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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有一身仙骨和那点万年不见增长的破修为,她头一次觉得自己活着本就是个错误,不过为这世间多添拥堵罢了。
奈何如今怀了孩子,至少身边还有个洛衡,她只想安稳地在潋水宫将孩子生下。随后劝说洛衡,一道回雾仙山,回到最初,回到那个她昔日无比厌烦今日却十分怀念的雾仙山。
恍惚一睁眼,已是正午时分,她起身下榻,缓步行走在北殿里。
“洛衡呢?” 貌似半日不见他身影了。
“殿下今早便赴往天界了,许是又要事,殿下说不日便归。” 兜兜道。
“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殿下吩咐霜霜问起再禀报。”
“哦。。。。我饿了,备膳吧。” 她淡淡道。
“是!”
。。。。。.
北殿大门前是一道透明水墙,她缓步向前,静静望着海中生灵游梭沉浮,万物百态,生生不息,潋水宫却被笼罩在巨大的气泡里。
思绪飞扬时,便见几只调皮的鱼儿隔着水墙朝她挤眉弄眼,嘴里不停地吐着泡泡,似在说些什么。 她心下疑惑,这结界只防外人进入,怎的会听不到任何声音?思及此,她抬手欲试,却听身后传来兜兜急促的呼唤,不由得放手转身。
“霜霜!霜霜!” 兜兜高举着一封纸笺,快步跑来。
“何事?跑得如此急切。” 她莫名问。
“是殿下的信函,溟卜仙人送来的。”
“快拿来!” 她接过纸笺,心中莫名一阵喜悦。
念。
白纸上只是一个意态迭澜的念字,是洛衡的字迹。
“想来殿下定是思念您了。” 兜兜道。
“将我床头那个木盒取来。”她浅笑道,将纸笺妥帖置放在木盒中。
往后每三日她便能收到洛衡的信笺,有时是一句简明的交代,有时是一句暖心的嘱咐。
日积月累的,木盒里的纸笺竟也积攒了厚实的一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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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的秋落,庭苑中那株梨树也已凋谢。
肚子愈发大了起来,如今连走路都要扶着腰身了。时光在指尖飞快地流逝,想是她终日嗜睡,除了偶尔起身用食,其余时间基本上都在睡觉中度过,故而这潋水宫外的景,是夏是冬,是晴是阴,她过的全然不知“今日有信吗?” 她抿了一口热茶,将木盒锁好。轻声问身边伺候的兜兜。
“胖胖一直守在殿外,今日想来也是没有。” 兜兜低声道。
“恩。。”
不日便归?
这个不日一去便是两年。
从起初的每三日一信到后来的每三月一信,如今却是还要更久了吗?
也许如他往日信中所说,事务繁忙。
“我只知晓凡人产子十月怀胎即可,我如今这肚子却怀了两年不见动静。” 她淡淡开口。
“想来仙人分娩与凡人定是不同的,霜霜莫要担心,娘亲说过,若到生产时她会找几个有经验的老鱼精过来伺候您的。” 兜兜忙道。
“恩;替我谢谢你娘。我想睡会儿,你下去忙吧。”
“是。”
梨霜起身,抱着木盒,扶着腰,缓步上榻。
北殿中各处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珠子;琉璃珠;碧玉珠;白珍珠;夜光珠;总之品种各异;晶莹剔透;夺目珍贵。要是换了以前的她;想必此刻定会想尽法子弄个巨大的布兜将这些个宝贝统统收起;可如今她却是没了那个兴奋劲儿。也许自己只是个取稀喜罕的主儿;这珠子一多;反而不那么稀罕了。
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睡时也诸多不便。在软榻上挪来挪都觅不得一处舒适,正当她就将着昏昏欲睡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进来!” 好不容易睡着却被打扰,心中难免有些懊恼,正欲发作,却见兜兜推门进殿,神色慌张。
“怎么了?” 她疑惑问道。
“门外,门外有个女人,说要见您。” 兜兜忙道。
“女人?” 她连忙掀被起身,“什么女人?”
