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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粉脸一红。“少臭美。”
“是吗?”他揉揉酸疼的脖子,低头凝睇着怀中的美人,暧昧的道:“开了一晚上的会,现在好想躺下来。”
“别想,我才没那么随便呢。”她有些不自在的说。
“真没良心,我舍近求远来你这儿,连打地铺的机会也不给我。”他开玩笑的轻敲她的头一记。
她揉着头。“打地铺?”
“不然,椅子上也成。”
“为什么?你回家不是可以很舒服的睡在床上吗?”她的心怦怦狂跳。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直接拥着她走进屋里,再看着一脸无措的她,这丫头平时挺机灵的,今天怎么这么迟钝?
他当然知道家里的床又软又舒服,但家里没她!难得浪漫,这家伙却一点都不懂得风情!浪漫不是女人的专利吗?
“你真的要留在这儿?”她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迳自坐到椅子上的他,他的表情很奇怪,好像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
“怎么?又不欢迎了?”他挑眉拉着她的手将她拉拥到怀里入坐。
她知道他在调侃她,“你很坏。”
“你今天才知道吗?”他的唇缓缓封住她的,慢慢的探舌而入,愈吻愈深、愈吻愈狂野。
她喘息着,有些无助,但一颗心像被一团火球包裹着,全身的血液也因而灼热奔腾,感到意识慢慢的有些蒙胧了。
她实在太甜美了!青涩的反应反而加深了他对她的欲望,尉壬枫勉强自己离开那张美丽的唇瓣,喃喃低语,“我最好停住,不然,火就灭不了了……”
她眨眨眼,好像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迷蒙的眼神、带着情欲的酡红粉颊,让她看来更是可口。
他咬咬牙,“我最好先去洗个澡,你帮我决定睡觉的地方。”
意思是让她决定要不要将自己给了他吗?!
杜采苓混沌的脑袋因这句尊重的话而清醒,她点点头,带着他到浴室,这是屋里惟一的一间浴室,很小,只有淋浴间。“那个,是我在用的,呃——洗澡跟洗头的,你就勉强凑合着用,我去帮你找条浴巾或衣服来。”
她脸红心跳的离开,他将浴室门关上,看着小而巧的干净浴室,架子上仍放有三个漱口杯跟牙刷,还贴了一张护贝后的全家福……
这个可爱的女人。他微微一笑,打开莲蓬头,拿了花香沭浴乳使用,认出这是她身上常有的味道。
听到洗澡的水声,杜采苓轻轻的打开浴室门,目光不敢往里面看,只是把一条大浴巾及她老爸的一套睡衣放在放衣服的架上后,就赶紧将门给关上了。
不久,门开了,尉壬枫走了出来,他只穿上一条斜纹睡裤,黑发微湿,露出上半身肌理明显的古铜色胸肌、精悍的腰部,整个人像是蕴藏着无限的力量般,深具魅惑的魔力,她几近着迷的看着,浑然不知这样的眸光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深邃的黑眸冒出了情欲的火花,紧紧的锁住深爱的容颜,感受到这样不同的炽烈眼神,她不解的眼神看向他,一接触到那双深幽中带着火花的黑眸后,她轻喘一声,惊吓的低头,但又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在胸臆间敲击着。
“过来。”
他的声音沙哑性感,杜采苓猛往喉咙里咽口水,双脚却不由自主的往他靠近。
他将她拥进怀里,轻柔的摸着她的长发。“我想要你……”
她贴靠着他的赤裸胸膛,一颗心失去规则的猛烈跳动,呼吸亦变得急促,她还不懂情欲,对于要成为他的女人,她还有些惶恐。
尉壬枫低头凝视着略显慌乱的她,明白她还没准备好,虽然有些失望,但他尊重她,他揉揉她的发丝,引来她不解的凝望。
