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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孤鸣听明详情,再无疑虑,道:“那好,咱们设个圈套,把李光禄引到这来杀了。”乔巧道:“你说,我听你的。”路孤鸣瞅了一眼地上的玉如意,道:“我帮你易容成玉如意的样子,你去假传消息把李光禄引到这来。”乔巧隐忧道:“她风情迷人,我怕学不像。”路孤鸣鼓励道:“易容术变丑容易变美难,你比玉如意漂亮多了。她要假扮你不可能,你假扮她却轻而易举。现在又刚好是黑夜,光亮不足,别人没办法细看,定能瞒天过海。”女儿家扮俏爱美,听到有人称赞自己美貌,只要这个人不十分讨厌,她们大都会欣然接受,心欢意得。乔巧未可免俗,得到赞美,浅露喜态,喜中带羞。
路孤鸣没太在意她神态,帮她扮成玉如意,自己扮回尤克勇,领着她沿地道直达李光禄书房。而后二人兵分两路,乔巧去李光禄夫妇卧房,路孤鸣去引易卜天等人。乔巧得刘语璇真传,到过几次李府,李光禄的卧榻之处早摸得一清二楚。李光禄夫妇业然睡着,乔巧叩了叩门。李光禄闻声醒来,口齿不清问道:“谁呀?”乔巧捏着嗓子,学玉如意声调道:“相爷,是我如意,出事了。”
李光禄忙披衣下床出门道:“玉姑娘,出什么事了?”言行相当客气,想必玉如意作为云天门弟子,在他心中份量不轻。乔巧看他与自己保持三尺之距,敬之以礼,料来无法发现破绽,便安下心,道:“我从尤克勇口中获晓皇帝这两天并没放松对相爷你的查究,只是由明入暗,变明查为暗访。差不多已证据确凿,可以入罪定案。不出意外,明日就会派遣大批高手来狙杀相爷。为策万全,相爷请赶紧艘们北上。”李光禄变色道:“那玉姑娘请稍等,我马上收拾行装。”乔巧道:“那夫人和如夫人她们怎办?”李光禄薄凉道:“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自身难保,她们只好让有德带着逃出京了!幸喜我早早防到这招,几年前就把犬儿送到北域寄居。”
女子重感情,乔巧听来深觉他刻薄寡恩。李光禄唤醒发妻,简单说了目前形势,叫她去找乌有德和众妾室一起乘夜出逃,自己取了几件衣裳打成包袱,后从床头拿出一个小木盒,怀揣着随乔巧疾走去书房。途中就两个人,乔巧本想借机下手取他性命,可为保万无一失,权且忍耐。
路孤鸣回到茶楼,看领路武官半闭着眼,手支着头,时不时手一滑,头往下点了一下,猝然一醒,后又昏昏欲睡。他知易卜天等人在附近监视,拍案道:“老刘,你怎么睡着了?快醒醒。”领路武官跳了起来,一看是他复又坐下,道:“你咋去那么久,有啥收获吗?”路孤鸣志在散播讯息,道:“当然有啦,我在李府发现了一个密室,你快跟我去看看。”领路武官顿即精神抖擞道:“好好,咱们如能在密室找到证据,可是大功一件。”路孤鸣催道:“那还不走。”两人出了茶楼,路孤鸣已察知易卜天等人捷足先去。
乔巧和李光禄进了书房,李光禄发觉御赐名画被切了一角,神情益发凝重,道:“玉姑娘,恐怕有人入密室了?”乔巧故作惊奇道:“不会吧,我刚过来没瞧见人呀!”李光禄道:“那就还好,来人最多只发现密室,没发现地道。”两人入了密室,移走圆桌进入地道。乔巧关闭地道口时,觉察有数人已到了书房外。
