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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丹伯多说,“欧里迈特先生写信告诉我说,四年前你离开他的商店的时候,又
买了第二根杖。”
“那当一根杖碰到他兄弟时会发生什么?”西里斯问道。
“他们之间就不能正常发挥作用了。”丹伯多说,“但是,如果魔杖主人强迫它们斗争
的话,就会发生很小的效力。”
“其中一个魔杖会强迫另外一个重复它所使用过的咒语——颠倒它。最近的变成最远
的……然后就是之前的那些。”
他审视着哈利,哈利点了点头。
“这意味着,”丹伯多缓缓说道,他盯着哈利的脸,“某种形式的塞德里克肯定会重新
出现。”
哈利又点了点头。
“迪格瑞又复活了?”西里斯用尖尖的声音说道。
“没有什么咒语能使死人苏醒,”丹伯多沉重地说。“那所有发生的事只是一种逆转的
反应。活着的塞德里克的阴影会从魔杖里出来。我说的对吗?哈利。”
“他跟我说话了,”哈利说着,声音又颤抖了。“塞德里克的鬼魂,或者不管他是什么
和我说过话。”
“一种回响。”丹伯多说,“它保留着塞德里克容貌和特性。我猜其他这样形式的东西
也出现了……福尔得摩特魔杖早前的受害者”一个老头,“哈利说,喉咙仍噎着,”珀茜。
佐金斯和……“
“你父母?”丹伯多静静地说。
“对。”哈利说。
西里斯把哈利的肩膀抓得那么紧,都让哈利觉得疼了。
“魔杖最早的受害者,”丹伯多边说边点头,“从相反的顺序。
当然,如果你保持那种联系的话,就会有更多事物出现了。很好,哈利,这些反应,这
些影子……他们干了什么?“
哈利描述了从魔杖里出来的人物怎样在金色大网里徘徊,福尔得摩特似乎是十分害怕他
们,哈利父亲的影子告诉他怎样做,塞德里克怎样做出最后的请求。
讲到这,哈利发觉讲不下去了。他看了看西里斯,他用手捂住了脸。
突然哈利意识到凤凰离开了他的膝盖。它振动翅膀,飞到了地板上,把那美丽的头栖息
在哈利受伤的腿上。大大的泪珠从它眼睛里滚落在哈利身上被蜘蛛弄伤的伤口上。疼痛逐渐
消失了,皮肤愈合了,他的腿变好了。
“我再说一次,”丹伯多说道,这时凤凰飞上了空中,停在门边的栖木上,“今晚你显
示了我所能希望的最大的勇气。哈利,你的勇气跟那些不畏福尔得摩特的淫威,英勇斗争而
死的人的勇气一样。你已经挑起了一个巫师的重担,而且你能胜任。你给我们希望。今晚你
跟我一起去医院厢房。我不想让你又回到宿舍去,吃上一些安眠药,静静地躺着……西里
斯,你愿意同他呆在一起吗?”
西里斯点点头,站了起来。他又变回了那只大黑狗的模样,同哈利和丹伯多走出了办公
室,陪着他们走下楼梯,来到医院厢房里。
丹伯多推开门时,哈利看见威斯里夫人、比尔、罗恩和荷米恩围着神清苦恼的波姆弗雷
夫人,他们好像在要求知道哈利的去向和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事。
哈利,丹伯多和大黑狗一进来,他们就马上走了过来包围住。
威斯里夫人发出呜咽的一声叫声,“哈利,哦,哈利。”
她开始奔过来,但丹伯多挡在他俩中间。
“摩莉,”他举起手,说道:“请听我说一会儿。今晚哈利经受了一场可怕的考验,他
刚刚为我重述了一切。现在他所需要的就是安静地休息。如果他愿意你们陪着他,”他看着
罗恩、荷米恩和比尔,又说,“你们就可以和他呆在一起。但我希望直到他准备好回答,你
们才好问他,当然不能是今晚。”
威斯里夫人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她突然责备起罗恩、荷米恩和比尔来,好像他们在吵闹一样,“听见没有?他需要安
静。”
“校长,”波姆弗雷夫人说道,她看着西里斯变成的大黑狗,“我想请求——”
“这只狗会和哈利呆一会儿,”丹伯多直截了当地说,“我保证,他训练有素。哈利,
我会等到你上床休息。”
哈利对于丹伯多让别人别问他,心里对他油然而生一种感激之情。他不是不想他们在这
里,但他实在承受不了再重新解释一遍,重温一遍。
“我一见到法治,就会回来看你的,哈利,”丹伯多说道,“你在这里待到明天,直到
我同学校谈过以后。”然后他走了。
当波姆弗雷夫人领哈利到附近的一张床时,他看到了真正的莫迪正一动不动地躺在房间
的另一头的床上。他的木腿和魔眼正放在床边柜台上。
“他好吗?”哈利问道。
“他会好的,”波姆弗雷夫人说道。她拿了睡衣给哈利,又在他周围拉起了床帘。哈利
脱下袍子,换上睡衣,上了床。罗恩、荷米恩、比尔,威斯里夫人和黑狗围在床帘边,分别
坐在了他四边的椅子上。罗恩、荷米恩好像害怕他一样,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我很好,”哈利告诉他们,“就是有点累。”
当威斯里夫人在抚平他的床罩时,眼睛噙满了泪水。
波姆弗雷夫人匆匆地走到她办公室,带来了一个高脚酒杯和一小瓶紫色药剂。
“哈利,你要喝下这些,”她说,“这是一种保证睡眠不做梦的药。”
哈利接过酒杯,喝了几口。立刻他觉得晕晕乎乎的、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房间
里的灯好像透过他的床帘在他的床边友好地眨着眼睛,他的身体好像在暖暖的羽绒床垫中陷
得更深了。他还没喝完那药,还没来得及说话,疲惫就将他带进了梦乡。
哈利醒来了。那温暖和疲倦使他睁不开眼睛,他又想睡下去。
房间里仍然很昏暗,这让他以为夜晚还没过去,他睡得不是很久。
这时他听到了旁边的低声轻语。
“如果不关门的话,他们会吵醒他的。”
“他们在叫什么?肯定没有别的什么事发生了,对不对?”