“你去睡吧。”他在她的额上轻轻的印上一吻。
“可、可是——”她傻眼,她以为——
“再不走,不怕我后悔?”他做出恶虎扑羊的动作。
杜采苓急急的从他怀中跑开,跑了一两步又回头看他,红着脸儿的指着另一间房。“那房间一直维持我爸妈在世的样子,但被子我换过了,你就睡那儿吧。”
语毕,她朝他点个头,快步的跑进自己的房间,将门带上后,她看着门锁,随即笑了笑。这道锁哪关得了他?再说了,他若要她,自己肯定也无力拒绝的。
她微笑的回到床上躺下,拉起被子,看着放在床前的全家福照片。爸、妈,如果你们还在,一定也会喜欢他的……
门外,尉壬枫走进另一间房,里头同样的素雅干净,但多了一些空手道比赛的奖状及奖杯,而一张放大照片中,杜伯伯嘴巴笑得大大的,一手用力的拥抱着女儿一手拿着奖杯,黑眸中有着很深的骄傲。
这是属于杜采苓的世界,而她让他走进来了。
他眼中含笑的上了床,望向墙壁,想着一墙之隔的她,摇摇头又笑了笑,连盖棉被纯天的机会都没有,这女人——
难怪他会爱上她,她是如此的纯洁清新。
咖啡香、烤面包香,再配上一声软侬甜美的嗓音,是这一天唤醒尉壬枫的幸福味道。
“没想到你是会赖床的男人。”
他睁开了双眼,看着坐在床边的杜采苓。“我也没想到你是个会直闯男人房间的女孩。”
她粉脸蓦地一红。“这、这是我家耶。”
“但这个房间有一个昨晚一直后悔当君子的男人,你的胆子太大了。”
“可是我因此而更爱这个君子——”她脱口而出,一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羞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你这一说,我不就得继续当君子了?”他开玩笑的低咒一声,又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勾引她道:“可是,我现在很想当野狼……”
她大叫一声,赶忙跑出去,他也追了出去,一追上她,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就要亲她,她故意的闪躲却又忍不住呵呵大笑。
就在此时,门突地被打开了,霍家一家三口竟然全站在门口。
因为附近的邻居一大清早就看到杜采苓的屋子前面,停了一辆车头有只豹的黑色轿车,赶紧打电话通知霍家,他们一听完电话,就急忙开车赶过来,想不到一开门,看到的竟是令人尴尬的画面。
“他们是——”尉壬枫拧着眉头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人。
“快放我下来!”她忸怩羞赧的拍拍他的肩膀,他是让她下来了,然而一看到他的穿着,她又想呻吟了。
他上身没穿衣服,下面又只有一件睡裤,而自己虽然是一身休闲服,但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她咬着下唇解释,“呃,霍伯伯、霍伯母,晓兰——”
“拜托,原来是风——”一看杜采苓急着跟她挤眉弄眼的,霍晓兰才改口,“尉总经理啊,你可吓得我老爸、老妈第一次拿采苓存放在我家的备用钥匙来开门呢。”
原来就是她。尉壬枫特别看了霍晓兰一眼。红毛仔的眼光还算不错,可再看向站在他身旁的杜采苓,她更亮眼,难怪上回他对霍晓兰几乎没啥印象。
“你们好。”他有礼的跟霍家夫妇打招呼。
虽然只穿一件睡裤,但他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反而落落大方,好像自己是西装笔挺,散发出的那股气势的确很慑人,霍力行夫妇是看傻了眼。
“爸、妈,你们看呆了呀!”霍晓兰忙推了两个老人家一下,他们这才回过神来,霍力行一脸尴尬的看着他。
“抱歉,因为有人打电话过来说一大清早就有一辆车停在这儿,”他的目光移到仍然困窘的杜采苓身上,“因为她没有家人了,我们一急就赶过来一探究竟,我们以前是不曾这样直闯进来的——”
