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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时,红衣美人已经衣不蔽体,楚楚可怜地环抱着藕臂,在双臂的缝隙中隐约可见那绣着鸳鸯戏水的赤红色肚兜系在身上。
宁谌盯着软塌之上美人眸色加深,脸上也因酒意而散发出慵懒之色,身子一低,便覆了上去,边上的胡姬也宽了衣带,顺势扑了过去,三人顿时滚成一团。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美人们,好好招呼各位大人啊。”我们的丞相大人在自己纵情声色之时,竟还不忘了招呼列位大人们,飘出了这么一句。
软塌之上真个儿是春光无限,淫靡之声不绝于耳,旖旎之色不绝于目啊!
宴会厅内的舞妓得了丞相的旨意,便都舞向就近的大人,柔弱无骨地偎了过去,又是劝酒,又是献吻,又是猜拳,又是行酒令……
在美人们的娇声软语中里,这些刚才还忧心忡忡的大人们,渐渐忘记了所有的顾忌,抱着美人,喝着玉液琼浆,一起沉浸在温柔乡中,不知今夕是何夕。
宴会的酒桌之上已是杯盘狼藉,桌旁更是春光无限,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之乎者也的官老爷们得一塌糊涂,不知何时星辰已没,东方渐白。
已经快到上朝的时候了。
各位尚困在美梦中差点涎口水的大人们被宁府的家奴叫起,睡意朦胧地拥美而卧,还挺不情愿的,然后听到“早朝”,各个惊起,匆匆告辞,上位的那位早已不在那儿了。
大人们神思昏沉地回了家,却已连沐浴的时间也没有,在丫鬟仆役的伺候下,匆匆抹了把脸,漱了口,就换上朝服,坐上门外早已侯着的软轿,向那皇城行去。
曲终人散,宁谌也整肃衣冠,神清气爽地早他们一步,施施然地准时出现在百官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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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皇帝重病之后的第一个早朝。
半个多月过去,皇帝总算在春节来临前病愈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一如平常的精神抖……抖擞,恩,那几位大臣,是……是在打瞌睡?应该,不可能吧,这是什么地儿啊。
“众卿平身!”
皇帝只要坐上龙椅,再怎么不舒服也会装出一副精神很好的样子。虽然是久病初愈,但是在此时看来,却是再精神没有了。目光炯炯,扫视群臣,无论清醒的还是已经有些糊涂的,这会儿都恭恭敬敬,行礼如仪。
“谢万岁!”
朝会开始,皇帝中正平和地声音响在殿内。
“朕前些日子感染风寒,大病一场,几乎不治,赖天之幸,祖宗庇佑,总算痊愈。”
“皇上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都跪了下去。很多人都不知道皇帝的病原来曾如此凶险,不少人大吃一惊,很多人暗自庆幸。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如果驾崩,自己可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啊。
“众卿平身。这段日子全靠列位卿家齐心协力,共理国事。”
“臣等惶恐!”
皇帝对这一套很有些厌烦:“朕这几日精神仍是不济,诸卿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平川王第一个启奏,却是奏请大赦。——皇帝龙体康复,正应大赦减些戾气。
皇帝自然允了。
第二个是韩缜,奏请开恩科。三年一次的科举算来在永泰七年,可现如今却感觉人手有些不够用了,所以特请明年开恩科,多取一届。
皇帝也允了。
再有人启奏:最近各地已有大雪成灾,冻死人了。连京城城郊都有。
这却是底下基层官员办事不利。
皇帝便要派几个人到几处严重的地方去巡视救援。
“皇上圣明,臣等深以为然。”对此无一有异议,只是……
“那么卿等以为派谁前去较妥?”
这才是关键啊。
一时沉默,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还是缩缩头,让那些充满了报国热忱的年轻人去做吧。
一片肃静,皇帝微微挑了挑眉,居高临下打量各人的表情,只是大伙儿都低着头,只能看到个后脑勺,只有几个丞相微微抬头,似乎准备开口,大约是有了人选或是自己要上阵;还有虞部郎中,不住的点头,不知何意。
“李爱卿,朕瞧你不住点头,可是有什么合适人选么?还是你愿意去看看?嗯?李爱卿?”
“啊,臣在。”工部侍郎李大人慌忙出班跪倒,心中忐忑,甚为惶恐。百官汇聚到他身上的目光,更让他如芒刺在背。
皇帝脸色不变:“李爱卿在想些什么呢,这般入神,朕问你话呢。”
虽然语气中没有半点不悦,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压隐隐传来。李大人也知道自己遭了秧,从上朝开始,自己一直昏昏沉沉的,皇上刚才和其他大人在议论什么,完全没听到。
“回皇上,微臣没想什么,微臣……”宁相救我啊,他的眼光偷偷地瞟向宁谌,心里在大声的呼喊,可是宁谌的眼光根本就没往他那边瞟,倒是感到皇上一直在盯着他,不由得冷汗直流:宁相,真是害死下官了。
“皇上,李大人大概是连日劳心公务,有点精神恍惚吧。”站在百官最前面的宁谌开口为他说项,语气,很是诚恳,让李大人悄悄地松了口气。
“哦,工部最近有何事让李爱卿如此操劳?” 皇帝的声音亲切得很。
“臣……臣……”他的头越低越低,宁大人明明给了他好大的台阶,可为什么他就下不去呢,冷静,冷静,工部还是很有事忙的,如果答得好,说不定皇上看在他辛劳的份上,还要奖赏一番呢,可是,越是心急,越是想不出理由,冷汗渐渐湿透了衣裳。
“皇上,李大人只怕不是劳心国事而是荒淫无度吧。”一个年轻的御史出班启奏,“臣方才见他不停地打瞌睡,分明是夜里太过荒唐,早起精神不济,工部这时节,似乎没什么需要劳心劳力的事。昨儿微臣还见他步履从容,意态悠闲,早早地就已打道回府。”
“李爱卿可有何话分辨?”皇帝的语气还是平和得很。
“臣……臣……臣最近身体不适,所以精神不济……”
“身体不适,昨日还趾高气昂的呢。”方才那御史轻轻嘀咕,却是在场之人,个个听得清清楚楚。
皇帝不温不火:“既然李爱卿身体不适,精神不济,那就回家好生将养一段时日,回头朕给安排个清闲点的差事,如果还是年老体衰,不堪重任,就早日告老还乡,以待余年,虚位以待后贤。刘爱卿意下如何?”越说越温和了。
意下如何,还能如何,还敢如何,他才过四十,正是前程远大,就被说成年老体衰,要他告老还乡,他想哭啊。可是,皇上金口一开,他只能磕头谢恩:
“谢皇上隆恩。”欲哭无泪,一夜荒唐,毁掉前程,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那你先告退吧,”皇帝看着他仓皇退出殿,同时吩咐,“两位丞相同吏部遴选合适官员及早补缺。”皇帝处理事情,那个英明果决,不少大臣那个佩服啊。
“臣等遵旨!”
