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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妃又端起一碗药。
这第二碗药是蚀骨的毒药,她要穗穗受她摆布,最好能再牵制一下李兆。
穗穗疼到了意识模糊,她的瞳孔渐渐散开,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无一处不疼,无一处不疼到了极点。
她额头上溢出冷汗,疯狂的挣扎。
按住穗穗的婢女被她撞得吓得松了手。
穗穗连人带着椅子直接翻到在了地面上。
好疼呀,穗穗想说,救命,可是她的喉咙就像牢牢被人桎梏了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秦妃指着婢女示意她们赶紧把穗穗的嘴掰开,她还有一碗药没灌呢。
这第三碗药,是秦妃想毁了穗穗,特意从青楼买来的烈性□□。
穗穗扭动肩膀使力挣扎,她的眼里脸上全是泪痕,救命。
可是秦妃早已经算计好了,这个点是不会有人发现穗穗丢了的。
她打听了几天发现李兆近日一直在行宫小憩,寻常是只有这一个小姑娘四处玩的,她已经派人引走了伺候穗穗的大宫女。
秦妃看了眼天色,时间不多了,她得快点。
可是穗穗挣扎的厉害,宫女身上挂了彩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制住,秦妃这才灌下了第三碗药。
她为穗穗准备了很多人,足够让她身败名裂。
秦妃把碗放下,又拍了拍手,便有人把穗穗带去了秦妃提前准备的地方。
看着穗穗被拖走的身影,秦妃脸上露出了癫狂的笑。
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
“陛下,小姐她不见了。”门外,宫婢低声汇报。
下一刻,门直接被踢开,李兆站在门前,“多久了 ?”
“一刻钟。”宫婢缩着脖子。
确实是她的失误,不应该想着来了行宫就能偷懒了。
李兆的面色沉了下来,他那一点恹恹的神色彻底消失不见,眉眼间的墨色犹如山雨将来。
“封闭整个行宫,行宫之内所有人妄动者,杀。”
李兆取下挂在一边的剑,看向瑟瑟发抖的宫婢,“她若是出了事情,整个行宫就一并给她陪葬吧。”
宫婢匍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说不定小姐只是走丢了无事呢。”
不会的,那只傻包子最为乖巧。
李兆没再说话,剑出鞘,剑上的血光照亮了他沉沉的眉眼。
他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黑色大袖衫被风鼓吹起来,激荡地打转又落下,反反复复。
天光渐渐暗了些。
云层挡住了夏日的炙热太阳,空气中的水分越来越重。
山雨欲来风满楼。
*
天光倾颓,大风卷得树上的枝叶呼啦啦地响,远方的闪电轰鸣,夏日的天气总是变得格外快。
即将下雨前的低气压一瞬间将行宫笼罩在浓深的阴影里。
“妄动者,杀。”
整个行宫犹如一座巨大的坟墓,没有丝毫的人声人动。
李兆的指令下得太快太绝,原本估计出来的时间便不够了,秦妃的人此时如果再有动作未免太过明显,是以,她们直接将穗穗随便找了个地方丢弃,并未送到指定好的房间。
秦妃一行直接跑了。
天边的墨色翻涌,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穗穗被冷冷的雨滴直接浇醒,她有点热,意识昏昏沉沉的。
但是她知道,她要找到郎君。
穗穗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扶着树木跌跌撞撞的找了个方向便走。
她很快没了力气,只能坐在一棵树下大口喘着粗气儿。
热气直接席卷了穗穗的意识,她手脚发软,咬着唇,眼眶里流出滚滚热泪。
郎君在哪呀。
她张了张唇,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五脏六腑,余痛犹在。
她精力不济,眼见又要晕过去时,眼前一角黑色的衣衫隐隐约约。
郎君。
穗穗张着唇无声道。
46。 穗穗(四十六) 穗穗欢喜
穗穗在温泉池子里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宫女近乎是欣喜若狂的看见眼前的小姐睫毛颤了颤; 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小姐终于醒了。
宫女眼含热泪,“陛下,小姐醒了; 医女大人,小姐醒了,快过来把脉。”
穗穗张开嘴; 却发 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蹙紧了眉,看着宫女伸向自己的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她不敢相信了。
可宫女还想拉住她,穗穗便惊恐地发出了咿呀的声音; 肩线绷紧,拍打出水花。
“别碰她。”屏风后; 一个身影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 嗓音凉薄凶戾; 命令着宫女。
宫女缩回了手。
穗穗一双眼睛看过去,认出了那个熟悉的声嗓; 是郎君,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穗穗终于安下了心; 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屏风后。
