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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缘杏也在努力找大家的名字。
九天玄女将名次幕一铺开,缘杏就像福至心灵,刹那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和排名――
第六十七位,缘杏。
参加弟子大会的百年以下弟子,足有上万人,第六十七位,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
尤其以画仙的身份栖身这个位置,更是难能可贵。
缘杏大大松了口气,心里很满意。
然后她迅速又去找其他人。
作为第一第二的羽师兄和哥哥,她都很快找到了,然后是师兄,竟排到了第七位之前,若不是他正好与羽师兄在同一场,或许名次还能更好。
水师弟比起他们都要靠后些,在第四百八十位,总算进了前五百名,且他是凡仙,放眼整体,还是很出色的。
公布出来的排名,越到后面,名次咬得越紧,有时候同样的灵靶数,就可以有好几百人。
虽然每个场地都有十万个靶子,但是能够大片摘靶都是最为出众的弟子,能凭一己之力摘到一万靶以上的,都已经算是佼佼者,像公子羽和缘正这样具有清场能力的弟子,更是凤毛麟角。
大部分试炼,直到时间结束,都摘不完所有灵靶,有几场甚至所有人总共只摘掉一万来个靶子。
等看完自己仙门,缘杏又去看东天女君的弟子。
东天女君那边除了哥哥之外,最好的是莫离,在第五名。
然后是迎阳,第九十三名。
剩下的怜雨、龙井和毛尖,都在第一百名到三百名之间,不功不过。
第一轮很明显偏武仙或者有相关天赋的弟子,因此前一百名有八成都是武仙,且几乎所有人都出自名门,师父的名字耳熟能详。
总体而言,所有人都表现不错。
缘杏心里顿时轻快起来,尤其为羽师兄和哥哥高兴,他们两人都出众至极。
很快,又听有人讨论道――
“那这一回的弟子大会,公子羽和缘正,孰强孰弱?你们看,莫不是公子羽又会夺魁?”
“这可不一定!”
立刻有人反驳道。
“第一轮的试炼,不是缘正的强项,现在下结论还太早。若要做判断,至少也要看完第二轮再说――众所周知,缘正是棋心伴生,第二轮才是他的强项,在策略上,缘正恐怕所向披靡。”
那人话音刚落,不少人都往缘正身上看去。
只见缘正垂眸而立,腰背笔直,周遭气场一片孤冷,似与旁人有冰墙相隔,他对他人的眼光浑不在意,可也难以接近。
缘正回身,对其他人看也不看,只听他对师弟师妹们道:
“走,去试炼。”
*
第二轮试炼,重点是计策、大局、策略。
素雅开阔的雅间内,每人面前都有一块兵盘,一百枚有身份代表的兵子,每一枚兵子,都能调动三百纸兵。
参加试炼的弟子可以任意调动、布局兵棋子,当棋子移动,三百纸兵也会做出相应的反应。
雅间立在高处,能从雅间看到校场上的场景。围观的弟子不能靠近雅间,怕打扰试炼弟子思考,但是可以观看校场上的局势、观看纸兵争斗。
说白了,就是下仙棋。
比起第一轮试炼仙力,第二轮试炼更考脑子。
师兄第一轮结束,整个人就蔫了一半,开始念叨什么时候开始第三轮。
他问水道:“师弟,你下过棋吗?”
水师弟腼腆地回答:“跟杏师姐学过围棋,会下一点,但是不太好。如果师姐不刻意让我,就完全赢不了。”
震惊了:“杏妹妹的棋力竟然这么强!”
北天君在琴棋书画四艺当中,最擅长的是琴棋两项,正因如此,公子羽其实才是他最倾尽全力教授、亲力亲为的得意弟子。
北天君喜爱下棋,有时候也会与北天宫中的客人、仙官对弈,兴致来了,也会和弟子下。
公子羽和缘杏两人,下棋虽不是主要的修炼内容,但棋艺都得到过师父的指点,时常也会陪师父下。
但这方面就不行了,一听要坐下来超过一刻钟,他跑得比谁都快。
所以对公子羽和缘杏的棋力如何,他不很清楚,但隐约觉得,两人恐怕都下得不错。
这时,与水两人,都忽然感到肩膀一沉,是有人重重拍了他们肩膀。
他们两人回头,就看到师父北天君笑盈盈地站在他们身后。
师父笑容满面,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
北天君春风般和煦地开口道:“儿,水儿,仙界众所周知,我的棋力琴艺认第二,便无人敢上前认第一。第一轮也就罢了,第二轮撞在我的强项上,你们切记要好好表现,若是下得太差,让人笑话我北天君竟然有那么不会下棋的弟子,那接下来几年,我定会好、好、指、导你们二人的。”
与水二人,顿时觉得师父放在他们肩上的这两只手,足有千斤重。
道:“不、不用这样吧,这是演兵布阵的仙棋,也不是围棋啊。”
北天君道:“一样的,没有我不擅长的棋。”
试图岔开话题道:“师、师父,您不用去关心一下羽师兄和杏师妹吗?他们两个现在肯定也很紧张。”
“羽儿和杏儿啊。”
然而说起他们两个,北天君从容不迫,好像很是自得。
他道:“他们两个,没什么可担心的。要担心的,该是他们对手才是。”
“……?”
心头一凛,不知为何,他觉得师父的语气……似乎颇为自傲?
