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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被推开,外面的人持枪闯了进来,枪口对着苗君儒。只消袁雄虎使一个眼色,那几个人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将苗君儒打成马蜂窝。
苗君儒面不改色地起身,对袁雄虎说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麻烦你把我们两个人送回去。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我听杨八奇手下的人说过,这两天有大批的军队要过来,估计都是冲着你来的。你聚集那么多人夜攻新寨,消息早就惊动了政府那边。”
袁雄虎冷笑道:“来就来,老子不怕他们!”
苗君儒呵呵一笑:“先要你带人夜攻新寨,反过来却要姚万泉动用他的关系,派军队来剿你。你和他两个人,也许都是别人手里的棋子。”
袁雄虎猛地收起笑容,默默地看了阿妹一眼,对那几个人说道:“把他们送回去!”
照着来时的样子,苗君儒和阿妹被蒙着眼睛,由两个土匪带着离开。走了两个多小时,将他们带到大路上,解开了绳子。
苗君儒对这两个土匪说道:“麻烦你们回去告诉虎爷,就说我恭喜他发财。另外告诉他,也许他早就知道是什么人杀了那些道士,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那两个土匪面面相觑,好半天,才有一个土匪回道:“我们……我们会回去告诉虎爷的。”
苗君儒已经转过身,大步朝前面走去了。
阿妹追上他,低声问道:“苗教授,你说的那些话我怎么听不懂,怎么恭喜他发财呢?你明明怀疑是耿酒鬼他们两个杀人,可现在却说虎爷也知道,他知道什么?”
苗君儒往前走了一段路,扭头见那两个土匪已经消失在山梁上,才微笑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还忘了要他们转告,那就是恭喜他找回了儿子。有些话呀,不能当着人的面说,否则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让他杀了我们,要么留下我们。无论哪一条路,我都不想。”
阿妹欣喜道:“苗教授,你还知道多少?”
苗君儒哈哈一笑:“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初看上去迷雾重重,只要你用心去推敲,就能够发现事情的真相。就说这件事吧,明明死的是道士,政府还没来得及管,虎爷就迫不及待地要人去追,那些道士肯定和他有关系,说不定是他布下的眼线,所以他才那么急。道士与人无冤无仇却遭杀身之祸,这其中的缘由,肯定与虎爷有关。”
阿妹笑道:“原来是这样。”
苗君儒说道:“走,阿妹,我们赶到新寨去,先好好睡一觉,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姚万泉这个时候比我们还要急。我要弄清楚你给我的那个铃铛,和他究竟有什么渊源。”
当苗君儒和阿妹到达新寨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老远就看到围墙上被土炮轰塌了的地方,已经修好了,只是在城门洞上方,挂着一长条黑布和两个大白纸灯笼,黑布的中间有一个大白纸花。城门站着几个背着枪的家丁和士兵,一些山民模样的人正进进出出。
两人过了吊桥,正要走进城门洞的时候,被两个士兵拦住。
苗君儒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士兵说道:“难道你没有长眼睛吗?”
苗君儒看着那两个大白纸灯笼上的黑色奠字,问道:“谁死了?”
那个士兵斜了一眼,吼道:“他妈的看你这样子就不像好人,说不定是土匪派人打听情况的。”说完用枪托向苗君儒身上砸去。
苗君儒闪到一边,说道:“我是姚先生的朋友,你……”
一个家丁认出是苗君儒,忙拉住那个士兵,说道:“我认得他,就是帮我们少爷解蛊毒的那个外乡人,那天晚上要不是他,大老虎的人就打进来了。”
正说着,从里面出来几个人,苗君儒认出为首的一个人正是姚万泉的管家,他忙迎过去,指着那两个白纸灯笼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看清是苗君儒,急道:“哎呀,你怎么又回来了呢?我们家老爷昨天晚上还惦记着你呢,害怕你们中途出事。哪料想,今天早上他就……”
话还没有说完,管家就说不下去了,低头哽咽起来,跟在他身边的那几个人也是面有戚色,相互看了几眼,没有人说话。
苗君儒的心“咯噔”了一下,事情也来得太突然了,迟不死早不死,偏偏死在这个骨节眼上。他带着学生到达晃县的时候,杨县长还说是受姚万泉之托护送他们离开,很显然姚万泉也处处关照他们,并做了一些安排。可是刚才管家却说还担心他们中途出事,难道姚万泉已经知道有人要朝他们下手的事情?想到这里,他说道:“管家,我想见见姚先生!”
管家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请跟我来!”
进了城门后,见里面的每一间房子门口,都挂着白纸灯笼,门楼的屋檐上蒙上一层白布,两边各站着一个头上和腰间系着白布的家丁。
还没有走到正堂,就听到一阵钟鼓齐鸣,夹杂着道士高声地唱叫。
正堂的门口早已经布置成了灵堂的样子,站了两排戴孝的家丁,一些村民正跪着朝里面磕头。走进正堂后,见左右两边各坐着两排和尚与道士,一个个低头肃穆,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经。正上首摆着一张大供桌,上面放着灵位和三牲祭品,香炉里香烟缭绕,旁边摆满了各种纸糊的祭物。几个披麻戴孝的女人,正哭着往火盆里烧纸钱。苗君儒朝那几个女人看了看,并未看到姚天宝的母亲。
供桌的后面就是一具暗红色的大棺材,棺材盖上放着一只紫金红冠大公鸡,大公鸡的脚被捆着,不住地扑腾。
苗君儒低声问道:“这么快就入棺了?他是怎么死的?”
