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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拓顿感大事不妙,就算被围困也能突围出去,他们人多,不成问题,但是如果士兵自主放弃抵抗,那才真是败得一塌糊涂。
“百里凉,你清醒一些!现在可不是你发病的时候,要发病也得等活着回去!你给我醒醒!”百里拓翻身下马,揪起百里凉领子,重拳横冲重重打在他脸上。
鼻血顺着流到嘴角,百里凉似乎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但那骨头里传来的剧痛却瞬间让他头脑清明,看着近在咫尺又要打的拳头,伸手捏住,骨头咯吱的声音传来。
“我说过,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许碰我,你是想死么。”一贯独有的阴鸷声音响起,百里拓大喜,来不及关心他的伤势,连声问:“现在这个情况,突围吗。”
百里凉没理他,瞥向城头的人。
果然是跟他斗智斗勇斗了五年的人,李忆安!但他百里凉也不是这么容易就服输的!战争尚未结束,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且看他如何翻转战局!
“李忆安,区区四十万人马,你竟也敢妄想让我们投降,我族六十万雄兵,今日不仅要突围,而且还要用西北军五十万项上人头祭奠战后的伟大胜利!勇士们!胜利在望,为了蛮夷的荣耀,为了勇士的尊严,突围!冲啊!”百里凉扬刀高喊,策马第二校练场。
“冲啊!”百里拓亦高喊,铁蹄欲要踏破关卡,冲向军营。
百里拓三十万大军带头,百里凉三十万随后,气势汹汹的六十万蛮夷勇士煞气冲天,与铁胆的三十万只有五道关卡,铁胆却从容的在马上抱起手臂,观赏起面前这些跑的带劲的人们,一点也不害怕。
百里拓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再上前走一步,我便用你们的六十万人头祭奠胜利。”突然,城墙上飘来一道幽冷的声音。
百里凉与百里拓同时看过去,那张脸好生熟悉!
特别是百里凉,因为冷凝霜格外叮嘱过不要伤他性命,所以他对这女人分外熟悉。
但一个女人却不足以阻挡他们蛮夷族踏平西北,浩浩荡荡的六十万人一直向前跑,将她的话完全无视。
六笙望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手心冲天,食指勾起,随着她的动作,只见下方猛然响起一道惊雷般的轰鸣,烟土炸裂,六十万蛮夷大军前方陡然出现一个直径五六米的大坑,滚滚黑烟洋洋洒洒飘出来,浓浓的火药味呛得他们不能呼吸。
百里凉惊悚的看着这一幕,而后又见鬼一般的看向城墙上那个一脸淡漠的女子。
她…她怎么知道。还有!她是如何引爆的!而且只引爆了一颗!那些火药明明炸一颗,其他也会全部引燃,这个女人如何做到的!这可是他最后的底牌,李忆安也知道吗!
视线移到李忆安脸上,只见不只是他,连上城墙上所有人,还有前后的西北军全部都一脸兴味盎然的等着看他的笑话。
该死!该死!该死!
这个女人居然能随意引爆固定数量的火药!这样主动权就不完全在他手中了,战局的操控一半都落到了她手上。
“我说了,你再上前一步,我便让你六十万人尸骨无存,你埋的火药,效果你最清楚。”六笙再次道,凤眸无情。
百里凉捏着缰绳的手咯吱作响,阴狠的眸子透露鱼死网破的决然:“那你便试试,既然火药已经暴露,那我也不打算隐瞒,李忆安,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是带着你们的西北军举军投降,搬出西北城,第二条,整座边城我埋下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颗火药,我引爆火药,两败俱伤!我族勇士无谓生死,但是你还有五万百姓,你也想让他们跟你一起陪葬吗!所以你现在立刻撤兵出城!”
百里凉不愧是蛮夷这一代最杰出的阴谋家,完全捏准了李忆安的软肋,没错,如果没有六笙,李忆安或许还真的会为了百姓的安危,暂时撤退,但是现在那个无所不能的女人就在他一旁,这场战役,注定会以百里凉的惨败收场,所以这次他绝不退让,绝对要把他们驱逐出去。
六笙眼神嘲弄:“那你便试试,这火药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这事怎么能试,生死攸关的事情哪里能试!
百里凉恨恨盯着她,通过刚才那一手他知道这个女人有这本事。
“我蛮夷与西北的事与你何干,我劝你最好退下,不要妄加干涉,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六笙无视他,凤眸无情,再次问:“退兵,不然我会让你见识见识这火药引爆后到底是两败俱伤还是你一方独败。”
“哈哈哈哈!小小女子休要狂妄!”百里拓突然讽刺大笑:“李忆安,你何时沦落到要靠一个女人来威胁我们了!是个男人就下来一战,别躲在女人背后!”
李忆安无视他的冷嘲热讽,看向明显更加有城府的百里凉:“百里凉,你是否宁死不服输,连身后六十万将士的性命也不顾。”
百里凉冷冷盯着他,无机质的眸子覆盖冰霜。
李忆安垂眸静默,不知在想什么,后抬头大喊:“蛮夷族的将士们!现在我李忆安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自从你们踏足校练场的一刻起,就已处在这位姑娘的结界中。”
“你们知道全城都埋有火药,但是却不知道这位姑娘可以做到只引爆校练场的火药,只让你们尸骨无存,而我西北军无一人伤亡,因为结界会把所有的爆炸包揽在你们那里,不要妄想逃跑,你们出不了结界。”
闻言,六十万大军瞬间慌乱,有几人不相信的跑到第一校练场,想去百姓居住的前城,可是出口那里却像有一层无形的屏障,一次次将他们弹回。
剩下的人连带百里拓见状,都慌了,李忆安说的是真的…
“你们的主帅固执己见,完全不把你们的生死放在心上,现在,你们已经认识到你们的情况到底多么不利,这一刻做出你们的选择,求生者,放下武器,双手抱头,慢慢走到铁胆所在的军营,与百里凉一样宁死不从者,我李忆安任他被火药炸飞,怜悯不是留给我宇朝敌人的!”
