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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王爷关怀王妃,特派来看看,不过既然王妃没好,只怕……
话说到一半,这人便匆匆离去。
顾氏的心口好似被猫爪挠了一般,恨不得抓了那人回来问问只怕什么。
心里想了半晌都没有头绪,顾氏只觉得身上又痒了起来,便叫秋月拿羽毛扇给自己挠痒。
秋月拿了新做的羽毛扇进屋,顾氏已经褪下外衫,趴在榻上,她说道:“眼瞧着这天愈发热了,只怕到时候还有的受的。”
秋月轻轻应了一声,力度恰当地给顾氏挠着痒。
顾氏舒服地眯上眼,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今儿你受委屈了,林妈妈这人便是少个心眼,平日里脑筋就不知道转个弯。”
这样的话,放在往日顾氏哪里会说,但眼下她举步维艰,才会放低身段来拉拢一个丫鬟。
秋月识趣,忙说道:“王妃言重了,林妈妈也是担心王妃,是奴婢嘴笨,没能解释清楚。”
“你这丫头,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顾氏颇为感慨地叹息道,“难得我身边还有你这么个有心人,不然这日子可有得受的。”
“服侍王妃是奴婢的分内事,奴婢不敢居功。”秋月说道。
顾氏却是被提点了,从发上摘下一枚银簪说道:“转眼你也到了适嫁的年纪,这银簪便当做是给你的添妆吧。”
这银簪分量算不得重,但做工却是极为考究,当然了这对于顾氏而言算不得什么。
秋月却是不接,推辞道:“王妃,奴婢服侍王妃,从未想过要得什么,奴婢自幼便跟着王妃,奴婢只要能呆在王妃身旁服侍,便是奴婢最大的福气了。”
这番话,说的顾氏又喜又酸,喜的是这丫鬟还真有点良心,酸的则是,相比起来,自己的家人竟还不如一个丫鬟懂事。
神色复杂地打量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秋月,顾氏自己拿过羽毛扇来扇了扇。
“王妃,还是让奴婢来吧。”秋月轻声说道。
“不必了,这些日子你也受累了,下去歇着吧,有事还有林妈妈和冬雪。”
秋月并未坚持,顺从地起身道:“那奴婢就下去了。”
见秋月没有趁机在自己身边多留,顾氏打消了心中的猜疑,只当这丫鬟是真的忠心耿耿。将簪子放到一旁,顾氏闭眼琢磨起来。以秋月的相貌,要许个好人家实在不容易,再加上上次额上还留了疤,这一下更是难嫁了。
府里的管事都早早成了亲,这其中的关系网极为复杂,自己若是要牵一发则会动全身,所以在府里挑人怕是不成的。
顾氏独自犯着难,想来想去,她决定在外找个白身,把秋月嫁了。她心里盘算的是女人么,哪有不嫁人的,但顾氏却是不知秋月是压根不想嫁人的,所以这般处心积虑恰是走错了路。
心里有了打算,顾氏正躺过来,想着眼下还是要把身子养好才是。
当初楚良娆及笄的时候自己没露脸就已经有风言风语了,若是楚良娆大婚,自己还不出面,只怕日后也没人会承认她这个王妃了!
想到这,顾氏面色一白,提声喊道:“来人,去把郡主给我叫过来!”
听到喊声,冬雪快步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处问道:“王妃,有什么吩咐?”
“你是聋了不成?让人去把郡主叫过来,平日里她不是孝顺么,如今母亲病了,怎么还不来探望,这传出去算什么话?”顾氏说着拍了一下一旁的红木小几道,“这都要出嫁的人了,怎么半点规矩都没有?”
顾氏的声音不大不小,这院子里的下人却都是听了个遍。除去顾氏贴身服侍的丫鬟和妈妈,余下的都是娘家的下人,听到顾氏这么说,便有有眼力的偷摸摸去报了信。
听完顾氏的唠叨,冬雪不甚自在地说道:“王妃,太医说了,您这病可能会传染,眼下郡主就要大婚了,若是生了病那谁也负不起责啊。”
“混账!”顾氏怒目而向,说道,“若是真会传染,那你们怎么没事,难不成就她金贵?”
