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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朝-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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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见贺缈如此失态,玉歌连忙出声提醒,“首辅大人在外等了许久,想必口渴了,奴婢这就去沏茶。”
  她刻意强调了“首辅大人”四个字,生怕贺缈下一刻便对着谢逐唤国师的名字。
  “首辅……谢逐?”
  贺缈眼底的迷雾渐渐散去,攥着谢逐衣袖的手松了松。
  谢逐的视线从她面上移开,落在她缓缓松开的手指上,不知为何,心底突然涌上莫名的烦躁。往日的好脾气温和性情竟有那么一瞬被抛诸脑后,让他声音都变得格外生硬冷沉,“臣谢逐,参见陛下。”
  贺缈终于反应过来,看清面前的人是谢逐,她怅然若失地往后退了一步,勉强笑了笑,“……原来是谢卿。”
  她退回贵妃榻坐下,清了清嗓,看向薛显,“赐坐。”
  “谢陛下。”
  谢逐一撩衣摆坐下,对薛显的冷脸只当没看见。
  将方才心中涌起的不快压下,他面上的阴郁转瞬即逝,声音又缓和下来,“杨谨和一案牵连了不少礼部官员,如今礼部已无人主事。臣今日来,是想请示陛下,礼部尚书一职陛下属意于谁?”
  贺缈拾起玉歌丢下的团扇,草草扇了扇,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拉回正事。
  “你觉得何人可用?”
  谢逐想了想,道出几个礼部未涉案官员的名字。
  贺缈微微摇头,“朕想用……周青岸。”
  = = =
  东市迎仙居。
  方以唯临窗而坐,看着楼下人来客往熙熙攘攘,闷闷不乐地饮着盏中残酒。
  “小姐!”茯苓心焦地伸手拦她,“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方以唯挥开她的手,苦笑,“你还不知道我的酒量吗?这点酒,醉不了。”
  茯苓还是将桌上那酒盅夺走,护在了怀里,“小姐,你不是已经往诏狱里传了信吗,老爷一定会没事的。”
  “我虽给爹传了信,让他供出杨谨和的罪行戴罪立功,”方以唯叹气,“可依他的性情,却不一定听得进。”
  “老爷一定能想通的……”
  “但愿吧。”
  方以唯喃喃,看了一眼茯苓怀里的酒盅,刚动了心思要抢,却被旁边隔间骤然传来的碎响吓了一跳。
  迎仙居靠窗的阁子只用木板隔开,并不隔音。隔壁的动静稍大一些,方以唯这边也听得清清楚楚。
  “客官……”
  “滚!”
  那声冷飕飕的滚听着竟有些耳熟?
  方以唯一愣,起身往隔壁走去,只见小二苦着脸从里面退了出来,卷帘半掩,她一眼看清了里面自斟自饮的周青岸。
  “周大人?”
  她提步便要进去打招呼。
  “哎,姑娘……”小二好心拦住了她,“里面那位心情似是不大好,您还是别进去招惹了。”
  方以唯低头看了看他盘里托着的酒盏碎片。
  若放在寻常,她定是不管这等闲事。可今日饮了几盏酒,稍稍有些上头……
  “无妨。”
  她朝小二摆了摆手,径直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周青岸显然喝得比方以唯多,面前的桌上倒了好几个空酒壶。
  他人也半眯着眼,两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像是已经醉了。
  察觉有人走近,他抬起头,一见是方以唯,眉头登时拧成一团,“是你?”
  方以唯在他对面落座,“周大人怎么也在这借酒浇愁?”
  周青岸将手里的酒盏重重搁下,没好气地叱道,“滚出去。”
  竟是丝毫不给她面子。
  只不过,方以唯今日也神志不清,被他如此恶言相向压根没生气,反倒挑着眉笑,“周大人一人饮酒岂不寂寞?”
