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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瘦牛!现在还对既定的作战发牢骚有什么用。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实现主的【壮举】,忘了九垓天平已经发过的誓言了么!”
黑衣黑发的美女,只有脸是近乎无色的苍白,再加上头上的一对兽耳中的毛发,漆黑的身体上只有这三点白色浮在表面。
【暗之水滴】琪尔诺伯格,以暗杀和游击为任务的【九垓天平】隐秘头目。
虽然是削瘦的身体,但只有右腕异常地大,不仅如此,袖子像漏斗一样一直垂到地板,袖口伸出仿佛无骨的深黑巨爪,一瞬间,厅内紧张的气氛再次升级。
………………右翼战场………………
“你是!”
因为【震威之结手】佐菲·塞芭利修不能进行长时间战斗,除了纠缠住【岩凯】乌利克姆米之外,再难有作为;这时,她迎来了战斗以来的第二次退却。但是,一支军队,一支【骑士团】突然闯入战场,将【葬式之钟】的军队死死钉住……
“居然是你……”佐菲的契约魔王【武雷神】看着眼前挡住【岩凯】乌利克姆米的巨大身影“镇守【伽蓝之洞】的王,【天秤骑士】杜鲁基斯!”
两个金属巨人开始激烈的交战,余波就将已经没什么力气的佐菲吹开好远。
“脱离此处,这里交给他吧,他绝对是援军。”【武雷神】说道“佐菲·塞芭利修君,现在你已经没有战斗力了……”
“我知道了,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是……”佐菲急忙退到后方,并且大喊“谢谢您的援助。”
此时的杜鲁基斯已经最大规模的【显现】自己的【概念】,已经由那个银甲的人类形态的骑士,【魔王化】为钢铁巨人。
与【岩凯】乌利克姆米那种由厚重的城墙般的铁板直接化为身体和手足的形状的一体化姿态有所不同。
银白色的铠甲镶嵌着金色的花纹,巨大的银白色金属羽翼,内部垂下无数的金色短剑,每一柄短剑还连接着锁链,四散开来的银色裙甲,全覆式头盔,双手各持一把巨大的光矛。
“没想到,你居然……”一次对冲之后,乌利克姆米小心的举起战锤“必胜的骑士王,【伽蓝之洞】不用守了吗……”
“已有对策,无须担忧……”杜鲁基斯说道“【岩凯】乌利克姆米之名,在吾辈略有耳闻,果然是优秀的战士……”
“哈!”乌利克姆米拎起战锤,猛的冲上来“既然立场不同,多说无用!”
“正是如此!”
巨人间的厮杀,再开!
………………葬式之钟~首塔………………
那个女人不仅没有一马当先冲过来,面对现在的事态,竟然仍旧闭门不出。实在是非常怪异。让同伴(她这么称呼其他的FL)白白流血应该并非她的作风。
(呵……梅利希姆大概也正在着急吧)老龙看了一眼焦急的搭档。
在他旁边的大皿中站立的银发剑士,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抱紧双臂不耐烦地叩着手指。他比谁都更强烈地盼望着与那名女子的战斗。
作为抵御FL,守护亚西斯的“两翼”而盼望。
作为指挥战斗的“九垓天平”一员而盼望。
但在那之前,是作为一个男人而盼望着这场战斗。
(偏偏……哎,真是头痛)
“哦?”“哦?”“哦?”
突然,伽利发出了惊奇的声音。如果是与其长久共事的人,便能理解这声音的含义。
有什么奇异的事发生!
“是谁来了?”“从栅栏之间”“快看”
这位【王】所说的话多半都是虚的,一般只能根据句尾和当时状况捕捉其意思。
首塔那本来能望见星空的天井,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无数苍蝇所占满,蝇群渐渐形成旋涡。黑色的强风渐渐像沙绘一样静止,并迅速分出浓淡,结成素描似的清晰画像。
“大门在”“大门在动摇”“被人破坏了!”
一边听着伽利意义不明的话语,众人的头上出现了一张上下颠倒的地形图。这是与“凶界卵”伽利与其自在法“烦恼之风”相呼应所显示出的战场现状。
承载着布罗肯要塞的山峰,周围和缓的群山,战场的原野……但他想给众人看的,并不是那些。
而是空中。
………………布罗肯要塞附近………………
阴影中,一个柔和而又不失气度的声音传出来……
“真是乱来呢,那个家伙真的是女人吗?”
一个半透明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正是刚刚解除【r】(海市蜃楼)的莫名,此时为了便于潜入,【crn】(卡瑞娜)变成了一个挂饰,挂在莫名的脖子上。
“居然用【天道宫】去撞【达布罗肯要塞】……”莫名无奈的按着头“也不知道阿拉斯托尔喜欢她哪里…奔放吗……”
“【r】(海市蜃楼)”
莫名向【天道宫】那里行进(我可不想你被那个【暗之水滴】琪尔诺伯格干掉啊,死铁皮罐头……)
………………首塔………………
“唔……”在天井被打穿了的“首塔”顶上,一个自在法正开始启动。
接受了房间中央熊熊燃烧的【棺柩裁缝师】亚西斯的青色火焰后,【大拥炉】摩洛说道:“加利大人,虽然‘两翼’那两位应该不会发生万一的情况,但是,如果万一真的有变,这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他全身的骨头都在急躁地嘎吱嘎吱的颤动。从华丽的礼服之中,骨头哐啷的一声掉到了天秤的大秤盘里。在骨头弹起来又再度接触地面之前,就变成了黄色的火粉在空气中薄薄地扩散开来。他散开来的身体渗透到远处和近处的空气中,开始构筑自在法。
被他那样嘱咐的如人类般大小的蛋——【凶界卵】加利,也不正经回应他,还是那副老样子,那三副颤动着的面具用敷衍的语气说道:
“经常拿这个盾来面对敌人呢!”“代替我受了伤呢!”“今天会发挥多大作用呢!”但是,那三个声音里却确实地包含了对他的回应。
摩洛不是用那副只有骨头的寒酸脸,而是在呼吸中掺着笑对下一个人说:“琪尔诺伯格大人,我的‘拉比林托斯’发动以后,就马上把你传送到‘那一边’。请你尽量妥善处理……”
“快停止你那种像临终遗言一样的口气吧,瘦牛!”