路孤鸣和领路武官入得李府,见乌有德领着李光禄妻妾从后门逃遁。领路武官追上几步,便要上前去拦阻抓拿。路孤鸣想罪不及孥,李光禄纵然该死,也不必赶尽杀绝,便道:“正主要紧,你别主次不分,舍本求末。”领路武官听从其言。两人到密室,看密室木门大开,连地道入口也未封合。路孤鸣料知易卜天等人已先一步进到了地道里,乔巧说不上有危险。当下假心假意与领路武官商量由谁进地道探查,领路武官哪肯涉险,借口说自己眼力不佳,地道黑暗看不清晰。这全在路孤鸣意料之中,便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进入地道。
第十七章不计死生寻好梦 难堪聚散醉榴莲(4)
乔巧和李光禄行出不远,便惊觉有一人绕行超过自己,挡住去路。那人穿着黑衣,五六十岁年纪,表情冷漠。他后面跟着三个人,三人武功差了不少,好一会才靠近阻住了乔巧和李光禄的退路。李光禄心慌意乱,神魂无主。乔巧要等路孤鸣赶来支援,行缓兵之计道:“几位好,能否行个方便?”挡路那人冷目直视,目如火炬,似欲透视她,却对李光禄道:“背叛圣上从来没有好下场。”李光禄为他气势所慑,哑口无言。挡路那人侵近一步,揪住他领口道:“你急着上路,老夫就送送你。”李光禄忙向乔巧求救。乔巧取巧道:“相爷,敌手太强,恕我爱莫能助了。”心里恨不得他命丧当场,想道:“你个大奸臣,害死我爹我娘,报应不爽死有余辜。”李光禄急道:“玉姑娘,咱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别想着明哲保身。”乔巧抱屈道:“相爷,我不是想苟全性命,而是实在无能为力。”
李光禄一想也属实情,挡路那人手心一吐,一股掌力穿透李光禄胸膛,碎心裂骨。接着随手一扔,将李光禄尸体抛掷身后,冷面对着乔巧,森然恐怖。乔巧不由自主退了两步,这样却与另外三人近了些。挡路那人一只大手张开,五指箕张像魔爪一般,笼罩在乔巧头上。乔巧熟谙追踪术,轻功原极是了得,可惜地道狭窄无用武之地,但觉遍体生寒,紧忙运功抵抗,这样寒意渐除暖意渐生。挡路那人吐劲加急,地道内顿时霜结冰封。
乔巧冷得浑身发僵,牙关不停打颤,贝齿叩得咔咔作响。另外三人难以抗寒,识趣地退得远远的。挡路那人使出五成力,见乔巧仍支撑不倒,亦自惊疑不已。乔巧虽仗着玄奇内功抵御住寒气侵袭,勉强没冻僵摔倒,但也已全身受制无力反击,只要挡路那人轻轻一指就能将她击倒,甚而取她性命。
路孤鸣一踏入地道,猛觉一股寒流袭来,好生奇怪地道为何会突然变作冰窖。他悄步走出一段路,忽见易卜天等三人缩在一个暗角里瑟瑟发抖。于是提步掠近三人。三人俱是一流高手,马上警觉,投眼望来,认出是皇帝钦点的两名查案武官之一。易卜天深知皇帝虽启用路孤鸣和领路武官调查李光禄反叛一案,事实上用意是打草惊蛇,促使李光禄闻风乱了阵脚,从而乱中出错,至于路孤鸣和领路武官可说是可有可无,换两个人也无关痛痒,办实事主要还需靠他们一帮金牌武士,因此没把路孤鸣太当回事,喝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路孤鸣佯作不知他们一直跟踪自己,装出冷得发颤的样子道:“我来查看这地下有没罪证,咋这么冷?三位也出行宫了?”易卜天呵斥道:“少见多怪,这是卫先生在施展九幽煞气,不想被冻死就赶紧出去。”路孤鸣心中一懔,趁他们抵御寒冷疏于防范,倏然出击,封住三人死穴。易卜天等三人哪料得到他会猝然发难,一身毒物武功无处发挥,死得糊里糊涂不明不白。
路孤鸣冒寒前行,至一转弯处,探头见乔巧被一黑衣人真气困住,娇躯剧抖,粉颊泛青,毫无反手之力。他一眼即推知黑衣人就是卫先生,使的乃九幽煞气。他明白黑衣人此刻要杀乔巧简直比捏碎一块豆腐还容易,不敢贸然相救,恐他骤施杀手。皱了皱眉头,高声叫嚷道:“哎呀呀,冷死我了,怎么像下了阴曹地府一样。李光禄这老贼搞什么?”说着颤着双脚从拐弯处走了出来。