  说着,也不顾周青岸面上的嫌弃之色,她自行斟了一盏,还微微倾身碰了碰周青岸手里的酒杯,“不如与我共饮。”
  周青岸瞪她。
  还记得刚来鸾台的时候,他只是稍稍刺她一句,她就会抿唇强忍着,虽不顶撞不回击,但坐回角落眼睛红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兔子。没想到这几个月下来,竟变得这般没脸没皮……
  见方以唯不顾旁边侍女阻拦,一杯接着一杯喝得比他还凶,周青岸默默咽回了第二声滚,眼帘一耷,冷嗤了一声,“你为你父亲求情去了?”
  方以唯摇头,“陛下在午睡,并未叫我。我在含章殿外跪了半个时辰,最后还是被谢首辅点醒了……”
  “谢首辅?”
  周青岸面上闪过一丝嘲讽,咬着牙一字一句,“首辅大人。”
  他止不住地冷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方以唯敏锐地察觉出他的异样,“你对谢逐不满?”
  “怎么,难道要我同你一样,敬他重他,将他的事迹当神话一样到处传扬?”
  周青岸瞥了她一眼。
  “……那是皇命难违。”
  方以唯撇了撇嘴。
  同她入鸾台时一样,为了在民间宣扬他们的正面形象,女帝命鸾台与云韶府一同将谢逐设擂那日的事迹编排出新话本。这差事周青岸死活不愿接,褚廷之和裴喻听周青岸的,也不情不愿。于是最后就落在了方以唯身上,害得她明明知道事情真相,还要违心地塑造谢逐神通广大的形象。
  “他谢逐在大晋是三元及第,是晋帝钦点的状元。但我也是连中解元会元,最后殿试被钦点了探花,与他相比又差了多少?”
  周青岸低头盯着酒盏上的纹路,喃喃出声,不知是在同方以唯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我知道陛下有她的筹划,入鸾台伴驾我忍了,成天同云韶府那些戏子打交道我忍了,被民间戏称为颜官我也忍了……可凭什么?凭什么他谢逐一来,便是吏部侍郎升任吏部尚书,不过两个月便一跃成为大颜首辅?!凭什么!”
  说到最后,他越来越激动,又抬手将桌上横七竖八的白瓷酒壶尽数挥下桌,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啊——”
  茯苓惊得后退了好几步。
  小二又被惊动了,却不敢进来,只隔着门帘小声问,“客,客官?”
  方以唯回过神,朝门外扬声道,“进来收拾。”
  她再转头看向周青岸,却见他借着醉意将心中苦闷一吐为快后,竟是直接伏在桌上睡了过去。
  “……”
  = = =
  含章殿。
  谢逐今日来,除了请示礼部尚书的继任人选,还有便是要同贺缈商议开设女子科举一事。
  开设女子科举是贺缈一直挂在心上的事,从前迟迟不推行是因为条件不成熟。
  但从任用方以唯时,贺缈便已经开始为女子科举做准备。如今杨谨和垮台,凤阁落在谢逐这位新首辅手里,女子科举一事再无人阻拦。
  然而在昭告天下推行女子科举之前,还有许多事要做准备,大颜女子是否愿意参加科举,是单独为女子开设科举还是允许她们参加现在的科举,若单开女子科举,出什么范围内的考题,又命何人为女科主事,这些都还要从长计议。
  见贺缈今日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谢逐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陛下这几日太过劳累,还是要多加休息。”
  贺缈嗯了一声,“开设女科一事便交给你了,你做事朕信得过,不必事事回禀。”
  想到什么,她补充道,“方以唯近日为了她父亲的案子着急心焦,你便让她协理此事,也好转移些注意力……而且,她身为女子,会更了解女儿家的心思,定能帮上忙。”
  “是,”谢逐应声,“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等等……”
  见他起身要走,贺缈忍不住唤了一声。
  谢逐顿住。
  “你……”她小声开口,“你能再陪朕出去走走吗?”
