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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董惠瑟一看到地板上的血迹几乎晕厥,她的手捂着嘴巴,因为她担心自己尖叫出声,但一看到倒在窗户旁的人……“嫂嫂!”她飞奔到雷茵的身旁,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手忙脚乱的找到电话。
“戴尔……”听到戴尔的声音从彼端传来,她的手几乎握不住电话筒,“嫂嫂——嫂嫂她自杀了。”
“雷茵自杀?!”戴尔一听,也顾不得安抚自己的妻子冷静,只是看着董柏恩吼道,“雷茵自杀了。”
正要签名的董柏恩听到戴尔的话,手中的笔不听使唤的直直落下,笔尖碰触桌面发出声响。
“你说什么?”他喃喃的问道。
“雷茵在我家自杀了。”戴尔一字一句地说道。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之际,雷帆推开椅子,起身就往大门的方向冲。脑海中想着跟雷茵谈天时,所提及的戴尔家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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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叫了救护车。”董惠瑟用尽自己的救护知识帮雷茵暂时止血,一看到雷帆一马当先地冲进来,她立刻说道。
雷帆没有正眼看董惠瑟,在此刻的他心中,姓董的没有一个是好人。他抱起已经毫无血色躺在地上的雷茵。正要出房门口,与尾随而来的董柏恩差点撞在一起。
“茵茵!”董柏恩一脸的惊惶失措,看到雷帆怀中的雷茵,立刻就伸出手打算要接手。
“不准你碰她。”雷帆侧过身推开他,“你这个人渣,不配碰我姊姊。”
“她是我太太……”
“不再是了,她跟你离婚了,你给她一千万,逼她跟你离婚了,”他打断董柏恩的话,“你没有权利再碰她,她是我姊姊。”
“现在你们还在吵什么?”戴尔拉开董柏恩,指责道:“救人要紧。”
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雷帆立刻抱着雷茵往门口的方向急速离去。
第七章
九八年春
这个人是谁?简羽洁站在房内,透过窗户的玻璃,疑惑地将目光投向大门的方向。远远看去一袭黑装打扮,看不清容貌,只能隐约地看出是个高大男子的轮廓。
二月——一个春天即将来到的季节里,空气中依然飘浮着微凉的空气,清晨的天空显得有些迷□。
她拉开落地窗,步出房门走向阳台,试图看得更清楚,但只更加肯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最近台湾的治安实在令她这个刚当上母亲的人感到心惊,所以一大清早,出现这么一个陌生男子,她的心立刻悬在半空中。
“阿帆!”简羽洁紧张地转过身,拉着正在穿衣的丈夫,“门口有个奇怪的男人,动也不动地站着不走。”
雷帆闻言,立刻放下正在打领带的手,走向阳台。其实他心中对门口的人了然于胸,只是要更确定一点。他的目光一移到令自己妻子紧张的身影上时,脸色蓦然一沈。
“不用理他!”他拉着简羽洁的手,离开阳台。看到这个人令他一天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简羽洁疑惑地看着雷帆的表现,“你认识他?”
像是在考虑些什么,最后雷帆选择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算是认识,但也算不认识。”
“这算什么回答?”她不甚满意地看着他。
“几年前跟他有过几面之缘。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的他根本就不重要!”继续打着领带,雷帆不甚热中的表示,“几年前只是因为公司的事跟他有些交集,很简单的。”
“可是……”她直觉事情没有如此简单,但是婴儿床上传来一阵嘤咛的哭声,她立刻放弃追问,快步的走向正在哭泣的女儿。
“总之不要理他,不管他跟你问些什么。”雷帆跟在她的身后,轻声地说道。
简羽洁抱起孩子,微测过头,“你愈说,我愈好奇了。”
“好奇害死一只猫啊!”他轻拍了拍简羽洁的脸颊,刚生过孩子使她的脸颊显得有些圆润。
“算了!你不说我也不能强迫你。”简羽洁看到他的表情也不再坚持。
两人的婚姻得来不易,她懂得珍惜,也不想为这点小事弄得彼此不愉快。不过有机会,她还是会问清楚。她在心中暗自决定。
“不好了。”简羽洁不经意瞄到墙上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八点半,她不由得紧张,“今天我们迟了,快下去吧!”
“好!”雷帆嘴巴说的与他所做的可是南辕北辙,他的心神全放在逗弄自己的女儿身上。刚当上爸爸的他,还沈浸在新生的喜悦之中。
“别玩了。”她拉了拉雷帆的衣服,“我们快下楼去吧!下去迟了会被妈骂的。”
“你……”雷帆看到简羽洁紧张的模样,不由感到一阵愧疚。他比任何人清楚自己妻子处在这个家庭里的难处,当初他独排众议娶她进门,原本想着日后有任何责骂都由他来承担,但最后受苦的人依然是她。
“过一阵子,到公司去帮我吧!”他说道,“这样你就不用待在家里受我妈的气了。”
“孩子还小,根本不可能,”简羽洁想也不想地摇头拒绝,“更何况我什么都不会,只会碍事,怎么去帮你?”
雷帆闻言,呼了口气,“对不起!”忍不住,他轻声的说道。
“说什么傻话。”她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接过雷帆手上的孩子缓缓地下楼,“嫁都嫁你了,孩子都跟你生了,还有什么对不对得起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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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早。”
“妈!早安。”
“现在还是你们好命,睡到这个时候。”侯嘉云有些嘲讽地看着两个晚辈,“让我这个老婆子在这里等你们吃饭。”
“是我今天起的比较晚。”雷帆淡淡地说道。
“那你在做什么,”侯嘉云看着坐下来的简羽洁,“连叫个人起床都做不好,你怎么做人老婆?”
