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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没多久,那个女孩出了意外过世,父皇为了替她澄清谣言,更为了让她得偿所愿,有意将她指给她心中那人。虽然知道不妥,但大公主的心底深处,还是升起了一丝窃喜之意。她就像一个小偷一样,瞧瞧地享受着从别人那儿偷来的幸福,这种没顶的幸福,让她忽略了这件事本身的违和。
可惜,如今,梦醒了。
当大公主知道,她的这段姻缘,是她的母妃算计了别人性命才得来的时候,她便怎么也没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按照明宣帝的安排走下去。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这是李淑妃的罪,同样,也是她的罪。
明宣帝虽对李淑妃厌恶至极,可大公主毕竟是他疼爱已久的女儿。眼见大公主被李淑妃连累至此,明宣帝对着这个女儿十分怜惜,缓和了语气:“这件事与你没关系,你不要掺和,好生等着当你的新娘子吧。”
他忍着没把这些事闹大,不就是尽量降低李淑妃之事对大公主与三皇子的影响么?否则,他大可以关明正大的向李淑妃问罪,一杯鸩酒或是一条白绫送去,直接结果了李淑妃,哪里还用得着绕弯子,想方设法让李淑妃“病逝”?
“这是儿臣母妃犯下的错,儿臣是最终受益人,怎么能说跟儿臣没有关系呢?若是儿臣真的不闻不问,就这么嫁进了李家,日后,可怎么面对荣泰姑姑和他?”大公主抬起双眸,坚定地道:“父皇不必再劝,儿臣心意已决。无论如何,儿臣是绝不会嫁进李家的。同样,儿臣也不会再嫁给任何人。母妃犯下的罪,儿臣会用后半生替她去赎。”
“儿臣知道,母妃她……心大了,可她毕竟是儿臣的母妃,儿臣不能不管。儿臣只为母妃求一次情,就这么一次。倘若日后,母妃她还是执迷不悟……”大公主咬了咬牙:“就请父皇秉公执法吧,不必看在儿臣与三皇弟的面子上继续容忍母妃。”
明宣帝盯着大公主看了片刻,最终,闭了闭眼。
“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她再搞什么小动作,朕绝不会再容她。”明宣帝说完,面无表情地道:“来人,传朕旨意,淑妃身染恶疾,即日起将淑妃迁入梨香苑中静养,任何人不得擅自去探望淑妃,此外,拨一队侍卫给淑妃,‘保护’淑妃的安全。”
大公主闻言,知道明宣帝已经放弃让李淑妃“病逝”的计划了,不由松了口气。虽然自此之后,李淑妃就相当于被打入了冷宫,而且身边时刻有人严密监视着,但至少,还有一条命在……这就够了。
太子怜悯地看了一眼大公主。
大公主对她的这位母妃,显然缺乏了解,淑妃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
若是淑妃在此刻薨逝,好歹还能维持一点儿体面,她走了,明宣帝说不定还能念她一点好。
可若是拖到李家与明宣帝的矛盾达到极点的时候,依照李淑妃的野心,定会有所动作,届时,等着她的,只能是身败名裂。
这些□□堂上的争论,已经足够让明宣帝看清,哪些朝臣偏向李家,哪些与李家敌对,哪些不偏不倚,保持中立。
经过慎重的思考,明宣帝决定往两江之地派遣钦差,且这钦差,还是与李家敌对之人。
这一下,亲李家的人可慌了神。
就连远在江南的李大人,也皱起了眉:“我对皇上一片忠心,皇上却对我处处掣肘啊。”
“大人,穆家之人向来与我李家不对付,偏又难缠得很,咱们要不要……”李大人的下属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被李大人厉声喝止:“不可。才刚出了徐总督的事,眼下钦差若是再出事,你是生怕别人怀疑不到你家大人身上来吗?”
“可是大人,若真的让那姓穆的到了这儿……”
李大人冷笑一声:“我都没慌,你慌什么?这两江之地是我李家的地盘,可不是他穆家的。要担心,也该是他担心才对。”
“大人说的是,是小的糊涂了。看来咱们当务之急,是赶紧清理盐政上那些账本子才是。徐总督那边……小的已经抹干净了。查不出东西来,看那姓穆的回去怎么交差。”
“你心里有成算就好。稳住,最后赢的,会是咱们。”
接下来的几日,李大人十分忙碌。江南豪族们虽是朝廷派了钦差过来,却不放在心上,该寻欢作乐的,依旧寻欢作乐。李大人看着这样的情景,心中隐隐觉得不妥,终究没说什么。
直到有一日,他的亲信来向他禀报:“穆钦差日前已经抵达此地,如今人在总督府。”
“穆钦差是何时到的,我怎么没有收到消息?还有,他去总督府做什么?徐总督如今还昏迷着呢。”李大人心中不妙之感越来越甚。
那亲信急得满头大汗:“大人,我们都被徐总督给骗了。皇上早早就派了人保护徐总督,那天遇刺重伤的,根本就不是徐总督本人!”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亲很急,为啥李家和李淑妃还没被收拾掉。
李家才刚出场,如果一招就被解决,怎么做BOSS家族呢?
别急,肯定会虐的。
李家完蛋的时候,李淑妃也就差不多领便当了。
第148章
“大人,皇上他,只怕是一早就开始防着咱们了。大人可知,此番护送徐总督来此地的是谁?是林二将军!有林二将军在,咱们根本动不了徐总督!”
