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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换过一个又一个的工作。
天几乎要全亮了,她自然也了无睡意,既然不想坐在这儿回忆不堪的往事,干脆就起床吧!牧场生活忙碌,作息时间规律,也许娜娜这会儿已经起床忙着准备早餐,她刚好可以帮她的忙。
她换好衣裳正往厨房里走,注意到屋里并没有任何声响,她以为自己根本就是今天第一个起床的人。
“安小姐。”
忽然有人在后头喊她,她颇惊吓地转身,身后的霍奇也因她的过度反应吓了一跳。
“是你啊?”安黎莎手拍胸前,想镇定自己的情绪。“还这么早,你怎么下床来了?对了,我还没有跟你说早安呢!”
“早安,安小姐,我也正在讶异妳为何这么早起,娜娜都还在睡觉啊!”霍奇礼貌道。
“凌晨醒过来便睡不着了,想到厨房帮娜娜的忙,却发现她还没起床。你呢?伤势好些了吗?我想你不该这么贸然下床走动。”
“躺了几天真叫我难过死了,我几乎是大半夜就醒过来,而且再也无法入睡。”霍奇叹着气说。
“你确定你头上的伤没有恶化?”她忧心问。
“偶尔会疼,但我感觉得出它正在逐渐痊愈,谢谢妳这么关心。”
“我当然非常关心,毕竟你会受伤全是我的错。”
深怕她又提起亏欠、感激那一套,霍奇把话题扯开了。
“我觉得有点饿,想到厨房找些东西吃——”
“让我替你服务吧!”安黎莎立刻说:“我来做一些简单的早餐,希望你不介意和我一起享用。”
“谢谢妳,安小姐,这是我的荣幸。”
安黎莎率先走向厨房,并说:
“如果我愿意称呼你霍奇,你是否也可以叫我黎莎?”
安黎莎煎了蛋和肉片,并倒了两杯新鲜牛奶,和霍奇坐在餐桌前共进早餐。霍奇似乎真的饿了,两个蛋和三片肉没一会儿的功夫便从盘底消失,她见了不禁微笑问:
“好吃吗?我知道我的手艺远不如娜娜。”
霍奇拿起牛奶喝了一大口,耸耸肩说:
“只要不是难以下咽,食物在饿的时候吃起来都一样的美味。”
“你这么说,实在让我听不出是褒是贬。”
“看看我的盘子,应该有助于妳的判断。”
说完,两人便哈哈笑了起来,安黎莎发觉只要放松心情,她可以和许多人处得更自然,也许有一天她也能这么对桑肯恩大笑。
才想着呢,厨房的门便被推开,桑肯恩一脸的怀疑和皱起的浓眉显示出他对他们一大清早在厨房嬉笑深感疑惑与不悦。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声音里的寒意让安黎莎敛起了笑容。
“我们在吃早餐。”霍奇简单回答。
“吃早餐?”桑肯恩盯着安黎莎。“娜娜还有一会儿才会起床。”
“安歇—”霍奇忽然想起安黎莎刚刚的叮咛,于是改口说;“黎莎她做了早餐,非常可口,如果你等不急娜娜起床——”
“黎莎?”桑肯恩冷冷道:“你们进展得真是快,已经到了共进早餐、称名道姓的交情,实在令我惊讶。”
霍奇纳闷地站起来。
“老板——”
“你应该回床上躺着。”桑肯恩说,口气中带有命令的意味。
“可是——”
“东西已经吃过了,回房间去吧!你需要休息,好早日归队工作。”
老板的话本就该听,尤其是心情不佳时说的话。霍奇看了始终没有开口的安黎莎一眼,又瞄瞄老板冷硬的神情,无奈地走出厨房。
桑肯恩在霍奇原先坐的位子上坐下,对面的安黎莎竟将头埋得更低。不可能!她绝对不可能和这个人自在地相处,他总是令她惧怕、恐慌得手足颤抖。就拿现在来说,他冲进厨房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听起来像在指责她和霍奇有什么暧昧;接着又坐在对面,不说一句话,只是瞪着她看,这些都令她如坐针毡,难过至极。
由于无法再忍受这样的气氛,她站起来打算离去,偏偏这时候桑肯恩说话了。
“愿不愿意也为我做一份早餐啊?黎莎。”他喊她的名字,明显在嘲弄她给霍奇这样的权利。
她答应在此帮忙,又怎能拒绝他的要求?于是她走向炉子,背对着他问:
“你想要什么?”
