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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堂堂一代魔主缚脳,居然还屁都不敢放?
这算怎么回事?
“于兄,你以后可长点心吧,在发现不对的时候,就应该以灵力震回去。”
于恩武捂着脑袋,看看门,再看看害他若此的女孩,其实很不明白,刚刚怎么就那么巧,之前,他好像不在那里的。。
“你是……王展!”
卢悦的眼睛眯了眯,在于恩武和王展之间,来回转了一圈,虽然只看到王展的一个侧脸,可他的侧影,却真的有些熟悉。
“不错!在下就是刀疤脸王展!”大人正过身,昂起头大声道:“怎么?卢道友是怀疑在下?”
先发制人!
后发制于人……
对人族的这些心理,他还是懂些的。
卢悦看清楚了,心中的那份熟悉感瞬间远去。
“久仰大名罢了。”
女孩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大人微松口气后,再接着大声,“久仰大名?哼!应该是我们久仰阁下的大名吧?卢悦,你仗着功德,当我魔门无人耶?”
卢悦刚要转过的头,迅速望向他。
一个魔门修士,当着魔主的面,说她无视魔门,这可不仅仅是骂她,也是在打缚脳的脸呢。
心中的古怪感再次升起,重新打量这个刀疤王展的时候,她终于找到,刚刚的熟悉从何而来了。
“……你说我仗着功德,那阁下仗的又是什么?”
卢悦上前一步,直视他的眼睛,虽然神色不一样,甚至里面的内容好像也不一样,可是这个人,她太熟悉了。
“你不是王展,你是谁?”
啊?
大人强自抑着额上青筋的跳动,冷笑一声,“你不会说,我就是那位大人吧?”
丁岐山的气息、法宝、甚至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脸,全都变了个样,卢悦若还是能认出来,那才叫怪了呢。
早就听说,这个臭丫头,是个龇牙必报的主,现在他算是见识到了。
卢悦看着他,这人说话的口气动作,无一跟丁岐山相像。
可他耳尖那颗不起眼的红痣,还有左眉稍的小璇,却全在同一个位置。
“大人有这么蠢吗?”
卢悦微微笑,好像忘了前一个问题,“有些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我认为,大人不会那么蠢!因为我这个人,就是喜欢跟别人反着来,有所怀疑的时候,第一个跑的,一定是对方认为最危险的地方。”
大人的眉头拢了拢。
卢悦在心里,帮他的脸还原,得到答案的时候,心下有已有猜,微背的手,悄悄朝画扇做了一个动作。
“王展,你是个聪明人,你能跟我说说,如果你是大人,在朝我下了杀手之后,会在这个坊市的哪里落脚?”
大人:“……”
看着好像诚恳向他请教问题的女孩,他的心中亦升起一股古怪之感。
卢悦往后退了一步,“魔主大人,晚辈借贵宝地,用光之环诱一下大人,您不会反对吧?”
缚脳微顿之后,点了点头,“请便!”
小小的光之环在卢悦手中浮起,“王展,你说当初的大人,是如何取信于天下万族,偷着把他的族人秘密安置的?”
话音未落,光之环已然如一张大网般,朝他兜头而下。
“轰隆!”
“噼啪!”
“喀拉!”
所有响动都交织在一起,日光石和大家的神识,在这一刻,好像全都失效了,天地无由变暗,只除了噼啪闪着雷光的光之环。
可是透过那里耀眼的闪电之光,卢悦却觉得,她没网到人,里面只是一截似人非人的木傀儡。
时间发生的太快,她正要再看第二眼的时候,突觉脖子一凉,身上的灵力,瞬息全无……
天地的失色,几乎只在众人的一眨眼中,就回复了正常,画扇都不知道,出事前,特意护在身后的徒弟,怎么一下子与她相距五米,被人顶到脖子?
而他们……也全不在原来的位置上。
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一股子害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别人可以退,可缚脳、画扇、长白等人,却不顾一切,更想上前。
“都别过来。”
大人捸着卢悦,微笑着看向大家,“此为曲疏族的乱拂,别人不知道,缚脳你应该很清楚,像刚刚的黑暗以及转动方位,我可以再用一下,你们……没机会的。
再者,万一吓着我了,手一抖‘咔’她的脖子掉了,就算有替身玉符,没办法保着那口气,也接不上脖子吧?”
“你……?别动,大家都别动。”
投鼠忌器!缚脳大惊着,忙按住大家。
“卢悦,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战力最强的几个人,被要挟住,大人的心情终于好了,有闲心给某人加加心理压力。
卢悦努力镇定自己,曲疏族的乱拂,她在人屠子师尊留下的玉简中看到过,那是个血脉一直不盛的特殊种族,其天赋的救命神通就是这个乱拂,它可以扰乱天地规则,打乱敌人和自己的原有方位,并且天赋一经使用,还可以连着用两次。
“听过……,我师父师尊,还有师伯师姐师兄们,好像都有告诉过我这句话。”
“呵呵!”大人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一向张牙舞爪的她,这样老实回答,非常想笑,“那你现在有什么感想?后悔过吗?”
卢悦好像真的想了一会,慢慢摇头,“本性里的东西……改不掉!”
所以,哪里有什么后悔?
多来的一世,她努力过了,剩下的,她再接着努力。。
卢悦心下叹息,虽然有想过,可能会被大人劫持,可她好像真没做好,马上就陨身的准备。
如果头被人割了,不管她有多少分身,多少保命之法,也许都长不上吧?