管家将苗君儒扯到一边,低声回答:“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昨天下午他一个人骑马出去了,说是去县城看一位朋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睡觉之前突然觉得头晕,肚子很难受,一口气没有上来就死了。还没过半个时辰,身上的肉就开始腐烂,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把他提前入棺,再不放进去,就只剩下骨头了。”
苗君儒说道:“你明明知道大老虎是他的仇家,这一路上去县城,随时都能遇上大老虎,你也不怕姚先生出意外?”
管家跺脚道:“以前他出去的时候,身边都带着几个人。可是昨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人都不带,我说了好几次,都被他骂。我也怕他出事,就叫几个人在后面跟着他,可是到现在,那几个人都没回来。”
苗君儒没有再说话,点了三支香,朝灵位拜了几拜,插到香炉里。拜完后,谢绝了管家的挽留,和阿妹离开。
离开新寨,夜幕已经降临了。阿妹边走边埋怨:“我好累呀,实在走不动了,我们为什么不在新寨休息一晚?他们办他们的丧事,我们睡我们的。”
苗君儒指着新寨对面的小村子,“我们去那里找户人家休息。”
夜已经深了,惨白的烛光照着那口暗红的大棺材,那几个女人早已经离开,念经的和尚与道士也已经散去,偌大的灵堂内,只剩下门口几个守夜的家丁。
管家一手打着灯笼,一手提着竹编的食盒,穿过了几条回廊,来到一间偏僻的小屋前,他看了看身后没有人跟踪,小心地敲了敲门。屋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
管家小声道:“是我。”
门开了一条缝,管家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布置得很典雅的房间,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管家随着屋子里的女人,转过了一排玉石屏风,见到了正躺在那张大床上吸旱烟的男人。管家躬身说道:“老爷,一切都是按您的吩咐办的,等明天县里的来过之后,后天就出殡。”
床上的男人正是“死”去的姚万泉,他问道:“听说那个姓苗的教授又来了?”
管家说道:“是的,傍晚到的,还带着一个很水灵的妹子。”
姚万泉说道:“他抛开那些学生来这里,一定有原因的。”
管家说道:“他也没问什么,上了一炷香就走了!”
姚万泉说道:“你怎么没有派人跟着他?这个人很不简单,说不定他已经知道我的事了。”
外面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姚先生,我只猜到一点而已!”
姚万泉迅速从枕头下摸出一支枪,对外面说道:“苗教授,我的这点伎俩肯定瞒不了你,请进来吧。”
门推开了,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去而复返的苗君儒,姚万泉放下枪,顾自笑了一下,说道:“让你见笑了。”
苗君儒走到大床前面的一张椅子边坐下,看着姚万泉身边的女人,正是姚天宝的亲生母亲姚朱氏。姚朱氏化了一点淡妆,脸上找不到一点丧子之痛,他笑了一下,转向姚万泉缓缓说道:“诈死埋名,你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呀!”
姚万泉的脸色微微一变,向管家使了一个眼色,等管家和姚朱氏出去并把门关上后,才说道:“看来,我们得好好谈一谈了。”
苗君儒说道:“你就不怕我们的谈话让别人知道?那可是你保守了十几年的秘密呀!”
姚万泉放下手中粗大的旱烟筒,说道:“在这之前,也许是秘密,但是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说出来也不怕人听。”
苗君儒说道:“有人带着地图都没有找到,你又是如何找到那个地方的?”
姚万泉似乎陷入回忆之中,“说出来也是巧遇,当年我带着人在那个地方找了两三个月,都没有找到,后来我们抓到一个野人,是那个野人带我们进去的。”
苗君儒想起了那颗放在凉亭内的人头,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猜到,这件事与某个蛮荒的部落有关系。
姚万泉继续说下去,“那个地方的蛇特别多,我们有很多人都被蛇咬死了。那个野人带着我们穿过一个大山洞,进到一个大峡谷里,在那里,我们见到了从未见到过的怪人,那些人上半身和我们一样,可是下半身却是一条蛇……我们杀光了他们,一个都不留……终于在峡谷的一个地方,找到一汪喷泉,喷泉的水喷出来的,就是一颗颗的钻石,那些钻石很大,看得我们眼花缭乱,可是那泉眼里还不断有钻石被喷泉带出来……后来,不知道怎么出现了许多蛇,那些蛇越来越多,怎么杀都杀不完,我们的人越来越少……我们带着那些钻石离开……”
姚万泉的目光迷离起来,仿佛回到了过去:“……不要说有那么多,就是拥有几颗那么大的钻石,也足可让我富可敌国……”
苗君儒说道:“你当时就可以把你手下的人杀掉,独吞那些钻石,用不着花这么多年的时间,一个个地杀他们。”
姚万泉的呼吸有些急促:“你根本不知道那地方是什么环境,都是参天的大树,抬头不见阳光的,地上枯枝败叶有几尺厚,还有很多暗塘,一旦陷进去就出不来了。一两个人别想走出那森林,当我们走出森林的时候,只剩下14个人了……”
苗君儒说道:“那就等出来后再动手,或者把钻石分掉也行。”
姚万泉摇了摇头:“我也想过,可是行不通,要是消息泄露出去,我们不但保不住那些钻石,而且连自己的命也保不住。”论当时的环境,姚万泉说的也是实话,那些年军阀混战,各自穷兵黩武谁都缺钱,要是知道有这么多钻石在谁的手里,还不派军队来抢呀?
姚万泉接着说道:“于是我们就把钻石放在森林里的一个地方,待风声过去后再慢慢拿出来,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们怎么也想象不到……”
苗君儒感觉到静静燃烧着的蜡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闪了一下,接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