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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爹去赌博?”
夏萤雪讶异地瞪大了眼,她爹并没有赌博的恶习呀!看来肯定是被柯二叔给拉去的。
“好了好了,有事回家再说吧,要下你娘又要担心了。”
夏宝元说道,他可不想当街谈论家务事。
“好吧!”夏萤雪立刻跟着爹一块儿离去,早已把二楼的那个“淫贼的同伙”
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上官豫心底的下快仍未散去。
“刚才那女人是谁?”他开口问着还在附近擦拭桌椅的店小二。
店小二立刻说道:“她啊,叫夏萤雪。她爹在城南开了一问小小的武馆,但是经营得普普通通,学生下算太多。”
因为夏萤雪偶尔会帮她爹来这里打酒,所以店小二认得她。
“我知道了,去忙你的吧!”
夏萤雪是吗?他记住这个名字了!
上官豫拄着拐杖回到家中,就见母亲何凤凤一脸忧心地等在大厅里。
一看见他,何凤凤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关心地问:“豫儿,一大清早的,你是上哪儿去了呀?”
“我去酒楼看看。”
一听儿子这么说,何凤凤的眉心又再度拧了起来。
“豫儿,你受了伤,大夫不是嘱咐你尽量别乱跑的吗?而且那两个杀手还没有被捉到,要是又发生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
“放心,那些人不会笨到在大白天、大庭广众之下动手的。”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呀!豫儿,我看你还是——”
“娘,我自己明白事情的轻重,我不会再让意外发生的,您就别再为我操心了,好吗?”上官豫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地说道。
他知道娘是关心他、为他好,可是这种无时无刻的关心和叮咛,有时真是让他无奈极了。
“这……唉,好吧!那你该上药了吧?”
上官豫一听,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我不上药。”
“什么?豫儿,你说什么傻话?不上药,伤怎么会好得快呢?”
上官豫摇头说道:“李大夫不是也说了吗?我脚上的伤没有大碍,大约休养一个月就会好了,所以就算我真的每日早晚上药,也只是提早几日复原而已,不是吗?既然如此,上不上药又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呢?”
何凤凤无法被这番话说服,她当然希望儿子的伤能够尽快复原,就算只是提前个一天、两天复原也好呀!
“豫儿,你是不是……怕痛呀?”何凤凤猜测地问。
那位李大夫曾说过,他提供的那罐药膏是他精心提炼的极效秘方药膏,虽然疗效极佳,但药膏涂上伤口时,会宛如火烧虫啃,且持续上一阵子,或许儿子是怕痛,所以想逃避?
上官豫一听,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娘,我并不怕痛。”他无奈地叹道。
堂堂男子汉,痛有什么好伯的?
他不想上药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李大夫有交代,敷了药之后,最好乖乖躺在床上一个时辰,不能下床走动。
一个时辰耶!早晚各一次,就要耗去两个时辰,一天也不过才十二个时辰而已!若再扣掉夜晚就寝的时间,那他一天还剩下多少时间?
他确实希望自己的脚伤能够早点康复,但如果那意味着自己必须每天花两个时辰在敷药和躺着不动上,那他宁可多拄拐杖一个月。
毕竟拄着拐杖只不过是稍微不方便些、走路变得慢一点罢了,又不是真的瘸了腿,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他哪有那么多的闲工夫浪费在敷药这件事情上?身为“凤翔酒楼”老板的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既然不怕痛,那就乖乖上药呀!”何凤凤努力劝道。
“娘,我自己的伤,我自己知道。我真的不需要上药,您就别替我操心了。”
上官豫再度摇头拒绝。
他现在最烦恼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伤,而是该如何早点捉出凶手?
其实,关于这桩刺杀事件的幕后主使者,他的心里已经大致有个底了。
如果他没猜错,应该就是“隆喜客栈”的老板吴良喜。至于吴良喜的目的,当然就是为了赢得三个月后所举办的京城厨艺大赛。
几年前,相国为了替家中八十岁的老母亲办一场丰盛的寿筵,特地在京城举办了一场厨艺大赛,所有的酒楼、客栈都能够参加,胜出者不仅能赢得高额奖金,还能获得筵席的主办权。
从那时候开始,一年一度的厨艺大赛就成了京城的一大盛事,所有的酒楼、客栈无不卯足全力地表现,不放过这个名利双收的好机会。
头两年的比赛,都是“隆喜客栈”夺冠,但是自从上官豫二十岁那年接掌了“凤翔酒楼”之后,情况就有了转变。
凭着无比的诚意,他说服了曾为了精进厨艺而云游四海、将各地料理特色融会贯通的杨师傅,到“凤翔酒楼”来负责掌厨。
从那年开始,“凤翔酒楼”在京城厨艺大赛中便连连胜出,已经赢了四回,今年要挑战五连霸。
对于今年的比赛,上官豫像往年一样信心满满,想不到却在比赛的三个月前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倘若杨师傅下车遇害,他势必得另寻手艺够水准的师傅,就算能在三个月内找到替代的师傅,肯定也没有充裕的时间为比赛做准备,这么一来,只怕“凤翔酒楼”今年非输不可。
“隆喜客栈”的老板吴良喜,早已撂话今年一定要扳回一成,甚至也曾打着重金挖角的主意,但杨师傅看不惯吴良喜唯利是图的嘴脸,不为所动。
这回的刺杀行动,极有可能是吴良喜那家伙已经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所以不惜使出这种阴险歹毒的计谋。
他一定要找到证据,将那混帐绳之以法,否则敌暗我明,说下定哪天又要发生意外。除了不希望“凤翔酒楼”在京城厨艺大赛落败之外,他更不希望杨师傅发生什么意外。
正当上官豫专注地思索着该从何着手搜证的时候,不经意地瞥见一抹身影鬼祟地蹲在他的脚边。
他回神一看,就见丫鬟小敏正打算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帮他上药!不消说,肯定是出自他母亲的示意。
“住手!你做什么?”他低喝一声。
小敏僵在原地,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退开来,只好朝一旁的夫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豫儿,你就忍一忍,让小敏帮你上药吧!”何凤凤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上药。”上官豫咬了咬牙,被惹得有些恼怒了。
关于不上药这件事,短短几天内,他恐怕已经说了不下百次,说得他自己的耳朵都快要长茧了!