黑衣人也在暗中见过他,冷斥道:“你不在外面呆着,跑到这来大呼小叫干什么?”路孤鸣怪眼相视,拿腔捏调道:“本官奉旨办案,你是什么人了,敢对我吆三喝四?”黑衣人更不将尤克勇这种小脚色放在眼里,瞄准路孤鸣劈空即是一掌,厉声道:“找死!”路孤鸣立觉一道奇寒砭骨的真气拂面而至,一边挥掌抗守,一边却出其不意采取反攻,一道纯阳之气击向黑衣人。黑衣人亦是先入为主认定他武功平平,故轻敌大意,骤然受反击,大吃一惊,赶忙舍下乔巧回手护身。
路孤鸣这一招原意便是围魏救赵,杀黑衣人一个措手不及,是以一见他回招自护,立马施出隔空取物手法将乔巧吸拉到身旁。乔巧一脱离九幽煞气控制,寒意消减人清醒许多。路孤鸣看她身受九幽煞气而安然无恙,颇感奇异,此时无暇多问,把她拉到身后。转而想到七星盟元老虚云道长便死在九幽煞气之下,凶手多半就是眼前这黑衣人,他不禁目泛寒光,杀意凛然。
黑衣人已猜到他决不简单,严阵以待。绝顶高手之争,招式已成虚物,因为彼此都已到无招胜有招的境界,关键得看功力深浅、临阵气势状态及随机应变能力。路孤鸣立志报仇,不讲礼让,蓄起六成力拍出一招“大江东去”,真气犹如长江之水滚滚而去,卷石淘沙,扫荡千里。黑衣人凝立如山,黑衣鼓荡,无风自动,两掌一上一下推出,九幽煞气挟着凛冽劲风涌向对手。
两股真气半途相遇,化为一青一白两道旋动的荧光气流,青色的是九幽煞气,白色的是路孤鸣的真气,两道真气仿佛两条飞龙在追逐嬉闹,你追我赶你追你赶,互不相让。良久之后,两道真气正没锋,一声乍响,如火药炸开,爆发出耀眼夺目的巨大光晕,强劲的冲击之力震得地道顶部土石如雨点洒落。余劲返路反弹,路孤鸣和黑衣人俱皆轻松化解,静立不动、冷眼相对,各自身体外沿都形成一个真气护罩,隔绝了石块和泥土。
一招之后,路孤鸣对黑衣人的实力心中大致有了个数,知其功力与莫怀才在伯仲之间,自己若非采炼了隧洞内的天地灵气,殊无胜他把握,如今要一举击毙他也几乎不可能,必须用心计议。此外,幸亏自己修习的是天道之法,不惧九幽煞气的阴寒之毒,不然即使功力与他旗鼓相当抑或高出一筹,倘使要耗费精力抵御寒气,那也是输多胜少。又想二十年前虚云道长功力应不在黑衣人之下,大概因抵抗九幽煞气的寒毒耗尽内力,以致死于其手。
黑衣人确乃杀害虚云道长的凶手,亦系皇帝着力锻造的十四大高手中处理外务的九人之一。十四大高手各有一门绝技,他修炼的是至阴至寒的九幽煞气。当年狙杀虚云道长时,他九幽煞气已然大成,再经二十年打磨锤炼,而今更是炉火纯青。这些年来江湖风平浪静,他极少有机会出外执行任务,一旦出门也很快能摆平事情,未逢敌手,因故不免有些夜郎自大,小觑了天下英雄。而路孤鸣这种罕见高手横空出世,使他大为惊骇。
黑衣人沉沉道:“阁下武功卓绝,混入行宫是何居心?”路孤鸣故布疑阵道:“阁下这是明知故问了。”黑衣人料他是李光禄同伙,挖苦道:“以阁下这般身手,却委身做李光禄打手保镖,不嫌屈就了吗?”路孤鸣反正没当李光禄走狗,被挖苦了也不痛不痒,却反唇相讥道:“这么讲来,阁下当皇帝鹰犬,更是大材小用了。”词锋尖锐,直戳对方要害。
话不投机半句多,黑衣人冷哼一声,不再多言。他本非多话之人,相反还惜言如金,现今只是发觉敌手难以蠡测,自信心有些挫损,心头有一点犯虚。人心虚的时候都惯于用语言来排解,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