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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灼嗤了一声,“你这样也叫恢复的好?这些天太子殿下在身边,你辛苦支撑着不敢让他担心焦急很累吧?”
花颜一噎,扭过头,不想理花灼了。
花灼见花颜扭过头,不放过她,“笨丫头,女儿家就需要被人疼的,你倒好,有什么都藏着掖着,笨死了,若你不是我妹妹,我管你才怪。”
花颜扭过头,气笑地看着他,轻飘飘地说,“没办法啊,谁叫你是我哥哥呢。亲哥哥哦。”
花灼一噎。
花颜本来心中十分难受,如今成功地气到花灼,扳回了一句,让她心情好了些,挥手赶人,“你去陪嗓子吧,我要睡了,睡个三天三夜,别打扰我。”
“她不需要我陪,昨日夜,岳父岳母便汇合来了兆原,如今大约有说不完的话。”花灼似乎也累了,干脆歪在了花颜身边躺下。
花颜本来要睡,闻言又睁开眼睛,“昨夜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听到动静?”
“你睡的跟猪一样。”花灼道。
花颜瞪眼,“这么说,你见过他们了?”
“嗯。”花灼点头。
花颜想着他问的是废话,昨夜人来了,他自然是要陪夏缘见过人的,她又问,“他们怎么说?”
花灼摇头,“没说什么,同意去花家做客。”
花颜笑了笑,想着夏桓与崔兰芝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哥哥的身份容貌气度摆在这里,夏桓又多年没见夏缘,好不容易找到她,知道她过得好,自然不会不满意花灼,而崔兰芝是继母,自然更不会难为花灼。
“如今既然嫂子没空,我就收留你在我这里歇着吧。”花颜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花灼气笑,这话说的他多可怜没地方去似的,臭丫头。
花颜这些天在云迟的面前支撑着,心神的确很累了,若是依照她的情况,鬼门关口走一遭,死里逃生后,怕是昏睡个几日夜,但见了云迟后,她多数时候,都想睁开眼睛陪着他,与他说话聊天,如今云迟回京了,她放松了下来,自然就陷入了昏睡中。
昨夜,夏桓夫妇赶到,见到了花灼和夏缘,夏桓努力地从夏缘的身上寻找昔日小女孩的影子,依稀从五官能辨认出自己女儿与小时候也就有那么两分相像。
可是这两分相像已经足够他一把年纪抱着夏缘泪流满面,不停地说他错了。
夏缘本是个爱哭的性子,被夏桓一哭,也忍不住抱着夏桓哭。
这世上有一种割舍不断的感情就是血浓于水,夏缘面对夏桓,也有些愧疚,这么多年,父母的恩怨,使得她成了惩罚父亲的那个刽子手,也是不该。
崔兰芝是个善良的女子,见父女二人哭,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也跟着哭了。
夏泽也红了眼圈。
唯一清醒的花灼在任三人哭了一会儿后,终究是怕夏缘哭坏了眼睛,开口打破了沉静,他的开口十分具有杀伤力,说了一句“岳父岳母,进屋说话。”
这一句话,成功地止住了三人的大哭。
夏桓和崔兰芝都被惊吓住了,转头看向花灼。
夏缘也转头瞪着花灼,一双水蒙面的眼睛,又嗔又恼。
认亲的过程很简单,但一说话就是大半夜,第二日清早起来,夏缘的眼圈还是红的,又陪着夏桓和崔兰芝说了半日话,才抽出身来看花颜。
夏缘午时上得马车时,便看到了花颜睡的沉,她身边的花灼也睡的沉,夏缘又气又笑,想着花灼照顾人呢,原来就是这么照顾的,她见花颜盖得严实,而花灼什么也没盖,怕他冻着,便拿了一床闲置的被子,也给他盖在了身上。
第六十三章 (一更)
花灼对于夏缘的气息很熟悉,知道是她上车,醒了一瞬,又继续安心地睡了。
夏缘给花灼盖好被子后,便靠着车壁坐下了身子,看了花颜一会儿,又看向花灼,想起他昨天没给夏桓和崔兰芝准备,一句岳父岳母让二人呆了半晌,不由好笑起来。
她犹记得,昨日他陪着她与夏桓和崔兰芝说了半晌话,有暗卫密信传来,他被人喊走后,夏桓感慨地说了一句,“原来这就是临安花家的公子,果然钟灵毓秀,名不虚传。”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缘缘有福气。”
夏缘想着,那时她似乎没脸红,很坦然地受了父亲的夸奖,她也一直真心地觉得能遇到花灼得他喜欢是莫大的福气。
她正想着,花灼忽然睁开眼睛,对她问,“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夏缘吓了一跳,立即瞪着他,“你怎么醒了?”
