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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不去理会,他伸手替九儿掖好被子,随即纵身一跃,轻巧的落入院中。
“看来阁下非要一战了。”
他朝师弟递了个眼色,二人随即抽出腰间的弯刀,瞬间来到了主子面前。
那弯刀是昆山弟子独有的武器,乃是由上好的金钨钢打造而成,就连中等的神兵利刃也能砍作两段,别说主子现在还是手无寸铁,在他二人面前根本占不到半点的优势。
眼看着主子连连后退,师弟喜从中来。
师父还真是老糊涂了,小心的太过厉害,这样的人不过是空有个名声,还说什么晓生死通阴阳,他连自己的生死之数都算不准,又如何能够渡尽世人。
这么想着,便不再注意和师兄的配合,他刀锋一转,瞄准了主子的右臂,一刀狠狠的砍下,正在得意之时,却没看到想象中的画面。
他全力砍下的刀刃,仿佛砍在了一团棉絮之上,刀锋离他的手臂半寸有余,却堪堪停在了那里,任由他如何发力,终不能再靠近半点的距离。
“师弟快回来!”
话音刚落,只觉面前一阵劲风扫来,生生将他打出十余丈远。
胸口仿佛被千斤巨石砸中一样,他死命的捂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你还真是怕自己死的太晚,事到如今,居然还敢如此耗费灵力!”
不顾他的怒吼与质问,主子看向师兄,冷冷问道:“还要继续吗?”
师兄疾步跑到师弟的身边,伸手将他扶起,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赶忙让他服下,见他并无性命之忧,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了地。
“师命不可违,今日就算我殒命于此,也不能辱了昆山的名号!”
说着,他劈手夺过师弟手中的弯刀,左右手各持一刃,将全身内力凝于双手,霎时间如银蛇翻飞,眼前只余道道银辉。
银辉所到之处尘石飞扬,那弯刀犹如开天之斧一般锋利无比,碗口粗壮的树干、巨石垒作的假山瞬间化作了齑粉,空气中弥散着的灰尘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我们师兄弟二人只是奉命带那个女人回去,若你现在收手,还可饶你一条性命!”
他早已下了杀招,可奇怪的是,每当刀刃要砍在主子身上的时候,总觉得手感差了些什么,下一刻刀刃又偏了个角度,与他贴身划过。
看着眼前的攻势,主子依旧不慌不忙旋身躲过,正待他看清师兄招式减缓、将要还手之际,却突然瞥见远处一个暗影急急掠过,直奔九儿所在的房间。
糟糕!
主子心下一惊,急忙击退师兄,广袖一挥便在房间之外布下了一个结界,岂料师兄此时死死蹬踩着地面,脚下蓄力,只听轰的一声响,那注入内力的右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主子的左肩之上。
主子连连后退几步站定,豆大的汗珠滚滚滴下,脸色惨白犹如鬼魅一般,连嘴角都殷殷渗出了血迹。
“果然被我猜对了,以你现在的灵力只可顾忌一端,护的了自己便护不了她。”
师兄缓步靠近,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就凭你,护的了谁啊。”
夜风微凉,吹拂起他雪白的发,整个人变得憔悴了许多。
“或许吧……”
主子缓缓抬手,拭去嘴角的血痕,“你猜的没错,我的确命不久矣,但至少临死之前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言罢,他右手平摊,霎时间仿佛浩瀚星河凝于掌中,不消片刻的功夫,待那星光散尽,手中却显现出一个造型怪异的物件。
那东西三寸有余,通体乌金,状似一柄小刀,刀柄占了十之七八,刀头犹如弦月,映着漫天的月华,却现出了迫人的寒意。
师兄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的东西,眼中惊恐万分,“原来你是……”话音未落,只觉颈间一凉,下一刻,再没有了声息。
“师兄!”师弟咆哮着冲到近前,抱着他尚有余温的身体,浑身冷的发颤。
“你到底是谁?”
他没有忘记师兄临死之前惊恐的神色,亦没有忘记来此之前师父的叮咛嘱咐,只是他太过自负,认为主子灵力将散,自己便有能力将他击败,只可惜现在不但有辱师命,还连累师兄惨死。
眼见着主子没有回答,反而一步步走向自己这边,他吓得大声叫喊出来。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在主子强大的威压面前,早就忘记了刚才的气魄,哆哆嗦嗦的委成了一团。
“别……别杀我……”
主子脚步未停,他又大吼一声:“别过来!”他双目浑圆,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叫喊的声音都走了调。
“昆山,都该死。”
如霜的冷月下,霎时间血光飞溅,师弟依旧保持着最后惊恐的神色,身首异处。
☆、第四十四章
晨时的阳光暖暖的照进屋子,九儿估算了一下时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决定再在被窝里懒上一会儿。
昨儿个可谓是一夜安睡,连梦都没做一个,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睡的如此踏实了。
可一想到这次是和主子住在一起,自己太贪睡也不好,于是依依不舍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穿戴洗漱后,她看着那遮的严严实实的菱纱,轻声唤了句:“主子,要让小二传饭吗?”
