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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秦斐的武功,显然秦斐更为出色的是他的智谋。
此两者无论用哪一个去衡量秦斐,他均是举世无双的天才郎君。
但是倒霉遇上了李兆。
天才固然千年不世出,但是唯独拔 尖儿的天道偏宠只有一个,李兆,像他这样的才真是夺天造化,天也嫉妒,万年不一定有呢。
但是这又怎么样?
李兆现在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进了秦斐的套儿,这个也很容易解决,杀了秦斐完事儿,但是不能杀,李兆反复提醒自己。
他对秦斐的话仿若未闻。
秦斐也不生气,他提起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臣不用合适不合适武断,但是要做选择的是穗穗,不是陛下一个人,陛下可曾给过穗穗决断的机会?”
某种程度上,秦斐或许才是现在最懂李兆的人,这世界上,李兆谁都不要,谁都不在乎,只要个穗穗,不是爱,也不是其他的,只是偶然入了眼,上了心,不松手了,偏执成狂。
亦善亦恶。说他现如今在编织一张穗穗逃不掉的大网也好,说他情有独钟也好,说他强制偏执也好,秦斐都不在乎,这些也对穗穗以后是否能过得很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穗穗起码要知道,起码要在李兆那里是个不是什么小玩意儿,也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放置的物什。
他的妹妹,是世界上最珍贵脆弱的宝贝。
“穗穗很弱,弱到需要陛下一直留心着,陛下要想好了。而且,再像这样闯进穗穗屋子里的事情,最好不要有第二次。”
李兆第一念头是自己凭什么要听秦斐的。
第二念头是弱是真的弱。
第三念头是管的真宽。
“还有没有了?”李兆微微抬眼,“孤怕你一会儿死了没机会说了。”
秦斐失笑,“臣言已尽,陛下随意。”
李兆不耐地起身,纯黑色的大袖衫随着风扬起,房顶上轻轻响了一下,秦斐面上变了色连忙避开,他方才位置上方的瓦掉了。
果然是睚眦必报。
又等了几息他才蹙紧眉看向自己的手,挺疼的。
他走出凉亭,去寻那把剑了。
*
人人都多多少少自私,绝不存在任何例外。
李兆又折了回来,凭什么他要听秦斐的?
他今天还没见着小包子。
窗子闭着,李兆轻轻动了动,然后挑了挑眉,哟呵,还锁上了。
李兆又一次御了轻功跃上房顶躺到了房脊上去。
房瓦有点硬,李兆将手枕在脑后。
他半搭着眼看月亮,此时月亮好像离他格 外近,那便离天上也近了吧。
他慢慢闭上眼,胸腔缓慢的起伏。
月光洒在少年郎君昳丽的面庞上,勾勒出如工笔般精致的眉眼。
被他喜欢上确实是一种灾难,李兆扯扯唇。
起码到目前为止,秦穗穗跑不了了。
李兆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被拒绝三个字。
星子闪烁着。
穗穗强撑着的眼皮慢慢下坠,像是承载了千钧之力。
郎君今晚没来。
她闭着眼迷迷糊糊想,她还不知道见了郎君应该怎么办呢。
十里桂香,佳期如梦。
今晚十五,不知道月亮好不好看,穗穗又想起点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然明早做点儿桂花甜粥,明晚或许可以拉着哥哥和外祖一起看月亮?
穗穗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
59。 穗穗(五十九) 穗穗欢喜
然而第二日穗穗并没有做成粥; 因为她们要去大理寺对簿公堂,时间赶早。
时隔不过几天,昔日的秦国公就再次大变了样; 他被衙役用椅子推着上来,眼角斜着,嘴边的哈喇子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穗穗悄悄别过眼; 这样的尊容,还是有一些影响她食欲的。
相国今日也来了,坐在一边旁听; 此时眼瞧着秦国公这么个废物,简直觉得脏了眼。
真是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的废物。
秦国公殷切的看向相国; 这是如今捞他出去的唯一希望了。
“相国大人。”他刚靠近; 相国便闻到了一股恶臭,像是隔夜的饭菜发了馊。
大理寺的大牢到底是干什么?
相国眼一横; 秦国公就不敢再向前,只是巴巴得瞧着相国。
一个嘴斜眼歪的恶臭盯着人……
相国往日很是享受这种阿谀奉承的目光; 犹如众星捧月一般,此时却受不了了。
他冷淡的点了点头,便赶紧让秦国公有多远滚多远。
穿着深红官服的官员上堂; 惊堂木一敲,四下皆静。
“原告秦斐,先秦国公独子; 秦国公世子。”
“被告秦南,秦国公,乃原告叔父。”
“一家杀人案,兄弟两阋墙; 秦南,本官问你,那段府之火,是否是你派人点的?”
“……”
穗穗立在段大学士身边,听着各方倾诉忍不住揪紧了衣裳。
段大学士看出来外孙女的担心,安慰道,“你哥哥不会有事,这烧的可是我的宅子。”
段大学士桃李满天下,不少弟子入朝为官,哪里肯见得自己老师受苦?