“对了,朕记得前些日子,太仆寺出缺?”一件事情要办,就办干净。
“回皇上,太仆寺是还欠个主事。”太仆寺卿见问,忙禀道。
“那好,这个缺就由原工部侍郎补上吧。可有异议?”
“皇上圣明。”安敢有异议,又不是想去养马,自从三品降到从七品,还是养马,养马能有什么前途,可怜寒窗十载啊。
李大人的下场让不少人心里一凛,顿时清醒了很多。而后百官发言极为踊跃,个个都急着证明自己尚未老,还可用,可大用。
于是,去巡查的事很顺利的解决。接下去的几个议题也很顺,很顺。
“……今日就先议到这儿吧。”
精神高度紧张的几位大人听到这一句,才松了口气,皇帝又接着说了一句:
“朕今日才知道,原来有大臣喜欢涂脂抹粉呢。”
众人惊愕,面面相觑。
却听随侍太监高声吆喝:“退朝……”
便只好纷纷跪下去:“吾皇万岁万万岁……”
散朝后,百官陆续出来,还在讨论着刚才皇上最后说的话。
“你说,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有不少官员问了和自己交情好的这个问题。
“不知道……圣心难测……”很多大人摇头叹气。
“我好像也闻到了女人用的胭脂的香味……”其中一个突然说了一句。
“好像是……那位大人吧”声音越压越低。
“我也闻到了……是……”
“那脖子上不是蚊子叮的吧?”
“说不定……”
“那位李大人身上好像也有脂粉味……”
众位大人小声地低语,对着其中几个大人指指点点,并渐渐地与他们拉开距离。
有时候,这些大人们,比乡里民间的妇人们还擅长传递流言蜚语,而他们更擅长的,是揣测圣意。皇上最后一句话,肯定不会是白说的,有些大臣,恐怕已经失了圣眷,还是少和他们有牵扯为妙。
落在最后,被几个官儿缠住的宁谌,笑容很是灿烂。他又长相极为出色,站在那堆人中间真如鹤立鸡群一般。李大人的下场如前车之鉴,但是却无法阻止那些想往上爬的人接近这个当朝权臣。
他们最多也就私下感叹一声:只怪那李大人做人不够圆融啊,不然宁大人刚才在皇上面前给了那么大一个台阶,怎么着也该顺着梯子爬下来不是?
这日朝堂上的种种在不同人眼里有了不同的意义。
孝亲王昭昶听到下面的人呈上来的消息,却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还以为他宁谌回来之后就忘了他该做的事了,看来他还是在乎他的小命的。”
夏仲盛恭谨地躬身附和道:“姓李的对主上不给情面,这样的下场算是便宜他了。这样一来,主上又少了个跟您过不去的。”这个工部侍郎是皇子党的,却是坚信皇位是要传给皇子的,丝毫不买他们的帐。
“这只是个小货色,影响不了大局。”孝亲王摆了摆手,显然是不知足,“叫人递个信给他,让他把魏、简、韩、闵、刘这五人中至少先摆平一个。”
“是。”
宁谌接到送来的纸条,微微一笑,正好,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简亲王!
他很期待小郡主的反应。
第二十八章 担心
宰相府举办夜宴之事,风姿很快就听说了。
这类宴会宁府其实曾经举办过很多次,只是那个时候她和宁谌不熟,没注意罢了。现下,她和宁谌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生死之交,对于宁府的事,她当然要留心了。她十分关注宁谌的病情,却一直没能见上宁谌一面,只好叫长风随时注意宁府的举动,这才在第一时间就知晓了宁府的一切动向。
长风刚汇报完昨晚从宁府那边的情况,饮露就一脸的愤愤不平,大晚上的自己听淫词艳曲不算,还请了那么多的大人一道,从那天宁府门外的热闹程度来看,可以想见内里的奢靡程度。难怪,难怪王爷要郡主与那宁大人保持距离了。这样的人,真是枉费她家郡主如此关心他了。
风姿眉头紧锁着,似有无限心事,隔了半晌,便站起身道:“长风,备马,我要去趟宁府。”
正低着头的饮露回过神来,忙道:“郡主,王爷吩咐,如果郡主没什么要紧事的话,还是在家多多休息。”
风姿拧着眉,不悦地瞪了饮露一眼,道:“我已经休息的够多了。”转头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