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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在场众人而言,司仪前面的都是些废话,最后一句才直击到了他们的要害。
只因物以稀为贵,而来这黑市的人大都是不买好的,只买贵的。
我记得涧碧当年被师父带回山里时,也是这般大小,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同样在好奇地张望着我的小屋。我那时把它抱了起来,它一点都不怕生,不停地舔我的脸。
我看得认真,想得出神,全然忘了天字一号房中的皇后。
“陛下。”
“楚弈。”
“一一。”
皇后在我耳边连唤了三声,我才回过神来,道:“你们谈完了?”
“是。”
我虽和皇后说着话,可双眼却片刻不停地盯着笼中的那只小哈士奇。
皇后奇道:“陛下瞧什么瞧得这么出神?”
皇后说着便看向了大堂内的金丝笼,当她看清笼中装的是何物时,神色微变道:“那可是哈士奇?”
“是。”
“陛下可是睹物思物,想到曾经的爱犬了?”
我苦笑不答。
皇后不安道:“别想了。”
我仍不答。
“臣妾怕陛下多想一分爱犬,便会多记恨臣妾一分。”
我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腰,让她的青丝蹭着我的脸,哑声道:“朕当年便说过朕恨不了一个人一辈子,而如今朕更舍不得恨你一辈子,恨一瞬都舍不得,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
皇后在我身边静静地呆着,许久后,才轻声道:“我还记得七年前你得知真相后,来找我讨说法,那时我非但没有给你任何解释,还把你打出了内伤。”
我笑道:“不仅如此,你还霸道地夺走了我的初吻。”
皇后的脸忽然变得有些红,小声道:“那也是我的。”
皇后顿了片刻,又道:“其实那日我不仅欠你一个解释,还欠你一句话,没料到这一欠就欠了七年。”
我问道:“什么话?”
皇后认真道:“对不起。”
我微笑着将她揽得更紧,道:“没关系。”
怀中的皇后看着舞台上的哈士奇,忽然问道:“你想拍下它吗?”
“不必了,我连陪你和孩子的空当都寻不出多少来,哪还有空当儿去陪它?”
待我和皇后回到天字三号房时,房内的桌上多了十数道菜,道道皆是山珍海味,一眼望去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堂兄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的菜,我仿佛都能听见他心碎一地的声音,姬小萌也是气鼓鼓地坐着,敢怒不敢言。
房内不仅多了十数道菜,还多了一个人,正因这个人的出现,才带来了这十数道菜。
我的脚刚一踏入门,便听见了熟悉又轻浮的声音。
“哎呀,小一一和崔丫头回来了。”
堂兄出声斥道:“父王,君臣之礼不可废。”
晋王毫不在意道:“既然大家都微服在外,还讲什么虚礼?”
皇后无言,我则陪笑道:“皇叔所言在理。”
晋王满意道:“还是小一一懂事。”
晋王今日一身云纹白锦袍,凤目风流,手持一把折扇,俊美如初,年轻依旧,笑起来时眼角竟无一道细纹。
七年前堂兄和晋王瞧着就不像父子,如今瞧着就更不像了,两人站在一起,活脱脱就是一对兄弟。
像兄弟本也没什么,但最让堂兄苦恼的是,晋王这个当爹的反倒是像弟弟,而他这个当儿子却像是个哥哥。
一时让人也不好说,到底是晋王实在是驻颜有方,还是堂兄当真有些少年老相。
我坐下后,笑问道:“皇叔何时到的?”
“我一直都在天字二号房,听人说我家小桓儿带着你到了这三号房,我便过来瞧瞧热闹。谁知一来就见你们桌上什么菜都没有,太失身份,便给你们点了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菜。”
堂兄冷着脸道:“父王,儿臣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都用过晚膳了。”
“那就当夜宵,不打紧。”
姬小萌终忍不住大声道:“哪有夜宵是这样,比皇帝吃得都好!”
我想了想自己往日在宫里头吃的夜宵,再看了看这桌上的一席菜,确实只得叹不如。
堂兄早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缓了一会儿才道:“父王你坦白告诉儿臣,今夜你又拍了多少?”
晋王算了算后,对着堂兄道:“不多就几件,我刚还拍了一只哈士奇,到时候带回府,你可得叫人给我好好养着。”
姬小萌冷笑道:“人都养不活还养狗?带回来,我就毒死它。”
晋王面露愠色道:“你怎可如此狠毒?”
“说我狠毒?你也不想想,你这个当爹的一天到晚给桓哥哥搞出些烂摊子,不是更狠毒吗?”
堂兄道:“小萌,少说两句。”
“我偏不,我今日偏要多说十句、百句、千句。”
堂兄拦不住媳妇,只能去拦爹,只可惜爹更难伺候,直接抛出了千古第一难题。
“让她说,本王倒是要看看今夜小桓儿到底是站你这边,还是站本王这边。”
在这场公媳之战中,堂兄只能一会儿劝劝这个,一会儿劝劝那个,脸带微笑,语气温和,生怕一不小心又把这两尊大神给得罪了。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一个外人坐在这屋里,只能一边暗中感叹堂兄生活艰难,一边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免得被不幸误伤。皇后更是淡然处之,恍若未闻,静坐在此,宛如神女下凡。
待堂兄好不容易将两尊大神给伺候好后,这拍卖会便只剩下三件宝物未拍了,我见时辰差不多后,便让皇后独自留在此地,以出恭为借口离开了天字三号房。
我从黑市中的一扇窗飞身而出,到了黑市的房顶。
今夜月不圆,光不亮,星不多,可这黑市的楼顶上却是一番难得一见的美景。
景美因为人俊。
黑市的楼顶上立着一个身影,身影的主人是一位男子。
一位极英俊的男子。
男子白衣如雪,可他的双眼比雪更冷;男子背把利剑,可他的双眉却比剑更利。
他立于这黑夜中,就像是一位绝世高手,而他也确实是一位高手。
按照江湖上的一个定律,站在绝世高手的身旁,常常会让人产生自己也是绝世高手的错觉。
所以我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既然我和他都是高手,那高手间的谈话自然要有高手的样子。
至于什么是高手的样子,我想应是这样。
我到了他身旁,淡淡道:“你来了。”
男子淡淡道:“我来了。”
我道:“你出来了?”
