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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被人称赞,她显得有些陶醉。“早上要出门时,我还担心这么穿不好看呢!”
宝叔由厨房里走出来,一见到她,当场叫了起来,“哇!有没有搞错?!你怎么穿成这样?时装表演呀?!”
这也难怪大家吃惊诧异,只见王爱爱穿著一件两截式的套装,活像在办公室里工作的人,真不知她要如何干活呢?
“我这么穿下好看吗?”她下禁担心害怕再度失去工作。
在柜台里的祥叔笑到快岔气,他走到她面前,仍咯咯直笑,一手按在她肩上。“爱爱,你这么穿是很好看,可是不适合,瞧!你穿这么窄的裙子,一会儿怎么干活呢?”
“是吗?”她颇是懊恼。“那我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才适合呢?”她虚心的请教。
由於家境优渥,使她无法经历一般人该有的生活经验。
宝叔摇著头,只觉得眼前的小妞真奇怪。“秦姊,我看咱们这次糟了,请了一位伤脑筋的小妞。”
“我看你还是先回去换套衣服吧!”祥叔望著她说。“看你这衣服的料子不错,弄脏了怪可惜的。”
王爱爱一头雾水,别无选择的垂头丧气走出餐馆,下过,旋即又转身回来,她抓起在柜台的电话,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下必花钱再买件便宜的衣服,也不用来回的奔波。
果真,过了半小时之後,痴情的洪伟明提了一袋衣服前来。
“爱爱,你要的衣服我带来了。”他将手中的纸袋递给她。“你在这家餐馆工作吗?”他环顾四周好奇的问。
“是啊!”她取出袋中的一套运动服。“喔!对了,等我领了钱再还你。”
“不必了。”他猛摇手。“算我送你的好了,反正……反正也没多少钱。”他但求美人芳心。
王爱爱抬起头,眼睛雪亮晶莹。“真的吗?!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
他很高兴她欣然的收下了这份礼物,然而王爱爱并不知道她在洪伟明的眼中有多迷人,他不禁痴痴地望著她。
“你还有事情吗?”她问著发傻的他。
他一时间应不上话来,“没、没事。”
“那你可以定了。”她说,但又觉得自己似乎太现实了。“你别误会了,因为我要工作所以没办法招呼你。”她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
洪伟明只好依依下舍的离开了餐馆。
之後王爱爱换上洪伟明替她买来的运动服後,开始了她一生中首次出卖劳力的工作。
只是,她才踏进厨房,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天哪!这究竟是什么样可怕的工作。
偌大的厨房里四处堆满了一篓又一篓的新鲜蔬果,除此之外,四面的墙上有著一层长年累月积留下来的厚厚油垢,如此杂乱又肮脏的工作环境顿时令她感到不舒服,反胃。
祥叔持著铲子奋力的搅动大锅里的煮料,转身取调味料的时候,看见了她一脸傻呼呼的站在门口发愣。
“换好衣服啦?你来得正好,先帮忙将那盆切好的高丽菜洗乾净。”厨房里的活儿向来由祥叔发号司令。
“喔。”王爱爱为难的应声。
高丽菜?是什么模样呢?
地上搁放了六、七盆不同的蔬菜,到底那一盆才是高丽菜?王爱爱实在毫无头绪。
这个似曾听过却又分辨不出来的蔬菜名称,让她只能站在成堆的蔬菜中绞尽脑汁,她恨自己的无知,但这份工作得来下易,她不能再因自己的愚蠢而错失。
此时,宝叔从後门处扛著一袋沉重的肉走进来,他满头大汗的将肉放人冷藏库中保鲜,正想走出去干活儿时,瞥见一旁的王爱爱愣头愣脑的盯著地上的蔬菜发呆。
他走近她唤道:“怎么不干活儿呢,爱爱?一会儿迟了,中午会来不及上菜的。”他提醒著。
“噫?!我不是让你先洗高丽菜吗?”听见他们的对话,祥叔不禁奇怪的转过头问。
王爱爱猛吞口水,惴惴不安的轮流看著他们,好一会才怯怯的问:“哪一盆是……是一高丽菜?”
