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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夫身份特殊,专门负责弹劾其他官员,李捕头闻知是御史,暗自庆幸见机得快,不然可有罪受了,恭敬道:“大人想必正在秘密查访,卑职这就告退。”柳千帆道:“本官是奉皇上密旨,在京城查办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的官员,此事不可声张,否则泄密出去,我丢乌纱事小,你恐怕就人头不保了。”李捕头吓得脸色发青,唯唯称是,领着一群捕快匆匆离去。
路孤鸣和柳千帆一起进到路孤鸣房间,相顾忍俊不禁。路孤鸣易容物粘在脸上殊非好受,便卸了去,笑道:“前辈临场应变,如神来之笔,不可谓不高。”柳千帆道:“这也只能暂时骗到他,等明天他去御史台打听打听,就知咱们大言欺人了。所以咱们不仅要赶紧挪个窝,明天起还都得换张面孔。”
第六章 砌玉堆金藏后患 盗花劫命复前仇(2)
两人当即收拾了包袱,连夜走人。走到后院,却听茅房内发出嗤嗤声响,不像有人在方便的声音,倒像是金玉撞击之声。两人彼此做个轻声手势,悄悄掩近。只听茅厕内一人自言自语道:“凭刑部一群狗才,想抓老子,门都没有。”语气甚是自得。路柳二人恍知窃贼果真躲进了客栈,只是不在客房而在茅房。
两人在茅厕边等了一会,那窃贼探头探脑从茅厕中蹩了出来,三四十岁,五短身材,须发萧疏,贼眉鼠眼,背了个大包袱。路孤鸣一看之下,竟是妙手神偷西门飞,又惊又喜,现出身来,叫道:“西门兄,你怎么也入京了?”西门飞差点吓得没跳起来,定睛一看,抚胸舒了口气,道:“路少侠,是你呀,险些吓死我了。”又道:“你离开山寨后,大家都忙里忙外,我也不能闲着,想着京城好东西多,就过来瞧瞧,顺便带几件回去。没想到遇上你了。”
柳千帆惊奇道:“这么说朱王两家的宝贝都是你偷的了。”西门飞不认识柳千帆,话留三分:“见笑见笑,也不尽是了。”路孤鸣随即帮忙二人相互引荐。柳千帆正道之士,本不欲与盗贼为伍,碍于路孤鸣颜面,屈尊相交。西门飞其实也看不惯正道人士。故而两人话不投机。西门飞要放下包袱,拿盗取来的宝物给路孤鸣品鉴。路孤鸣阻止道:“不急,咱们先找个住的地方再说。”西门飞道:“那就到我这几天住的那地方去吧!”柳千帆有点怀疑道:“什么地方呢?”
西门飞满是不乐意道:“总之不会有辱阁份就对了。”路孤鸣从中微调道:“西门兄乃见过大世面之人,什么好地方没住过,那地方能叫你住了几天都不生厌,必定不错。说来听听,有什么吸引人的。”西门飞听着受用,道:“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是处鬼屋,白天都没人敢靠近。”路孤鸣不解道:“京城地带何以会有鬼屋?西门兄怎么找到的?”
西门飞道:“我入京那天太晚,没找到客栈歇息。在街上问打更老儿哪有可投宿的地方,那老儿怪责我长得像鬼不像人,半夜出来吓他,叫我住鬼屋算了。我便问了鬼屋所在及由来。他说鬼屋原是鲁王敕第,二十年前王府中两百多人一夜暴亡,后几年凡是进入鬼屋的人,也都有进无出,死因无人得知,因此府第成了一片无人敢踏足的地。”路孤鸣清楚鲁王旧事,暗想定是皇帝干的好事。
三人辗转到鬼屋,恍闻屋内竟有女人悲泣声。鬼气森森,任是三人艺高人胆大,也不毛骨悚然。西门飞疑虑道:“我住了几天都相安无事,怎地偏偏今晚撞鬼了?”柳千帆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路孤鸣不想听他们拌嘴,道:“你们在这等等,我先进去探探。”西门飞道:“鬼怪邪门,少侠你要多加小心。”路孤鸣道:“我理会得。不过世人好装神弄鬼糊弄人,这女人未必见得是鬼。”他飘过围墙,小心掠向女人哭泣地方。
那女人倚在后花园的亭子中,背身而坐,路孤鸣看不到她面容。她啜泣声忽停忽续,似在缅怀过去。路孤鸣感应到她身上人的气息,确定她乃活人,蹑步绕到她身前的花树丛中。一见其面暗吃一惊,这女人竟然是水天心母亲水夫人。路孤鸣心中疑窦丛生,从花树中走出来,道:“夫人为何半夜独自在此流泪?”
