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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有没有想他?
他想她想得心都痛了。
「小佑;你准备好了吗?」白逢朗问著。
「好了;请告诉我要怎么开散冥界的通道。」他拿出狼王令;然後讶然道:「舅;你有没有发现这令牌愈来愈。。。。。。褪色?有点偏白色耶!」
这也正是白逢朗要告诉他的。
「小佑;由於狼王令被过度使用;使得它本身曾被加持出的法力已逐渐消失;恐怕当你由冥界回来後;令牌便再也没有功效了;除非等到狼界再创出一个盛世;由各部族狼王再度加持上法力;否则它便只会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令牌了。」
殷佑大惊!
「那是说。。。。。。我们没有法子带心爱的人来狼界了?」老天啊!少了这块通行令牌;人类无法越界;那也代表小悠悠没法子来当他的王子妃;甚至是日後的狼王后?!
「是的。」除非人类自行修行到一定程度;靠自身力量越界。
「舅!下一个盛世什么时候来?有你们;还有我父王;应该可以了吧?」
白逢朗摇头。
「下一个天命不在我等身上;是你们这一代的事了。」而且非常有可能在殷佑手上完成。
殷佑叫道:
「不管了啦!我去冥界问我父王比较快;他那人一向比较懂得旁门左道的;我要过去了!」
真是急死人!怎么有那么多事情呀!一件完了又一件;好像存心找他麻烦似的。
在白逢朗的助力之下;冥界通道在狼王令的驱动之下缓缓开启。。。。。。
他是不是来到了水都威尼斯?
双腿踩在及膝的水中;放眼望去都是涉水或飞行或乘船的人;殷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踩入冥界的第一步是这种情况。干嘛呀?忘川水泛滥成灾还是孟婆煮了太多汤消化不掉?
冥界的水利工程实在有待加强。
招来一朵云乘坐上;他甩了甩双腿;一下子弄乾了自己。计量著要先去见冥王还是直接救出父母就走。。。。。。不知道这几百年来父王混得如何?
他记得父王跟冥王没什么交情;再加上父王又救了人界友人百来口;想必结下了不小梁子。
才正在思索著方法;四名黑衣人突然现身包围住他;其中一人喝道:「来者何人?竟擅自入侵冥界!」
「我;殷佑;求见冥王。」殷佑左看右看;觉得冥界阴沉得不像话;连人民的脸孔都是黑的;真是无趣。
「冥界岂是任你来去之地!冥王岂是由你说见就见!」那人又喝。
造句啊?还是吟诗?殷佑掏出狼王令道:
「拜托;我可不是偷渡客;有合法入境权的。」
四人互望了一眼;确定令牌为真後;立即领人前往王宫而去;并不时偷觑著殷佑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不一会;殷佑已被带入王宫。这里也没此外面好多少;全是一片汪洋;而且那水似乎就是从王宫流出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实在讨厌湿答答的感觉;他施了分水术;让足下一公尺内的范围乾爽;然後踩了下去。就见水流从他两边流过;没沾到他衣角分毫。
「你是殷佑?」洪亮的嗓门远远传来;一朵黑云之上;立了个黑衣巨人;一双铜铃眼不怒自威;目光如炬。
「我是。」
「你来做什么?」冥王几乎是嫉妒的瞪著他足下那片乾爽。天知道他已经三天没落地了。
「我来请求冥王释放我父王殷祈、母后白若棠。」
「凭什么要本王放了他们?」冥王咬得牙都痛了。
殷佑淡道:
「关了他们五百年;再大的罪过也该抵销了。我不以为你还有关他们的理由。」
「哼!」重重的鼻音表示了不以为然。
「冥王这是不同意了?」殷佑早知道事情不会太容易。
「有一个条件。」虽然早就想赶人;但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请说。」他戒备著。
冥王深深吸一口气;然後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把这些天杀的洪水给我弄掉;然後你就可以带著你要的人立即滚蛋;滚得愈远愈好!」
嘎??就这样?不会吧?
原来冥界正在闹水灾;而冥王束手无策。
治水就治水嘛;有必要这么忿怒吗?
殷佑百思不得其解。
然後念著他十岁就学会的驭水术;两三下就退了洪水;还将王宫旁那座湖开了个疏水道;以後就不怕淹水了。
这么简单就可以救人?真的吗?
直到母亲搂住他亲吻低泣;冥王火烧屁股似的赶人上路;殷佑还是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果然如白逢朗所料;狼王令失去了功效;只成了一块再普通不过的傅国令牌。那他要怎么办?
好!如果不能带悠悠来狼界生活;那么长生不老也不需要了。他要去人界过日子;要当平凡人类;不需要三千年的寿命;他只要跟於悠同生共死就够了。
「父王;请原谅孩儿的不孝;我恳求您毁去孩儿的本寿;让孩儿的生命与一般人类相同。」
被所有狼界人民围堵了七天七夜的金狼王夫妇;好不容易得到一点清静;却还是没能好好休息。
殷祈搂著疲困的爱妻;让她靠著自己小憩;回应他独生爱子道:「笨儿子;你忘了父王我的法力得重新修练吗?我哪来的能力毁去你的本寿?」七天来的相聚;该感动也感动过了;该抱也抱过了;此刻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没有其它办法吗?我不要活个几千岁;然後眼睁睁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我怀中死去!」
「咦?什么心爱的女人?」殷祈好奇问。
「我爱上了管家的後代;一个叫管於悠的女孩;我要娶她当妻子。如今狼王令既然失去功效;我也不打算待在狼界了;我要去当人类。」他坚定的眼神表示了心意绝不容撼动。「您另找人接金狼王之位吧。」
殷祈点点头。
「原来如此;不过我个人的看法。。。。。。」
「父王;您不必试图阻止我了;我心意已定;快告诉我有何方法自损寿命;我不打算活得比她久。」
「听我说。。。。。。」殷祈神情凝重道。
但殷佑什么也听不下;他双膝一脆叩拜父母恩--「父王、母后;原谅孩儿不孝。但我心意已决;今生只愿当一名人类;请别劝我以大局为重;也别说人狼殊途;更不必说其它;反正我是走定了。她不能来这边;至少我能过去。」
「佑儿;你--」
「除非您准备告诉我自损寿命的方法;否则孩儿什么也不想听!」
「目前是没有这种方法啦;我要说的是--」殷祈几乎要不耐烦起来!这小子是怎地非要打断他说话不可?莫非是睡了五百年的後遗症?