什么?!
这会儿倒教祥叔及宝叔傻眼了,没看过猪也吃过猪肉吧!真是离谱,竟然连高丽菜长什么模样也下知道。
宝叔实在难以置信,他清清喉咙,“你是开玩笑的吧?是不是啊,爱爱?”
她没说话,只是垂下眼,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祥叔为人向来仔细谨慎,他见微知著,明白她是鼓起勇气发问的,二局丽菜就是白色的那一盆。”
王爱爱赶紧顺著他所给的提示探看,“可是……可是有两盆耶!”她又问。
“左手边那一盆是白菜,右手边是高丽菜,知道了没有?你先洗高丽菜那一盆,洗好了以後,让菜浸在水里不用沥乾。”
“好,我知道了。”她满心欢喜的蹲下身去,准备开始干活儿,不过迟疑了一会儿,又抬头问:“祥叔,这菜该怎么洗?”
祥叔关掉炉子的火,陪她蹲下身去,耐心的教她如何洗菜,直到她懂了为止,幸好她还算聪明,一点即通用不了多少时间。
就这样忙了一整个上午,对王爱爱而言是一大折腾,她几乎要累垮了。
她下断的认识各种蔬菜,下断的清洗和切菜。
她努力的尽本份工作,做的脸上红通通的,她想起了自己从前的养尊处优和游手奸闲,她狠下心决定要改变自己。
现在的王爱爱今非昔比,她正跟现实抗争,在过去,她只是一个事事都依赖家人的寄生虫,而现在,她用自己的力量,一点一滴的为自己筑起一个安全的堡垒。
第七章
王爱爱醒来的时候,心中尽是满足。她现在生活愈来愈安稳了,但还不能松懈,因为她想回到自己的家。
到餐馆工作了四天,但却觉得好像工作了四十天这么久,她疼惜的伸出纤细的十只手指,看见上头伤痕累累,心疼的瞅了好一阵子。
自己真是笨手笨脚,常常一不小心就摔破碗盘,再继续下去,恐怕秦姨他们会叫她赔偿损失了。她十分懊恼。
突然,外头传来门铃声,按得急促。
她心有不甘的下床走出卧房应门。
“是哪个讨厌鬼?”她抱怨的暗骂。
“小姐,我是来收报费的,一共三百块,谢谢。”对方礼貌而客气的递上收据。
她听了顿时睡意全散,惊愕万分,“什么报费三百块?”
“这里是四号五楼没错吧!”对方捺著性子说。
“是呀!没错,这里是四号五楼。”
“这就对了,报费三百块。”对方又再次递上收据。
王爱爱抽过收据过目,她的手指著收据上的名字,“不好意思,订报的人是杨烽,不是我,我姓王不姓杨,你找错人收钱了。”
“这样子啊……那么请问杨先生在吗?”
“大概不在吧!否则他会开门的。你下次再来收报费好了。”王爱爱伸手,准备关门。
“小姐——”对方挡住欲关的门。“不如麻烦你先替他代付,好不好?”他想打个商量。
先替他代付?!她猛摇头,脑袋都快被摇掉了。
“不行!我哪有这闲钱。”在尚未发薪之前,她是个货真价实的贫民。“还有,他是他,我是我,凭什么我要帮他付钱?”
“小姐,你就当帮个忙,要不然我还得再多跑一趟呢!”对方恳求著,望她能高抬贵手。
“你多跑一趟是你的事,关我屁事!”她可不以为意。
“喂,小姐,你未免太无理取闹了吧!”对方嫌恶的指责。“你先替他代垫一次又下会有什么损失,况且又没多少钱,为什么就非得害我再多跑一趟呢?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自私,这还得了?”