“妈!”雷帆闻言皱起眉头。他实在是受不了自己的母亲,每次看到简羽洁忍气吞声的模样,他就感到心中的怒火渐炽。
“对不起,妈!不会有下次。”在餐桌底下,简羽洁拉了下正要发火的雷帆,陪着笑脸。她不想要这个家因为她的缘故而闹得乌烟瘴气,她也能理解雷帆不能搬离家里的苦衷。纵使雷帆对侯嘉云的行事作风有些许微词,但那毕竟是他的母亲,所以她总是不给他任何压力。
深吸了口气,纵使不愿,雷帆也只好在简羽洁祈求的目光底下将自己的话语给吞回肚子里。
雷帆看着从厨房出来的管家——洛嫂。洛嫂是家中唯一的佣人,因为她也是惟一一个雷家信得过的人。自雷帆懂事以来,洛嫂便在雷家工作,所以当三年前,遣散了绝大部分的雷家下人时,洛嫂依然留下。
这几年雷家的转变颇大,在雷茵的丧事过后不久,雷复生也过世,而董柏恩也在此刻大发慈悲地放了雷家一马,所以雷家现在还能维持以往的风光。而现在,雷氏企业的经营权交到雷帆的手里,更将雷家的事业给发扬光大。
一年多前,他娶了简羽洁,日子也就在还算平静的时光之中度过。只不过侯嘉云的脾气却在雷复生死后更加的变本加厉。有时就连他这个当儿子的都受不了。
“最近公司是不是有一件很大的案子?”
雷帆听到侯嘉云的话,吃惊地抬起头,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知道有关公司方面的事务。
“报纸都登了,”侯嘉云说道,“我告诉你啊!这个代理权啊!你可以跟陈太太——就是住在我们家附近那个陈长才的公司合作,若事成了,他们可以答应要送我们一栋在国外的……”
“妈,公司的事,我希望你不要管,我自有打算。”冷冷的,雷帆打断了侯嘉云的话。
“这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吗?”她放下手中的碗,修剪完美的指头不悦地轻敲了下餐桌。
雷帆控制自己的深吸一口气。曾经,侯嘉云是他最尊重的女性之一,但是经过了许多的是是非非之后,他的母亲令他失望,但血浓于水的亲情,还是束缚着他的种种情绪。
“我告诉你,我手中还有你那死去的老子留下来的股份,”侯嘉云气愤地说道,“你最好听我的。”
“妈,你……”火大地将手中的筷子给丢在一旁,雷帆认为自己实在受够了,他飞快的站起身。
“你这是什么态度?给我坐下!”原本被雷帆拒绝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看着自己一手拉拔大的儿子竟然做事愈来愈不尊重她,她便刻薄地找他的麻烦,以消她的怒气。
“妈!”雷帆忍不住低吼。
“你给我坐下!”侯嘉云不留情地打断雷帆的话。
“阿帆!”怕情况一发不可收拾,简羽洁连忙出声制止。
藏在桌底下的双手紧握,雷帆企图将自己的怒火压下。但是,这对他而言并不容易。
“我去公司了!”他冷峻着一张脸,脚步坚定地离去。
简羽洁迟疑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怯生生地看了侯嘉云一眼。
“看着你这个女人,我就一肚子火,”侯嘉云也火大的将碗给甩在一旁,发出的破碎声,令简羽洁怀中的孩子放声大哭。孩子的哭泣声令她一把无名火更熊熊烧起,“一个又一个的讨债鬼!”她愤而起身离去。
简羽洁看到自己的婆婆气愤离去,虽然知道不应该,但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对着侯嘉云,总有一种自己是下等人的感觉。她有这种想法,这个婆婆给她的压力可想而知。
“乖!”她拍着怀中的孩子,希望她能安静下来。心思却不受控制地飘到了在门口的那个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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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已经说过,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我家门前。”雷帆将车窗摇下,看着窗外的人说道。
“这是我的自由。”纵使有求于人,董柏恩依然一脸的高傲,“你没有权利管我。”
雷帆对董柏恩的态度感到不悦,他深吸了口气,“随你。”毕竟在外头日晒雨淋的是董柏恩而不是他,他没有必要理会。
“等等!”董柏恩的大手一伸,阻止雷帆正要关上的车窗,“告诉我,你姊姊在哪里?”
听到董柏恩的话,雷帆握着方向盘的手明显一紧。他抬起头,眼底浮现鄙视的神色,“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董柏恩高傲的神色有一刻的迟疑。
“说不出“她死了”这三个字吗?”他嘲讽地看着眼前这个总是不可一世的男人。
董柏恩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痛,但是他强迫自己恢复平静,“我知道她死了,我只要知道她现在葬在哪里?”
雷帆没得商量地摇摇头,“没必要!”
“你凭什么说没必要?”
“凭什么?”他哼了一声,“我是凭不了什么,但你又凭什么要我告诉你。在我心目中,你什么都不是。”
“雷帆……”
“雷家跟董家的恩怨在三年前已经一笔勾消,我姊姊死了,一切也结束了。我没有权利管你是否要站在这里一辈子,但我有权利不告诉你任何事,”他嘲弄地打断董柏恩的话,“你不要以为你每年在我姊姊忌日的时候来我家等门,我就会心软地告诉你。你害死了我姊姊!我不可能让一个杀人凶手去打扰她,这只会让她连死都不得安宁。”
董柏恩闻言,竟发现不知何言以对!他感到日夜啃蚀自己心房的罪恶感再次升起。
“对不起!让让。”将董柏恩的手给拨开,雷帆毫不留情地将车开离。
看着车子消失在眼前,董柏恩默默无语,对于雷帆的指控他无话可说,因为这是……事实,一个他想改变,但却无力改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