妳。我想要妳。这是桑肯恩心里的声音,但他的回答却大异其趣。
“都可以,和你们的一样就好。”
她开始煎蛋和肉,厨房里不一会儿便弥漫着奶油的香味。
“蛋要全熟的吗?”
“随便,我对吃并没有太大的要求。”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背后,连眨一眼都舍不得。
“似乎你们都是这样。”安黎莎喃喃道。
“什么?”
她摇头。
“没事。”
门又被推开了,这次是娜娜对他们在厨房里感到惊讶。她楞住,随即又识趣地、带着抱歉的口吻喊道:
“天啊!我睡迟了是不是?你们饿得受不了所以才自己动手,我真抱歉,你们该叫醒我的,我——”
“好了,娜娜,妳并未迟到,是我们起得太早了。”桑肯恩打断她。
安黎莎恰好煎好了蛋和肉片,忙将它们装盘端给桑肯恩,然后对娜娜微笑说:
“希望妳不介意我使用厨房。”
“我当然不会介意。”娜娜和蔼地拍拍她的肩。“谢谢妳替肯恩做早餐。”
她摇头。
“也许我做的不合他的意,还是妳来吧!我回房间一下,等会儿再来帮妳。”说完话,她也顾不得厨房里的两个人会有什么反应便急急走开,倒是娜娜无意中瞥见桑肯恩铁青的脸和想追出去终又作罢的微小动作。
门“碰”的一声被撞了开来,正在缝衣服的安黎莎被这声巨响骇得把针深深刺入拇指里,血珠立刻鲜红地凝结在指尖。
她倒抽口气,急忙把布拿开以免沾上血迹,然后抓着拇指抬起头往房门看去。
这时,她看见门口的桑肯恩的脸色阴郁,表情怪异,他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量才勉强克制住满腔的怒气。
“妳可以跟霍奇一起吃饭聊天,却不能忍受跟我这种人共处几分钟吗?”他几个大步向前,然后抓住她的肩用力摇晃着。
安黎莎畏缩着,不明白自己怎么又引发他这么强烈的怒气。她再抬眼看他,令她讶异的是,他愤怒的表情忽然在剎那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焦虑。
“妳流血了,为什么?”他试图抓她的手,却因安黎莎慌忙地将手往背后一藏而扑了个空。
“你就这样冲进来,吓了我一跳。”她说。
“我在问妳的手,它是怎么受伤的?”
“你吓着了我,针就扎进我的手指里,只是个小伤口,不——不要紧的。”
“给我看看。”他命令。
她摇头。
“不用——”
“我说给我看看。”他坚持。
安黎莎犹豫着看看他,终于还是把指头伸出来,心里直觉得这情况有点荒谬。在她尚未熟悉缝制工作时就经常给针扎伤,这点疼根本算不了什么;而桑肯恩却把她当小孩子一样看待,好象她连这点疼都无法承受似的,实在令人觉得滑稽。
他抓住她的手,用力压出伤口里的血,并且很自然地低头用嘴吸了吸,对黎莎惊愕的表情视若无睹。
“疼吗?”桑肯恩问,口气非常温柔。
“不会。”她回答着,内心还强烈地感觉到拇指上留着他的温暖濡湿。
桑肯恩放开她的手,以压抑的声调说:
“为什么将我扔给娜娜?妳明知道我遣走霍奇是想跟妳谈一谈。”
“谈一谈?可是你根本没有说——”
“一大早看见妳和霍奇在厨房亲昵地共享早餐,妳以为我还能冷静?容我提醒妳,霍奇没有挨揍完全是因为我还记得他是病人。”桑肯恩的表情又回复冷硬。
“你生气是因为我和霍奇一块儿吃早餐?”安黎莎纳闷着,她实在无法将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
“妳不应该在凌晨和一个只穿著睡袍的男人独处。”
“那只是碰巧。”她蹙眉。“我们恰好都起早了,又在厨房前碰面——”
“妳应该立刻回房间去。”
“为什么?我不过是做了早餐和他一起吃——”她用着疑惑的眼光看着他。“如果我不该和他单独用餐,那么也不该和你待在厨房不是吗?结果你却遣走霍奇,这又做何解释?”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我的行为。”桑肯恩高傲道。
“我也不需要一个跋扈的人来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安黎莎以难得的勇气回了他这么一句。
果然这句话使得桑肯恩的眉毛又高高地扬起。
“什么?”