男子道:“我出来了。”
“你查到了?”
“我查到了。”
“我本以为你不会这么快查到。”
“可我的确这么快便查到了。”
所谓高手间的谈话,便是让旁人压根听不出我二人到底在讲什么。
我觉得高手间的谈话差不多可以到此为止后,便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我手一落到他的肩膀上,他的身子便颤抖了两下。
我目视远方,平静道:“那件事你做得很好,可这件事你做得却不好。”
男子疑惑地瞧着我,等着我的答案。
我问道:“如今可是深夜?”
男子道:“不是深夜。”
“此条街上人可算多?”
男子简洁道:“多。”
“白衣是否显眼?”
“是。”
我低声骂道:“那你他娘的还穿件白衣站在楼顶上,你瞧瞧街上有多少人正看着你。”
叶非秋这才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看向了街道。
拍卖会早已过半,该来的贵人都在黑市里坐着了,如今黑市门前没有停留的轿子,只有许多人。
许多不明真相的路人。
路人们神情各异,有好奇的,有担忧的,有恐惧的,还有花痴的。
我又骂道:“朕最瞧不惯有人仗着自己有副好皮囊,便到处耍帅。你看街上有个姑娘都看你看晕过去了,你见了就不会感到愧疚吗?”
叶非秋淡淡道:“臣习惯了。”
习惯个屁。
叶非秋又无奈道:“臣有时也很无奈。”
无奈个鬼。
我忍住没骂出声,叹道:“罢了,走吧,再站下去怕是要把巡逻的捕快给招来。”
我话音刚落,街上便传来一道雄浑的男声:“两位有话好好说,正值大好年华,何必想不开非要了结余生呢?”
怕什么,来什么,这巡逻的捕快一到,街上看热闹的众人便让了块空地出来。
由此可见,高手们在高楼顶上潇洒万分地谈话大都是骗鬼的,真实情况是你不会被当做高手,更有可能会被当做来跳楼的。
身旁的叶非秋思维没有我这般活跃,只是皱眉问道:“捕快还管这些?”
我解释道:“大街上轻生也算是事故,这街上的事故发生多了,便评不上年度优秀城市。别的城市评不上还好说,可这京城在天子脚下,一旦评不上,上头的官员面子上肯定挂不住,到时候吃苦头的便是这些小官小吏。”
巡逻的捕快见我们二人仍停在原地,又欲开口,这时黑市里走出来了一位侍者,对着我们高声道:“两位就算要轻生,也请换个地方,京郊外的沟奇湖实乃佳选,两位又何必选在此处?”
我和叶非秋互视一眼,未开口。
侍者又道:“我们副总管刚说了,若两位真是来碰瓷的,只管开个价,没必要闹出事,扰了楼里贵人的雅兴。”
捕快听后神色一变,摸住了刀柄道:“看你们两个好手好脚的,没料到竟是来碰瓷的。诸位可听好了,这碰瓷的可不能纵容,稍有纵容,他们只会变本加厉。日后你们若遇到了碰瓷的,报官就是,官府定会给你们个交代。”
围观群众纷纷点头,表示受教。
这京城中的捕快倒是不错,执行公务的同时还不忘普法教育,着实值得嘉奖。
只可惜如今不是嘉奖的时候。
我怕真被黑市楼前那位正直的捕快当成了碰瓷的惯犯,便诚恳地高声道:“这位官爷误会了,我们不是来轻生的,更不是来碰瓷的。”
捕快神情严肃道:“那你们在楼顶上做什么?”
我尴尬道:“看……看风景。”
言罢,我给叶非秋使了一个眼色,叶非秋会意后,我二人几个飞身,落到了条偏僻阴冷的街上。
我立定后,看了眼身处的街道,阴阳怪气道:“托你洪福,朕又要从此地走回黑市了。”
“臣有罪。”
我斥道:“以后收敛点,刚越狱出来就这么张狂,你还有没有把我朝律法放在眼里?”
叶非秋有些委屈道:“陛下,臣这回不是奉旨越狱吗?”
☆、皇帝的日记:十九杀中
在江湖人眼中,江湖上有许多谜团,比如藏刀山庄的庄主是否喜当了十八年的爹,比如魔教的上任教主是不是个断袖,又比如凤破和清北派的掌门间到底有没有一腿,崔懿年轻时是否插足过他们之间的感情?
在众多谜团中,有一个最大的谜团,那便是花非花到底是谁?
有少数人觉得花非花就是花非花,不是谁。可更多人却认为花非花还有另一重身份,那是一重足以让人大吃几惊的身份。
花非花自出道以来便从未露过真容,他的脸上永远带着一副金色的面具,世人皆好奇他面具下的那张脸,可极少有人能摘下他的面具,看到那一张脸。
因为摘下他的面具需要一个前提,那便是胜过他。
很多人想胜过他,然后很多人都死了。
作为杀手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