“你说的林二将军,可是林国公的亲弟弟?”李大人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不错,正是他。”林家人大都能征善战,林国公如是,林国公府的两位公子如是,就是林家二房,也是满门将才。
虽说林二将军一直被掩盖在其兄长的光环之下,但没有人敢小觑他的实力——北边这些年风平浪静,北凉人规规矩矩的与朝廷做着生意,不敢犯边,正是林二将军的功劳。
“他不是驻守在边关么,何时被调回了?这样大的消息,为什么竟没有人告知我!”李大人十分愤怒。
这些年以来,他一直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就是面对明宣帝明升暗贬的旨意,也是从容不迫。谁知,一着不慎,竟因为错失了林二将军调任的消息,而失了先机!
“大人息怒……北边儿向来消息不通,若是有人有心掩盖,咱们不能及时得到消息,也是正常的……眼下最紧要的,不是追究这件事,而是,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有林二将军在,对徐总督第二次下手不是个明智的做法。如今,与他们不对头的穆钦差又进了徐总督府,形式对于李家来说,可谓是大大不妙啊。
李大人的瞳眸阴晴不定,思忖良久,方道:“先静观其变。若是他们想往京城传递消息,全部给我拦截下来。”
李大人并不知道,徐总督的手里究竟握着怎样的底牌。若是徐总督还没来得及查出什么,那么对于他们来说,一动不如一静。若是徐总督趁着“养伤”的这段时间,掌握了什么要命的东西,他也就只好破釜沉舟,请徐总督、穆钦差和林二将军三人一起去死上一死了。
“幽王那儿,可有什么消息?”
亲信左右看了看,对李大人道:“回禀大人,幽王说了,他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您一呼应,他立刻就可以率兵出击。皇上当初苛待幽王,将幽王发配到苦寒之地,幽王心中早有怨怼。若非如此,这些年来,也不能这么听您的话呢。”
“若是可以,我并不想用到幽王这张牌。”李大人摇了摇头。
“这是自然,一旦用到这张牌,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不过大人,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咱们还是得做好最坏的准备啊。”
“通知幽王和咱们的人,做好准备吧。”对于这话,李大人显然也很是认同。
“是。”那亲信犹豫了一下,道:“大人,我有一问,不知大人能否为我解惑?”
“你想问幽王之事。”李大人平静地道。
“不错。对于幽王之事,我从前一直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去深究。如今,大人既然要与幽王合作,有些事,总得弄明白才好。”
“你想知道何事?问吧。”
“听闻当初幽王,极得皇上信赖的,虽非皇上的同母胞弟,但其生母先太妃娘娘以性命救了太后娘娘,无论是太后娘娘还是皇上,对幽王都十分优容。当初给幽王准备的封地,也不是如今这苦寒之地,而是一块富饶之地。从某一天开始,幽王似乎骤然失了宠,前后反差如此之大,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缘故?”
“也没什么,不过是幽王在皇上还没有坐稳皇位时,仗着皇上的信任,干了一件蠢事儿罢了。”李大人目露不屑:“这蠢货,贪污了本应发往边关的军饷。那一年,边关有不少将士被冻死饿死,险些酿成大祸。为了安抚人心,户部尚书庄德忻被推出来顶罪。不过,这蠢货,也自此受了皇上的厌弃。若不是有太妃娘娘留下的遗德在,只怕他连这苦寒之地都讨不到,会被困在京中,碌碌一生呢。”
“这也太……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事。”
“现在,你知道,为何我说幽王这张牌,能不打就不打了吧?幽王此人,眼界狭窄,偏又刚愎自用。只可与之相互利用,不可与之共谋。”
“幸而这些年来,大人与江南豪族之间关系匪浅。有这些江南豪族相助,想来,咱们还有些许胜算。”
没过多久,事情便真的向着最坏的一步开始发展。
穆钦差递出的几份折子均被李大人派人拦截了下来,谁呈想,这份折子最终,还是到了明宣帝的手中。
虽说李大人将江南之地看管得很严,但林二将军驻边多年,与帝都自有一套联系方式。
穆钦差的折子上,不仅罗列了李大人与江南豪族相互勾结,把持盐政,贪污巨额银子的证据,更是将李大人派人刺杀徐总督的证据也给列了上去。
徐总督在折子中向明宣帝哭诉:“若非早有准备,只怕老臣就见不到圣上了。李大人在江南之地如此猖狂,实在出乎了老臣的意料……”
接着,又对被李大人贪污的那些银两进行了揣测:“此等巨银,足可养成百上千的死士了,就是林二将军在边关时,麾下将士的供给,也不过如此。李家其心可诛!”
诸如此类的种种消息,看得明宣帝心惊肉跳。
明宣帝当然知道,若那账本上的贪污数额是真,李大人如今绝对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既是威胁,那就不必再忍了。
明宣帝虽然总是容易心慈手软,但在面对威胁到自己的事物时,还是极硬得下心肠的,他当下便命令林二将军将李大人押回京中。
李大人在得知此事时,果断的反了。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
现在放手一搏,天时地利俱在他这一边,还有些希望。若是真的让林二将军把自己给押回京中,就完了。
在决议造反后的第一时间,李大人就派人围了总督府,准备将徐总督与穆钦差这两个将他逼迫至此的人拿下。谁知,徐总督与穆钦差早已逃之夭夭,总督府中只有林二将军在。
李大人看着林二将军那张脸,咬牙切齿:“你们早有准备?”
“那是自然。从信件寄出后,我们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而你,也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李大人。像你这等却背主忘恩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来人,将这个乱臣贼子给本将军拿下!”
论用兵,李大人显然不如林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