当医女背着药箱匆匆进来的时候,也伸着手让穗穗搭上好给她把脉。
穗穗眼神从屏风后挪开,她又往后退了点儿; 抱紧了自己,眼睛睁得大大的,唇张着却只能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医女无法; 只能求助的看向屏风后,“陛下,小姐她。”
“把衣裙放在一边,你们都往后退。”李兆坐在美人榻上; 手指抵着头,眼里不耐烦躁翻涌。
看到宫女和医女不再向前逼近,穗穗才停下耗费嗓子的嘶哑。
“自己把衣裙穿好。”李兆又道。
穗穗的反应似乎更慢了,她在水里泡了有一小会儿才慢吞吞的扭头去看屏风后面。
“秦穗穗,把衣裙穿好。”李兆的嗓音放轻了些。
穗穗犹豫了一会儿,眨巴眨巴眼睛,眼里蕴着的水雾像是下一秒就会纷纷化成泪珠砸落,她慢腾腾的走向池边,越走越慢。
宫女和医女屏气敛息,她们看见这位小姐终于醒了简直是喜极而泣,若是这位小姐清晨了还没醒,整座行宫怕是真的都要为她陪葬。
穗穗现在够到了衣裙,她往屏风后面看,发现屏风后面的郎君背过了身。
穗穗磨蹭了好久才把衣裙系好,她跌跌撞撞就想往屏风后面去找李兆。
但是医女在李兆的示意下拦住她,要先给穗穗把脉。
“□□的余毒已经清了,陛下可以放心见小姐了。一会儿臣会再开一剂药,让小姐服下就可以。”医女道,穗穗中的□□是不能在未解的时候就见了异性的,若是见了,发作时要难受百倍不止,是以李兆一直离着温泉池远远的。
至于屏风,则是因为男女有别。
穗穗被医女强行拉住,害怕极了,她使着手就往医女身上杂乱无章地拍,但是她刚醒力气软绵绵的,显然并不能给医女造成什么威胁,但是穗穗还是一直拍着, 等到医女松开了她才停下又往屏风后跑过去。
李兆听完医女的诊断从屏风后出来。
穗穗黑亮的的头发全湿着,柔顺地披在肩后,她赤着足,朝着李兆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揪住了他一点衣袖,躲到了他身后。
李兆蹙了下眉,“拿块布巾和鞋子,你们先下去吧。”
宫女把布巾放在了小几上,鞋子放在地上。
李兆把穗穗抱到了榻上,偌大的温泉池宫殿,只有她们两个人了。
穗穗这才红了眼眶,她咬住唇,鼻尖儿泛红,那双漂亮好看的月牙眸此时水雾盈盈。
李兆没说话,他取了布巾擦净穗穗脚底的水,然后半蹲着身给穗穗穿上鞋子。
纯黑的大袖衫落到地上,李兆眉眼间的墨色浓稠。
一颗一颗泪珠落到衣襟上,李兆抬眼发现小包子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他有些烦躁地,但还是道,“别哭了。”
穗穗揉揉眼,微红的唇抿得死死的。
“还是哭着吧。”李兆捏了捏鼻梁。
纤细翘长的睫毛上尽是水珠,李兆又取了块布巾给穗穗擦头发。
等到穗穗抽噎的声音渐渐缓了,他才出声问道,“谁欺负了你?”
穗穗想说话,却想起来自己现在说不了话。
她从榻上跳下来去寻笔和纸。
李兆直接替她拿了过来。
“秦妃。”李兆慢条斯理地念出来纸上的名字,眸色沉沉,他拿着布巾继续给穗穗擦头发,“没关系,我替你还回去。”
穗穗的眼泪掉得更快了。
“别哭了。”李兆从袖子里拿出帕子,将穗穗脸上的泪拭净。
*
天知道当李兆在某个宫殿的侧殿发现了五六个老乞丐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宫女只知道陛下的剑上全是血。
电闪雷鸣。
陛下的黑色衣衫浸满了血。
“火折子。”李兆冷白的皮肤上都是水珠,凉得惊人。
一把火,直接烧没了侧殿。
幸好最终还是找到了,幸好最终还是救回来了。
医女诚惶诚恐地汇报着穗穗的病情,“小姐体内总共三种药,如今□□已解,哑药应该是没喝足分量,也正因此喝药养上半年应该就好了,但是小姐体内还有一种毒,此毒名为五毒,只有下毒人才知道毒药配比,才能解的了,臣只能使了金针延缓毒素发作。”
李兆点点头。
“哑 药解药做成糖丸。”他吩咐道。
穗穗这几日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跟着李兆,李兆准备回京了。
“若是宫里还是太热,那便让内务府将紫微宫的四角都放置冰块,再不行,就在紫微宫旁边再设一个冰窖。”李兆道。
穗穗眨巴眨巴眼,揪着李兆的衣角,指了指自己喉咙,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
李兆把小瓶子丢给穗穗,“一日两颗。”
穗穗点了点头,她拨开塞子闻了闻,是淡淡的蜂蜜味儿。
并不如她想象中净是苦味。
她倒了一颗出来,放进嘴中,预备好了被苦涩到,结果却微微睁大了眼。
甜的。
还有药是甜的。
*
今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施金针,穗穗有些怕尖锐的细针。
她抓着李兆的衣袖怎么着都不松手,死死躲在李兆身后。
医女不知所措。
李兆抬眼,冷声问她,“还有其他方法吗?”
医女想了想,“有是有,就是要花费甚巨。”
穗穗眨巴眨巴了眼,有些不情愿地扁了下唇,准备松开李兆的衣袖站出去。
但是李兆眼也不眨,“那就不施针了。”
他们为了更快的回京去并没有坐马车,而是直接骑着踢雪乌骓。
踢雪乌骓见到穗穗,亲昵地往她手上蹭,穗穗抿出一个轻轻的笑,她摸了摸小雪的的鬃毛。
李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