冬雪愈发尴尬,轻声答道:“奴婢是下人,郡主是千金,自是要金贵一些……”
看着冬雪这幅样子,顾氏就来气,不过她今天发作本就是说给人听的,嘀咕了几句,她便侧身躺下了。
待嫁的楚良娆自是不会知晓顾氏背后的手段,眼下府里顾氏不在,楚良娆不必每日去装可怜,脸上的笑也多了许多。
老夫人瞧着高兴,对楚良娆说道:“看看,这样子才像个待嫁的模样。”
楚良娆羞红了脸道:“祖母,您快别打趣阿娆了。”说着便把脸埋到了她怀里。
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点着楚良娆的鼻头说:“现在还知羞了。”
“祖母,您可是嫌阿娆吵,才变着弯腰赶我走?”“这妮子,真是……”老夫人笑着摇头,松开楚良娆,接过邱妈妈递上的茶杯说道,“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几日,我身子舒服多了。”邱妈妈应承道:“可不是么,多亏了郡主,老夫人这些日子吃得好,睡的香。”
☆、168 受制于孝
楚良娆只是笑,并没跟着搭腔。
邱妈妈自讨无趣,讪讪地看了老夫人一眼,见她并没在意,这才埋下头掩住眼里的情绪。
在老夫人这边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楚良娆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而外出打听消息的周妈妈也回来了,进屋去跟楚良娆回话。
这一次,周妈妈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店铺的进展,而是一脸严肃地告诉楚良娆外面有了不好的传言。
虽只是说了个头,楚良娆却是猜出了缘故,轻叹口气,她说道:“可是有人指责我不孝?”
周妈妈僵硬地点头道:“也不知这些话是从哪传出来的,王妃得了那样的病,郡主便是有心也无力。这些人搞不清就里便胡说八道,对郡主不利,郡主还是交给王爷处置吧。”
楚良娆轻摆了几下头,说道:“这些人说的没错,母亲有病,无论怎样,做女儿的都应该侍疾。”
“郡主!”周妈妈一脸急色,“郡主您都要大婚了,若是染上了什么,那可怎么得了?”
“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去照顾母亲。”楚良娆坚决地说道。
周妈妈更急了,忙劝道:“郡主三思,没什么比郡主的身子更要紧的了。”
“妈妈,我的健康固然重要,但这不孝的罪名,我却是背不起的。”楚良娆认真地说道,“况且母亲病了这么久,身边的丫鬟都没事,可见这并非是传染病。”
“可钟太医他……”钟妈妈关切地说道,“郡主品行端庄,哪里会是不孝之人。”
“懂我的自会懂我,妈妈这么说,自是因为妈妈了解我的为人,可人言可畏,外人不知,只会靠着人云亦云揣测,到头来跟事实背道而驰,那也会有人信的。”
周妈妈对这个道理自是明白的,可心里还是担心,瞧着楚良娆下定决心的样子,她又劝道:“兹事体大,郡主还是跟王爷商量商量吧。”
“这是自然的。”楚良娆点头答允,起身更衣。
如今楚朝阳每日都在家中,要见一面并不难,换好衣裳,楚良娆便去了书房,但在那里她只看到了丁二。
行了个大礼,丁二对楚良娆说道:“郡主您找王爷?王爷他才出去,有什么事不妨让小人代为传信?”
“也不是什么大事。”楚良娆说道,“爹爹他去了哪里?”
丁二老实地答道:“王爷去了钟太医府上。”
得了这个信,楚良娆愈发坚新顾氏的病绝非天花,可她怎么也没料到楚朝阳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而他这么做还是为了自己。一时间,楚良娆心里很不是滋味,眉目也多了一分惆怅。
见楚良娆神色有异,丁二问道:“郡主?您的事急么?”