“是个面貌绝丽的女子,身着艳服。”
绝丽?艳服?。。。。莫不是烟姐姐?
“快,过来扶我。” 她连忙下榻。
“是。”
她心中一喜,连散发也不叫兜兜梳理,而是动用术法将长发快速扎起便出门。
“烟姐姐。。。烟姐姐。。。”
门外,站着一个身姿婀娜的美丽女子,身着金丝纱裙分外夺目,一双美眸含水如春,嘴角勾起浅笑,娇细声音中别有一番诱媚。
“梨霜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梨霜过的稍微平静一些的日子。
☆、不请自来非良善
“梨霜妹妹。。。” 玲珑公主笑靥如花,望见梨霜隆起的肚子时,面上笑意稍稍僵持,眸中些许恨意一纵而逝。
“竟是玲珑公主,梨霜误认了,不知公主所来何事?公主又怎会知道潋水宫方位?” 她满腹疑惑,潋水宫的位置除了宫内人,就连阿年彼时寻找她都废了好大劲儿,这玲珑公主又是如何得知的。
“呵呵,这不是过来瞧瞧妹妹嘛。碧海深渊如此阴寒,这洛衡也真狠心,竟然将妹妹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玲珑公主目光同情地望着她,言语中颇带惋惜。
“潋水宫是殿下自幼生长之地,梨霜自觉无甚不妥,公主请坐。” 她将玲珑迎进殿内,并吩咐兜兜备热茶。 想来自己的心胸着实有些狭隘,总是无端地对这个玲珑公主心存芥蒂,但终归来者是客,相应礼数还是要周到,况这清冷的潋水宫也好久没来过他人了。
“公主请用茶。” 她将青玉茶杯递到玲珑公主面前。
“妹妹可要注意些身子,这地海阴寒比不得天界。”玲珑公主道。
“劳烦公主忧心,潋水宫虽处地海,却在洛衡仙力庇护之内,梨霜过的甚好。” 梨霜浅笑,淡然道。
“哦。。。。。如此,姐姐便放心了。” 玲珑公主神色诡异,玉手有意无意地捏。弄着脖间一颗珠坠。
“谢公主关心。对了,前些日子听人提起玲珑公主如今已是北海之主,首届龙女统领,想来不应再唤您公主了,不知该唤您什么?”
“不过一个称谓,咱们姐妹之间不讲究这个,妹妹不若还是唤我一声姐姐吧?”玲珑公主道。
“于理不合,如此还是唤您公主吧。” 梨霜心中十分郁闷,这玲珑公主总要与自己攀关系,她这又不是什么得道高仙,委实不解。
“呵呵呵。。。。”玲珑公主娇笑一声,“诶?妹妹瞧我这珠子戴的可合衬,可有将姐姐的肌肤衬得更加白皙些?”
梨霜抬眼望去,一颗通体泛红的小巧珠坠镶嵌黄金挂于玲珑公主脖间,红珠色泽黯淡却隐隐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力量。
“着实好看。” 她诚实定论。
“这可不,一方妖灵的内丹,定然不比一般珠子差的。” 玲珑公主道。
“什么?妖灵内丹?” 梨霜惊异。
“诶。是啊,姐姐最近总是犯头疼,我那夫婿便不知从哪取来的内丹,听说这内丹还是来自已修道成仙的妖灵。说来也怪,这内丹一戴上我这头便也不疼了。”
“公主已经成婚了?如此喜事理应恭贺。只是取人内丹绝然不可,妖灵无内丹定然保不住性命,公主还是早日还回去。” 梨霜至诚道。心中顿起鄙夷,这玲珑公主的心肠诚不见得多仁善,竟取人内丹作饰,他那夫婿亦同,委实造孽。
“我也想还回去,可不是不知是哪方妖灵的内丹嘛。唉。。。姐姐也只好忐忑受下了。” 玲珑公主无奈道。
梨霜默语,执杯饮茶。
“妹妹独自居在潋水宫,想是很孤独吧?洛衡他就没来看过你?”