水夫人闻声浑身一抖,充满恐惧望向花树,见是路孤鸣,忙款身站起来,擦干泪道:“路公子,你怎么来这了?上次你救了犬子一命,妾身还来不及向你道谢呢!”路孤鸣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倒是这春夜地湿露寒,夫人要注意保重身体。莫让水少庄主担心。”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虽然公子大仁大义施恩不望报,但是我们一家人都永感大恩,子子孙孙铭记在心。”水夫人言辞恳切,说到这停顿了会,继而恳求道,“天心并不知道妾身来这,请公子碰到他时千万别提起。他现在公务繁忙,我不想他为我分心。”
路孤鸣听到“一家人都永感大恩,子子孙孙铭记在心”这句话,不心头一痛,窃想至少云露并不领情,可自己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她,哪怕一次又一次被伤害,自己也仍旧会一心一意、无怨无悔地付出,道:“那夫人可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水夫人谢绝道:“公子大恩大德妾身已没齿无法报答,不敢再劳烦你了。”她看了看夜空,又道:“很晚了,妾身也该回去了,公子是留还是走呢?”
路孤鸣道:“我是来此借宿一晚,要不我送夫人一程。”水夫人婉辞道:“公子好意妾身心领了,这条路我很熟悉,自己走回去就行。”路孤鸣猜想水夫人身上必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她不愿透露,他也不好多问,送她出门。
水夫人走后,柳千帆瑚门飞相继入门。柳千帆在暗处也见到了水夫人,纳闷道:“水夫人不会武功,敢这么晚进鬼屋啼哭,难道是在凭吊某人?”路孤鸣道:“有这个可能,我怀疑他与鬼屋某个死者有关系。”西门飞道:“要不咱们跟踪她,看能不能有发现。”路孤鸣念着云露之情,不想做对不起她家人的事,道:“这个不用了,窥人阴私毕竟不好。”
西门飞解下包袱,打开绳结,把自己今夜收获展示出来,大大小小共有十余件,以一尊金佛、一对紫玉狮子最为珍贵。柳千帆看其中有一卷装裱精致的书籍,以为是什么武功秘籍,随手拿起来打开阅览。孰料入眼的却是一幅幅惟妙惟肖的春宫图,脸上挂不住,赶紧扔下。西门飞乘机奚落道:“原来柳大侠好这一口呀,王老儿府上多得是,早知道我多拿几本,让你当枕头使。”
柳千帆板着脸,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别把柳某跟你混为一谈。”西门飞嘻嘻一笑,道:“那是那是,我可没柳大侠那雅好。”柳千帆气恼道:“可笑,你不是包藏贼心,偷那种书干啥!”西门飞飘然道:“这书画工精巧,王老儿珍藏在被窝底下,我费了九年二虎之力才发现,市面上可买不到。我拿出去卖,奇货可居,碰到老色魔小色鬼,保管能卖个好价钱。”
王孙豪富等为增加床第情趣,都有私藏春宫的癖好,这已司空见惯,王大富在被窝下放着一本自也不足为奇。路孤鸣不感兴趣,转问道:“西门兄,那你从朱大富那盗来的玉雕虎和如意璧放在哪了?”西门飞呆了一下,道:“那两样不是我偷的啊,公子从哪听说了?”路孤鸣知他不会对自己说谎,道:“你没上朱大富家去,这么说还另有窃贼了。”西门飞道:“去我是去了,可就拿了些金银珠宝。不过我倒看见那玉雕虎和如意璧是被一个蒙面人窃走的,而且蒙面人对朱府布局十分熟悉,事后也并未离开。我猜是出家贼了,有人监守自盗。”