花灼向看笨丫头一样地看着她,“我若是不醒,都会被你笑醒。”
夏缘脸一红,不好意思说她是在想他,毕竟他人就在她面前,她还想他,真是有些不知羞。但跟随花颜那么多年,她也算是被锻炼出来的人,看了熟睡的花颜一眼,小声说,“昨日父亲夸你,说我有福气。”
“就这样你就高兴成这样?”花灼懒洋洋地挑眉。
夏缘点头,承认说,“是挺高兴的,毕竟,我确实有福气。”
这话说得有些傻里傻气,但花灼难得被愉悦了,也忍不住笑了,拍拍身边,挪出一块地上,“你也累了,昨日就没睡好,如今也睡一会儿吧。”
夏缘立即拒绝,“不行,我不睡,你睡吧,我们都睡了,谁来照顾花颜?”
“说你笨你是真笨,你看她睡成这个样子,三天怕是都不会醒来,睡吧。”花灼一把将她拽到了身边,闭上眼睛,“你这眼圈再黑下去,就成熊猫眼了。”
夏缘不妨花灼出手,即便他防备,也不是花灼对手,于是,被他拽到了怀里,刚要挣脱,又怕吵醒花颜,无奈地不敢再动,只小声抗议,“我还没给花颜把脉呢?怎么能这么放心让她睡?”
“放心,我刚刚把过脉了,没事。”花灼拍拍她脑袋。
夏缘知道花灼把脉比寻常大夫高明,放心下来,小声说,“父亲还说,我年纪还小,大婚晚个两年不急。”
花灼用力地揉揉夏缘的脑袋,“他是刚认回女儿不急,但我急。”
夏缘脸一红,“你也还……”
“我不小了。”花灼截住他的话,“妹妹大婚后,我们就着手此事。最迟明年年底前。”
夏缘咳嗽一声。
“有意见?”花灼睁开眼睛低头看着她,“不想嫁给我?”
夏缘想着才不是呢,她做梦都想嫁给他,摇摇头,红着脸说,“那你跟父亲说。”
“倒了临安,就是花家的地盘,让太祖母说。”花灼搬出家里的老佛爷。
夏缘暗骂他奸诈,但还是点了点头。
花颜虽睡的沉,但意识有两分醒着,恨不得睁开眼睛将这两人赶出去,云迟已经走了,但他们二人在她的马车里甜甜蜜蜜,实在碍眼。不过她懒得醒来,便屏蔽了意识,继续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后面的一辆马车上,夏桓与崔兰芝、夏泽三人坐着,正在说夏缘和花灼的事儿。
夏桓一路奔波,昨日没睡什么觉,今日依旧十分兴奋,拉着母子二人说话。
夏泽无奈地看着明显跟喝了兴奋汤一样的父亲,虽也能体谅,但他一双眼睛已经困的睁不开,终于无奈地开口打断他,“父亲,您若是舍不得姐姐,不如咱们就将夏府搬去临安,在临安落户,这样的话,您以后就能常见到姐姐了,也不用如此舍不得她嫁。”
这些日子,夏缘从见了他后,给他开了一剂药方,他按照她开的药方调理了这么久,似乎真的十分见效,不觉得憋气了,身体也好了很多,不虚弱了,就连天冷风寒,也似乎不觉得裹了厚厚的衣服依旧冷的难受了。
他姐姐的医术,的确很好很好,治好了他从小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
崔兰芝得知后,恨不得给夏缘跪下谢恩,她的儿子就是她的命,曾经对这个继女感情很复杂,如今感激不尽。
夏桓一听愣了半晌,“将咱们夏府搬去临安?”