哈利张开了眼睛,他的眼睛累得生疼。有人拿开了他的眼镜,他只能看到近旁威斯里夫
人和比尔模糊的轮廓。威斯里夫人正蹲着。
“那是法治的声音,”她咕哝着,“还有,麦康娜的,是不是?
他们究竟在争执些什么呢?“
哈利可以听清了,有人在边吵边走向医院厢房。
“让人遗憾,但仍然,麦康娜——”可尼里斯。法治大声说道。
“你本来就不应该把它带进城堡里。”麦康娜教授叫道,“丹伯多发现时——”
哈利听见医院的门被撞开了。比尔重打开了布帘,所有其他床边的人,都看着那门,他
们没有注意到哈利坐了起来,戴上了眼镜。
法治大步流星地走进病房。麦康娜和史纳皮紧跟其后。
“丹伯多在哪儿?”法治问威斯里夫人。
“他不在这儿,”威斯里夫人生气地说,“这是个病房,先生,你难道不觉得你最好—
—”
但此时门开了,丹伯多飞快地走进病房。
“发生了什么事?”丹伯多看看法治和麦康娜说,“你们为什么打扰这些人?米尼维,
我感到很惊讶——我叫你守着内卜。克劳斯”没有必要再守着他了,丹伯多,“她尖声说
道,”这先生已找人照料他了。“
哈利从来没有看过麦康娜教授像现在这样失去控制,她脸颊上现出愤怒的颜色,她的手
成拳头,她愤怒得在颤抖。
“当我们告诉法治先生我们已抓住了导致今晚事件的食尸者时,”史纳皮低沉地说道,
“他似乎觉得其个人安全成了问题。他坚持唤进一个得蒙特陪他进城堡。他把它带到内卜。
克劳斯所在的办公室。”
“我告诉过他您是不会同意的,丹伯多,”麦康娜教授愤怒地吼道,“我告诉他您是决
不会允许得蒙特们踏进城堡一步,但是——”
“我尊敬的女士!”法治吼道,哈利同样也没看过他这样愤怒,“作为魔法大臣,我有
权决定是否随身带保镖,当我访问一个很可能是危险的——”
但麦康娜教授的声音盖过了法治的。
“那东西一进房间的那一刻,”她尖叫道,浑身发抖地指着法治,“它猛扑上克劳斯,
就——”
哈利肚子里感到一阵阴冷,当麦康娜教授拼命地想法形容发生的事的时候。他就明白
了。得蒙特干了什么——它给了巴地克劳斯致命的一吻,它通过嘴把克劳斯的灵魂吸了出来
——这比死还更糟糕。
“但无论如何,他仍完好无缺,”法治大叫大嚷道,“他应该是对这几个死亡的人负责
的。”
“但他说不出证言了,可尼斯。”丹伯多说道。他狠狠地盯着法治,好像这是第一次看
到他一样。“他给不出证据为什么会杀死那些人。”
“为什么会杀死他们?那毫无疑问,对不对?”法治嚷道,“他是个大疯子!从麦康娜
和赛维罗斯告诉我的看来,他似乎认为他做这些,是遵从——‘那个人’的旨意。”
“公爵福尔得摩特是指令他,可尼斯。”丹伯多说道,“那些人的死只不过是为使福尔
得摩特恢复完整力量的,那计划已经成功了,福尔得摩特已经回到了他们身体里。”
法治就好像是脸上被重重地打了一拳一样,呆呆地看着。他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又
看看丹伯多,好像不敢相信方才听到的一切。
他盯着丹伯多,开始急促地乱说,“‘那个人……回来了?荒谬。丹伯多,好了……”
“无疑就像米尼维和赛维罗斯告诉你一样,”丹伯多说道,“我们听到内卜。克劳斯供
认了。在福尔得摩特的影响下,他告诉我们他是怎样挣扎从阿兹克班出来的,福尔得摩特在
从珀茜。佐金斯处知道他仍活着——就从他父亲那里把他释放了出来,并利用他来抓获了哈
利,告诉你,那计划生效了,克劳斯帮了福尔得摩特返回来了。”
“注意,丹伯多,”法治说道。哈利吃惊地发现在他脸上出现了一丝明亮的笑容。“你
——你不能真的信那些话,你知道谁回来了?
好了好了……当然,克劳斯可能相信他自己是接‘那个人’的指令行动的——但要把那
样一个疯子的话当真,丹伯多……“
“当哈利今晚碰了那三人魔法杯时,他被直接送到福尔得摩特手里,”丹伯多平稳地
说,“他亲眼看到福尔得摩特的再生,如果你跟我来我的办公室的话,我会把一切解释给你
听的。”
丹伯多瞥了哈利一眼,看到他已经醒了。丹伯多摇了摇头,说道,“恐怕今晚我不能让
你问哈利了。”
法治那奇怪的笑僵住了。
他也瞥了哈利一眼,又看了看丹伯多,说,“你准备把哈利的话当真?”
接下来是一片寂静,西里斯的汪汪声打破了这寂静。他竖起了颈上的毛,朝法治毗牙咧
嘴。
“我当然相信哈利,”丹伯多目光炯炯地说道。“我听了克劳斯的供认,听了哈利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