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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君儒走出了船舱,说道:“看来你也认得我头上的标记!”
杨八奇跟在他的身后,手指搭在扳机上,说道:“有人出500块大洋要你们几个人的命,我答应了人家!”
苗君儒冷笑道:“500块大洋就把我们几个人的命买了,你不觉得太便宜了吗?你下手之后,他们肯定会派人来把我们的尸体拖走,对不对?”
杨八奇说道:“他们的人就在前面的岸边等。”
苗君儒问:“万一我们几个人死了,你怎么回去向杨县长和姚先生交代?”
杨八奇微微一笑:“不需要交代,水路和陆路一样,同样都能遇上土匪。”
“好办法,事情是你们干的,却栽赃给土匪,你们这样的事情干过不少吧?”苗君儒的眼神直逼着杨八奇,说道:“你知不知道,我身上有几样东西,最少值一万块大洋,他们要的就是我身上的东西。你杀了我,灵蛇教不会放过你一家老小,我想你应该知道!”
杨八奇忙收起枪,求助似的说道:“我要是早知道你是灵蛇教的身份,就不敢答应他们了,现在怎么办,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苗君儒说道:“这是我和他们的事,与你无关。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我把身上的东西给你,你就是不当兵,也足够你们一家生活一辈子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几颗钻石,接着说道:“这叫钻石,比宝石要值钱一百倍以上,每一颗最少值3000块大洋。”
杨八奇望着苗君儒手里的钻石,眼中放出贪婪的绿光,但他的口气却有些不屑:“这种玻璃弹子,街头上有很多,我怎么相信你的话是不是真的?”
苗君儒冷笑着把手放到探照灯的灯光下,顿时,他的手心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果然是土包子,玻璃弹子有这么刺眼,有这么亮吗?”
杨八奇眯着眼,低声骂道:“妈的,老子险些被他们玩了。”他接着问苗君儒,“你要我答应你哪两件事?”
苗君儒拨弄着手里的钻石:“这一路上,有好几拨人想杀我们都没有得逞,告诉我,是什么人要你杀我们?”
杨八奇迟疑了一下,说道:“是马掌柜!”
苗君儒问:“马掌柜是什么人?”
杨八奇说道:“就是你住的那一家福满堂旅社的老板,他已经给了我200块大洋,说事成后再给300块。”
苗君儒记得他们住进福满堂旅社的时候,前前后后都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招呼的,并没有见到老板。他和这个马掌柜连面都没有见过,为什么要出钱杀他们呢?难道还有另外的人指使马掌柜这么做?
这时,前面的岸边出现了几支火把。
苗君儒说道:“我们换一下衣服,把你的枪给我,把船靠过去,我倒想见识一下,马掌柜究竟是什么人物。”
杨八奇把枪递给苗君儒后,随手从旁边一个士兵手上拿过步枪,将子弹推上膛,眼睛盯着苗君儒的后背,一旦情况不妙,他就立刻开枪。他虽然贪财,但命最重要,人一死,多少钱都没有用。他惧怕灵蛇教,但马掌柜那边,他也得罪不起。
苗君儒已经看出杨八奇的心思,低声说道:“万一他们那边问话,还得你配合一下,要马掌柜亲自上来抬人。”
机帆船慢慢向前驶去,船上的探照灯照见岸边站着四个人,其中一个人高声喊道:“杨连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杨八奇大声回答:“出了一点小问题,那几个学生都干掉了,就那老师太棘手,跳水走掉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那四个人被探照灯射着,根本看不见船上的情形。那个人问道:“怎么没听到枪响?”
杨八奇回答:“没用枪,是用刀子干的。马掌柜呢?他人在哪里?”
那个人说道:“他在前面等,要我们几个把尸体运过去就行了。”
苗君儒躲在船舱边的阴影里,低声说道:“要他们上来抬尸体,趁机把他们制住!”
船靠到了岸边,一个举着火把的人跳上船,叫道:“杨连长,叫你的人把那大灯移开,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尸体呢?”
杨八奇说道:“在船舱里,叫你的人上来抬。”
那人朝船舱走去,正要进去的时候,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是路子林,他刚才是被杨八奇的声音吵醒的,想出来看看怎么回事,哪知刚出来就碰上一个陌生人。
两人相互望着,那人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去拔插在腰间的枪,同时大叫“走水了!”
苗君儒勾动了扳机,一声枪响,那人踉跄着一头栽到水里。他迅速调转枪口连连开枪,那三个还站在岸边的人,连枪都没有拔出,就倒在了血泊中。
杨八奇站在船头,惊异地看着从阴影中走出的苗君儒,话音中充满敬意:“你的枪法这么好!”
苗君儒把枪还给杨八奇,淡淡地说道:“其实姚先生的枪法更好!”
他进了船舱,拿出一个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封信交给路子林,“你们到长沙后,去湖南大学找刘汉成教授,把这封信给他,他知道怎么做的。”
路子林关切道:“老师,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苗君儒说道:“我要想办法救马永玉和许力强。”
路子林说道:“要不我们几个跟您一起去吧?”
