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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上,本该是眼睛和鼻子的位置空无一物,嘴角却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怪笑,像是正嘲笑在场的众人。
“啊……”
看到那骇人的图案,刚被弗兰肯斯坦救下的女子抖了一下,跌跌撞撞的连退几步,脸上的表情满是惊恐。
不过,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当然不可能会被这种东西吓到。尤其是某个年轻男子,已经开始继续开玩笑了:
“这货是中了如来神掌,还是刚乘坐了本市地铁?”
“正经点。”弗兰肯斯坦瞥了他一眼。
“正经点的话,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应该是严重的凭依现象。”张洛说着扒掉了旁边另外两具尸体的长袍,果然在死者背部看到了相同的图案:“这些家伙,是被同一个‘人’附体了。”
——所谓的“凭依现象”,还有个更加通俗的名字,便是“鬼上身”。在张洛看来,这些黑袍人显然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才会在身上留下这种印记,但是附体的那东西,并不像普通的鬼魂,应该是某些更强大的东西。
念及于此,他转向正闭着眼睛不敢看尸体的那名女子,问道:“这些家伙在折磨你的时候,都说过什么话?”
“啊?啊……”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张洛是在向自己提问,短发女子的声音不停发颤,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他们说什么要遵守规则,还说我,我是燃料。”
“他们刚才也说过。”站在旁边的弗兰肯斯坦抱着双臂补了一句。
“嗯,看来重点就是‘规则’和‘燃料’了。”张洛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凝视前方青石板的街道。
他很清楚,要弄清这里发生的状况,找本地的“居民”询问一下是最快的,但是附近的石屋里,看起来似乎都和自己刚进去的那个一样,并没有任何鬼魂在。而且……
“送人头的小怪过来了。”看到前方街道上出现的影影绰绰的漆黑身影,张洛轻蔑的笑了一声。
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大批的人影从街道上走了过来,他们同样披着漆黑的长袍,手中握着各式各样的杀人工具,明显和刚被弗兰肯斯坦干掉的三人是一路货色。
像是回想起了被折磨的痛苦经历,短发女子赶忙躲到弗兰肯斯坦身后,而弗兰肯斯坦也再度把双手变形成双刀,和旁边拿出“黑箱子”的张洛一起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那些气势汹汹的黑袍人并没有攻击,只是在距离他们还有二十米的地方停住脚步。人群中响起一个沉闷的男声:
“请不要攻击,主人邀请你们前往他的宫殿。”
听到这话,张洛重重的一脚踩在身边的尸体左臂上,一声脆响过后,把对方的手臂踩得变了形,显然是骨折了。
“你确定你们的主人不是来宣战的?”他笑道。
即使他做出了明显的挑衅动作,那些黑袍人依旧没有任何攻击的意思,反而是把武器收回长袍中,全部恢复了赤手空拳的状态。
“是主人的邀请,我们是来迎接二位的。”黑袍人的声音依然很有礼貌,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看到同伴惨死后还被鞭尸时的反应。
虽说这些黑袍人看似没有敌意,弗兰肯斯坦却明显对他们毫无好感,挥着刀就要冲上去大开杀戒,却被张洛伸出右臂挡在面前制止了:
“等一下。”
阻止了弗兰肯斯坦之后,张洛上前一步,对黑袍人点头道:“带路吧。”
“你要做什么。”蓝衣少女皱起眉头盯着他。
“我对他们的‘主人’比较感兴趣。”张洛拍了拍机械少女冷冰冰的肩膀,回头对愣在原地的短发女子说道:“不想死的话就跟我们走。”
“呃……好的好的。”
身穿灰衣的女子如梦初醒,立刻快步跟了过来,虽然满是破洞的衣服有种原始的美感,可惜满身的尘土和血迹,却令原本的诱。惑力荡然无存。
张洛都清楚,若是把这女人留在原地,她百分之百会被黑袍人杀死。而且除此之外,还有另外的事很令人在意……
跟随着前方黑袍人的脚步,三人在阴森的石屋方阵中穿行。和刚进来的时候不同的是,之前在周围“围观”的那些灰色人影,这次全部消失不见了。使得本来就鬼气森森的地下城,彻底变成了毫无生气的死寂地带。
在街道上拐了几个弯之后,又向前走了五百米左右,一座宛如皇宫的大殿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在眼前,简直就像是刚刚空降下来一样,占据了张洛的视线。
那是一座由数十根立柱支撑起来的大殿,墙壁和石屋一样同样是毫无生气的深灰色,撑起扇形穹顶的圆柱上倒是刷着鲜红的油漆,色彩的对比极其鲜明,光是看着就令人觉得不舒服。
在数百级台阶之上,可以看到一个偌大的平台,上面同样站着一些模糊不清的人影,中央仿佛还陈列着王座似的东西。
虽说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但张洛知道,在那平台的王座上坐着的,应该就是此地的统治者了!
“请吧。”
完成了带路任务的黑袍人向两侧退开,同时毕恭毕敬的鞠躬,张洛和弗兰肯斯坦对视了一眼,随后便快步走上漫长的石阶。即使表面上看起来没有说话,却在使用行刑者之眼进行秘密的交流:
“你要和他同流合污吗。”弗兰肯斯坦问。
“开什么玩笑,我只想弄清这里是怎么回事。”张洛答道。
“然后呢?”