“放心!这会是惟一的一次,因为我们知道以后更不能乱闯了。”霍晓兰俏皮一说,引来好友娇嗔的一瞥。
杜采苓羞涩的招呼起两位长辈,“霍伯伯、霍伯母,坐啊,一起吃早餐。”
霍晓兰伸长脖子看看桌上香喷喷的的清粥跟三样小菜。“好贤慧喔,看来厨艺大有长进呢,但只有双人份,老爸、老妈,我们不要不识相啦。”
“晓兰。”杜采苓脸上的酡红又更加深一层。
“晓兰说的对,呃——尉总经理,找一天过来吃饭吧。”霍力行也没那么白目,他不忘邀请他到家里坐坐。
霍晓兰仰头一翻白眼。“惨了,我老爸又要开始身家调查。”
“少胡说!”霍力行用力瞪了女儿一记,随即转过头来很认真的看着尉壬枫,“我跟采苓的老爸是多年好友,我也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全是这娃儿顽固,不然,她应该跟我们住的——”
“老爸,人家的早餐凉了,你下次再说啦。”霍晓兰朝一脸无措的好友眨眨眼,硬是将念经冠军的父亲给推了出去。
徐若恩一直注意着杜采苓的神情,她走过来慈爱的拍拍她的手。“我想你妈咪一定也会喜欢他的,他看来就很棒。”
听见长辈的这番温言软语,杜采苓的眼眶都有点红了。“谢谢……”
霍家三口叽叽喳喳的边聊边走了。
尉壬枫看她眼泛泪光,舍不得的将她拥在怀中。“想起爸妈了?”
她哽咽的猛点头,不敢说话,怕自己会哭出来。
“傻瓜,要哭就哭,若得内伤我可舍不得。”
闻言,盈眶的泪水顿时跌落脸颊,她将脸整个贴靠在他怀中哭泣。
“你并不寂寞,你的霍伯伯、霍伯母、好朋友都很爱你、关心你,除了他们,”他低头深情的凝睇着泪眼蒙胧的她,“还有一个会爱你一辈子的男人,这是你作梦都梦不到的,这一辈子,你不虚此行了。”
好大的口气!她忍不住的又笑又哭,这个狂傲的男人啊……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尉壬枫跟杜采苓的感情愈来愈浓,虽然没有明说,但旁人都看得出来两人在交往,事情发展至此,文守义主动向尉壬枫提及杜采苓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危险——
“风云帮目前表面看来平静,其实暗潮汹涌,表面上服膺总经理的分堂主也有不少汲汲于帮主之位,一些恶斗已经零星发生,对有心人来说,她是总经理惟一的弱点——”
“我明白,除了帮里的问题外,还有其他帮派,在黑道这个漩涡里,有些事想置身事外也会被卷进去,更何况树大招风。”尉壬枫看着他,思索一会儿后,作了决定,“明天一早派人到杜家去将采苓的行李打包到我家。”
“不跟她商量吗?”文守义会这么说,自然是知道她的脾气,她外柔内刚,恐怕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
“她今晚去帮红毛仔牵线,我们就先斩后奏。”
文守义明白的点点头,先行离开办公室。
看着玻璃帷幕外车水马龙的车河,尉壬枫黑眸中沉淀着思索。她恐怕会火冒三丈吧,但这是不得不的对策,尤其她一人独住,太让他担心了。
“铃铃铃……”办公桌的电话响起。
他回过身,拿起话筒接听。
“还在办公室?吃晚餐了吗?”
一听到杜采苓关心的声音,他的声音也跟着放柔了,“还没,今天晚一点得回家陪老头吃饭。”
“伯父从垦丁玩回来了?”
“嗯,他的生活最逍遥。你这红娘做得怎么样?”
正在钱柜包厢里的杜采苓,望着正在对唱潘璋枱跟弦子的“不得不爱”的好友跟红毛仔,笑道:“应该很顺利吧。”
“那回来陪我,跟老头吃饭怪没意思的。”才分开没多久,他就想她了。
“可是我答应晓兰不会扔下她一个的。”她强掩下那股想飞奔到他身边的冲动,努力的让口吻保持轻快。
“好吧,拜。”
“拜。”
杜采苓咬着下唇,按掉手机,看着红毛仔唱到兴致一来,接着又高唱蔡依林版的“墓仔埔也敢去”,那股High劲让她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