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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十八,赵妧与徐修辞别徐母,是要回汴京了。
徐母握着赵妧的手,柔声说着话,“路上辛苦,我替你们准备了茶点,还有你爱吃的炸肉丸。”
赵妧点着头,也说着,“您一个人在家,要注意身体。若是无聊,便让人去请几个戏班子,热闹热闹。”
后头着实还不死心,添了句,“母亲真的不与我们去京吗?那里有许多临安没有的东西。。。您当真不去瞧瞧吗?”
徐母便笑,“现下不去,若何时你们有孩子了,倒是可以去帮你们照看下。”
赵妧脸一红,低了头。
徐修一看,握过她的手来,与徐母旁说了几句。后头,便扶着赵妧上了马车,掀开帘子,与徐母挥别。
马车轮子转了起来,赵妧倚在徐修的怀里。巷子里还是很热闹,有打听的,有看热闹的。。。恍如初来那日。
第40章 欢喜
赵妧这一行到汴京; 已是二月初头的时候了。
打前儿与徐府说了声,宋嬷嬷便在外头候着,眼瞧着马车过来; 忙上前几步去候着了。
小子也搬了脚蹬在马车那头放下; 赵妧便由徐修扶着下来,宋嬷嬷也搭了一把手; 才又问了徐修与赵妧的安。
后头是随侍再搬东西,多是临安特产; 是今次拿来送人的。
几人往屋子里去; 早备了热水一物; 等洗漱收拾好,徐修便又去了书房。
赵妧便坐在铜镜前由几个丫头伺候着,一面是问宋嬷嬷; “离京这些日子,可有什么事?”
宋嬷嬷手拿着玫瑰露,抹在赵妧的发上,一面是回道; “倒真有一回事,谢相家的姑娘前头与王大人定了亲,庚帖都换过了。”
赵妧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王大人?哪个王大人,与谢亭?”
宋嬷嬷轻轻回道,“是王二少爷。”
“怎么会?且不说谢家原就是定了那晏家的。。。”
赵妧眉一拢,“我那表哥又是那样的性子; 谢家怎么可能与我那表哥定亲。”
她这话说完,便让四惠、六顺去备好衣衫,是要去谢家问一问的意思。
宋嬷嬷轻轻劝了句,“便是要去,哪里要这样急?您这头发还没干,髻也梳不了。”
等把赵妧稳了,后头是说起这事来,“中间细事没传在外头,只说是十五那日的时候去的谢家,还请动了王家族长。先前应不应倒是无处知晓,只后头是换了庚帖,还定下了章程。日子就定在六月。。。”
赵妧着实是听得糊里糊涂,她想起前头谢亭还与她说来晏琛,虽说没定上章程,可她们这圈子的哪里不晓得?谢亭准是要嫁给晏琛的。。。
怎么会,与她那表哥定了亲?
宋嬷嬷说不清楚,赵妧一时不好去,只好先让丫头先绞发。等一概弄好,让人去与徐修说一声,便往谢家去了。
谢母正在与谢亭,说着这回事,她一面握着谢亭的手,一面轻轻问她,“亭儿,你当真不后悔?”
谢亭便笑,仍是很明媚的面貌,“王谢两家已换了庚帖,若是女儿再后悔,我们两家怕是都要没了脸面。”
谢母轻轻叹了一声,她平日是个端庄从容的,如今却为这个小女儿操碎了心。一面是想着晏琛,总归那也是她自幼带大的孩子。
一面是想着王璋,早年坊间那些风流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可如今这事既已赶上了章程,谢母便也只好与谢亭说起王璋的好话来,“他与你也是自幼认识的,虽说早几年在坊间名声不好。可如今却也是入朝为官,为百姓造了福的。。。你嫁去,往后便不好像现在这般随性。”
后面是一句,“可若是他给了你委屈,你也不必苦着自己。自与我们说来,我与你父兄是绝不会轻饶了他的。”
谢亭这厢刚点了头,外头便有人禀报,是说晋阳公主来了。
谢母便与谢亭往外头迎去,等谢母与赵妧见完礼,便把这地让给了两人说话去。
等帘子一落,门一关,赵妧便问起谢亭来,“到底怎么回事?”