她还没跟大师兄二师兄说上话,还没看到长寿找到另外的身体,还没跟泡泡告别……
飞渊再回来时,找不到她,而她又没和他弄轮回心咒,哪怕他如师父须磨那样幸运,找到重新转世的她,‘她’也不记得他了。
再来的人生,不可能延续这世的。
‘她’再不会是她。
“你怕了!”
大人的神识,除了关注这里的所有人外,还分了一小部分在卢悦身上,她脸上的那一抹痛色,他当然看在眼里,“听说,你喜欢除恶务尽,这一点跟我很是相像啊!”
什么意思?
卢悦不顾脖子上的剑,微微转头看向大人,“原来,你也要抹了我的神魂?”
“怎么?只准你那样动别人,不能别人这样动你?”
卢悦心下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人死如灯灭,在我走上修仙这条路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你也别用这个吓我。”
“好!我不吓你,我只问你,在归藏界养伤期间,你都到过哪些地方?杀过哪些生灵?”
大人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一丁点的急色,“只要你好好回答,我可以让你的神魂转世。”
“……”
好像是个不错的交易呢?
可是这个恨不得灭尽天下的域外馋风,几度欲置她于死地,怎么可能突然对她这么好心?
卢悦微微垂目,掩去心中的惊涛骇浪!
养伤养伤,她在归藏哪有杀过什么生灵?
唯有一次,她动了剑,在西南大峡谷里,帮曾经的古巫,现在的旦夷人,杀了大王蛇……
“说!”
大人手上微一使力,卢悦已经能感觉冰凉的剑身,更进了脖子一点,前襟马上被温热所湿。
“……我养了好一段时间的伤,伤好后,背着师伯他们偷跑出去玩,在一个叫莫姬山的地方,掉进一处莫名的天坑里,那里有几条头有花冠的蛇,它们朝我攻击,我……我当然不会什么都不做,就杀了它们。”
假话想要让人相信,就得与真话一起说。
卢悦轻轻把他的剑往外推了推,“后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从天坑出来的,那个地方,是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的。”
是……是这样吗?
大人有些信了她的话,被封印住的神魂挺多,这些年来,肯定有意识地想要回归本体,可是‘它’一次也没成功过,显然封印的所在,一定是个奇怪地方。
“你在撒谎!”大人诈她,“你一定知道具体地点,不可能是无意去的。”
卢悦抿了抿嘴巴,光棍承认,“我确实撒了点谎,想要知道真相,你也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她的行踪大人如果有心要查,到归藏界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出来,现在一定趁着机会,在他感觉大有希望的时候,尽可能地反套话!
大人的剑再次往她脖子使力。
“有本事就把它割了,正好,我也觉得这样活着挺无趣的。”
说话间,卢悦干脆闭上眼睛,“虽然木府里的记忆丢了,可我知道,我失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你不让我把最重要的东西找出来,就别想再在我嘴巴里,听到任何一个字。”
“卢悦!”
徒弟越来越没有血色的脸庞,让画扇心伤不已,她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
卢悦长长的睫毛颤了两下,到底没睁开。既然说好了套话,就绝不能半途而废!
第675章 古巫猎场
谁胜?
谁负?
也许老天都不知道?
通过大王蛇,卢悦已经差不多把大人在魔门的真正身份,弄清楚了。
可是正因为弄清楚了,她才更心惊!
哪怕被封印了神魂,哪怕陷入沉睡,人家也有本事,让魔门各魔主,奉他为兄,让魔灵和独枯全力为他做事,让缚脳说起他时,还语带唏嘘……
这破风,太妖孽了。
所以,她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好好找机会!
她的灵魂,是这位大人渴望之物,也许连血肉,对人家来说,也是最大的补物。
可是补物再好,也只是补物,反而是他自己被封印的神魂,才更是他此时最最想要东西。
她要赌,在她没说出来前,大人的这个分神,舍不得杀她,否则……他这么恨她,几度置她于死地,现在怎么可能玩什么劫持?
这个动作在魔主和七八位化神修士面前做,得多危险啊?
“……好!你问!”
臭丫头闭目死也不肯说的样子,终于让大人佯杀几次后,气馁下来,不得不咬牙答应她的反问话。
“第一个问题!”卢悦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小小的赞,从可能引起他心绪起伏,亦是自己关心的问题问起,“你的这具肉身,是不是丁岐山的?”
啥?
大人半天啃不了声,他是气得心抖,合着死丫头是因为丁岐山,才对他更有注意?才让他的这具分身,暴露在道魔面前?
“……是……!你是从何处,看出这具身体是丁岐山的?”
“第二个问题。”卢悦根本没有回答他的意思,“木府里丢失的人,是……是死了吗?”
虽然早就知道飞渊是安全的,可她现在必须给大人以假像!
“自然……死了!”大人横七竖八的刀疤脸上有些抽动,他冷笑着把死字咬得很重,这个臭丫头敢不回答他的问题,敢要挟他,那就在死之前,好好尝尝什么叫心痛若狂吧!
“你想知道,死的是你什么人吗?”
卢悦的身体晃了晃,好像真的承受不住一般!
“第三个问题……”
她似乎是艰难把伤心的事情压下,不敢问,也聪明地避开大人安排的问路走,只按她自己的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