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现在终于认了?”傅何氏看着两个孩子,心痛得无以复加。她看着两个老汉:“两位老伯,且让我与他说几句可好?”
两个老汉互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放开了傅昕翰——或者现在改叫傅泽仁。只是两人怕他逃了,一左一右地就站在他身侧。
傅泽仁颓然地道:“我,我承认,之前说得都是谎话,我便是傅泽仁,病死途中的才是傅昕翰!”他此时别无选择,只能说实话了,只盼能说得这些人意动,放过他才好。如果真到官府,先一个他的婚事必定再无希望,再一个,等官府查明一切,简亲王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傅何氏神情委顿,心如死灰:“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有什么对不住你?你在家中时,所有的事都是我一力承担,服侍婆婆,侍弄田地,养育孩子,洗衣做饭,每一件事都不用你操心,你每日只需读书、吃饭、睡觉,做这三件事,我只想你心愿得偿,便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你考场不顺,我也从无怨言,因为我相信我相公是有才华的,一定能考中的!可是没想到,你真的考中了,却变成了这样一个人!早知如此,我宁愿你郁郁不得志,宁愿你做一辈子的农夫,总好过今日伤心痛苦!”
“我知道,我知道,娘子的恩情我一直记在心头,我也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报答娘子的大恩大德。可是,娘子你也看到了,我得罪小人,秀才考上了还被格了,更别说进士了。就算到京城又如何?我举目无亲,若不是郡主相救,我几乎就死了。在京城的日子里,我也经历了许多,我明白了天底下哪里都一样,如果没有人扶持,照样不会有什么出路。我本来只想靠着郡主这棵大树,没想过其他,没想到王爷偏偏就看中了我,他早查过傅昕翰的家世,知道他并未娶妻,我哪敢说已经娶,更不敢认我并非傅昕翰而是傅泽仁。我找不到理由拒绝王爷,更知道得罪王爷的下场,所以就……便答应了与郡主成婚。”
听完这些,傅何氏漠然无声,紧抿着嘴唇,再说不出什么话来。两个小孩子被父母间紧张的气氛影响,一动也不敢动,只来回打量父母的脸色。
两个老汉听了他的辩解,只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桃子不屑地看了一眼,看了看傅何氏的神色,也没说话。
傅泽仁便接着道:“那日你来,我本想认的,但是想到简亲王耳目众多,我怕这边我认了,那边简亲王就上门来抓人,就只好以昕翰兄的口气说了那番话来叫你死心,我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打错特错,可是,我已经骑虎难下,就算我现在想悔婚,也已经来不及了,简亲王知道这一切,一定会杀了我的,到时候,只怕还要牵连你们母子!”
傅何氏对他只剩下满心的失望:“就算我不揭穿你,两位老伯也不会答应,更何况,你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傅泽仁便向两位老伯道:“两位老人家,刚才是我无礼了,可是,你们少爷真的不是我杀的,当初我也几乎死了,是你们少爷心肠好,一直照顾着我,才让我活了下来,可是翰兄自己却……我冒他的名,也是他的意思,他希望我代他考个进士,说这样他在九泉之下也就心满意足了。你们向官府揭穿这一切也是于事无补啊,上天有好生之德,请两位老人家看在翰兄的面上,放过我吧,我愿代翰兄照顾两位,为两位养老送终。”说着朝两个老汉连连磕头。
两个小孩子半懂不懂,也跟着磕头:“两位爷爷,你们就放过我爹爹吧,我们也愿意给您老人家养老送终!”
两个老汉看着两个小孩,叹了口气:“我们翰少爷真的是病死的?”
傅泽仁听他们口气松动,大喜:“你们若不信,可以叫人去打听,我们后来是被那里的猎户所救,他们可以作证,当时我们三人都是昏迷的,请了大夫来已经晚了,只我高烧了三日终于救活,他们二人都陆续……过世。”
“如果你所言是真,那便罢了,总归是我们翰少爷命薄!”说着问了地址,便走了,说要回去把翰少爷与他家人葬在一处。只放话说如果傅泽仁说的是佳话,一定请傅家人出面告他谋财害命。
傅泽仁恭恭敬敬地送走他们俩,才向傅何氏道:“娘子,你看,他们两人都不追究了。”
傅何氏扶着桃子勉强站住,定了定神,开口道:“傅泽仁,我也可不追究,只是,你我二人从此恩断义绝,你写一份和离书与我,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尽管放心去娶你的郡主,两个孩儿就归我照顾,反正你一向也没怎么照看他们。再说以后也自会有高贵的郡主给你生高贵的孩子,我不想我的孩子由嫡子变庶子!”
“好好好,可是这儿没有笔墨,我无法写和离书与你。”
他竟这样急!
傅何氏拉过两小儿,冷冰冰地道:“那就回城!”