谢亭一笑,是先倒了一杯茶,蜷着腿坐在塌上,“你是今儿个才到的吧,瞧你匆匆忙忙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赵妧眼一横,“这事关乎你一辈子,当然是大事。”
谢亭把茶奉给赵妧,才又说了一句,“不过是一桩亲事,罢了。”
赵妧眉一拢,接过茶也没喝,抿唇问道,“是我那表哥威胁你了?”
谢亭摇头。
赵妧眉再一拢,“那是怎么回事?总不至于,你喜欢上了我那位,表哥吧?”
谢亭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转头看向赵妧,笑了笑,“你不必猜了,晏琛有他的追求和理想,而我不愿随他奔波。你那位表哥虽不见多好,可与我正好相配,仅此而已。”
赵妧还握着茶盏,余热蕴在她的手心,“可是,你喜欢的是晏琛,不是王璋。你嫁给他,会幸福吗?”
“幸福?”
谢亭轻轻笑了笑,她伸手拂开赵妧额前的碎发,声很平,“赵小妧,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幸福。你有为你出谋划策的哥哥,嫁给的人又是你欢喜已久的。你不必去烦恼什么,自会有人为你解决所有的事。”
“我也想与他到白头,可是,我努力过了。。。”
谢亭看着外边的早春景色,轻轻一笑,“他应该是天上的鹰,自由飞翔,不该拘于在这这汴京的一方天地。”
她合了眼,轻轻叹下一口气,像是泄了全身力气一般往后靠去,“这样,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谢亭。。。”
赵妧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她什么都说不出口。谢亭说的没错,她着实是比许多人幸运太多了。。。
她往先的几桩发恼,与她比起来,着实不算什么。
赵妧轻轻叹了一口,把茶盏搁在案上,“你素来定了的主意,是不会改的。我不劝你,王璋以后若是敢欺负你,我便。。。我便打断他的腿!”
谢亭睁开眼,看向赵妧,眉眼含笑,点了点头,“好。”
———
王家那处,王芝在王璋屋子里,坐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便迎来了王璋。
王璋如今当真是喜气满面,他心里高兴,瞧见王芝还破天荒的打了见礼,露了笑。连带一句很和气的话,“姑姑来了。”
王芝点头,她看着王璋,像是从未看清这个侄儿一样。
他幼时聪慧,少年放荡,如今却在朝堂站稳了脚跟。她想起那年,她在帘后听了一回话,好生骂了他一回。。。可如今,他竟然要娶谢亭了,让人大跌眼镜,也让人不知该说什么。
她握着一碗茶,喝下一口,润了润喉,才说道,“恭喜你了,得偿所愿。”
王璋便笑,也坐下,自斟一碗茶,“姑姑,你该相信,我是真心喜欢她的。”
王芝也不说话,只是把茶盏搁在案上,“谢亭的性子,你很清楚。你若是喜欢她,往后便好好待她。。。若是坊间再传出你什么风流韵事,谢家不会放过你,我亦不会放过你。”
“姑姑放心便是。”
王璋把茶盏搁在桌上,双手交叠握着,声很平,话也从容,“她是我费尽心思,娶回来的媳妇,我又怎么会让她伤心?”
王芝便嗯一声,只说了句“记住你今日的话”,就往外去了。
王璋仍看着外边的天色,轻轻一笑。从头到尾,他喜欢的,想要余生与共的,唯谢亭一人而已。
他怎么会让她伤心,又怎么舍得让她伤心?
