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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缘杏也抱着她的笔墨画卷,乐观道:“师兄,水师弟,那我过去了!”
水师弟忧虑:“师姐,你不要太有压力,你是文仙,表现即便没有那么好也没事。”
师兄也拍胸脯道:“说得对!杏妹妹,有我和大师兄兜着呢,不会给师父丢脸的。”
“嗯!”
缘杏自己也没多少把握,听到大家都这样宽容待她,心里少了许多忐忑。
不过,缘杏偷偷去瞥羽师兄的神色。
公子羽觉察到缘杏的视线,温和垂眸,对她笑道:“我信师妹。”
缘杏的心噗通噗通的。
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兄是觉得她能行吗?
还是在安慰她尽力而为?
亦或……只是随口一说?
但是,光是凝视羽师兄的眼睛,就让她害羞得心绪不宁。
“谢谢师兄。”
缘杏羞涩地别开视线,去了试场。
*
第二场很快开始了。
十个弟子的初始位置都不一样,缘杏站在密林中,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她深呼吸一口,就地摆开笔墨纸砚。
弟子大会的关卡设置的确对文仙不友好,但多亏九天玄女提前公开了项目,缘杏有很多时间思考,也不算全无准备。
缘杏挥笔画了起来。
“杏师妹没问题吧?”
天空中,有些担忧地问道。
尽管已经提前安慰过杏师妹,让她宽心,但真看到杏师妹下了场,还是引人担心。
“其他人都已经开始拿灵靶了,杏妹妹怎么还在写写画画?”
此时此刻,试场里战况一片焦灼,所有弟子都在用最快的速度争夺灵靶,甚至有两个弟子很快打上面照,一雷一火,已经斗了起来。
在这种气氛中,杏师妹竟还伏在地上,一笔一笔细致地画着什么,到现在为止,一个灵靶都没拿到。
这种比试是很讲究速度的,总共只有十万个灵靶,一个弟子多拿一个,就意味着其他弟子能竞争的灵靶少了一个,更有甚者,碰上公子羽这种战力强得过分、顷刻间就能夺走所有灵靶的,时间上的限制更是苛刻,势必要争分夺秒。
“师妹她的天赋,就是需要的时间长些。”
公子羽倒是不急不躁,望着场中的缘杏,似乎颇为信任。
他说:“不急,多给师妹一点空间,看看她想做什么。”
“可是……”
话虽如此,性子本就急躁,还是心急如焚。
*
这个时候,东天女君那边的弟子们,亦紧张地看着缘正。
“缘正师兄果然厉害!已经快拿到一半灵靶了!”
“拿到一半是厉害,可是,比起北天宫的公子羽,好像还是……”
“没有办法,缘正师兄擅长的棋道,在这种试炼中不好发挥,落了下风再所难免。在自己不擅长的试炼中还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厉害了。”
缘正动作很快,他的棋心在这一场中派不上用场,所以他果断放弃,改用单纯的弓弦和仙术。
他的武器是一把逐星弓,缘正从小时候就开始练习弓箭,百发百中,威力无穷。
他虽有棋心,可在武术上同样造诣不凡,缘正将自己的仙气凝成锐箭,一箭射出,一大片灵靶都被他收入仙力范围之内,像流星雨一般坠落下来。
这样的实力,几乎让人想不到这是他劣势的项目。
若是往常,缘正这等水平,早已万众瞩目,被认为魁首尽在掌握。
可是这一回,有了公子羽珠玉在前,缘正厉害归厉害,两厢比较下,就让人觉得相形见绌。
不过,此时,缘正自己倒是平心静气、坚心不移,并未因为公子羽动摇心神。
对他而言,试场就像棋盘,场中弟子如棋子,而局势则如棋势。
每一寸方格、每一个棋子,都在他心中,黑白分明。
这一局棋,他掌握了大势,已经必胜无疑。
他拉开弓弦,但还未射箭,想到试场中的局势,又停下手。
那个方向,有缘杏在。
虽不知缘杏想了办法,但她若是作画,需要时间,如果夺了这一片的灵靶,对妹妹不利。
妹妹身体不好,这几日来弟子大会,看上去也很开心,若是第一轮试炼就拿不到好成绩,一定会难过的。
想到妹妹卧在病榻上,耷拉着耳朵伤心的模样,缘正心痛如绞。
他当机立断,调转方向。
正好,此时又有另外仙宫的弟子往这边来,正好与缘正打上面照。
那弟子见这里一大片灵靶都还飘着,以为缘正是来不及出手,当即就要施术抢。
缘正一道灵箭射过去,打断了他的仙术。
缘正面无表情道:“到别处去,不许动这一片的灵靶。”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那个弟子自然不从,两人迎面斗了起来。
“缘正师兄在做什么?”
天空中,东天女君的女弟子惊讶地道。
“他将那一片灵靶夺了便是了,为什么自己不拿,还要费劲阻止其他人过去?”
那日撞见过缘正和缘杏的两个男弟子对视一眼,发出诡异的笑声。
“这你都看不出来。”一人说,“缘正师兄,是在保护北天君门下的那个女孩子啊!”
“诶?!”
*
与此同时,北天君的弟子们,也同样注意到了缘正的异样。
水师弟看着缘正的举动,有些心浮气躁:“那个男的在干嘛!他干嘛做得好像和杏师姐很亲的样子,杏师姐和他有那么熟吗?”
也挠着头:“东天女君的弟子人还蛮好的,居然帮我们护着杏妹妹。他自己不想赢吗?”
“什么人好,他肯定是对师姐别有所图!”
