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东天女君宫去,真当东天女君的院中美人?!”
师兄话音刚落,就见北天君面无表情地手起手落,“咚”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下手之重,前所未有,连缘杏都听得缩了缩,替师兄觉得疼。
过不起来,师兄当即哀嚎一声,抱头满地打滚。
北天君笑眯眯地看着东打滚,倒是不像被影响了心情。
他说:“天君之间,何谈娶嫁?你来我往罢了。我与你们师娘已经讨论过了,到时候,我们会在东北方向新立一座宫宇,称作东北方天庭,各担男君与女君。
“我主要负责北天事宜,女君负责东天事宜,还和以前差不多,我们也依旧换作北天君和东天女君,住处换个名头而已,一切照常。”
缘杏听得眨了眨眼。
原来是用了这样的办法,那倒是不错。
“北天宫和东天宫合并搬迁,琐事繁多,我与东天女君定会忙碌。你们也都大了,正好可以来帮我们的忙。不过,除了这个以外,我今日叫你们过来,还有一件事要同你们说。”
北天君继续说。
等说到这里,他略作停顿,然后,那双别具风情的美眸看向东和缘杏。
缘杏一顿。
这时,只听北天君道:“儿,杏儿,你们两个随我修炼的时间也不短了。如今,我已经没什么非要把你们留在这里教的。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日后,就由你们自己在生活中体味吧。
“等忙完这一阵子,我就正式让你们二人出师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他变得越来越淡漠…)
听到北天君说的话; 缘杏的表情,还是愣愣的。
自从羽师兄出师以后,这几年缘杏在北天宫中修炼,总带着几分寂寞又急切的意味; 她比以前还要奋力; 希望早日出师; 能去见羽师兄。
三年来; 因为羽师兄困于中心天庭,他们两人见面的次数,还不到十次。
缘杏早就想要去找羽师兄,只是北天君真的宣布她和师兄也要出师了,缘杏反而有些触动; 怅然若失。
北天宫; 是她身体痊愈后; 第一次与天狐宫外的人长久相处,第一次接触到正常弟子的世界。她太习惯、太喜欢这里了,说要离开; 竟感到不知所措。
东和她一样,也有些呆滞。
他整日与师父吵吵闹闹; 大约没怎么想过; 这种日子会有结束的一天。
不过,唯一一个没有出师的灵淼师弟; 听到师父这话; 反而是发愣最久的一个。
过了许久,东揪了揪自己的辫子尾; 逐渐恢复过来,恢复常态。
他道:“啊; 总算可以走了!我都快待腻了!我早就想好了,等我正式出师,就回外公那里去,从天兵开始做起,陪外公一起对付魔门。这两年魔门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多得要命,到时候我一出马,把它们杀个片甲不留,估计要不了五年,就能当上天将!”
说着,东利爽地舔了下嘴唇,将他的偃月刀掏出来,当场武了个刀花!
北天君笑眯眯的:“哦?那为师拭目以待。”
“黑美人。”
东严肃地拍了一下北天君的肩膀。
“反正都快出师了,那我也没什么顾忌,就先不叫你师父了。我走了以后,你也不要太伤感,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等将来我成了天上地下第一神将,还是会跟人家说,我这一身上天入地的本事还是有不少是跟你学的,让大家都知道,你当过我的老师。”
北天君:“滚。”
师徒两人惯例斗了几句嘴。
等聊完这些,北天君挥手让他们继续自己去修炼,但又对缘杏扬了下下巴,说:“杏儿,你留一下。”
“是。”
缘杏应声,在东和灵淼走后,她一个人在北天君面前坐下。
北天君在她面前倒了杯茶。
缘杏还没完全从恍惚中回神,不知师父要与她说什么,有些迷茫。
茶香袅袅。
只听北天君说:“杏儿,除去年纪尚小的画音,你们弟子四人,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年纪也相仿。如今羽儿走后,你和儿也该出师了。只是……你可知,你们四人之中,如今,我最放心不下你?”
“我?”
缘杏闻言,的确吃惊。
北天君颔首。
他道:“我知道,在几个弟子之中,你和羽儿是最聪明懂事的。既能干,又刻苦,还愿意承担责任,可以说无可挑剔。
“羽儿走后,儿名义上是师兄,但实际上,北天宫上下诸事,多是你在当我的副手,就像当年羽儿一样。不过……我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你和羽儿身上这份认真懂事。尤其是你。”
北天君停顿片刻,才继续说:“羽儿是太子,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有这份责任,早有准备,血脉之故,也的确没有办法。但杏儿,你并非如此。”
缘杏呆呆坐着。
“有时我都会想,当初将你收为弟子,让你遇见羽儿,会不会是我做错了。”
北天君浅浅蹙眉,像是在思索。
“若不是我,你本可以当你自由自在的画仙。凭着画心的本事,随心所欲,自然会有一番作为,何必被捞上中心天庭的贼船?”
