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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是在下的朋友,她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不用客气。”御烜这话是对老人说的,但他的眼光却始终盯着湅玥。
一直以来,她的保护色就是冷漠及愤恨,今天看到相反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他有股异样的感动,她不应该是冷若冰霜的女人,那不适合她。
湅玥被他的眼光看得不自在,只好转而对老人说话。“老婆婆,您可以放心了,快喂您孙女吃点东西吧!”
“谢谢姑娘,谢谢大爷。”老人再一次向及御烜道谢,便牵着小女孩到另一旁的桌子坐下。
清风拂进茶棚,将写了个“茶”字的布招牌吹得飘然转动。
他又一次替她解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他是她百般想逃离的危险人物,而这会儿又该怎么面对他呢?不对,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一个连姓连名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她何必在乎他的所作所为,又何必烦恼如何面对他!
湅玥咬住下唇,毅然转身往茶棚外走去,不想再多和他有所牵扯。
“虽然我不清楚你这么拼命赶路到中原是为了什么,不过好歹也坐下来休息一下,人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若依你这样拼命,我看,到达目的地以后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御烜发觉湅玥想走的意图,开口唤住她。
赶三天路对他来讲根本不算什么,但他居然怕她身子受不了?是了,自从遇到她起,他的思想就没正常过,不但颠覆了他长久以来对“女人”和“美”的定义,而且也试着去考虑她的感受了?不会吧?他一向看不上任何女人,干嘛会在意她?御烜拢起剑眉。
“你跟踪我?”湅玥定住脚步,没有回头咬牙道。
御烜不可思议地盯着的背影。平常女人不是想一睹他这个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真面目、就是抢着他的青睐,只有她避他惟恐不及,她实在是给他太多惊奇了。
“喂!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跟踪我?”湅玥微微撇过脸愤愤地问。
“入关的官道只有这么一条,我要回长安当然得从这里经过。还有,御烜,我的名字。”
她管他是“预选”还是“候选”!她就是讨厌看见他之后那种心湖大乱的感觉,她只想逃。湅玥不再搭理他,往她的马儿走去,眼角余光却瞥见刚才那个小女孩哭闹得更大声,甚至把茶杯拍倒,茶水翻倒在沙地上,染成一片愈来愈扩张的湿濡。
沙地的色泽有异?
茶水有毒!
急忙转身,看到御烜正要以杯就口,她冲上前拍掉他手中的杯子大喊。“不能喝!这水有毒!”
就在出声警告御烜的同时,伪装成茶棚老板的男子见毒害御烜的机会错失,抓起几把菜刀就往御烜和湅玥的方向笔直射去。御烜见状,立刻用单脚勾起木桌挡下了利刃,然后一个侧踢,将木桌踢飞出去,砸向茶棚老板。茶棚老板来不及躲避,当场被木桌砸了个头破血流。
一旁伪装成客人的一群同伙看见同伴被伤,纷纷拔出腰间的配刀朝御烜砍去,御烜随即抽出腰间的黑色软剑,凌厉的剑气刮起了地上的黄沙乱舞,无害的黄沙仿佛成了最尖锐的砺石,他们近不了御烜的身,凡是靠近的人不是被软剑所伤,就是被翻腾的黄沙穿刺过皮肤。
在御烜应战的同时,原本要将那对祖孙带离打斗现场的湅玥却看到令她惊悸的一幕老婆婆出手自小女孩的天灵盖击下,小女孩当场血溅四方,一掌毙命。
“不”来不及阻止老婆婆残忍的暴行,便看着小女孩在她面前倒地死去,小小的身躯躺在血泊之中,似乎是在埋怨愚蠢的慈悲。
“哼!就只会哭,坏了我的大事,死有余辜!”老婆婆站直了身躯,不再刻意佯装有气无力的老者,眼中显露的净是残佞的暴戾。
这个低哑的声音是……
“英雅师姑?”刷地修白了脸。
这是……一场预设的骗局?