很不幸的;这次仍是被打断--
「既然如此;我再想办法了。请原谅孩儿不孝;我必须去人界了;就此永别了,父王、母后!」他叩首後起身;搂住父母各亲了一下;便迫不及待的招来一片云向人界飞奔而去--「死小子--」殷祈瞪眼不已。好困;没力气骂人了。
他怀中的妻子揉了揉眼;咕哝道:
「你为什么不乾脆跟他说你本来就没打算让他接王位;准备由族人推举出未来领袖;不再世袭?」
「我哪来的机会说!呵。。。。。。」打了个呵欠;与妻子相扶持的走向一间小屋子。
「哎。。。。。。你更没说我们那苦命的孩子生来历劫,寿命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长;顶多再活八、九十年。」曾经;她为此难过哭泣好久;没料到现下倒变成儿子求之不得的。
「算了;他早晚会知道的。」他低笑;对妻子邀功道:「瞧;上面的人以为它们赢了;但还不是让我算计出这种结果。。。。。。我们早夭的独子根本不需要长命千岁。。。。。。」
这是一盘棋;下了近一千年的棋。从他决定逆天创造太平盛世时;就开启了第一步;也落下了完美的最後一步;呵呵呵。。。。。。
天命定!殷绝後;金狼易主;殷皇朝因逆天而无子送终;历劫五百年;毁益皇家气数;殷祈之後;再不称王。
没错!就是如此。殷家人此後不再是皇族姓氏。
「呵。。。。。。大家都往人界去了;改明儿我们睡饱了;也去看看环境吧;看看表哥的情人。。。。。。看看四家族的後代。。。。。。看看咱们的媳妇儿。。。。。。」好困哦。。。。。。
「当然。那浑小子八成忘了狼王令失去功效虽使人类无法来狼界;可我们狼界之人还是可以去人界呀。还拜别呢;真是呆儿子。」只怪他把聪明用光了;才会生出笨儿子。
「嗯。。。。。。」
先让他们睡个饱吧。
--归来--
一个月又三天。
时序进入十月份;是深秋了。
她没有在等待;因为等待是最不牢靠的自欺;循环在希望、失望与绝望之间;一天天兀自怅然。。。。。。
她没有在等待;只是把「正」字划了一笔又一笔。六个「正」字外加三划不成形的字迹;涂在白墙上;写在榕树上;记在心坎里。。。。。。
星期天;百无聊赖的日子;突来两件意外--
「我。。。。。。跳级成为大学生;争取到了当T大的交换学生;回国了,第一个想到你;我。。。。。。我们还是朋友吧?」忘了叫什么名字;但记得他是班长;一个寄了四、五年信件让殷佑销毁的男孩。
仍惊讶著呢;另一朵桃花竟又绽放开来。那个某同学的哥哥;一个读著名高中的优秀男孩;捧了一束花香前来;鼓起了毕生的勇气;像要放胆追求。
三个人无措的相对;都不知如何是好。於悠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有如此好的行情。
终於想起该友善而不伤人的拒绝时;一声狮子吼响彻云霄--「你们谁也别想追我的女朋友!」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现的;而他一出现就是死死搂紧男孩们共同倾慕的小佳人。
「悠悠!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我不在时你要乖乖的吗?天哪!要是我再慢一点回来;你是不是就要披婚纱嫁人了?太可恶了!」殷佑像只酷斯拉般咆哮。搂紧他的女人;转向那两名可怜男人;开始了另一波的叫嚣。今天非教他们彻底死心不可!
他叫他的;而她;埋首在他怀中;吸纳他归来的气息。
回来了。。。。。。他回来了。。。。。。实现了他绝不失约的诺言。
她没等待;没在等待。。。。。。
六个「正」字;三道不成正字的笔划;记录了他的远去;而甜甜酸酸的喜悦;印证他的到来。
「悠悠;你告诉他们;你是我的老婆!我殷佑一辈子的老婆!」殷佑骂完了;要求她开口让他们死心。
她迷蒙的抬起头;听不清他在叫嚣什么;看不到他满脸的妒火。他回来了呀。。。。。。
踞起脚尖;柔柔的吻住他;消去他所有的怒火与声音;让他听见她心中唯一的话语--欢迎归来;我的佑佑。
他立即狂野的回应;以最实际的行动驱逐情敌;也告知今生将摆脱不了他的事实--(我回来了;悠悠。别想我会放开你;一辈;子都不!)她听到了。。。。。。也终於。。。。。。相信了。
相信他的一辈子将会是直到她生命的终点。
真正的--结束。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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