崔兰芝也愣了。
“对,搬去临安。”夏桓道,“反正夏家各府已分宗,各立门户,夏府说白了也就我们几人,人丁简单。我已决定好,将来要随颜姐姐进东宫,为太子殿下效劳,这样的话,只您二人在北地,我也不太放心,但京城水深,也不适应您二人跟我去京城,临安最好,是安平之地,又有姐姐在临安,是个极好的去处。”
“这……”夏桓道,“需要思量思量。”
崔兰芝点点头,临安虽听说很好,但到底如今是第一次去,搬家不是小事儿。
夏泽点点头,也没指望二人现在就采纳他的意见,当初他悄声给夏缘建议,让花灼带上父母,也是为着以后让他们搬去临安的想法,如今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好好想想,他觉得,十有八九是成的,毕竟夏桓对比爱他这个儿子,更爱女儿。
夏泽终于使得夏桓不再拉着他说话了,他赶紧下了马车,回到了自己车上补眠了。
崔兰芝觉得儿子身体好了,世界一切都好了,即便外面天冷风寒,她也觉得阳光明媚,所以,对于儿子的建议,她想了想后觉得,若是夏桓同意,她也没意见。
夏缘早先还气笑花灼照顾人照顾得睡着了,却不成想自己也跟着花灼花颜睡着了,且这一觉就睡了两日夜。
三位主子都在车里睡着,中途时,停歇在酒楼里,也只程子笑、五皇子、夏桓、崔兰芝等人下去酒楼吃了饭。
五皇子没随云迟回京,跟着一起前往临安花家。
马车一路向临安行进,走了两日安平的路。
第三日时,花灼忽然醒来,眼神凛冽,对外喊,“安一。”
“公子。”安一立即现身。
“有危险。”花灼说了一句话,随手拽了夏缘坐起身。
安一面色霎时肃然,应了一声是,低喝一声,“有危险,所有人,保护公子、少夫人、少主。”
花家暗卫立即从暗中现身,将马车团团护住。
同一时间,前方树林里有密密麻麻的箭雨射了过来。
花家暗卫准备齐全,齐齐拿着盾牌,护住了马车,密不透风。
花颜在感知到危险时,也睁开眼睛,见花灼拽着夏缘,同时护住了她,她慢慢地坐起身,对花灼问,“哥哥,是什么人?”
“尚且还不知。”花灼摇头。
“到了哪里?”花颜问。
花灼依旧摇头,他也不知到了哪里,但还是说,“依照行程计算,应该到了神医谷的地界。”
“神医谷?”花颜眯起眼睛,“据子斩来信,说神医谷已被人毁了。他本来是要查何人毁了神医谷,不过因为我出事,他急急回京了。”
“也许神医谷被毁不过是个障眼法,就如地下城一样。”花灼道,“这些人,一定是一早得到了消息半途截杀你。”
“嗯,那统领不杀我大约不会善罢甘休。”花颜呵地笑了一声,“他似乎盯上我了,显然在北地我将他得罪狠了。”话落,又道,“不过这样也好,只有他现身,不藏着躲着,才能有痕迹抓到他。”
花灼点头,想伸手跳开车帘,但怕花颜刚睡醒受了风,想出去查看,但不放心将她和夏缘搁在车里,毕竟花颜如今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需要近身保护。
于是,他对外询问,“安一,对方是什么人?”
外面箭如雨,落在盾牌上,噼啪作响,如雨点一般。
安一立即说,“回公子,似乎是军队。”
花灼眯起了眼睛,“多少人马?”
“尚未查知,怕是不少于十万。”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