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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宫神将中的天相,看起来我行我素的外在,实际上却是个断然、公正,偶尔带著冷硬顽固的男子,而且这样一个男子汉,还是个精於编织缝补的高手,这种外貌与特性,经常让初相见的人充满不适应。
转裁庭的内部建筑相当宽广与奇特,天花板之高,几乎令人仰望的快断了脖子,数根顶天似的大石柱,各呈不同色彩,有深幽黑石、晴空蔚蓝、白吴如昼、茵绿鲜翠等等各色大柱矗立。
“紫微!”
回到庭内正殿的天相,看到端坐客椅上的男子,向来酷硬的面庞展露一丝难得表情。
“天相!”十四星宫神将中的为首者紫微,搁下茶杯,起身相迎。
“上回见到你是一年半前,你的忙简直是以寸眨眼算,怎么今次有这等闲暇来我这。”
“说得好像见我一面难如登天。”
“就算不是难如登天,我们见面的时间问隔也以“年”起算较多。”
彼此大步跨向对方,紫微稳健的面庞充满对同伴久别相见的笑容,天相性格的唇也勾起一抹淡笑。
“原来天相老弟这么思念我这领头大哥。”时间计算的这么清楚,连向来古井不波的表情也这么有反应,紫微感动。
“我很难不思念呐,”淡笑已转成似笑非笑。“一年半前我上呈圣院表明想卸职离开,身为领头大哥的你很义气的保证,会替我向学院长进言好达成我的愿望,结果你的义气至今犹让我……嗯哼,难忘呀!”
“这……”紫微乾笑。“当时正逢镇锁化外虚界的圣物被人盗走,诸事繁忙,以致忽略了天相老弟的请托,愚兄该死、该死。”
“是这样吗?”疑问的双眉一挑。“小弟我听到的却非如此,听说经过你向大司圣特别进言,为我这续留原职进了不少力呀。”
“这话从何说起?”
当两人仅剩一步时,紫微莫名问著,眼前那张很男性气概的面庞目光锐意一横,迳自往前方走去。
天相坐回半月形的办公大桌前,背後,与桌子一样是个呈半月形的巨大石书架,上方一大片密密麻麻分门别类的文案卷宗。
“相信你对这张回文不陌生才是。”天相从标著圣院批文的石书架上,由其中一格抽出一本卷宗内文,抛给紫微。
紫微摊开纸卷,只见上方批示是大司圣亲阅,明列写著……
天相之求恐难照准,简言之是……办不到!
望天相体察当今人界尚有乱事,甚为需要英才之士。
以阁下之能、以阁下之才、以阁下卖命多年的阅历,怎能枉顾一己之私,弃苦难手足……四季司圣、十四星宫神将等而去!
集合众人之见,皆认为此事一旦发生,此人该当是无情无义者;大夥怎堪乐见同伴手足间,有人落得无情无义的骂名,当下联名将此案谨呈到本司圣手中,以本司圣超然公正、明断定非的睿智,自当想都不想的驳回这等儿戏之请。
所以……
还清天相续掌转栽庭。
堂堂大男儿莫为私情小事扰乱心志。
天相应也明白,橙色公文是针对圣院上层者。
以阁下之英武,不适合捧上一纸查罪待办的橙色公文。
自当,你或可认为素来坐得正行得端,橙色公文又如何?想办也办不了你!
这一点阁下切莫担心,本司圣若要谁接橙色公文,从来不曾失手,哪怕对方一切清白如纸,本司圣定也能找上几个黑点给他,望阁下脑力与心智能贯通,深察这句话。
光城圣院伟大的心灵长者大司圣谕
“这、这……”
“这种一看就知道是被众人一起围堵的内容,是人都不会忘吧。”天相替他接口。
“可是我明明只说你一时为情失意,先安抚住你再说,怎么会……”用这种威胁的作法,而且其他人在当时显然也都参了一脚!
