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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慕回头瞪了沈算一眼,这一眼倒好,不止沈算,连王旋熠也一个劲地跟她挥手,示意她赶紧跟着秦靳北走。
王旋熠苦着一张脸,挥手的时候还比划了一下胳膊,然后冲南慕作了个揖。
那个意思好像是在说,她再不走,他的胳膊就真的保不住了。
南慕收回视线,没再去看秦靳北,径自往马路对面走了过去。
“话说回来,神棍叔叔,你怎么这么没立场啊,”眼看着秦靳北和南慕走远了,王旋熠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小木头跟陆队你也撮合,现在跟秦靳北你也撮合……”
“你懂什么。”沈算飞了一个白眼,“小木头虽说是陆队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不过他俩基本没戏,你看她那个性子,跟秦靳北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你就说说,有哪个警察做笔录的时候画王八的?”
画王八、转笔,南慕回回做笔录的时候,几乎都要玩出花来了,可是偏偏,一点都不耽误做笔录。
南慕身上那种看起来有点散漫、却又不耽误正经事的调调,可不就是跟秦靳北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般。
*
南慕上了车之后,窗外的雨势忽然大了起来。
雨点“噼里啪啦”敲打着车窗玻璃,倒衬得车内,越发寂静。
身旁沉默的秦靳北忽然点了一支烟,南慕闻到烟味,转过头,顺手掐了他的烟。
“吸烟有害身体健康。”
“我说的是我的健康。”看见他唇角隐约勾起的弧度,南慕又补了一句。
“你有话要跟我说?”南慕的视线从秦靳北的唇上移开,脸颊微热,脑子里蓦地晃过几天前的晚上,他把她按在墙上吻的画面。
那是秦靳北第一次吻她,强势又缠绵,到最后,她整个人软得都快站不住了。
等他好不容易放开她,她立刻开了门,把秦靳北锁在了门外。
在那之后的几天,她早出晚归,一直在躲他。
南慕原以为,秦靳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几天没再找过她,却没想到,他今天会在这里等着她。
车内的安静,似乎将窗外的雨声放大了。
她的心跳,跟着清晰的雨声,由快到慢,终于缓了下来。
“你能让我先说么?”她再次扭头,对上他的视线。
他似乎,一直在看她。
“三张塔罗牌,代表三名死者,可是现在没有尸体,也没有任何直接的线索,这个案子……”南慕说着,突然停下来,笑了一下,“我忘了,你不喜欢跟我聊案子。”
“不过好像除了案子,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聊的了,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先走了。”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秦靳北扣住。
他的手很漂亮,像玉石一样凉,手指修长却又力量十足,扣着她的时候,仿佛一道挣脱不开的禁锢。
“你想聊案子,那就先说说案子。”
他目光灼热,没有丝毫掩饰,就这样看着她。
被秦靳北扣住的左手腕,渐渐热了起来,南慕转回头,看着前方的一点,敛了敛神,开口说道,“根据装塔罗牌信箱的数字,我们查到三年前一间福利院的案子,当时有44名孩子集体食物中毒,可是院长和接待说,实际上孩子不是食物中毒,而是集体得了传染病,孩子的食物和饮水没有问题,事发之前,副院长曾经买过一批一次性餐具,事后副院长自杀,但是疑点重重,而且这批餐具也失踪了。”
“这批失踪的餐具,很可能是医疗垃圾加工成的,才会让孩子染上传染病。”
南慕说完,迟迟没有听到秦靳北的回应。
她动了动胳膊,想要抽回手,直到这时,他的声音才响起来,却比平时更沉一些。
“三名死者?”秦靳北在她手心划了一个数字,“医疗废物加工成一次性餐具,生产链上有三个环节,医院、废品回收站、餐具加工厂。”
南慕微微一怔,想起王旋熠调查到的信息,“当年自杀的副院长,有一个关系稳定的男友,但是事发之后,这个男人消失了,死者的妹妹说,他开了一个加工厂!”
“副院长不会无缘无故购入一批有问题的餐具。”秦靳北继续说。
“不是因为利益的缘故,就是感情。”南慕心领神会。
假设孙亚楠当年和加工厂老板是情人关系,这样一来,她突然购入一批有问题的一次性餐具,这个行为就解释得通了。
所以,三张塔罗牌其中之一,应该代表了这个男人的死亡。
起初,南慕怀疑的是这个男人可能设计杀死孙亚楠,再伪装成孙亚楠自杀,所以事后杳无音讯。
可是现在看来,那个男人之所以没有再出现过,很有可能是因为他已经遇害了。
第3天启(4)
“这个案子,不会这么简单,是不是?”南慕视线直直看着前方,雨刷器在车窗上来回挥舞着,却擦不去越来越大的雨点。
“目前你能查到的,是他希望你查到的。”车里,秦靳北的声音没有被雨声盖住,反而更加清晰。
南慕忽然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
平心而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
当年南江大学的演讲,秦靳北第一眼吸引她的,就是他出挑的外貌。
秦靳北的眉骨生得很好,显得一双眼睛尤为深邃,鼻梁高挺,只不过四年前,大部分时间,他这张脸都是标准的冷漠脸。
他习惯性挑眉尾的样子,有一点点痞,偶尔笑起来的样子,却很苏。
南慕那个时候,爱极了这个男人的样子,从他身上的每一寸细节,到他每一个小习惯和细微的表情。
她最喜欢的,是四年前,他眉眼里的神采。
从时不时试探性地撩他一下、到借着酒醉亲他、再到最后,她终于等到秦靳北对她说,“等我。”
结果她等来的,是之后四年的音讯全无。
四年前的他,是南江市警界传奇,脾气拧性子拽,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跟领导对着干更是家常便饭。
面对罪恶、强权、死亡,这个男人始终无所畏惧。
可是……
“秦靳北,”她看着他,乌黑明亮的眼底隐隐闪着光,声音也有些抖,“你什么都不怕,却害怕我的心?”
