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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凌乱的后果就是忘了掩饰自己的行迹,动静大了点。
“什么人在哪里?”皇帝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哎呀呀,糟糕了!
躲是躲不过去了,风姿只好站起身来,揉揉有些麻木的腿,小小声的叫:“皇叔……”
“风姿!”皇帝仔细看了看,才辨出这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女官”是他的侄女,不由生气,“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看看你,什么德性!一个姑娘家,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风姿低着头乖乖听训,心中却想:皇叔莫非是被我撞破,恼羞成怒?可是我又没表现出来什么。
“这位原来就是曼郡主啊。小姑娘爱玩也算不得什么。”令风姿感激的声音响起,“不过,现在是有些不雅,皇上您也别忙着训她了,小姑娘脸皮薄呢,还是赶紧让她去换身衣服吧。”
风姿想着他上次见了自己还一口一个“姐姐”,这次就变成“小姑娘”了,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
宁谌见她抬头,却装作刚认出她的样子,微微张了张嘴。
风姿见他一脸惊讶,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心想,当初瞒了你可不是故意的,可千万别见怪。
皇帝见他们两个,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神色怪异,想着郡主毕竟不是“小姑娘”,怕看出什么问题来,就忙打发她:“还不快去更衣!真该好好问问那些嬷嬷,怎么教的规矩!”
风姿吐了吐舌,极快地行了个礼:“风姿告退!”飞快地跑走了。
跑了几步,却忍不住回头看看那两个人,心想,皇叔还真听宁大人的劝,一回头,却见宁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于是不敢再看,一心跑路。
风姿跑走后,皇帝便问宁谌:“看你的样子,见过曼郡主?”
宁谌没有相瞒,微笑道:“上次在翰林院见过,她好像是去看她的那位章学士。很有趣的一小姑娘。”
上次的见面让他记住了这位曼郡主,还想着下次有机会再逗她玩玩,没想到没过几天就又见到她了。风姿扮作女官第一次跟踪他们就被宁谌发现了,可他一直不动声色,想看看这郡主有什么花样。
没想到几天下来,曼郡主除了跟踪偷窥他和皇上,就没其他行动,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向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性:曼郡主自从那一日后,对他念念不忘,芳心暗许了。可是这种可能又有些荒唐,郡主已经定亲了,跟那个姓章的感情似乎还不错,他再自恋,也觉得不太可能就因为那一日,郡主就移情别恋了。最后只能感叹:女人的心思真难懂。
皇帝留意着他的神色,告诫他:“再有趣的小姑娘,也已经订亲了,你可别动什么心思。”
“皇上过虑了。”
“最好如此。”皇帝也觉得宁谌这样心眼极多的,估计还是会喜欢和他同样心机重的,生活才不平淡,“你也该好好留意,娶门亲了。”
说到这个就逃避的某人:“唉唉,这事还是慢慢来吧,臣现在挺好的。”
想要对他胃口的不容易啊,还是自己一个人清静点好。和女人偶尔逗逗性子,是调剂,天天,那就是折腾了。
他不期然地又想到那个曼郡主,想着这几日时而在草丛,时而在树后,时而在假山洞传出的那道专注的目光,想到她临走时的回眸,不由考虑一个问题:如果曼郡主真的移情别恋到他这儿来,他会怎么做呢?
第五章话不能乱说
继翰林院之后,后宫成了第二个暂时回避的场所。
直到不久后接到了由皇太妃为首的诸位娘娘们联名发的赏花帖。
这一日天朗日清,秋风和畅,御花园中丹桂飘香,芙蓉争艳,菊花满地,与花相映的是众佳丽的笑颜。
这次赏花会名义上的说法是临近重阳,要游游园赏赏花,喝点儿菊花酒,赋几首菊花诗;而实际上这是一场集合了京城所有待嫁名媛和青年才俊的相亲大会。
为了掩饰这个事实,像曼郡主这类已有婚约的也收到了帖子,而且,男子们是找借口让同样不知情的皇帝以诗会的名义邀请的。
要让一切显得意外而自然,免得小姑娘小伙子们害羞尴尬——这是太妃老人家的一点心思。
这会子,宴会还未正式开始,太妃们故意迟迟不来,早早地来赴约的各家的千金小姐们被宫人领到御花园,被告知“在此稍候,有事吩咐”。
“稍候”的时间是漫长的,原本在远远近近的宫人们的环绕下,小心翼翼的众位千金,渐渐地放松了心情,各自三五成群,或在湖边赏花,或在亭中品茶,或在树下弹琴,或在石上起舞。汇聚在这里的全是京城内名门闺秀,个个才华出众、年轻貌美。一时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远处得到消息的太妃们很是欣慰,很是期待,很是焦急:皇上怎么还没过去?
这赏花会名则赏花,实则赏的可是在座的各位千金佳丽。没了那些才子,光有佳人怎么成戏?
曼郡主很快就发现了玄机,顿觉无趣,加上昨日看书看得晚了,有些精神不济,不由打了个哈欠。饮露发觉她家郡主不端庄的举止,连忙捅了捅她的胳膊,郡主大人忙忙地用帕子掩住自己的嘴巴。
可却已经来不及了,工部尚书家的千金崔婉宜正巧看见了,酸溜溜的话立马冒了出来:“曼郡主,是不是觉得跟我们在一起聊天觉得无聊了?”