第二轮试炼,不久就正式启动了。
每个人都被分到了对手,一轮一轮角逐,要等到最后,再列次排名。
缘杏第一日、第一场就要上阵。
她的对手是个刚上仙门、被收为弟子的凡仙,是个男子,年约二十二三,一见对面坐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儿,心中一松,就轻视了三分。
第二轮试炼不像是第一轮,对仙力有那么高的要求,只要会下棋、头脑灵活,即使修为差距悬殊,也有可能赢。
而他作为凡仙,思路还没完全拐过神来,觉得女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读过多少书,思维棋力定不如男子,神女或许比凡女有特殊之处,但总比遇上强劲的男仙好些。
于是男子安心地坐了下来。
不到一刻钟,男子哭着奔出了雅室,他的兵盘校场上,只剩下被屠一片的残碎纸兵。
水师弟趁着休息的间隙,上来看杏师姐的情况。
只见杏师姐茫然地收拾着自己的棋子,问:“他怎么哭得那么厉害,不就是输了一局吗?不必如此吧。”
水师弟全程在校场边上看完了杏师姐单方面屠杀那个凡仙弟子的全过程,此时心情复杂地看着兵盘上的残局,道:“师姐,你下得太狠了。”
水师弟和缘杏下过棋,知道她是怎么一个棋路,但是缘杏教他的时候很有耐心,而且通常会让他,现在水师弟看杏师姐和别人下棋,还是捏了把汗。
杏师姐看着文文秀秀,是个内向乖巧的性子,可是下起棋来,却是杀气腾腾,攻远多于守,一旦亮刃,非到对手丢盔弃甲不肯罢休,非常凶残吓人。
最关键是,她脸上的表情还一派文静天真,好像浑然不觉,搞得反差很大,分外恐怖,都让人猜不出是不是障眼法。
“嗯?”
缘杏歪了下耳朵,有些不解。
她倒是没出哪里不对。
她自幼和哥哥下棋,哥哥在她面前没有杀气,且都让她,都是哥哥守,她进攻。
兄长那般的防御,如同坚实的天罗地网,若是攻势不猛,连钻个洞都不可能,若是不赶尽杀绝,马上就能找到漏洞春风又生。
缘杏这样下了许多年,就习惯了,觉得这就是普通的下法。
先前在北天宫里和师父、羽师兄下棋,羽师兄从来不说什么,只是温柔望她,而师父第一次下的时候笑了半个时辰,也没说不好。
所以今日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被她下棋下哭的。
缘杏不解,没想明白,于是只当是对方心理承受能力不好,或者凑巧遇到了什么伤心事。
她问水师弟道:“羽师兄和师兄呢?他们那边怎么样?”
水说:“……师姐你赢得太快了,师兄们还没轮到呢。”
“啊。”
缘杏恍然大悟。
她想了想,又问:“那东天女君那里的缘正……师兄呢?他应当下完了吧?”
听到杏师姐问起缘正,水师弟心里有些不快活,但他顿了顿,还是如实答了。
水师弟道:“那个叫缘正的弟子,今天好像心情不是太好,有点心浮气躁。他嫌一个一个人下太慢了,让九天玄女娘娘同时给他安排五个对手,他一起下。考虑到他既往的战绩,九天玄女娘娘同意了。”
缘杏心头一紧,追问:“然后呢?”
水师弟回答:“……都赢了,现在那五个弟子都哭着跑了。”
水师弟心中百味交杂。
即使他不想承认,杏师姐和那个叫缘正的弟子,还真有几分共同之处。
比如说,现在他们把两边的对手都下到哭着跑走的情况,非常像。
第五十九章
缘正那里; 此时正热火朝天。
他无疑是这回夺魁最热门的选手之一,第二轮试炼又是他的强项,他还做出了以一敌五的决定,观众都往缘正这里聚; 弄得人群里三层外三层。
缘正所伴生的; 是棋心。
所谓的棋心; 说来有些玄乎。
缘杏的画心能落笔成真; 弦羽的琴心也有奏乐成景之效。
棋心没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但也并非只在下棋上有用。
棋心的作用,在于预测。
优秀的棋士都能算棋,走一步预测后面十几步,预测对手下棋的种种可能性; 因为要思考; 所以高手之间对决; 常常下一步就是几个小时的互磨,下到后面用脑过度、头痛欲裂,好几天都缓不过神来。
缘正的预测能力; 则远在常人之上,连所谓的天才都不能望其项背。
天才能够一口气算十几步棋; 缘正顷刻就能看出百步棋、所有下法。
只要他愿意; 洞察布局、预测后续,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并且不局限于棋。
延伸到生活中; 一个人的性情、想法、生活规矩、姻缘、命运,他都能知前事观未来; 轻易都能看透。
不过,就像缘杏画不出神仙一样; 缘正的能力也有限制。
越是修为高深的仙人,他能知道的信息就越少。
到目前为止,师门中的师弟师妹这样的小仙或者凡仙,他若是要看,能看到不少,但是出于礼貌,除非师弟师妹主动请求,他从未在他们身上动用过棋心的能力。
而到妹妹缘杏这般,虽然本身修为尚且一般,但有父母庇佑的神女,他要看就比较难了。
缘正也有原则,除了缘杏的健康平安,他不会多预测别的内容。
而公子羽……
直接什么都看不见。
这令缘正心浮气躁,也有些想不通。
他不喜欢公子羽,但并未有过分窥探对方隐私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他与妹妹之间的关系会深到什么程度、真实的为人如何。
然而,棋心居然没有办法发挥作用。
公子羽的确出众,但毕竟也只是十九岁的少年神仙,修为无论如何,应当都没有到看不出的地步。
他是当真本人就如此高深莫测,还是背后有强大的神仙庇护,亦或是……北天君隐瞒门下弟子的影响?
缘正想不透其中缘由。
但用不了棋心,他就只是个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