———
赵妧回到徐府的时候,天已有些黑了。
徐修前头听她出去,便让人把晚膳推迟些,如今仍在书房里看着书。
赵妧推开门,走了进去,撞进徐修看来的眼里。
她这颗心就这样软了,衣裙在快走的时候翻起涟漪,她蹲下身子把头枕在徐修的腿上。
徐修合了书放在案上,伸手抚在她的眉眼上,问她,“怎么了?”
“我去见过谢亭了,她要嫁给王璋了。。。我能看出她不开心,她明明喜欢的是晏琛。”
“她应该,像天上的太阳一样明媚。”
她抬头,看着徐修,心里有点闷闷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如今却只能到这般地步。”
徐修抚着她眉眼的手一顿,指尖抬起赵妧的下巴,低下头,“这就是现实。。。世间之事,本就不如意,有十之八九。”
“又何必,偏要勉强。”
赵妧说不过他,便仍低着头,埋在他的膝上,蹭了蹭。
“好了,起来吧。他们都是成人了,行事都有自己的主意,你又何必生闷气。”
徐修这面扶她起来,领着她去用膳,与她说道,“明日我与你去宫里,他们久不见你,也该想你了。”
赵妧轻轻哦了一声,抬头去看徐修,灯火下的他连眉眼都柔了几分。
她看着看着,也没那么不开心了。
“你等等。”
徐修停了脚步看她,便瞧见她松了手,走在他面前。
赵妧伸手扶住徐修的手,踮起脚尖,吻在他的唇上。
可也只是这一会,她便落下了脚跟,松开手,捂着脸先往东院去了。
徐修有些意外,带着转瞬即逝的怔楞,然后是轻轻笑了笑。
他跟在她身后,月色很好,把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一点点的牵在一起。
赵妧停了步子,转过身来,看着缓步而来的徐修,眉眼含笑,“我好像。。。”
徐修看她,嗯了一声?
赵妧伸出手,等徐修走来,等他握住她的手,开了口,“更加,喜欢你了。”
第41章 就哭(捉虫)
阿房宫里; 赵妧正与王皇后说着话,有说临安风光的,也有说一路过去的景致; 以及吃食这些。。。
赵妧往徐修那头递一眼; 又往王皇后那头看去,有几分耍赖; “这些东西都是驸马挑的,母后; 您得好好夸夸驸马。”
王皇后转头与谢妃说着这话; “瞧瞧; 瞧瞧。。。才嫁出去多久,如今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
谢妃便笑,也看向王皇后; 柔声回道,“我瞧,却都是有孝心的孩子。您一句夸,不亏。”
王皇后便笑; 与徐修说道,“这处都是女眷,你坐着也拘束。我让人领你去东宫; 你与太子年纪相仿,说起话来也自在。”
徐修便起身,与王皇后一拱手,应是。
才又与旁人; 再拱手,是为告辞。
赵妧也觉着这处都是女人家,徐修坐着确实是无聊,便也只是眼巴巴的瞅了这一回,看着人走了。
“瞧着妧妧这幅模样,可见与驸马是当真的好,连着一刻也分不得。”
这话是太子妃刘氏说的,她自十六岁嫁给赵恒。自是知晓,赵恒最是偏爱这个妹妹。看了这么多年,如今瞧得赵妧嫁的如意郎君,心里自是为她高兴。只是。。。
看着他们新婚夫妻,你侬我侬,心下难免是有几分酸意。
可她也只是这一瞬,便又端着一副矜贵的面容,听得赵妧娇娇出声,“嫂嫂是坏人,尽会打趣我。”
阿房宫里,一时都是欢声笑语。
赵恒正在东宫,阅着前头敬帝派下来的奏折,闻言便让徐修进来,也没抬头,“你来得正好,前头洮州递了折子来,说是洪水涨势很大,已冲坏了一条村子。”
这话说完,是把折子递给他,“你来想想,有什么主意?”
徐修接过,是先看了一遍,才与赵恒说道,“臣早年游学在外,倒是见过几回这样的光景。这些落难的村庄,大多是因为上滥砍滥伐,水土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