这个崔婉宜出身世家名门,长得花容月貌,又是出了名的才女,姐姐又是荣亲王府的王妃,所以说话做事总带了点傲气,但也不是那种不好相处的人。
她与曼郡主的梁子,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男人而结下的。
崔婉宜自负才学,八岁就立下誓愿说日后一定要找个才貌双全的状元郎做自己的夫婿。不料连着三届看下来,这三年一届的状元,不是年纪大的,便是容貌丑的,唯一一个勉勉强强品貌相称的还是有家室的。就算她想退一步,选个榜眼探花,也没个看得入眼的。
那年去相国寺求签,偶然看到了章怀远,那时他正和几个士子在论诗,谈吐文雅,言语精妙,她一时听住了。丫环为她搜罗了他散落坊间的一些诗文,无一不让她钦佩。后来让人打听了他的品行,又知他未有婚约,心里已经打定注意,就算他未中状元,也值得嫁了。
当公布科考结果,知道章怀远考中状元之时,她还曾厚着脸皮去求姐姐替自己请旨赐婚,可不料等来的却是他成为曼郡主郡马的消息。
就因为家世差了人家一截,连未来相公都被人抢走了,眼看着自己快要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她焉有不恨的道理。
曼郡主却不知道自己莫名地被她看不顺眼是因为“横刀夺爱”,歉意笑道:“崔姐姐说的哪里话,我只是昨儿个看书看得晚了,现下有些瞌睡罢了,要是扰了崔姐姐聊天的兴致,我向崔姐姐陪个不是,还请姐姐原谅。”
一名容貌并不出众的女子,掩着扇子调侃道:“曼郡主近日看的什么书这么好看,居然让你看得顶着两个熊猫眼来这赏花大会?”她叫韩素影,是太子太傅、右丞相韩缜的孙女。
曼郡主低了头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道:“也没什么,就是《史记》一类的书。”饮露在旁边强忍笑意,他们家郡主哪里会那么认真看这种书,分明看的是墨香斋买来的闲书。
“曼郡主真是用功,可惜身为女子,要不啊,那些状元什么都要靠边站了。”
曼郡主不好意思地道:“姐姐们就是爱开玩笑,其实我只是晚上睡不着找些书来看,酝酿一下瞌睡虫罢了。不料越看越睡不着了。”
崔婉宜语气凉凉的:“曼郡主谦虚了,有一个状元郡马,当然是要多看点书的,要是以后被郡马嫌弃言语无味,那可就丢脸丢大了。”
“崔姐姐说的哪里话,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古来才女多寂寞。多读点书少读点书,与我是没多大差别的。”
崔婉宜被这漫不经心地一顶,气得脸都绿了,这曼郡主跟她真是八字犯冲,抢了她相公不算,现在还讥讽她太有才了,所以才嫁不出去。
韩素影见这两人气氛不大好,边上有一群等着看热闹的人,赶紧打圆场,转移了话题,“哎,我听说等下的宴会宁大人也会来呢!”
众人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了,马上有人问:“真的假的呀?宁大人也愿意来赏花会?”
“那当然啊,宁大人长得那么好看,可是年纪那么大了,居然还未娶妻,太妃和皇上都跟着替他着急,所以就借着这次机会,想替他找段好姻缘啊。”
“要是真的,那等下我可要在宴会上好好表现表现……”
“哎,怕只怕宁大人要求高,看不上我这类小门小户的女子啊!”一小家碧玉型的女子忧愁地叹了口气。
边上一名黄衫女子附和道:“也不知道宁大人喜欢怎么样的女子?”
“依我看当然是品貌家世都要上上之选才好啊!”
韩素影看了众人一圈,道:“其实依皇上对宁大人的看重,要是有适龄的公主,定会许配给宁大人的,可惜未婚适龄的宗室女只有一位曼郡主,还是有婚约的。”
有人打趣道:“哎,你们说,要是我们曼郡主没婚约,和宁大人是不是也挺相配的呀?”
“是呢,是呢!”
“曼郡主,如果给你两个选择的话,你觉得章学士好呢,还是宁大人好?”有人探问。
曼郡主有些不高兴自己成为别人打趣的对象,觉得别人将她和宁大人凑成一对的着实别扭,她可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假设,难得地一脸严肃道:“我觉得像宁大人那样长得那么漂亮的男人,并不适合做夫婿,况且我已经定亲了,这种假设以后可不要乱说了。”
崔婉宜默不作声地喝着茶,人人都在巴结曼郡主,而她却是不屑。明白的人都知道这赏花会是什么目的,这曼郡主明明可以不来的,却还来这里抢她的风头。她心中有些不满,听她在那里大发议论说“宁大人不是夫婿人选”,更是嗤之以鼻。
“长得漂亮不是更好吗?怎么就不适宜做夫婿了?”有人替她问出了她想反驳的话。
曼郡主认真地道:“你真见过宁大人吗?你见过他你就知道了,以女子的身份站在那张面孔面前已经是惭愧了,如果以夫人的身份,那就是可悲了,会把你所有身为女人的自尊心都击破的。还是我的章郎最好了,找夫婿就是要找他那样的才好!”再说了,宁大人喜欢的是皇上啊,你们呀,别妄想了,曼郡主心中道。又想:唉,今天不知道会不会遇见章郎?好久没见他了呢。
这一边众佳丽正对“宁大人是不是个好夫婿人选”进行辩论,而不远处,听到曼郡主高论的君臣中,有人说了句:
“宁相居然被人嫌弃了啊!”
很是幸灾乐祸的语气。
皇帝带领的这群年轻俊彦们本来按预定计划往这片区域前进,一路气氛很好,很轻松的闲聊了几句家常,渐渐地就听见了姑娘们的说笑声,皇帝顿时就明白了等待着他的这些年轻臣子的是什么。
而其他臣子们听见女声时,不由地放慢了脚步,等待皇帝示下——万一正好遇见娘娘们游园,是该回避呢,还是该拜见?
于是那些女子议论宁大人的话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了。甚至在听到有人说皇帝其实很想将皇室的公主赐婚给宁相大人的时候,皇帝本人也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等听到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