“殿下忙事缠身不便常来潋水宫,但终归是要回来的。” 梨霜淡淡道。
“他如今可不是殿下了。。。”玲珑公主低语道。
“公主说什么?梨霜听不清。”
“没什么,姐姐只是替妹妹担忧呀,这洛衡再怎么清高绝尘也终归是个男人。这男人嘛,总会喜新厌旧的,总会为了某些事儿寻找各种借口。我有个交好的姐妹,当时也是怀着身孕,孤苦一人守着清宫冷墙盼呀等呀,最终还不是心也碎,人也没了。”
“公主真是爱说笑,梨霜与您那姐妹怎会相同?况洛衡是洛衡,并非一般男子,他也不会这么做。” 梨霜面上不悦,语气生硬。
虽然她知道这玲珑公主应是说者无意,但心中还是一阵不快。
“哎哟真是对不起,姐姐说错话了。妹妹别生气呀,姐姐也是好意;想来洛衡他定然是有事耽误了。” 玲珑公主连忙低声致歉;有事耽误几字咬音着重。
“方才失礼了,公主见谅。兜兜,茶凉了,取水续热。” 她面色恢复平静淡然道。
“茶凉了,就别再续了,再续也没有初始的滋味了。” 玲珑公主惋惜道。
“恩,好。” 梨霜抬手将玲珑公主面前已然凉却的青玉茶杯取回。
想是方才情绪跌宕,当她因出手过快而不小心触碰到玲珑公主的手臂而正想抱歉时,却见自己的执取茶杯的手竟然就这样穿过玲珑公主如空气般的手臂。
“这是怎么回事?!” 她讶然起身,连连探手好几下,这才发现玲珑公主的身子竟然微微有些透明。
“妹妹莫急,还不是洛衡在这潋水宫外设了结界,这结界之力不得不让我元神出窍才进得来。”
“元神出窍?” 她更是吃惊了。
“是啊,不过这元神也不能脱离身躯太久,姐姐我这便回去了,妹妹保重。”说罢,玲珑公主起身。似有想到什么,她又停下脚步,怪嗔道。
“茶凉了便再换一壶新茶,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况且这新茶的滋味说不定会更好呢?呵呵呵,姐姐告辞了。” 终于,随着几声娇笑,玲珑公主的身影消失在空气中。
“霜霜,可要换壶新茶?”兜兜忙问道。
“不用,我就爱喝这茶,续热去。” 梨霜道。
“是。”
洛衡一去便这么久,她虽不懂那些复杂的帝位纷争,但九重天上诸路仙人是否能视洛衡那番弑君夺位于当然,她那笨拙的脑袋诚然想不出来却也知道厉害关系。 若他安然无事,迟些回来又何妨?但今日玲珑公主这番不请自来,却在她心底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忽然,她很想见他,两年来积压的念想翻涌而起,她真的真的很想见他。
“兜兜,洛衡有来信吗?” 她走出殿外。
“那个,没有呀。今日您已经问了十来遍了。” 兜兜低声道。
她已经问了这么多遍了么?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那么期盼着他的消息了么?梨霜苦笑,轻轻哀叹一声 。
“殿下没有来信,咱们可以自己去找他呀!” 兜兜忙不迭道。
“找他?去天界?” 她愕然。是啊,她可以去找他的,可是现下挺着大肚子行动也不方便。
“您身子不便,兜兜可替您去,上了岸便想办法上天。” 兜兜正色道。
“你修为浅薄,上天谈何容易。不过也不失是个法子,你上了岸便去人间洛邑城寻找一名唤赤烟的女子,让她助你上天。” 说着,梨霜取出白玉簪递给她,郑重道:“此簪为信物。”
“是!兜兜遵命。”
“我拟信与你一并带去,此信见到洛衡时交予他。” 言毕她便开始执笔写信,寥寥数字折好放入信笺内。
“是!不过兜兜不会术法这纸笺出海怕会浸湿。”
“呵呵,我虽无甚修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