“湅玥,算你聪明,居然能认得出我来,难怪翱恩会这么疼你,把好东西全都给了你。”在暗毒门里易容术堪称一绝的就是她,能被这个小贱人认出她来,一定就是声音破了绽。
声音……该死的声音!都是因为湅玥,她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湅玥应该去死!
英雅的愤怒到达极点,喂了毒的银鞭一抽而出,招招都是狠毒的攻势,欲置湅玥于死地。敬英雅是长辈,湅玥只是避开英雅的攻势以求自卫,而不反击。忽然一个回鞭,闪躲不及,银鞭划破的白裳,在她的手臂上划下一道血痕。
“湅玥,再挣扎只会让你死的更难看而已,乖乖束手就擒,师姑我可以想一个让你死得痛快一点的方法。”她知道银鞭上的剧毒丝毫伤不了自幼喂毒的湅玥,如果还是不打算投降,看来皮肉之苦是逃不了了。英雅的心中浮起一丝快感。
湅玥不明白,为什么师姑看她的眼神中有一股深沉的恨意,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疼她的师姑?
“玥儿做错了什么?师姑为什么开始讨厌玥儿了?”湅玥捂着伤口,心痛地望向英雅。
“英雅师姑,师父说玥儿的名字是你取的,‘湅’是什么意思呀?”五岁的小操着软软的童音好奇地问。
“‘湅’就是希望以后有个男人‘恋’上‘玥’儿,一辈子对玥儿好。”英雅轻抚着小湅玥的黑发,向她解释。
“一辈子对玥儿好?那玥儿要英雅师姑来当那个男人好不好?”小似懂非懂地偏头询问。
“师姑是女人,不能当男人的,你这傻丫头!”她点点玥儿小小的鼻尖。
“不管不管,玥儿要英雅师姑当男人,一辈子疼玥儿啦!”小湅玥直朝英雅撒娇。
“你喔!到时候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一定连师姑都不理了。”
“不会啦!不会啦!玥儿好喜欢师姑呢……”
受伤的眼神和指控,令英雅止住了动作,往事历历在目,她何尝忘得了!当那个男人?她现在的声音倒成了个男人,甚至是比男人还沙哑的恶心嗓音!
“三年前,如果有雪参就能减轻毒性焚烧我喉咙时的痛苦,就算一点点参须也好,但翱恩却将雪参全给了身试灼蛊毒的你,一点也不念几十年的师兄妹之情,还带着你无声无息地离开暗毒门,而我的声音,就在那时候成了这个样子,你说,我能不讨厌你吗?我能不恨你吗?”她永远忘不了她恳求翱恩却被翱恩无情拒绝的那一幕!
“我不知道……”照门规,是不允许替试毒之人解毒的,原来,师父为了救她而因此叛离了师门,她完全不知道……
“不知道?我因你而失去原本的声音,翱恩因你而死,你以为区区的‘不知道’三个字就能减轻你的罪孽了吗?”
还来不及消化英雅的字字指控,又是凌厉的一鞭挥上的肩,让她摔出了茶棚外。
跌在黄沙地上的湅玥觉得心中疼痛的程度更甚于身上血淋淋的伤口。师父因她而死,师姑因她而失声……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她亏欠了师父和师姑多少,以至于连累其他人……
“或许如同师姑所说,我亏欠了你们许多,你大可冲着我来,为什么还要伤一个无辜的小孩?”
“她破坏了我的计划,理所当然该死!”要不是那个死小孩,她早就解决了湅玥和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男人。
“她的爹娘呢?”心痛地质疑英雅先前所言。
“为了演好这出戏,累赘的人都该滚一边!他们现在早在阴曹地府纳凉了!”英雅唇边扬起一抹阴狠嗜血的笑。
“你杀了他们……然后又杀了孩子?”不,师姑怎么可以这么做……
“不连她一起杀,难道要让她变成下一个你?认杀父仇人作师吗?”