北天君长长叹了口气:“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无义。这两年你催促过我几次,说想要早日出师,但我都没有答应,将你拖到和儿一起,也是出于这些考虑。且有你在北天宫,也能牵住羽儿的心,让他不要完全投入到太子的身份中。但如今……”
缘杏从来不知道,原来师父还曾为他们考虑这些。
缘杏目光摇曳,不禁感动。尽管北天君并未将话说完,她也明白了师父的意思。
“谢谢师父,事事为我们着想。”
缘杏真挚地道。
“我倒是高兴师父将我收为弟子,教导我修炼,又让我遇见羽师兄。”
缘杏说:“世间只有一个师父,也只有一个羽师兄。若不是师兄,我很难想象世上会有一个人,这样知我、懂我,没有血缘相连,却无条件地为我着想。”
缘杏盈盈而笑,她生了一副花容月貌,笑起来分外可爱:“我心爱师兄,愿意与他同舟共济。更何况,世间的事,又有谁能预料得到呢?我们两个的事,我们会一起想办法解决的,也不一定就永远没了自在。师父你不必自责,更不必为我们担心。相反,应该我向师父道谢才是。”
说罢,缘杏深深俯身,对师父郑重地行了一礼――
“这些年来,多谢师父教导之恩。”
“你这样想就好。”
北天君欣慰,他听得感动,美眸难得有了一丝触动的伤感。
他略平复心情,然后,他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递给缘杏:“这是我与东天女君大婚的婚柬,我们已经亲笔写了几封。这一封是送去中心天庭的,既是告知天帝天后,也是邀请他们出席婚礼。你既已与羽儿接下婚约,这封请柬就由你亲自送去吧。
“这段日子还算闲,接下来就要忙了,你现在若是想在中心天庭待个一日两日,也无妨。”
缘杏闻言,面露欣喜。
既能帮师父做事,又能见到羽师兄,对缘杏而言,这是再好不过的差事了。
“是。”
缘杏认真上前,将请柬接过。
*
当日,缘杏就带着北天君的请柬和念叨着要见师兄的小画音树,去了中心天庭。
缘杏如今已是中心天庭的熟面孔,说起来是太子的未婚妻,也是中心天庭的半个主人,仙娥仙侍们都待她十分友善尊敬,如对待太子一般,缘杏自然在中心天庭畅通无阻。
缘杏到了天宫,第一时间就去见羽师兄。
弦羽在太子殿内,正在批阅文书。
远远地,隔着花窗,缘杏看见他眉间紧锁,面上蒙着寒霜色,身上有着孤傲的气质,犹如一弯孤月临于傲雪山头,肃杀而淡漠。
太子殿中的仙侍仙娥,神情已不复三年前的自在随意。他们经过书房时,都屏息凝神,踮着脚尖,轻手轻脚而过,似乎生怕多呼出一丝气息就绕了房中人的清净。
太子殿里里外外,被一种古怪冷凝的沉寂所笼罩。
缘杏遥遥见到师兄这样的姿态,也顿了一顿,这才走上前。
羽师兄这两年,外表愈发成熟俊美,却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像天帝。
他似乎将自己的内心深深埋起,藏在沉沉厚厚的冰霜之下,有时候,就连缘杏都会迟疑,都会看不清他的内心,好像她熟悉的那个温柔谦雅的羽师兄逐渐消失,被眼前这个淡漠少言的师兄所取代。
缘杏走到弦羽身边,将手覆在弦羽手背上,轻道:“羽师兄。”
弦羽抬起头。
“杏师妹?”
在看到缘杏时,弦羽微顿。
从他的外表上,很难看出他吃不吃惊、喜悦不喜悦。最近这一两年,羽师兄已经变得比以前更加波澜不惊,仿佛天塌了他也能不动如山,仿佛诸事都已经在他掌控之中,再谈不上什么出乎意料。
这是一种成熟,也是一种孤傲和自囚。
有时候,缘杏会觉得,就算是自己,好像也很难影响羽师兄的情绪。
而此时,弦羽似乎渐渐从批阅文书的状态中走出来,他闭起眼,拧了拧鼻梁,再看向缘杏时,眼中总算染上了淡淡的温柔色彩。
他问:“师妹怎么过来了?”
缘杏回答:“师父让我来。师父与东天女君要成婚了,让我来中心天庭送婚柬。”
说着,缘杏将婚柬拿出来,给师兄看:“本来应该第一时间交给天帝天后的。不过我想这个时间,天帝天后应该还在面见仙官,去了也是等着,就先来找师兄了。”
“嗯。”
缘杏抛出师父要和东天女君成婚这么一个重磅的消息,羽师兄的反应也是平平淡淡。缘杏看着他清冷的侧脸,看不出师兄是喜怒不形于色,还是早在意料之中。
弦羽接过请柬看了看,道:“既然这样,那过一会儿,我和师妹一起去见父君和母君。师妹稍作休息……我去换一身衣裳。”
说着,弦羽暂且起身要离开。
他衣袂飘飘,仙姿神容,前前后后都未对缘杏说几句比较亲近的话,这一起身,衣袖轻盈,仿若随时都会羽化而消失。
缘杏一惊,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弦羽的袖子,唤道:“羽师兄。”
“怎么了?”
弦羽停住步子,回过头,回应了缘杏。
蓦地,像是月光回顾,为她驻足。
缘杏恍然,手指一松,结巴道:“没、没什么。只是好久没见师兄,很是想念。可是师兄看起来没有那么想念我,还变得有些疏离遥远,我、我有一点不安。”
缘杏说到后面,自己已然有些尴尬。
如果是过去的羽师兄,自然是随她撒娇的,但现在的羽师兄,却似乎没有那么温柔,她这么说,或许是自取难堪。
可是缘杏莫名害怕师兄真的渐行渐远,也不想就这样退缩。
她一点一点松开羽师兄的袖口,上前一步,转为抱住弦羽精瘦的腰。
她将自己贴过去,环住羽师兄的腰身,将脑袋靠在他胸口。
缘杏问:“师兄你……有思念我吗?”
弦羽静默的眸子望她。
缘杏惴惴。
下一瞬,弦羽抬手起了个仙术,书房四面的门窗霎时紧闭,窗帘全都落了下来,将几面碎光遮都密不透风。屋内骤然一暗,外面的人再看不见里面的光景。
弦羽一把将贴在他身上的小狐狸抱起,大步往屋室里走了几步,在桌案后的坐垫上坐下,让缘杏坐在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