楚良娆摇头道:“母亲病了多时,我想去探望,所以来跟爹爹知会一声。”
注意到楚良娆用的是知会而非商量,周妈妈忙冲丁二眨眼,指望这个平日里能言善道的能帮着劝劝楚良娆。
面上露出讶然,丁二说道:“郡主,眼下王妃需要静养,只怕不宜探望。”
“母亲身体抱恙,做女儿的却不能在床前服侍汤药,我实在内心有愧。”楚良娆严肃道,“我心意已决,不用再劝了。”
丁二想出个折中的法子问道:“要不等太医瞧过了,郡主再去探望?”
楚良娆一时无语,依着钟太医的手段,哪里会轻易被人看出来。可是顾氏一日不好,自己便一日不能悠闲。
想不到,到头来自己还是被顾氏给坑了。
一直以来顾氏都是用孝道来拘着楚良娆,这一招用了几遍,却是一直有效的。
对这一点,楚良娆十分无奈,一直被一个不从心的孝字拘束,实在是让她不爽。
但是顾氏还是达成了目的,眼下她是要出嫁的人了,这名声关系的不单是她一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的事。时下孝道大过天,若是她真有了不孝的名声,到时候她就算是公主都会受千夫所指。
对上丁二和周妈妈的视线,楚良娆压着心中的不快说道:“等父亲回来了,你跟他转达一声吧。”言罢便领着周妈妈回了自己房里。
事后知晓的杜妈妈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看着楚良娆,她眼里都沁出泪来:“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传出那种话来,这不是成心和郡主过意不去么?”
“妈妈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怎么能不担心,王妃病成那样,连钟太医也身染重病,这都几天了还不见好。”杜妈妈抹了抹眼说道,“郡主您还年轻,若是病了,那可怎么得了啊?”
一旁的丫鬟听了,纷纷点头,三言两语地劝起楚良娆来。
楚良娆心里明知顾氏不是传染病,却不能跟这些丫鬟婆子解释,看着她们心急如焚的模样,头一次她觉得脑袋空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郡主,您便听妈妈一言吧。”杜妈妈说道,“让妈妈代替您去照顾王妃,那和郡主床前侍疾不一样么?”
楚良娆叹口气,说道:“妈妈,这怎么能一样呢?”
“不管怎么说,都是郡主的一片心意,若是王妃身子好了,郡主您也就没事了。”杜妈妈说道,“您便让妈妈去吧,妈妈这把年纪了,便是染上病痛也算不得什么。”
“郡主,还是奴婢去吧。”丁兰站出身说道,“妈妈是郡主您离不开的人,丁香姐姐也是,倒是奴婢笨手笨脚,时常给郡主添麻烦,这一次,就让奴婢将功补过吧!”
看着丁兰,楚良娆心里赞赏,但嘴上还是直接拒绝了:“丁兰无须妄自菲薄,你有这份心意已是难能可贵。”环顾一周,楚良娆说道,“你们都不必说了,要去,我们一起去。”
“郡主!”几个丫鬟情急地上前。
抬手止住她们的话,楚良娆说道:“若是怕了,可以现在提出来,那便不必和我去照顾母亲了。”
一时间,房间里鸦雀无声,半晌,丁香才站出身说道:“郡主,奴婢想留在府中。”
“丁香!你!”杜妈妈两眼瞪圆,怒不可遏,“郡主待你如何,还用妈妈说么,你现在倒是贪生怕死了,若不是郡主,哪还有你的今日!”
丁香低下头,并未解释。
而楚良娆却是猜出了丁香的心意,她这么做,无非是顾全大局。毕竟眼下店铺还在装修中,除了周妈妈,几个丫鬟都不知情。再加上这事不能轻易托付别人,所以丁香才会提出这个要求。另外因为这件事的保密性,所以面对杜妈妈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