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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铜块是何来历?”
竹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道:“我记得你书架上有一本杂记,讲的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一些奇闻异事,大概在八十多页的位置,你去找找。”
竹澈天生过目不忘的本事连他都觉得羡慕,记得好像是之前的一次,为了避开一众师姐妹,竹澈跑来这里躲清闲,随手翻翻便将这一架子的书都记在了脑中。
穆遥丝毫不怀疑他的判断,直接翻找出了那本杂记,就在第八十四页,看到了与其相关的一段记载。
传闻上古时期鬼怪祸乱凡间,十殿阎王铸熔阴司鼎炼制囚笼,将一众鬼怪镇于无间地狱,自此凡间太平昌盛。也有传闻那阴司鼎并未全部铸熔,但阎王念其存有阴邪之气,遂将剩余部分藏于无人可及之地,让世人免受侵扰。
“我也不确定那铜疙瘩跟阴司鼎有没有关系,反正只是个传说,如果实在摸不到头绪的话,就按照这个方向试试看。”竹澈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哈欠,“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慢慢研究,我去睡个午觉。”
言罢,那传音符瞬间自燃,未及片刻的功夫便烧成了一搓灰烬,只留下一股淡淡的焦糊之气。
穆遥捧着书本,将这段传闻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随即一扫刚刚沉闷的心绪,眼中渐渐绽出一丝晶亮的光芒。
他疾步来到铜块旁边,再次试着向它输送法力,果然,那股寒意瞬间侵袭,穆遥激动的浑身微颤,因为经过竹澈的提醒,他终于弄明白了这股异样的感觉。
那是阴寒的死亡气息。
得到这个结论后,穆遥连连后退两步,像一个对着猎物的猛兽,波澜不惊的眼中突然现出一抹贪婪的神色,随即失态的放声大笑。
无间地狱,阴司鼎,死亡……
世人皆畏生死之事,那我便打通这阴阳阻隔,造出一扇真正的生死之门!
接下来的日子,穆遥可谓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这块铜疙瘩,细细的打量完之后,便取出了自己雕刻所用的独有的法器。
只见那东西三寸有余,通体乌金,状似一柄小刀,刀柄占了十之七八,刀头犹如弦月,仿佛揽着漫天的月华,幽幽的泛着银辉。
他一刀一刀的细细雕琢,眼见着光阴流逝,等到雕刻出雏形的时候,早已过了三月有余。
这天,他刚好雕刻完边饰的花纹,突然觉得身子倦的厉害,仔细想想,这三个多月似乎只顾着忙这件事,连休息时间都很少,身子倦乏也是情理之中。正好今天的活儿也差不多了,穆遥便难得的放下了手中的雕刀,从一堆零散废料之中扯过一把竹制的躺椅,刚躺下没多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可惜,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喂,醒醒。”朦胧睡梦间,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叫着,“睡着了吗?别睡了,快起来……咦?这人怎么叫不醒。”
那人又扯了扯他的袖子,见他没有反应,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一番折腾下来,穆遥依旧沉浸在睡梦中,那人似乎放弃了叫醒他,自顾自的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时不时的就听见她脚下踢到东西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怎么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她嘟嘟囔囔的不停抱怨。
“这东西是什么,好奇怪的样子。”
“这又是什么,好像还不如刚才那个。”
这是梦吗?
为何这声音是如此的真实。
过了好一会儿,穆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的脑子逐渐清醒过来,随即扭着脖子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情形,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并无半点别人的踪影。
看来,刚才果然是个梦而已……
☆、第七十九章
那日的梦虽然古怪,但穆遥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了这铜疙瘩上面,也就把梦中的事抛在了脑后。
经过这段时间的雕琢,原本丑陋的铜疙瘩早已变成了一个一人多高的铜镜,其上刻着复杂繁琐的花纹,丝丝脉络清晰可见。
穆遥半跪在地上,用一种特制的药物在铜镜四周画上了法阵,这也是炼制的最后一步,只有经过这些咒文的淬炼,这件法器才能发挥它应有的效果。即便是做过无数次相同的事,但穆遥依旧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这件法器是他耗时耗心最久的作品,也可能是他此生绝顶之作,决不能因为一时的疏忽造成无法弥补的差错。
他极其认真的盯着法阵上的每一条纹络,小心翼翼的确认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无误后,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稍稍放下了些。
“呼……你总算是画完了,看的我都嫌累。”
穆遥突然浑身一僵,他刚刚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法阵上,全然没有注意到这屋子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而且这人居然自行走出了外面的迷雾阵,这让他更是怒从中来。
“你到底……”穆遥猛然起身,怒气十足的转向了那人,结果不看还好,这一看,当即让他怔在了原地。
眼前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俏皮的眼睛忽闪忽闪,模样甚是可人。她如墨的长发及腰,衬着白瓷一般的肌肤,更显得娇小可爱。
只不过……她为什么没穿衣服?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穆遥当即转过了身子,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连耳朵根都红成了一片。
可那少女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妥,也不知道穆遥为什么吓成了那个样子,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又把目光转向了穆遥,盯了半晌,还是不明所以。
穆遥好不容易缓过这口气来,张口磕磕巴巴的问道:“你到底……到底是谁,怎么会跑来这里。还有你身上……衣裳怎么不见了。”
“衣裳?”少女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略显苦恼的想了一会儿,又联系了一下前因后果,问道:“衣裳是什么?就是你身上那个白花花的东西吗?”