英雅的话让湅玥顿时宛如遭电殛。
就为了一场骗局,她亲眼看着一刻前还活生生的小女孩死在自己面前,小女孩全家也因为她而死,她的存在不只是个矛盾,还是种危险与负担。
都是她,都是她,这一切都因为她……
“接下来是你。”就在此时,御烜冷冷的嗓音在英雅身后响起。
摆平了那群对他来讲根本不济事的家伙后,御烜无声无息来到英雅身后,黑色软剑架上了英雅的颈侧。天知道,当他看到湅玥身上的鞭伤和无助的神情时,原本想跟那些家伙玩玩的兴致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不舍,胸中那股乍升而起的闷痛,狠狠地揪住他的心。他看得出她有不浅的武功修为,明明可以反击的,为什么却任那女人动手?
英雅看向被御烜一一解决的手下伤的伤、亡的亡,心惊于御烜过人的武艺,明白自己目前居于劣势,原本高高举起的银鞭缓缓地放了下来。
英雅的眼角余光顺着软剑看向御烜。他的眼神深沉,让人无法捉摸,可是依旧俊美得不像凡间之人。“怎么?我妨碍到你了吗?还是……心疼了?没想到湅玥这副怪模样也能入你的眼呀?”英雅酸溜溜地讥嘲两人。
“不能入我的眼的人是你。”御烜握紧手中的剑柄不客气地反讽,因英雅对不堪的评论而发怒。现在,他只想把伤害湅玥的人碎尸万段……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是对湅玥有点兴趣没错,那全是因为她是个他不得不解的谜,从来没有什么能难得倒他,包括她。没错,对她的兴趣全都是基于“任务”,没有别的了,一定是这样没错!
英雅气不过御烜的讽刺,更深的恨意全都加诸在湅玥的身上。她闪身避开御烜的软剑,扬起银鞭就要往湅玥抽去。
“该死!喝!”御烜拉回纷乱的心绪,低咒了声,纵身以剑勾住银鞭,深厚的内力透过软剑将银鞭在转瞬之间震裂,断成一段一段。
“啊!”英雅被强劲的力道震开,原本握住银鞭的掌心霎时血流如注。
“不要伤害师姑!”
正当御烜要再给英雅一击时,湅玥的呼喊声止住了他的动作。
“第一个问题:一个尊称你为师姑的人,你却那样待她,她又那样宽恕你,她值得吗?”御烜沉稳的步伐走向英雅,在她面前站定。
“第二个问题:就算能伤了,我也不可能放过你,你值得吗?”
英雅心中的恨意因的呼喊而悄悄崩塌了一角,却又因御烜的问题而重新燃起。她还是恨,就算始终不还手、就算始终当她是亲人、就算是她最疼爱的徒儿辈……可是所有人却都只爱护、帮助湅玥,那她呢?她就该被牺牲掉吗?
依旧逃不开缠绕如结的郁闷,英雅出其不意,朝御烜吐了一口气。这下子,解决了这个碍事的男人,还怕解决不了吗!
一阵只有御烜闻得到的香味扑鼻而来,御烜忽然觉得眼一暗,踉跄了一下,英雅便负伤逃开。
御烜甩开方才短暂的失常,压抑体内忽起的不适,走到湅玥面前,扯开一抹令人心神荡漾的微笑。
“替你解围,这是第几次了?”
“请你别再管我的事了。”湅玥目光停留在地上,冷漠的口吻没有一丝温度。她按着自己流着血的伤口,想要起身,但全身的力量却像是被所有发生的一切全部残忍地抽走,她软瘫在御烜伸手搀扶的怀抱中。
“你需要包扎。”毫无生气的惨白脸色让御烜不舍,他担心她的情况。
“不必了,一点小伤死不了。”怎么不干脆让她死在英雅师姑的手里算了?她要是活着,难保哪天不会再有人牺牲,她何必用别人的性命换得苟延残喘?推开御烜的搀扶,步伐不稳地往她的马匹走去。
“你为什么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然后去对那些不相关的人和颜悦色?”他想起她之前对那女人和小孩的态度就有气。
“那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