水师弟气呼呼的,恨不得自己也是这一轮的选手,亲自下去将缘正赶得远远的。
他瞥了眼公子羽,却发现公子羽气定神闲。
水师弟不可思议地道:“大师兄,你难道不生气吗?”
公子羽一怔,转过头来。
“为什么要生气?”
“东天女君那个奇怪的男弟子,一直缠着杏师姐!”
“……嗯。”
公子羽应了一声。
他是清楚的,东天女君的弟子缘正,不是别人,正是缘杏的亲哥哥。
他想来也是顾忌妹妹身体不好,拼命想要护着杏儿。
公子羽自己现在做不到这件事,倒是有些感激。
公子羽道:“他想来也是一片好心,想护着杏师妹,没有什么不对。”
水师弟满脸难以置信:“师兄,你竟大方至此?!”
公子羽:“?”
两人交谈间,公子羽虽与水师弟说话,但注意力还是放在缘杏身上。
而此时,缘杏笔尖一扫,落下最后一笔,满意地收了墨。
公子羽见状,笑眼微弯,说:“看,师妹画好了。”
水师弟一愣,也往那里瞧去。
只见缘杏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拂了拂裙子,将画卷提起。
然后,她用力将画卷一抖!
说时迟那时快,潮水似的黑压压的东西一口气从画中涌了出来!
潮水中有水、有猴子、有鸟,还有人。
水冲了出去,猴子爬到了树上,鸟雀刹那飞上天空,人则都穿着铠甲、背负弓箭,还坐在船上。
潮水一口气将缘杏周围的灵靶全都冲了下来,同时也刹那将载满人的船都推到远处!
等潮水逐渐平歇,不再能冲下灵靶,那些鸟兽动物和军队,就开始疯狂地摘取、射击灵靶!
水师弟看得目瞪口呆,道:“那、那是什么?”
公子羽失笑,轻轻道:“大概是……神箭手的军队。”
水师弟大震:“师姐她,能画得出人了?!”
第五十五章
缘杏一直有落笔成真的能力; 但是此前她画的大多数花草、普通动物和一些物品,顶多能画灵花药草,再到以上,就画不成真了。
万物之中; 以人为灵之首; 故而对缘杏来说; 生灵之中; 人是最难的,她在此之前,始终没有画成功过。
公子羽对缘杏画技的进步,虽不至于全无意料,但亲眼见到; 也有些惊讶。
他淡淡一笑; 温柔而欣慰。
他说:“杏师妹出色; 注定是会有建树的。”
此时,缘杏放出了她的大军,自己已经飞快地变成小白狐; 跳到云上,躲避画出来的潮水。
看到自己的画顺利化成实体了; 而且效果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缘杏也很高兴,摇起了尾巴。
人的确是很难画。
但她跟随世间画技第一的南天画圣玉明君修习了这么久; 定不是全无进步。
以她现在的水平; 要画神仙还困难,但简单的凡人; 已经不在话下。
画中之物成真以后,收集灵靶的速度变得飞快。
那些画出来的弓箭手不似神仙; 一箭能射下一片灵靶,但架不住千军万马,还有无数飞鸟猴子助阵。
缘杏只需要坐享其成,灵靶就会源源不断地落入她手中。
不过转瞬,缘杏拥有的灵靶,就从零,变成了拥有整个试场的整整六分之一。
缘杏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潮水,还打断了不少弟子之间的竞争和争夺。
缘正本来正在阻止其他弟子进入离缘杏近的区域,潮水涌来,他迅速反应,一个腾霄纵云,飞入空中,还不忘拉与他争斗的对手一把,将他拽到空中来,堪堪幸免于难。
那对手见到突然扑来的潮水,早就看傻了,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被缘正带离险境,他还在呆呆地道:“这、这怎么回事?我们这一场,应该没有善水的弟子啊?”
缘正看到这场大水,倒是想起了小时候,缘杏被北海女君姑姑怂恿画海,结果淹掉了书房的事,眉头微松,嘴角弯出一个极淡的浅笑。
看来不必他太担心,妹妹这些年来,也有些出息了。
*
“那是什么?!”
“世间竟还有那样的仙术!”
“她是怎么弄的?怎么画着画着,就有潮水涌出来了!”
“画仙的能力,还有如此了得的吗?”
此时,空中的看客们,见到缘杏的能力,也是一片哗然。
画心伴生的能力罕见,世间弟子,大都听都没有听说过,难免吃惊。
不要说寻常弟子,便是东天女君那里的弟子,也是议论纷纷――
“那女孩,竟有这样奇特的能力?”
“缘正师兄是棋心伴生,按理来说,天下还有琴书画三颗灵心,该不会北天君门下的那姑娘,便是画心?”
“说起来,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北天君门下弟子,皆不能以真实身份示人,只有一个单字代称,我听到北天君的一个弟子叫她‘杏师妹’,想来是单一个杏字……”
两个男弟子与其他人议论,说着说着,又暗暗交换一个眼神。
若那姑娘真是画心伴生,她与缘正师兄一个棋心一个画心,可真是般配极了。
这回,已不止是这两个男弟子。
缘正为缘杏保护灵靶范围、为她拖延时间的举动,已经再明显不过,虽说他没有直接帮缘杏拿靶子,但其中的偏袒,明眼人一看便知。
尤其,缘正平时不苟言笑,即使是对有意与他亲近的女弟子,也不假辞色。
东天女君门下的内门、外门弟子们,都新奇探究地打量着缘杏。
然而,缘杏本人现在还对此一无所知。
有了画中军的帮助,又有兄长暗中庇护,缘杏最后顺利夺得了两万个灵靶,占所有灵靶的五分之一,比她原本预计得还要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