内里一片寂静。
不对呀,按理说主子那样自律的人,不应该像她一样懒床才对。
“主子?”九儿又叫了声,发现还是无人应答,“主子我进去了哈。”
她抬手掀开菱纱,借着昏暗的光线勉强看清了床上的人,他横卧在床,被褥凌乱的纠结成团。
九儿急急跑过去,“主子你怎么了?”
他整个人似火烧一般,浑身滚烫的厉害,头发早已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的挂在脸上。
九儿不敢耽搁,急忙让小二去请了大夫,可大夫搭脉诊视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老朽实在不知公子所患何病,烦劳姑娘另请高明吧。”
“你不是大夫吗!”
大夫没做解释,只说自己瞧不出原因,推脱了几句便离开了。
九儿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近乎昏迷的他,顿时有了一种茫然无助的感觉。
为什么昨天还是好好的,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去院中的水井打了一桶冰水,将浸湿的巾帕小心翼翼的敷在他的额头上,一上午的时间,那盆中的冰水换了又换,可始终没有退烧的迹象。
九儿忧心忡忡,蓦地,她想起一个人来,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主子,但此刻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塞给小二一锭银子,细细叮嘱:“烦劳小哥替我跑一趟,就说主子现在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请他务必快些赶来。”
小二看看手中的地址,疑惑道:“水月阁?这是哪儿,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九儿没心思跟他多做解释,又拿出了一锭银子,“拜托快一些。”
小二顿时乐开了花,止不住的点头,“姑娘放心,保证速去速回。”
只是,即便是再快的速度,当小二赶回之时,也已经过去了七天。
“他人呢?没来?”
小二从怀里拿出一瓶药,交与九儿,“姑娘,我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跟那位公子说了,然后他说吃药就行,用不着他亲自跑一趟。”
九儿看着手中的药,神色复杂。
阁主你能靠谱点吗……
“对了,还有一事。”小二又拿出一封信,“这也是那位公子让我转交的,说是看了以后自然该知道怎么做了。”
九儿满腹狐疑的将信拆开,只见上面写着的都是这药的服用方法,并无特别之处,她索性直接看了第二页,却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治得好病,治不了命……
竹澈的药果然好用,没到三天的功夫,主子的烧也退了,人也精神了起来。
主子隐约猜到这药的来历,“你去找过竹澈?”
九儿摇头,“我让小二去的。”她想起了信里面那句话,“主子,阁主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他指的是什么?”
九儿记得竹澈临走之前说过头发什么的,看着主子近乎全白的头发,她隐隐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若是寻常之人,白了头发代表年华已逝,那主子呢?他必定不是常人,这满头的白发又代表着什么?
“没事。”主子显然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他越过九儿,似乎想要出门。
九儿心里闷闷的,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神情沮丧,“主子,我只是担心你,对于你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就像这次,你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昏迷不醒,我……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只能去求阁主,看着你变成那个样子,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并未要求你做过什么。”
“可是……”九儿斟酌着措辞,“我只是担心而已,主子你看,我们好歹相处了几年的时间,即使我再怎么冷血,看到你病了也是会担心的哈。”
她竭力的掩藏着自己的心思,试着让人听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关心一样,可即便如此,依然只换来了冷漠到让她心寒的一句话:“这是我的事,与旁人无关。”
缓缓松开他的衣角,手臂无力的垂下,九儿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发现即便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依然无能为力。
咫尺天涯。
九儿终是明白了这四个字的含义。
以前,竹澈曾叮嘱过她:“丫头,听我一句劝,收收那些没用的心思,你主子是没有心的,即便你掏心掏肺的对他,他也不会有感觉。所以趁现在还能脱身,尽早离开这里,免得日后懊悔。”
那时她不信、不甘,认为时间久了,一些事情总会改变的。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在他的心里,自己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连关心他的资格都没有。
原来这几年的时光,迷途深陷的人只有自己,于他而言,不过也过眼云烟罢了。
九儿微低着头,不再看他,哑着嗓子问道:“主子,我看你刚才好像要出去的样子,是有什么事吗?”
“在这里耽搁了太长的时间,该启程了。”
“哦,这样啊。”九儿抿抿嘴角,“那好,我去找小二退房,主子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此时正值中午,客栈的生意可谓异常的火爆,小二忙的喘不匀气,“拜托姑娘稍等一下,现在实在是忙不过来了。”说完,脸上又挂上了招牌似的微笑,急急的跑向一桌新来的客人。
倒是无谓多等一时半晌的,九儿莫名的不想回到房间,她独自来到天井小院,寻了个干净的地方抱膝而坐,想着过往种种,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自己何时竟变得这般可笑了。
她任由着眼泪肆虐不止,呜呜咽咽的哭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一双淡漠的眼睛正默默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哀伤。
☆、第四十五章
因着主子的病,二人着实在客栈耽误了不少的功夫。
主子为了快些赶路,连休息的时间都抛在了一边,几乎是一天一夜策马奔驰,脚都未曾沾地。不过这可苦了九儿,她本就不惯于骑马,这下更是连五脏六腑都颠了个零碎,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下马的第一件事便是扶着人家门口的柱子,狂吐不止。
胃里如翻江倒海般,九儿恨不得把去年的饭都吐了出来,此时的她也顾不得在主子面前保持形象,只求吐个痛快,好让身心舒坦一些。
此时天已放亮,街上出了不少的人,都是些路边买早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