“当然是干掉他了。”说到这里,张洛面露阴险的笑容。(未完待续。)
372误入歧途的道士
踏上堪比皇家宫殿规模的数百级石阶,张洛和弗兰肯斯坦走进大殿,终于和此地的统治者相遇了。
“欢迎。”对方首先发声。
那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属于老者,但却格外的有力,完全没有老人的那种虚弱感。和斜靠在椅子上的那位“老者”的形象,倒是十分的契合。
一名须发皆白,身披紫色长袍的长者,正以向右倾斜的姿势靠在黑檀木王座上,伸出白骨苍苍的右手,拄着满是皱纹的脸颊。微微挑眉,沟壑纵横的面孔上露出玩味的表情。
此人的肤色是毫无生气的青色,脸上仿佛只有一层皮包着白骨,显得瘦弱异常,双目没有眼白,只剩下彻底的漆黑。
除了这名长者以外,大殿两侧各立着一排手握鬼头大刀的黑袍人,看起来就像是残忍的处刑者,制造出强烈的压迫感。
可惜的是,刚刚抵达的二人,自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你是哪位?”张洛直入正题。
和一般的“幕后黑手”不同,老人并没有隐藏身份,而是干脆利落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名:“贫道乃是茅山道院七十三代首席,周二玄,道号真玄。”
“哈,玄哥你这名字可丝毫没有仙风道骨啊。”张洛毫不留情的讽刺了一句,接着又突然想起了和研究会的某个道士聊天时,对方告诉过自己的故事:
“你就是茅山道院百年前的那个叛徒?”
听到他直截了当的质问,老者并没有生气,只是继续和他谈笑风生,看起来很淡定的样子:“并非是我叛出道院,而是我和道院理念不合,我还是很尊敬茅山道院的。”
眼见对方似乎要开始大讲特讲,张洛很没礼貌的打断对方的话:“我对你的恩怨情仇没多大兴趣,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吧?”
——对于茅山道院的旧日恩怨,以后有机会去问李文冲就可以了。此时的张洛更在意的是,对方为何要作死的把自己和弗兰肯斯坦邀请到这个地方来。
“当然。”老者马上点头:“怪谈研究会的弗兰肯斯坦女士,和‘收藏家’张洛先生,贫道早已久仰大名。这次邀你们前来,也是为了同你们商讨要事,部下不明事理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虽然对方的言辞听起来很是诚恳,但张洛并没有进入对方的节奏,而是没好气的问道:“在那之前,您能先解释一下这地方究竟是什么鬼吗?”
说话间,身体虚弱的短发女子,也总算气喘吁吁的爬上台阶,站到了张洛身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像是早就料到张洛会问出这个问题,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开口道:“鄙人和茅山道院的冲突,主要集中在信仰问题上。恕我直言,茅山道院早已误入歧途,贫道信奉的神,才是真正可以令道院走上正途的‘真神’……”
“你信奉的是什么?”张洛微微皱眉。
听起来,误入歧途的好像并不是茅山道院,而是这个走火入魔的老头。但老者显然早已彻底皈依了新的信仰,声音里也充满了虔诚:
“百年前,贫道前往太岳(武当山)修行时,遇到了真正的道尊,那位道尊指点了我,令贫道大彻大悟,终于脱离迷惘,彻底理解了《道德经》的含义。”
“哦?”听到这里,张洛笑了一声:“那您能不能解释一下:‘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会背《道德经》?”旁边一直抱臂不语的弗兰肯斯坦,向张洛发来一条信息。
“当然了,老夫可是通晓古今中外各种……感兴趣的信息。”张洛笑了笑。
在张洛提问之后,名为“周二玄”的老者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接着突然站了起来,动作之快完全不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
“您想顿悟的话,还是跟贫道来看吧。”
语毕,老者离开了自己那漆黑的王座,转身走向大殿后方,身影很快便消失在穹顶投下的黑暗阴影中,只留下一句幽幽的声音:
“请跟贫道来。”
闻言,张洛和弗兰肯斯坦立刻走上前去,还没缓过劲来的短发女子,也很快跟了上来。
大步走进大殿后方的黑暗,张洛很快便发现,这里之所以会漆黑一片,并非是单纯因为阴影,而是在某种“物体”作用下的结果。
——踏进阴影中的瞬间,即使是弗兰肯斯坦也稍稍停了一步,张洛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是胸腔内突然传来莫名的悸动。
“这是……”
低头看着脚边的阴影,张洛立刻便发现,大殿上的光线,像是被什么东西切断了一般,彻底被挡在了分界线之外,根本就无法照亮那漆黑的阴影。
不对,那并非是普通的阴影,而是一团纯黑的雾气,吞噬了周边的光线,同时令人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意识到这一点,张洛还没说话,百年前从茅山道院离开的老者,已经突然开口了:
“这便是‘无名,天地之始’,我们所在的天地,便是由道尊创造的。”
老者自豪的挺起干瘪的胸膛,容光焕发的模样搭配上他那具使用了一百五十年,早已残破不堪的身躯,看起来就像是刚被复活的行尸。
“……”
此话一出,张洛和弗兰肯斯坦都愣了一下,身后的短发女子则还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噗……”
满脸涨的通红的张洛,忍耐了片刻终于打破了黑雾中的寂静,突然捧腹大笑起来,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这就是……你所谓的……道尊吗,你简直……是在逗我……我靠哈哈哈哈哈!”
“这便是贫道信奉的真神,这尊神灵以恐惧为食,所以贫道才会建起这座城。使用生者和亡者的‘恐惧’供奉他。”老者眯起眼睛,显然是有些不愉快:“张先生,您有什么意见吗?”
好不容易才止住狂笑,张洛的脸颊抽搐了几下,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