王爱爱忍不住大叫了起来,“你太过份了吧!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我说错了吗?你的确是这样的人。”对方也憋不住的直言不讳。“哼!哪个男人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了。”
她气得横眉竖眼张大嘴,巴不得狠狠的送他几拳。“你太过份了吧!自己不敬业,想藉机偷懒还赖我,不要脸的家伙!我看你们老板才瞎了狗眼,竟然请到你这种夥计。你小心点,我会打电话到你们公司投诉你。”她不甘示弱。
“想用公司来压我?门都没有。你尽管去投诉吧,我才不怕你呢,疯婆子!”
两人一来一往的唇枪舌战,互不相让。
此时电梯门忽然打开,杨烽从里头走了出来,迎面就看见他们两人剑拔弩张,像结下了深仇大怨。
杨烽三步并两步的上前,欲查清楚状况,“发生了什么事情?”
“嘿,你回来得正好,人家找你收报费呢!你赶紧付钱吧,省得有人藉故生事。”她话中带刺。
听她这么说,收费员知道他是杨烽,便递上收据单给他,“杨先生,上个月的报费三百块。”
“喔!”杨烽接过收据,另一只手连忙掏出皮夹付钱。
王爱爱却依然碎念下休,“麻烦你看清楚点,这位就是杨烽,记得,下次要收报费找他,别胡乱抓人代付帐,哼!”她撂下话便转身进屋子。
“八婆!”对方低声暗骂。
杨烽一头雾水的连连向他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
待送走了收费员,他随即关门进屋。
“人家是来收报费的,你干么和人家吵架呢?”他质问原因。
她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道:“你以为呢?我跟他说你不在,要他下次再来收费,他竟然要我先替你代付,说什么别为难他多跑一趟,我不肯,他就不高兴的骂人啦!难不成叫我傻傻的任他胡闹?”
原本是小事一桩,却让她搞得乱七八槽,他忍不住说:“你也真奇怪,先帮我预付一下不就没事了嘛!”
“喝!你说得倒是挺简单的。”她嗤之以鼻。“你只不过是我的房东,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帮你?”
真是一个下可理喻的女人!杨烽闷声不吭,迳自掉头回房,省得眼见为烦。
女人!他不敢领教,唯有避之。
隔天早上,杨烽正准备享受丰盛的早餐时,王爱爱也从卧房出来。
他一口狠狠的咬下自己亲手做的火腿蛋吐司时,她却睁大眼看著他,一副想置他於死地的模样。
“你——”她的手指著他,气到说不出话的样子。
他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想吃自己去弄。”他没好气的说。
“你你你为什么偷吃我的吐司?”她像被电到似地跳了起来。
杨烽愣了一下,“这吐司是你的?”可是他明明记得……“我也买了一条吐司
“你买的那条吐司,伯母昨天拿上楼去了。”她冷冷的说。“这是我买的。”她拎起套住吐司的塑胶袋给他看。
这下子麻烦大了,杨烽紧张地乾笑著。“对不起。”他担心她下肯善罢甘休。
和她同住在一起二十多天,他早已对她的脾气了如指掌,大体来说,他认为王爱爱是一个惹下起的女人,她总是能把小事扩大,好像唯恐天下不乱似地。
一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事了吗?”她咄咄逼人的说。
他早猜到她会撒泼了,镇定的问:“那你想怎么样?”
她看著他,似笑非笑,“你吃了我的吐司,还问我想怎样?我才想问你,你打算怎么样呢?”
她拉了把椅子坐下,和他面对面的对峙。
“我上楼拿两片吐司下来还你行了吧!”事实上,这不过是小事一件罢了。
她故意刁难。“不行。”
杨烽恨不得乾脆掐死她了事,但他仍保持风度。“你希望我怎么做才满意呢?”
看他既然如此有诚意解决事情,她决定放他一马。“这样吧!你赔钱给我。”
他点点头,二话不说便从口袋掏出一枚十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