“什么叫一时为情失意!”天相不满。“情人跑了,当然该有疗伤止痛的反应。”这种属於往事不堪再回首的情绪,由一脸酷样的他说来,调子依然很冷、表情依然很淡。
“天相老弟,身为星宫神将中的领头大哥,我实在不该这么对你说,但是从你接掌转裁庭之前失恋三次,接掌之後失恋二次,每次一失恋就说要闭关到深山,一辈子和织线纠缠,大哥我实在很难认同你这种疗伤法。”男儿该有大志,那种想法太不像样了。
“我认同就好,世上唯一不会抛弃我的,就是那些五颜六色的线。”他冷哼的将双脚翘上半月形大桌。
“天相,我看你也不是那么热衷交女友,何必面对失恋就这么想不开。”老说要闭关狂织一辈子毛线。
“我不热衷?”天相彻头彻尾表情不变,只有口吻带些问号。
“无论恋爱或失恋,都不曾见你神态有什么变化,大哥我实在感觉不出你的热衷在哪?”
“会这样吗?”他仅牵起右眉头一丝微皱,不到眨眼间便又平去,真是吝於表达讯息的五官。
“老弟,就别再想那些了,反正由来是女孩们主动追求你……”
“是呀,每回也是由她们主动提分手。”那些与他分手的情人们,理由都是不想和一个表情少,快乐高兴都同一德性,又爱玩棒针编织的男人过一辈子!
他真搞不懂,当初个个说欣赏他充满性格的外在,冷冷说话的表情,愿意了解他男性气概下的真实,溶化他这座酷酷的冰山,(虽然他也不晓得自己哪裏结冰,但他一向有礼貌不打断人家的话。)尤其喜爱编织的男人,一定拥有温柔多情的内心,为什么到後来这些都成了缺点!女人心真难懂。
“你人生还久,将来你就会遇上一个了解你的,别灰心。”紫微以兄长的立场给个一贯四平八稳的安慰。
“还是快说你到这来的目的。”懒得再回应的天相,干脆道。
“以我们俩的工作,会见面都必是大事,当真不知是见好还是不见好。”紫微沉稳的面庞有些感叹。
“出事了?”
“倒不是,今天是……为了春来的。”只见天相老弟晃了晃翘上桌的腿後,捞过一旁的……编织物,开始末完的编织,紫微有些僵硬的佯装背手转过身。
不是他看不起编织手工,而是天相老弟劲爆的外在、刚硬的面庞,与这细腻的玩意实在很难划上同等线,虽然明知得习惯,但堂堂大男人,心理上他很难正视。
“春?”手中动作略一停,“你不是正忙著指挥各层猎魔者在沿海村落张结界,怎么改追查起春的下落了?”
“春牵动银月古都和光城圣院之间的关系甚钜,再加上月帝以春为条件才愿借出监月镜,於公於私都得尽快找到春。”
“於公我能了解,於私又是怎么回事?”拉著绿与黄两色线,天相垂敛的双目像在数针数。
“我总觉得事情不对。”紫微面色稍凝,显得忧心。“以春的个性,不可能在发生这么多事後,还不出现,这太不寻常了。”
“圣院发出公文通缉她,或许她气恼圣院的处置而故意不出现,”
“或许刚开始是如此,但现下屠村案还有各层猎魔者相继出事,总是顾全大局的飞飞不可能坐视不理。”
“她泛的是冒犯圣君之罪,又是四大圣君中的月帝,听说飞飞把月帝看成命中克星一样,暂时避而不出是有可能的。”天相倒觉得不难理解。
“你长居转裁庭,没想到飞飞与月帝间的事也这么清楚。”
“只要有大神官席斯的存在,你就得相信无论你在多偏远的地方执行任务,都能听到各大消息。”
“席斯连转裁庭都来荼毒过。”紫微又惊愕又佩服,好一个对流言散播尽心尽力的人呀。
“别老要我对著你的背说话,你到底来这做什么?”