李忆安扯着嗓子喊出最后一段话,背后的刀伤隐隐作痛,但他还是没有弯下腰,他要看这些人最后做出什么选择。
宇城墉、铁胆、李忆安、六笙、还有在场的四十万西北军亦灼灼注视着,这一场盛世之战到底会以怎样的结局收尾。
诺大的西北边城,空阔的第二校练场,鸦雀无声。
“我…我投降!”突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声音怯懦,而后是武器落地的金属声,最后是那人向前跑的步伐声。
一个蛮夷人投降了,向铁胆那里跑。
路过百里凉时,百里凉目光呆滞不敢相信,反应过来有人背叛,狼一般狠厉的眸子陡然射出冷光,手中弯月刀掷向那人后颈。
那人感到脖子后的冷风,惊悚回头,滚圆锋利的刀片就在脖子毫厘之处,死亡降临!但‘锵!’一道尖锐的金属碰撞声猛然震醒他,死里逃生,继续狂奔,跑到铁胆身后,双手抱头。
百里凉冷冷盯着地上那只折断的羽箭:“李忆安…”
而城墙上的李忆安亦冷冷盯着他,手里是保持拉弦动作的弓箭,背后的伤没有阻碍他的精准。
“快!快跑!”有人打头逃脱成功,所有的人都开始骚动,无数武器落地声音响起,人们成群的如过江之卿拥挤着涌入关卡,铁胆命令军队后撤,给他们留下空间。
转眼,身后空无一人,诺大校练场,独有两人,百里凉成了孤将。
“呵呵…呵呵呵…”低沉发冷的笑声从喉咙深处发出,手指缝里,百里凉目光杀意再也掩饰不住:“李忆安,心理攻防战,激将法,苦肉计,空城计,你还有什么没有使出来!”
“人人道你光明磊落,其实你跟我一样,都是渴望那罪恶的胜利果实,我们做出交易。今日你若放了我,把西北城拱手奉上,那我进军中原占领宇朝后,便封你为一品大将军,这样你也不用屈居那个变态男人之下了,也不用一辈子守着这该死的西北,被所谓的精忠报国的歪理束缚,怎样,这个交易很划算吧。”
“砰!”一声震彻天际的爆炸声,一个深达十米的深坑豁然出现,就在百里凉身旁,爆炸掀起的烈风将他刮下马,滚落在地,脸上无数刮伤,而他的马已然被炸的四分五裂,尸块散落一地,方才被炸上天的马血此时落下来,落在他身上,腥臭脏腐。
“姑娘。”宇城墉惊奇看过去,女子神情冰冷。
六笙直直往下底下狼狈起身的身影:“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谁都懂,但现在是谈判时间,把你的暗器收起来,下次再让我看到,死的可就不是一匹马了。”
百里凉趴在地上,全身被爆炸余波震得发软,头高高昂起,靠着手肘强撑最后一丝尊严。
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运筹帷幄对他颐气指使的百里凉,此时的狼狈不堪,百里拓只觉惊悚,仿佛他这一倒,倒得不是他自己,而是整个战局。
蛮夷最后一块硬骨,折了。
没有一丝下去搀扶他的想法,百里拓不可置信,似乎沉浸在输战的震撼里。
“爹爹。”
突然,一丝微弱的声音从第二校练场东北角的夹道里传来。
百里凉与百里拓几乎同时双眼冒光,犹如饿狼似的嗅到猎物,朝那里看。
孩子,一个刚刚三四岁的稚儿,毫无防御力,人质!
百里拓几乎是出于本能的骑马狂奔。
因着东北角的夹道在他们所占的西面城墙是死角,所以所有人都不知道百里拓为何突然策马狂奔。
只有六笙,只有她有仙眼,可以透视城墙,看到夹道浅处哭泣的孩子。
“砰!”百里拓策马前方猛然炸开火药,六笙在阻止他。
百里拓狠狠回望,及时调整缰绳,马陡然躲开爆炸区,六笙再炸,他再躲,六七道惊天轰炸,百里拓身上受了多处伤,但还是全部躲过,孩子顺利到手,回身上马,大掌掐着那纤细的脖颈,如同提溜着一个袋子一样提溜在马腹一旁,大力策马奔回百里凉身边,目光惊喜到丧心病狂。
百里凉此时也站了起来。
百里拓下马,掐着孩子举在半空。
“谈判。是要在公平的基础上,现在。可以谈了。”男人狠厉的声音如狼嘶哑。
孩子脸色涨紫,脖子以危险的角度歪着,随时可能咽气。
墙上李忆安、宇城墉、林英还有下面的铁胆咬牙切齿,好卑鄙!
深吸一口气,宇城墉展现一朝太子的镇静与霸气:“放过那个孩子,这是两军交战,不关孩子的事。”
“呵。我没有你们中原人这样道貌岸然,战场上,所有的人和物都是我的利用对象,呵呵。宇朝太子,你还是蠢了,跟你身旁的李忆安学学,问问他现在的你们该用什么样的态度跟我们说话,才不会让我这力大无穷的兄弟把那个小畜生掐死。”
百里凉本就无视人伦底线,再加上童年受的蹂躏虐待,对所有人都没有同情心,战争不关孩子的事,在他听来就是世界上最天真的话。
李忆安静默的盯着他,眸子痛恨,同时大脑疯狂运转,林英也疯狂寻找对策。
铁胆在下面即将忍不住要冲过去抢人,这时李忆安开口了。
“百里拓,把孩子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