“既然你不想要,为什么一开始又要给我希望呢?”
她看见秦靳北幽暗深邃的眼睛,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
下一秒,南慕伸出微微颤着的手,想要遮住他的眼睛。
然后,她听见他说,“南慕,你是这四年里,我唯一能看到的希望。”
她的手,被他扣住,微微收拢。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极少数一部分人,极具天赋,从小到大几乎没遇到过什么挫折,无论学业还是事业,甚至有时候,付出的比别人少,收获得却比别人更多。
秦靳北,无疑就属于这类人。
上学时,他是令老师最头疼的那一类学生,当了警察之后,领导提起他时是又爱又恨。
他天生反骨、总喜欢跟人拧着来,偏偏,他的成绩又能让别人心服口服。
可是,四年前,秦靳北遇到的第一个挫折,就足以毁掉他整个人。
他褪下警服,躲进大学当老师,教书一样教得吊儿郎当,偶尔去上课时,学生们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可是自此之后,所有关于犯罪心理和案子的事情,他再也不会去碰。
除却因为组员的死愤怒、挫败、自责之外,他不能再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是一名刑警,面对生死之间,一个举动、一个决定,就能影响别人和自己的生死,可是,他却无法再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四年里,秦靳北的时间,好像一直停留在了7月23号这一天。
循环往复。
他没有救赎,也不需要救赎。
当年是他做的决策,后果也是他必须承担的。
循环往复的黑暗里,他唯一能看见的光亮,是南慕的脸。
那张青涩却又明艳动人的脸。
她从试探到勇敢接近,秦靳北却始终忘不了,她最初胆怯又有大着胆子靠近他的模样。
他想要她。
一直都想。
当那道微弱的光亮,一点点放大,照亮黑暗的时候,他再也不想放手。
*
“南慕,你是这四年里,我唯一能看到的希望。”
“我很早,就在想这个。”
……
直到黑色路虎在眼前消失,南慕的耳边,还一直回荡着秦靳北的声音。
他低沉的声音,像是暗夜里的一株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越缠越紧,到最后,几近窒息。
“我要一个人想一想。”
秦靳北说完那句话,南慕沉默了片刻,推门下了车。
这一次,他没再拦她。
华灯初上,南慕沿着街道前行,看到附近地铁站的指示牌,改了主意,转弯走了过去。
地铁站刷卡处,“滴”的一声之后,南慕右手旁的女人被人突然撞了一下,女人脚下一崴,险些要摔倒,幸好南慕及时伸手扶住她。
“谢谢……”女人抬起头,唇角的弧度却瞬间凝滞了。
南慕收回手,脸色未变,“没事。”
那个女人,是顾嫣。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几乎没什么交流,电梯右手边的地铁即将进站,南慕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等她在座位上坐下,眼前的门也快要合上,而那个纤瘦的身影,就在这时候闪身而入。
她和顾嫣,同路。
这个时间,已经过了上下班高峰期,这节车厢里的人并不多,顾嫣和南慕面对面坐着,气氛,隐隐地有些尴尬。
下一站到站时,南慕身边的中年女人下了车,顾嫣看着突然空出来的作为,然后站起身,走到南慕身边坐下。
“抱歉,上次是我反应过激了。”顾嫣主动打开了话题,“我也是担心三哥,不想当年的事情重蹈覆辙。”
“三哥当年的事情,你应该多少也听过一点,但是你不明白,亲眼看着他每一天都在为难自己的日子,那种感觉有多难受。”
南慕的视线,投向眼前不断切换的地铁广告屏幕上,过了一会儿,她开了口,“你喜欢他。”
顾嫣表情一僵,像是隐秘的心事突然被人戳破,顿时无言。
地铁嘈杂的运行声,填补着两人之间,长时间的沉默。
“是啊,我喜欢他,四年前我就喜欢他,”顾嫣抬着头,微微眯起眼睛,像是透过眼前不断变换的画面,看见了那些遥远而又老旧的画面。
“你没见过四年前的三哥,他那个时候,比现在还要拽,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不过,我不怕他……”
顾嫣谈起当年的秦靳北,眉眼里扬着的怀念和爱慕,毫不掩饰。
南慕忽然扭头,看了顾嫣一眼。
却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又转了头。
顾嫣似乎沉浸在回忆里,没有注意到南慕的眼神。
她就那样看着前方的一点,和南慕说着当年的秦靳北。
顾嫣知道,南慕见过四年前的秦靳北。
她也知道,一年前秦靳北和她哥哥在一起喝醉了,酒醉之后,秦靳北把她错认成南慕之后,眼底压抑着从未有过的狂热、失控、甚至还有情。欲。
可是最后,他只是轻轻推开她。
男人宽大的外套罩在她的肩头,“顾嫣,别难为你自己。”
那一刻,顾嫣捂着脸哭了。
自尊、挫败和羞耻心,让她自此以后对着秦靳北,绝口不提自己的心意。
只是,她不甘心输给南慕。
第3天启(5)
第二天,上午10点。
在秦靳北的提示下,南慕认为三年前和孙亚楠交往的男人嫌疑重大,很可能是三名死者其中的一名,而根据梦圆福利院接待姚歌的说法,事发之前,有个男人来过几次福利院看孩子,每次都是孙亚楠接待,由此,刑警队锁定了男人的身份。
“石永年,男,38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