路孤鸣心想水天心在京城还未立稳脚跟,若能破获朱大富家失窃案,必可声名大噪,那样云露也会更受人敬重,便决定暗中帮助,道:“我怕官府现在把两件事都堆到你头上了,咱们要想法子让那贼子现形。”西门飞没弄懂他的弦外之意,道:“管它了,我也不在乎多担件案子。”柳千帆有点摸到路孤鸣心思,道:“路少侠说得对,你西门飞蒙冤莫白没干系,贼子逍遥法外可于民不利。明晚五大富要在天香酒楼大宴水天心夫妇,路少侠我陪你去瞧瞧。”
路孤鸣道:“也好,要是找不到贼子,就算开开眼界见见大富豪了。”西门飞岂肯错过大排场,道:“那我也去凑凑热闹,至少我见过贼子的身形,他若胆敢出席,也能辨认。”柳千帆道:“方才追拿你的那群捕快大概也忘不了你的身形,你不怕自投罗网?”西门飞乐观道:“有路少侠的易容术在,我再多穿几件厚衣裳加壮身板,哪里可能会露出破绽。”
当下,三人各找间厢房歇息。次日,三人改装易容上街游荡,柳千帆连自己佩剑也收了起来。王大富家被盗一案业已传得沸沸扬扬,妇仍知。捕快满城搜捕可疑人物,寻常人家怕惹麻烦,一大半躲在家里,街上较昨日清静了一些。三人逛了几处古迹,已过了半日,午后在大雁塔附近品茶赏景。
第六章 砌玉堆金藏后患 盗花劫命复前仇(3)
三人闲聊间,两名佩剑少年阴沉着脸重重坐到旁桌座位上,又将剑往桌上用力一拍,高叫茶博士上茶。好像口渴难忍,茶一到,立马鲸吸入口。然后一名长得老成一点的骂道:“的,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是谁了。”另一名少年道:“就是,要不是出门前师父吩咐遇事多忍让,我当场就踹他两脚。”老成少年道:“咱们华山派当年可是九大派之一,他终南山派算个球,敢欺负到咱们头上。这个仇不能不报。”另一少年道:“师兄有何妙计?”
老成少年道:“我听说那小子与朱大富女儿朱晴芳有染,可朱大富尚未知情,咱们便把此事告诉朱大富。朱大富与终南山掌门有嫌隙,打死不相往来,一定会阻扰朱晴芳和那小子再往来。”另一少年拍手道:“好主意,到时候那小子一定痛不欲生。”两少年又喝了两盏茶,之后去往朱大富府邸。
柳千帆道:“华山派从掌门高峻峰以降,个个肚量极小。不晓得那终南山弟子怎么得罪他们,居然想到拆散人家鸳鸯这种毒计。”路孤鸣曾听沈牧非提过高峻峰这个人,知其气量不大、心胸狭窄,二十年前在杭州时,他还只是华山派掌门弟子,想必那年华山派老掌门客死异乡,他从而继任。西门飞道:“女儿与人私通,这可有辱门楣,朱大富保不准会气炸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路孤鸣和柳千帆也想弄清两华山弟子与终南山弟子究竟有何仇隙,三人便跟随两华山弟子而去。两少年警惕性颇高,发觉三人一直不紧不慢跟着自己,于是停步转身。老成少年道:“三位跟踪我们兄弟有何贵干?”西门飞强词辩驳道:“非也,我们不是跟踪,而是恰好与两位走同一条道而已。”另一少年气愤道:“那你们要去哪?”西门飞道:“朱大富府。”老成少年道:“你们分明刚才偷听到我们兄弟的话,在这胡说八道。”柳千帆道:“差矣,我们确实要去拜访朱大富,何来胡说八道?”另一少年朝老成少年道:“师兄,让我教训他们一顿。”他看路孤鸣三人装扮不像江湖中人,故而没说两句就想动手惩戒。老成少年比他有分寸,道:“算了,咱们去朱大富府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