无奈,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将他一而再的认真宣告当成耳边风,不断地想要帮他上药,就算再有耐性的人,只怕也要抓狂了!
上官豫不能对自己的母亲动怒,只好沉着脸对丫鬟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碰我,听见没有?”
咬牙撂完话之后,他拄着拐杖离开,打算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好让自己能够一个人静一静地想事情。
上官豫的前脚刚走,上官英哲的后脚就踏入大厅。
“大老远就听见豫儿的吼叫声,他怎么了?”
“唉,你儿子的脾气实在太倔了,怎么都不肯上药,该如何是好?”
“不肯上药?我就知道。”上官英哲叹了口气。“唉,这孩子遗传了他爷爷的倔脾气,实在拿他没辙。”
何凤凤忧心仲忡地说:“豫儿每天跑来跑去的,还不肯乖乖上药,这下子说不定不只延后复原,伤势还有可能恶化,万一他的脚伤还没好,又有杀手上门来,那该怎么办?”
天下父母心,她担心的除了儿子的脚伤之外,更担心他的安危呀!
无奈家中的下人没一个敢违逆上官豫,更不敢强迫他上药,让何凤凤烦恼得都快长出白头发了。
“没关系,我有办法。”上官英哲说道。
“真的吗?什么办法?”何凤凤忙追问。
“我替他找了个新丫鬟。”
一听见这个答案,何凤凤不禁泄气地猛摇头。
“只要豫儿不准许,就算是替他找了新丫鬟又有什么用?她有什么办法能让豫儿乖乖上药?”
“呵呵!我想,她应该是有办法摆平豫儿的。”上官英哲笑了笑,卖关子似地说:“夫人就别太担心了,咱们就等着看吧!”
夏家武馆里,夏萤雪正和她娘一块儿“审问”她爹。
“爹不但去赌,而且还赌输了,是吗?”夏萤雪开口问道。从爹那一脸愧疚不自在的表情,她早就猜了出来。
“输了多少?”白心荷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问。
她这个夫君没有什么恶习,不嫖妓、下酗酒,先前也不曾涉足赌场,怎么这会儿却突然转性了?
唉,算了算了,只要别输掉太多银子,而且往后别再去赌了,这样也算是花钱学了个教训。
夏宝元低着头,满脸的心虚。
“我……我输了……”他沉默地伸出手,比了五根手指。
“什么?输了五十两银子?”
白心荷和夏萤雪对看一眼,母女俩的眼中都写满了惊愕。
五十两虽然不算什么吓死人的大数目,但也不是一笔小钱哪!
“不是……”
“不是?那是五两喽?”母女俩都不禁松了口气。
若只是区区五两,那根本不算什么嘛!
“也不是……”
“也不是?不然到底是多少?”夏萤雪困惑地问。
既然爹比了个五,不是五十两,也不是五两,那……到底是多少?
“快说呀!爹,总不可能是五百两吧?”
夏萤雪随口说道,一点儿也不相信会是那么夸张的数目。
“事实上……就是五百两……”
“什么?五百两?”
母女俩异口同声地惊嚷,两人都不禁瞪大了眼。
“爹!你……你实在是太糊涂了!怎么会赌得这么大呢?”夏萤雪气急败坏地猛跺脚。
“五百两银子?相公,咱们要去哪里生出这五百两银子啊?这……这是要咱们如何是好呀?”
面对妻女的错愕与责难,夏宝元满脸的懊悔。
“我本来以为……以为我可以赢的……唉……”
都怪他一开始的赌运太好,赢得很顺手,当时的气氛又是那么的热血沸腾,他才会在冲动之下赌了这最后一把,想不到却输给了上官家的老爷。
“现在该怎么办?”白心荷忧虑地问。
“就是啊!爹,你打算怎么办?”
“办法有是有,不过……”夏宝元为难地看了看妻女。
“不过什么?爹该不会是打算要咱们立刻收拾包袱,等晚上摸黑逃去其他地方躲债吧?”夏萤雪问道。
“当然不是。”
“那爹的办法是什么?”
“办法就是……得委屈萤雪了。”
“嗄?”夏萤雪愣了愣。
委屈她?是怎么个委屈法?该不会……
“爹,你该不是要把我给卖了吧?”
如果是这样,未免也太过分了!
“相公,你要是敢将女儿卖进青楼,我这辈子再也不理你了!”白心荷也气极地撂话,“哎呀!你们想到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当然不是这样!”夏宝元连忙澄清。
“不然呢?为什么爹说要委屈我?”夏萤雪问。
“因为赢我钱的上官老爷说,只要萤雪肯去他家当三个月丫鬟,负责照料他家中的少爷,等期限一满,我欠他的五百两银子就一笔勾销。”
“什么?有这种好事?”夏萤雪讶异极了。
当三个月的丫鬟就能抵五百两银子?天底下哪有这种身价非凡的丫鬟啊?
“上官老爷?是‘凤翔酒楼’的前任老板上官英哲吗?他口中的少爷是他的儿子上官豫?”白心荷问道。
“没错。”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