“我说过是为了春的下落才到你这来。”清个喉咙,吸吸气後才回头,嗯,多聊几句习惯久未见面的感觉後,再看天相老弟玩编织的画面,确实适应多了。
“我可没敢窝藏圣院通缉犯,哪怕四季司圣是我的上司。”公正无私是天相的标榜。
“我明白,我来此只是想了解,春在失踪前曾否来到转载庭?”
“没错,她送来一个妖魔,希望我能暂时监禁,直到她回来再谈断罪问题。”
“等她回来!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她跑人的前一天。”
“是什么妖魔?”
“风妖一族。”
“风妖!”闻言,紫微诧异。“这一族是妖魔界中的上层妖魔,族性淡薄,并不像一般妖魔逞威嗜战,他们也是最支持魔皇大公的一支妖魔,怎么会到人界犯事呢?”
“这一点恕我无法对你说什么,因为风妖是春之圣使亲自带来的,你该明白我有守诺保密的职责,再加上与春约定的时间还没到,我得尊重春这位上司。”尚未断罪的妖魔,都还属於追查待审中,身为仲裁妖魔的人界审判官,除非有圣院上层命令,否则他绝不开口谈论。
“这么说也不方便让我见见这个风妖了?”紫微一笑,深知天相坚守原则的固执。
“只怕是的。”
“好吧,我照规矩来,向圣院请示,以目前大司圣等人都急著找春的下落好对月帝交差来看,相信这份公文不难请下。”紫微看著始终埋首於编织中的天相老弟。
“我希望你别这么做。”
“为何?”对方抬起的目光对上他。
“如你所言,以春的个性,不可能在发生这么多事後,还坐视不理!”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对平时在外执行任务的四季司圣而言,转裁庭的存在很特别,不但是擒获妖魔後便送交的地方,熟知各类妖魔来历与习性的天相,更是最佳的请教对象,因此四季司圣和天相,纵然彼此都以公事接触为多,私下甚少联络,但遇上重大事情与决定时,都会将执掌转裁庭的天相当成是可推心信赖的人。
“错了,我所知的并不足以满足圣院要的,至少大家迫切想知道的,春的下落我不清楚,但是……”天相放下高翘的双腿,表情严正。“只要春承诺的日期未到,我都当她正在执行自己的任务,无论这其中发生了什么,都不能改变我坚守岗位的原则,对春这位上司的吩咐执行到底。”
“你的意思是……她以我们不知道的方式出现?”
“我还是只能说不知道,只能说是个猜测,以春的个性,就算她想躲,傲气也会逼出她,尤其圣院各层猎魔者出事,她岂会无动於衷,只是行动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吧……紫微,你不适合直发笑,别咧嘴了。”望著他直笑,真让人发毛。
“有你这番话,我多少安心。”否则这次春消失的彻底,再加上各层猎魔者连续出事,总让紫微心中笼罩不祥。
“你故意来我这套话就为求安心,也太相信我的推测了。”
“你向来有洞烛先机的能力,你的话若不能信,那可真叫人不知何者能信。”
“感谢老大你的赞赏,请替小弟我完成一件事,当作小弟这番话的酬谢吧。”
天相起身,由腿侧长袋拿出另一只银色棒针,指向各色轰天大柱的白昊顶柱,目光一掠,一道细线般的白光射出,像丝线般绕上银色棒针,天相甩动棒针勾过白亮织线,再以极速舞动手中编织物,最後再指向带有金穗色彩的大柱,绕上最後一段金穗线,这些都在须臾间完成。
“未来你必有大海一行,替我将这件心意交给它的主人吧。”他将手中造形奇特的编织衣交给紫微。
“它的主人?”接过这件嫩绿与鹅黄的编织衣物,边缘镶嵌著白与金两色光辉。
“蔚蓝是逐舞晴空下的风,绿色的生机和温暖的鹃黄,再加上金穗的明亮,你定会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