  闻言,玉歌面色一僵欲言又止,薛显更是直皱眉。
  谢逐定定地看着她,双眸深幽沉寂,辨不出一丝喜怒。
  尽管旁人看不出,但贺缈曾在谢逐身边待了几日,对他还算是了解。因此只是被他这么一盯,她便敏锐地察觉出了什么,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
  他生气了。
  可他为何生气?
  谢逐沉默了许久,就在贺缈以为他不会答应,准备改口让他退下时,他突然开口了,“好。”
  在御花园顶着日头散步时,贺缈终于意识到她提出了什么愚蠢的要求,后悔地恨不得给自己两记爆栗。
  谢逐不是星曜,谢逐不是星曜,谢逐不是星曜。
  ……她真是昏了头了。
  “陛下真是昏了头了。”
  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的玉歌忍不住压低声音吐槽。
  薛显斜了她一眼,“你也忍不了了?”
  “陛下午时梦见了国师,心中难过,这会便拉着谢首辅逛御花园……不明摆着还是拿首辅大人当作国师的替代品吗?”
  玉歌眉心紧皱,“这要是国师回来,知道陛下有了新欢,两人不是又要生出许多误会?”
  薛显不赞同地哼了一声,“只有你觉得国师还会回来。”
  “你懂什么,”玉歌反驳,“国师对陛下是有情的,只不过隐藏得深而已。他肯定会回来。”
  薛显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说话间,一行人恰好走到了云韶府跟前。
  因为懊悔沉默了一路的贺缈总算看到了曙光,没有多想,便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朕突然想起今日还要去云韶府看她们排戏……”
  言下之意便是,谢卿你可以走了。
  “早就听闻陛下的云韶府奇人辈出,堪称一绝,今日总算有幸得见。”
  谢逐露出了这一路走来的第一个笑容。
  “…………”
  贺缈微微有些傻眼。
  等等?她没有邀请他啊?可他笑得这么好看……她能拒绝吗?
  云韶府最近正在排谢逐的戏,戏本便是由方以唯和景毓主笔的。
  出演谢逐的是个女扮男装的伶人,原本听说女帝来观戏倒是习以为常,然而一瞧见女帝身边的谢逐,表情登时变了,紧张地念错了好几句台词。
  “她们平日里可不是这种水准,”贺缈不得不为自己的云韶府挽尊,“看来是你吓着她们了。”
  “……”
  谢逐挑眉。
  云韶府的教坊使连忙跪下,“陛下恕罪,她们疏于练习,奴才回头定会罚她们。”
  “陛下说的没错,想必是我来得突然,她们紧张而已。”
  谢逐淡淡道。
  贺缈也摆了摆手,随手拈了块糕点,“起来吧,不怪她们,”
  “谢陛下……”
  教坊使这才站起身,暗自舒了口气。
  台上有几个乐姬登场,谢逐看了一眼,便侧头看向贺缈,“这几个乐姬微臣瞧着竟有些眼熟。”
  “首辅大人眼力真好,这几人是陛下当初赐到您府上的……”
  教坊使赶紧开口附和。
  贺缈心头一咯噔,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下一刻,她就听得谢逐端凝低沉的嗓音,温和如三月春风。
  “我府中当时有个叫青阮的,如今在何处?”
  “咳——”
  贺缈差点呛着,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拼命给一旁的玉歌使眼色,直到谢逐转头看她,才赶紧收回视线。
  教坊使对女帝的“插科打诨”毫无觉察,仔细回想了一下,迟疑地摇头,“首辅大人是否记错了?云韶府里从来没有一个叫青阮的。”
  “咳咳咳——”
  贺缈拍着桌咳嗽起来,试图以这种拙劣的方式压过教坊使的回答。
  玉歌也大呼小叫地扑了上去,“陛下!陛下你没事吧?!”
  谢逐的注意力不得不从“云韶府是否有青阮这个人”转移到了“女帝会不会被一口糕点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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