“人证物证俱全,那火确确实实是你身边的亲信长随放的,秦南,你可有意见?”官员道。
秦国公大呼冤枉,“是我那长随放的,可不是我!他是想害我。”
人证物证俱全,长随是跑不了的,秦国公只能断臂求生,这也是相国跟他说的。 相国已经擦掉了往昔他做的那些事情,只要这件事情告不实,他就还会回来。
官员看向长随,“你说呢?”
长随只能拿命填上,他一家老小都在秦国公府呢。
他跪下认命。
眼见得秦国公就要给跑掉了,秦斐朝着官员一拜,出声道。
“这长随与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坑害了我?”
秦国公粗短的眉毛皱起,他原本想着这就该完了,怎么这小子还要把他拉下水?他眼神暗示长随,半是威胁,半是恐吓。
“我不喜欢这位世子。”超了戏本,长随只能自己编,“我看着国公府里的小公子出生,早把他当主人一样看待,怎么能再冒出一个世子呢?”
秦斐摇了摇头,“这完全没道理,就凭你,哪里来的这么可调遣的势力?”
长随只是替罪羊,他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也清楚里头各方的较量,那些势力根本都经不起查。
他张了张口又闭上,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形势急转直下。
长随被秦斐一字一句逼得哑口无言。
秦斐抿唇,“而且对一个不过仅仅出生几个月的幼婴喜爱到愿意为他杀人?据我所知,除了秦国公,你是唯一能够在秦国公府内外院自由出入的人。”
“最重要的是,你和那小妾曾经是青梅竹马……”
大家的眼神变得很微妙,再看向秦国公的时候变得更微妙了。
秦国公老来得子的消息大家都知道,可是谁想这竟然不是他的种?
啧啧啧。
坐在椅子上的秦国公咬牙切齿,恨恨地看向长随,长随有点撑不住了,他百口莫辩,“爷,小的没有。”
可是秦斐早有准备,他直接拿出了证据,“那若他不是,你凭什么护着他?”
要么被绿要么认罪,面临秦国公的就是这么个情况,要么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要么下了大狱。
还不等他决断,秦斐又扔出了一个证据,来自秦国公夫人的口供。
刚刚只是在开玩笑,此时才开始在打机锋。
口供被呈了上来,相国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他没想到,秦斐的入手居然不是长随,而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不是嘴硬得很吗?怎么就给招了!
秦斐这一式,真真切切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
这份口供确实难拿。
月上中天,秦斐出来前,段大学士极其不放心,问道,“今晚的事情有几成把握?”
秦斐笑了笑,“八成吧。”
他托了段大学士关系,才能进了大理寺看到秦国公夫人。
“二婶。”
已经过了两夜,正是最熬人的时候,秦斐时间卡得刚刚好。
秦国公夫人面上是枯瘦的黄,她靠在墙角,“你来干什么?”
秦斐做了很多功课,秦国公夫人是他所有算计里最优的 一个解。
“二婶,二叔招了,说是你做的。”
秦国公夫人眸光一闪,“你来套话就大可不必,明明是那长随做的。”
只要咬死长随,看秦斐能拿他们怎么样。
秦斐温和地笑笑,“二叔可不是你,二婶。”
秦国公夫人丝毫不怀疑秦斐的智商,否则不会设了套让他们都给钻了进去。
同时,她无数次怀疑过自己夫君的脑子。
那个废物,简直就是个没有脑子的混账玩意儿。
秦斐会用什么方法套得那个废物的话呢?
秦国公夫人瞬间想了许多,她太了解自己的夫君了。
秦斐静默地站着,铁栅栏在他鼻梁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看着秦国公夫人,眼神莫测,“我要秦国公的位子,二婶。”
所以,那个废物必须死。
秦国公夫人瞬间就理解为什么秦斐会来找她。
她摇摆不定,那个废物会蠢到这种地步吗?把自己的命交到他的手上合适吗?
秦斐叹了口气,他从衣袖里拿出来一张按了手印的笔供。
秦国公夫人扑了过来,只一眼,她就认出来那笔迹。
“说吧,要怎么办?”女人的声音像是幽魂,轻飘飘的。
秦斐将自己从回忆里剥离出来,那笔供自然不是秦国公写的,而是他自己模仿的,也亏得是时候刚好,而秦国公夫人疑心深重。
他微微一笑。
然后朝着主审案件的官员弯腰一拜,再抬起头时抿着唇,“我二叔毒杀我父,又刻意不管我娘的病情,致使她活活病死,如今又要杀我,三桩罪孽,死有余辜。”
话语出口,掷地有声,惊天往事,一笔翻出。
主审的官员呼吸微微一滞,这案件水深他们知道,无非就是控制好挖的深度,不要牵扯到不该牵扯的人身上,但是谁想还有这等大案子!
相国听见秦斐的话,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眉眼阴沉沉的能滴出黑水,秦斐果然知道当初的事情。
若是秦南这废物利索些,哪里会有秦斐张口的机会!
人人心思各异。
当穗穗听见毒杀、病死的字眼时,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纤长的睫毛不受控制的闪了两下,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