桃子道:“刚才我看见离城门不远就有一个卦摊,那儿应该可以借到纸笔。”
一行人回城,傅泽仁付了点钱向那算命的要了纸笔,极快地就写了封和离书,写明从此两人成路人,写明了两孩子归何氏抚养。
何氏拿着那张和离书,看也不再看他一眼,径自对桃子说:“劳你转告郑老爷一声,多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我就不当面向他告别了,我这就离开京城。”
桃子忙道:“老爷叫我照顾夫人的,夫人还是让我送你吧,等夫人安置下来,我再回去禀老爷。”说着写了张纸条托那算命的给郑老爷送去,又向傅泽仁道:“夫人从此离开京城了,傅公子你就放心吧,不过好歹夫妻一场,公子总不能吝啬了,这马车和车夫就借我们使使。”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傅泽仁再次把他们送出城外,目送他们离去,看着两个小孩子的头钻出来朝他挥手,听着他们哭着叫“爹爹”,心中难受之极。
眼见车马消失在眼前,才调转马头准备回去,再三吩咐跟随的几个人:“今日之事都与我烂在肚子里,如有一个泄漏风声,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几个从人忙都应了,其中有一个便道:“大人,他们都不过是老幼妇孺,为何不找个僻静的地方……”他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傅泽仁一鞭子打过去:“别给我动歪念头!”其实他也曾这般想过,可是,到底下不了狠心。
“走吧,回去吧。”傅泽仁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61
61、第六十章 一场大戏 。。。
这一日,傅泽仁是沮丧无比,而宁谌可以说是欢喜无限了。
是夜,宁谌品着美酒,笑着看着来回禀的人:“这次的事你办得不错,说吧,想要点什么赏赐?”对于做事得力的人,他总是不会吝啬一些小小的赏赐的。
他面前弯腰站着的却是傅何氏口中的郑老爷。
这会儿的郑老爷完全没有人前的一团和气,恭谨地回禀道:“为大人办事,是奴才的福分,哪敢求什么赏赐。”
他便是领了宁谌的命令去查“傅昕翰族弟”的根底的人。
他查知傅泽仁的家世后,一面叫人在他家乡传言新科状元姓傅,是他们那儿出去的,一面叫人盯紧傅何氏一家,等她们果然收拾了行囊进京,就找准时机,在她们必经之路上,制造了一次意外,打着补偿的旗号,“护送”傅何氏母子进京。
回京后,郑老爷就立时与宁谌联系上了,宁谌又安排另一头的人把那两个老仆也送进京来,叫他见机行事。这才有了这日的一幕好戏。
历时几月,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到今日终于功德圆满,宁谌自然是满意的,连带着说话也是十分地温和:“你也不必与我来虚的,你差事办得好,本官自然是要赏的,不然岂不叫其他人也寒了心?待会叫研墨给你拿几件玩意儿吧。对了,听说你对那个何氏挺不错的?”
“是,大人明鉴。”
郑老爷自然知道没什么能瞒得过自己的主子,老老实实地道,“她倒是个好女人,也是个苦命的。奴才喜欢她,还请大人恩准。”
“这是你的私事,你自个看着办就行了,还要我准什么?反正我的规矩你也知道,凭你们做什么,只别坏了我的事就好。”宁谌也不过随口一问。
郑老爷忙道:“奴才省得,大人的事,奴才半个字也不会叫她知道。”
“这便好了啊,你先头的那个女人也死了多年了,难得你还能看中第二个,本官就预祝你心想事成了,你们成亲的时候,本官会叫人给你送份礼。”宁谌心情好,便调侃了他几句。
“多谢大人!”郑老爷忙跪下磕头,“奴才也祝大人心想事成,早日娶得郡主!”
这话宁谌最爱听了:“本官也就借你吉言了。”说着又叹息了一声,“可惜今日邀不得郡主出门,不然叫她瞧这出好戏,事儿就了了。”看来世事都不得十全十美的。
郑老爷道:“郡主没瞧见,简亲王的眼线瞧见也是一样的。简亲王爷如今一定知道所有该知道的事了,只怕这会儿那两个老仆已经在王府里了。”
宁谌摇头道:“简亲王知道还不够,他是肯定不会让事情闹大,毕竟这可是他自个儿相中的妹婿,说他看走了眼就是打他的耳光,再说他还要为郡主考虑,这般连番的退婚,郡主脸上也不好看,只怕再恼火这姓傅的,也只会悄悄找个时机暗中解决了他。咱们可别让他抢先了。明儿便是惠郡王和乌云娜公主的婚礼,你可准备妥当了?”
“大人放心,小的早有安排,一定让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
“好!那一切就交给你了。”
“奴才告退。”
简亲王果然如宁谌主仆所料,已经接到消息,知道了傅昕翰的底细,也已经把那两个仆人接到府中。
在宁谌对郑老爷大加赞赏的时候,他正对着那几个心腹大发脾气。
在这件事情的确是他鲁莽了,没想到千挑万选竟选了这么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现在他只想把那姓傅的千刀万剐,可是又不能把事闹大,弄个不好,他妹妹可真要嫁不出去了。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这桩婚事虽请了旨,到底皇上没有下过明旨,没有广而告之,虽然知情者不少,好歹也能自欺欺人地说一声并没定亲。
唉,这一回,看来又要叫王妹伤心了!
简亲王一夜未眠,第二日勉强打点精神,与王妃、风姿一同去赴惠郡王和乌云娜公主的酒宴。
惠郡王府张灯结彩,一副喜庆景象。门前停满了装饰华美的马车,那礼盒也是一车一车地往惠郡王的府里面送进去。
惠郡王和乌云娜公主两个虽然相看两相厌,但面对宾客时好歹还是给出了一副两情相悦、喜气洋洋的模样。
所有礼成后,乌云娜公主被送入洞房,惠郡王则在外面逐一进酒。
简亲王和宁谌的酒席都排在前头,惠郡王很快就敬到他们这儿。
惠郡王先敬了简亲王,简亲王的脸色不好,敷衍的说了句“恭贺新婚”。
惠郡王却是个迟钝的,根本就没看出来简亲王此刻心情不好,应了句:“同喜同喜,说起来,也很快就要喝王妹的喜酒了啊,不知道定在何时?”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宁谌看着此刻不接话的简亲王,和尴尬地拿着酒杯的惠郡王,念了声佛,乘着他还没注意到自己这边,赶紧溜了,寻机去了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