安黎莎不明白何以自己的勇气会这么迅速就背叛她而去,他不过说了两个字啊!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嘛?!就算你再反对,我和霍奇毕竟已经吃过早餐,无可挽回了。”
桑肯恩打量她良久,最后,以一种难以形容的语调对她说:
“妳绝对不能爱上霍奇,绝对不能。”
安黎莎站起来,以一种好象看见鱼爬上岸的愕然表情看向桑肯恩。
“爱上霍奇?我?这——这大荒谬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话吗?”
“我只是警告妳,严重的警告。”
“我没有爱上他,霍奇是玛姬的,难道你不知道?”
“妳知道他们的事?”他问。
“我以为不知道的人是你。”安黎莎坐下,不想再理会他。
“原来妳知道霍奇和玛姬的事,那么妳不会做傻事了?”
“什么傻事?”
“和霍奇厮混。”
安黎莎狠狠地瞪向他,她气他为什么老是说些鬼话。
“我不和任何人厮混,桑先生,你这么说太过分了。如果你对我有这么多的不满,却又硬要我留下,我建议我们尽量少碰面。”
桑肯恩面不改色淡然地对她说:
“恐怕不可能。”他往门口走去,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回过头来对她说:“准备一下,待会儿我们要将妳欠葛海瑞的钱送过去还给他,这件事妳应该没忘记吧?”
“去找葛海瑞?这么早?”她问。
桑肯恩冷笑。
“他必须配合我的时间,而不是我配合他的。”说完,桑肯恩便自负地笑了起来,并边关上门边离开了。
真是狂傲的人!安黎莎在心里下了这么个评语,然后拿过衣服继续缝,却发现怎么也静不下心。她气馁地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她由窗子向外看着清晨的牧场,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便觉得心里逐渐清明起来。这个地方——真的很美,这是她想了一辈子希望能拥有的家。
她之所以心乱,一部份是因为桑肯恩,另一部份则是因为他刚才提醒她的事。
她要去还钱了,钱还清了就可以拿回父亲的遗物,她原该高兴的,但这时她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取回父亲的东西算是了了她一桩心事,毕竟她未尽做人子女的送终之责,该好好珍惜父亲留给她最后的东西,而且不论它们是什么。
但是父亲恨她,也许到死都不曾改变,她禁不住要担心取回来的遗物中会充满那种“不被原谅”的讯息,这将让她永远也无法从自责中恢复自信,而轻松自在地过完下半辈子。
人有时候很难面对现实,心里经常存在着许多矛盾,无法肯定自己究竟要什么。她叹口气,决定到厨房去帮娜娜的忙,反正她不能集中精神,这样缝制衣服的成果也不会太好。忙碌会让她暂时忘记将要去见葛海瑞的紧张,而且如果桑大老板决定何时出发,她希望能随时配合以免惹他不悦。
他的确很容易被惹怒不是吗?相信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会这么说。此时安黎莎忽然想起更令她烦恼的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