黑衣白面的女人,【暗之水滴】琪尔诺伯格从途中打断了摩洛的话。
这个牛骨的宰相,把那种东西——那种自己虽然也感觉到,但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表现得太过露骨了。
他们藏在心底的东西,就是恐惧。
亚西斯想要实现的“壮举”,尝试开创一个完全崭新的时代,正因为如此,他们【葬式之钟】不仅要面对火雾战士,甚至还要面对在这个世界本身所引起的反作用力和抵抗力,甚至会被其吞噬……对这样的一种避无可避的东西产生的恐惧。
与他所拥有的实力不成比例的是,摩洛异乎寻常的胆小。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比其他的任何人都更能严肃地接受这份恐惧。
跟其他的【九垓天秤】不同,在危急时刻能以自己的力量突破重围的强者的轻松心态,跟他是无缘的。他到现在为止担任的都是一些战争时期外的组织强化和弱化敌人的工作。而且,在那个方面,他还是极其有能力的无人能代替的存在。宰相【大拥炉】摩洛并不是作为强者,而是作为贤者而为讨伐者们恐惧的为数不多的【魔王】。
即使是那样的他,也会遇到无法应付的情况,正因为这样,才必须做好事前应对的准备,尽管时常保持着优势,但是却涌现出无数的敌人。
被壮大的梦想所深深吸引的他们,是决不会退让的。
这样的激烈冲突,绝不会得到平安无事的解决。
即使他们深深理解了这一点,他们还是要往前冲。
为实现亚西斯所期望的“壮举”,作为其必要条件的“都食”与“小夜蹄鸟”的争夺战,还有现在正进行的“大战”……在这过程中,长久以来在一起共同作战的同辈们都被一个接一个歼灭了。因为大家都希望向前迈进,所以谁也无法阻止事态的发展。
然后到了现在,这种缺落感,与即将迎来最后阶段的“壮举”相呼应,要进一步加速增长起来。这并不是像预感那一类暧昧的东西,而是从过去的积蓄中获得的,时间的实感。
摩洛在害怕,并不只是胆小的表现。只是用他聪慧的头脑来把握着一切会把自己卷入其中的情况。而这种感觉,会随着胆小程度的增加而变得更为明显。
琪尔诺伯格非常讨厌那样的他。
老是比别人多一份心眼儿,多考虑一层,对可以看到结果的无能为力的事实感到害怕……为什么只有他要遭受这种痛苦呢……不是太可怜了吗。
所以她说出一句隐含着“不要太在意”这种意思的话语。
“就算是一丝不苟的人,认真过了头只能让人感到厌恶。只要我们赢了就不会有任何问题。”虽然她选择的用词却完全不同。
但摩洛自然是按照她所说的字面意思来理解。
“确实是那样,但是……”
如同与他那消沉的声音相呼应一般,又一根骨头掉落下来,变化成自在法,飞散开来。琪尔诺伯格觉得这就好像是倒数着永别之前的时间似的,气得紧紧皱起了眉头。
以为那种严峻的表情是对自己的责备而惶惶不安的摩洛,终于再次转向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主人的化身——那团鲜艳的青色火焰。
“主人,为了不再让【天道宫】作出任何奇怪的举动,我要将【拉比林托斯】扩大成往常还要巨大的规模。我会尽可能地争取时间,但是……”
“不需要再说了,我的宰相。”
亚西斯也忍不住打断了这位爱操心的好助手的话语。
“行动,要快。”仿佛要把自己的声音付诸行动一样,他向鸟笼注入了更多的力量。这时蹲伏着的【小夜啼鸟】身上的图纹,已经延伸到脖子上了。
“在我们的壮举完成后,更需要像你这样的男人。”
“对于您的厚爱,我感到不胜荣幸。”
声音里掺杂着一丝丝喜悦,摩洛把身体低低地曲了下去。虽然本人好像打算要鞠躬,但他已经没有可以用来弯腰的腰骨了。不仅如此,随着身体向下屈曲,肩膀上的骨头连同整件礼服都掉落到了大秤盘上。最后只剩下一个头浮在半空中。
“王用语言和行动向你表示感谢。”“率领俘虏们上吧!”“尽早回来呀!”
………………莫名………………
“——这是戈比达的传言!他说‘多纳特已经对我说了!’——”
朗朗的铿锵声音穿过夜空,穿过浓雾,传达到了目标人物那里。
“——!?”
位于“首塔”顶部的亚西斯的火焰,犹如受惊般地摇晃了一下。
“不妙啊……”莫名隐身飘在【天道宫】附近,看着【两翼】于玛蒂尔达和威尔艾米娜交战,而且玛蒂尔达抽空喊出的话“也就是说,那个宰相,已经使用了【拉比林托斯】了吗……”
“虽然很欣赏【葬式之钟】这些重情义的家伙,可惜立场不同”莫名看着激烈对决的两组对手,明知对方听不到,也只是喃喃地说“虽然知道只有在最后你们才会遇到危险,但是…不要乱来啊……”
【炎发灼眼】玛蒂尔达Vs【虹之翼】梅利希姆
【万条巧手】威尔艾米娜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