有那么一瞬,穆遥以为这少女可能脑子出了点问题,不过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她的脑子,而是她的衣裳。于是他口中念了个诀,虚空变出了一套女人的衣裙,“这东西给你的,穿好了告诉我一声。”
“哦。”少女淡淡的应了一声,低头开始忙活这个从来没见过的东西,过了能有小半盏茶的时间,她含糊的说道:“嗯,穿好了。”
只是穆遥并未听出话中那不确定与怀疑的意味,他刚一回头,只见那衣裳扯的满地都是,再看她身上,不过是套上了本该穿在最外面的薄纱,这样半遮半掩的,饶是穆遥人冷心冷都直觉得血气上涌。
“怎么?我穿的不对吗?”少女显得有些尴尬,她下意识的扯了扯袖角,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穆遥被她逼得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又念了个诀封了自己的双眼,让自己看不到她的样子,然后拿起那堆衣裳,小心翼翼的给她一件一件的穿好,偶然指尖触碰到她微凉的肌肤,脸上又是一阵火辣。
就这样忙活了一个时辰,她总算是可以见人了。
穆遥累的气喘吁吁,看着正高兴的蹦蹦跳跳的她,心里又莫名的烦躁起来。
“你到底是谁。”
少女被这冷冷的语气吓到了,她犹疑片刻,认真的回答道:“我们之前不是见过吗,不过那时你在睡觉,我叫了你好久你都不理我。”
穆遥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那个奇怪的梦。
难不成梦里的事是真的?
“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穆遥一字一句严肃道:“你叫什么,师从何处,为何会跑来我这里。”
少女被这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头脑发懵,“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胡说!”
她一看就不是本门中人,虽说棠棣山不是以法修为主的门派,但要想避过层层耳目到达这里,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况且她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不论是再次闯入还是躲避潜伏,今儿个都必须问个明白。
“我真没骗你。”一看他不相信自己,少女急的直跺脚,“我真的一睁眼就在这里了,一开始我在里面看着你忙来忙去的,但是怎么招呼你都听不到,那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出来了,结果你还睡着不理我。”
出来?果然这段时间她是一直躲在暗处的。
“说清楚,你到底躲在哪里了。”
少女回手一指,“就是这面镜子啊。”
穆遥呆愣了片刻,随即大步冲到她的身前,“你说你从镜子里出来的。”
少女无辜的点点头。
此刻的他已顾不上男女有别,就像是当初探查铜疙瘩一般,伸手点在她的心口,源源不断的向她输送法力。
果然,那股死亡的阴寒之气跟那铜块如出一辙。
穆遥突然想起曾经在书上看过的一件事。
有些法器可集天地之灵气,久而久之便会从中诞出灵体,这种法器天下无双,流传至今的也是寥寥无几。可如今,自己炼制的法器中居然就诞出了这样的灵体。若是如此,这不单单会是自己的绝顶之作,甚至会成为一件流传万世的无上至宝。
看着他的眼中现出的异样光芒,少女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有些惧怕,想要和他拉开一些距离。岂料穆遥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便将她带到了画好的法阵中。
少女惊恐的看向他,怯怯的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以咒文淬炼法器。”说着,他广袖一挥,那法阵瞬间有了感应,一时间光芒大盛。
少女顿觉手脚被束缚住,拼尽全力也动弹不得,张口大喊:“你炼你的法器,干嘛拽上我!快放我出去!”
穆遥冷冷的解释,“你是镜灵,自然也要一同接受淬炼。”
眼见法阵缓缓开启,他又死活不听自己的话,少女十分委屈,扁着嘴一脸苦相,最终还是禁不住这么大阵势的惊吓,哇的一下放声大哭。
就在她张口的同时,那铜镜仿佛有了呼应一般,突然间嗡鸣不止,那声音似乎能摄人心魄扰人神智,穆遥来不及反应,顿时头痛欲裂。他拼命的护住心脉以免受到不可逆的伤害,嘴中又念了好几个清心诀,可始终不见效果。
被逼无奈之下,穆遥只好先行撤了法阵,少女一见没了束缚,当即哭声小了许多,待到她擦干眼泪的时候,那嗡鸣声也随之停了下来。
穆遥瘫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上不断的渗着冷汗。若不是刚才反应及时,估计他这会儿已经去和阎王相会了。
少女抽抽鼻子,小心翼翼的踱到他的身边,“你没事吧……”
穆遥何时如此失态过,他冷眼望向少女,也不做回答,起身拂袖而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寻求让两者平衡的方法,只不过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小院,因为某人的缘故,一下子嘈杂起来。
“你在做什么?”
“你又在做什么?”
“这东西是干嘛用的?”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他实在听不下去,只好忍着痛苦回答一句,“我的名字,穆遥。”
“穆遥……穆遥……”少女反反复复的念叨,随即粲然一笑,“这名字真好听,我喜欢。”
本以为这下就可以清净了,谁知她又凑到了身边,“那我呢?我还没有名字呢,我叫什么好呢?”
穆遥干脆不理,结果被她抱着手臂苦苦哀求,“我的名字呢!快告诉我我的名字,凭什么你有我没有,我也要有名字!”
“九儿。”
穆遥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