“人多了反而误事,”苗君儒说道:“我会尽快赶去长沙的,这一路上,你们要多照顾着他们两人一点。”路子林点头。
苗君儒转向杨八奇,从口袋里拿出两颗钻石:“这两颗钻石算是我给你的定金,你把他们安全送到长沙,顺便去珠宝店里看一下一颗值多少钱,你心里就有个数了。剩下的几颗,等你回来再给你。记着,我必须要见到刘汉成教授给我的一封回信,否则我无法知道你有没有把我的学生安全送到!别想耍滑头,你还有老婆孩子的。”
杨八奇收起了两颗钻石,说道:“我算是豁出去了。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学生安全送到长沙。”
苗君儒跳下船,从那三具尸体上拔出手枪,一支插在腰间,另两支手枪放进背包里。见岸边的蒿草丛中停着一辆马车,便将那三具尸体搬上马车,并排靠在一起。从远处看,就像有好几个人都坐在马车上一样。接着捡起一顶掉在地上的旧毡帽戴在头上,帽檐压着眉心,若不走近的话,根本没有办法看清楚他的样子。
在他做完这些事的时候,机帆船已经退出了河汊。
他坐在车辕上,将腰里的手枪张开机头,以便随时拔出来射击。操起鞭子赶着马车,循着来时的车辙朝前走。
走出蒿草丛,顺着一条稻田间的小路,刚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到前面的路中间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走上前,问道:“等你们去了才动的手吗?”
苗君儒“嗯”了一声,并未说话,他的手已经抓住了腰间的枪把。那人似乎看出了什么不对劲,忙拔出腰间的枪,叫道:“阿源!”阿源是那四个人中的一个,此刻任那人怎么叫,都没有办法叫得应了。
苗君儒用力抽了一鞭子,那马嘶叫一声,拼命往前冲去。那人吓了一跳,忙往旁边一闪,刚要举枪,但是苗君儒手中的枪已经响了。
射倒这个人后,苗君儒迅速将身体紧贴在车辕上,正好躲过前面那人射来的几枪。
前面那人见几枪射不中,那马车向他冲来,便改为射马。枪声中,那马悲鸣着倒下。苗君儒滚落在稻田里,沾了一身的泥。他在稻田里翻了几个滚,躲在一处田埂下。
又是几声枪响,子弹飞过他的头顶。
这样躲在田埂下不是办法,他朝前面连开几枪,腾起身体,扑到那匹死马的背后。借着夜色,他看到那个人正拼命地跑着。
他紧靠在马背上,斜着枪身朝那人射出去一梭子。不管那个人是不是马掌柜,他都必须要留一个活口。枪声中,那人往前冲出几步之后,扑倒在地。
他站起身,侧身一步步走过去,近了些,听到那人的呻吟,他大声说道:“别乱动,否则我让你和他们一样。”
那人吃力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苗君儒走近前,一脚踢掉那人手里的枪,说道:“你不是要花500块大洋买我们的命吗?”
那人说道:“好汉饶命,我不是马掌柜!”
苗君儒问道:“马掌柜呢?他们不是说马掌柜就在前面等的吗?”
那人说道:“他就在前面的村子里,估计现在已经走了!”
苗君儒问:“为什么?”
那人说道:“他是个很多疑的人,刚才这一阵枪声,早就把他吓跑了。”
苗君儒问:“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回答:“我们是他请来的,50块大洋,叫我们几个来河边拖尸体。”
苗君儒心道:好狡猾的马掌柜。
他往远处看了一眼,隐约可见山脚下有一个村子,说不定此刻马掌柜正站在村头看着这边呢。为了防止这人在他的背后开枪,他搜了一下这人的全身,并把那支踢到一边的枪捡了起来,见这支枪原来是卡了壳。他退出枪里的子弹,把枪远远地丢到了稻田中。
村子并不大,只有几户人家,在村头的一个小土墩上,苗君儒找到一支吸剩的烟卷,他猜得不错,马掌柜听到枪响后,曾经站在这里看着那边,只是距离太远,看得不真切,但是已经从枪声中听出了异常。
也许马掌柜已经溜走了,也许躲在村子的某一个地方,等待有利时机暗中下手。
土匪躲在暗中打冷枪的事件发生得太多了,苗君儒并没有进村,而是沿着村边的小路,猫着腰小心往前走。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从他走近这个村子到离开,都没有听到一声狗叫,空气中隐约有血腥味。湘西这边每个村子都有狗的,通常情况下,生人一走近,村子里的狗就乱吠起来了。除非有赶尸匠经过,用法术控制住狗叫。
想到这里,他暗暗一惊,难道这个马掌柜和耿酒鬼一样,都是赶尸匠?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被人杀死在他窗下的那个人,当他从窗口爬下来的时候,黑暗中有人正看着他,那一声“行尸过路,生人回避!”也许就是马掌柜喊出的,是给其他人打的暗号。
借着月色,他走了好几里路,看到前面还有一个村子,刚一走近,就听到了狗叫声。有狗叫声,他的心倒坦然起来。来到村头的一间木头房子前,拍着窗户,压低声音叫道:“老乡,老乡,我是过路的客商,在前面被土匪打劫了,行行好开门,给我弄点吃的吧。”
当他喊到第三遍的时候,屋里的灯光亮了。
他把枪放进背包里,怕被这家人看到不好。没多久,门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举着松明火站在门口。湘西这边的山民大多很穷,买不起煤油,晚上都点松明火。
老太婆看着苗君儒一身脏兮兮的样子,口齿不清地说道:“那些人又作孽了!你进来吧!”
进屋后,一个老头子披着衣服从里屋出来,冷漠地看了苗君儒一眼,问道:“你是哪里人的,要到哪里去?”
苗君儒没想到在这样的小村里,遇见一个说一口流利官方话的老头。他看了这老头一眼,见老头的眼神直直地逼视着他,令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回答道:“我从晃县走水路到怀化去,在前面碰上了土匪,全船的人都被杀了,我跳到水里才逃得一命。”
老头冷冰冰地说道:“逃命还不忘带着行李,你逃得还挺从容的!”
苗君儒一惊,想不到老头的眼光这么犀利,他说道:“我见机得早,所以能够带着背包逃走。”
老头冷冷道:“你说你是跳水走的,可是你的包裹并不湿。我不管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