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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来吧。”哈利说道,然后他从她手中取下火柴。巴希达看着哈利点燃了放置在房间各个浅盘里的蜡烛根儿,这些蜡烛放在摇摇晃晃的放在成堆的书上和一个摆满了破碎发霉的杯子的桌子的边上。
在哈利点到最后一根蜡烛的时候,他看到那根蜡烛处在一个弧形表面的盒子上面,里面存有许多照片。当烛光闪烁的时候,它的光芒摇曳的照在那些布满灰尘的玻璃和银器上。哈利看到了那些照片里面的场景在晃动。在巴希达借着火光摸索前进的时候,哈利小声念了一句旋风扫净,那些照片上的灰尘立刻消失了,他看到了其中六个最大最华丽的框架中的照片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巴希达还是别的什么人拿走了它们。这堆照片的最底下的一张吸引了哈利的目光,他拿起来看了看:
是那个当初坐在格里戈维奇的窗台上,金色头发,神态愉悦的小偷,他从银质的框架里懒洋洋的看着哈利,哈利立刻想起曾经见过这个男孩——在丽塔的《阿不思…邓不利多的一生与谎言》那本书中夹着的照片上!他就是那个与邓不利多挽着手的年轻人!
“巴沙特……夫人……小姐?”他说,他的声音轻微的颤抖,“这是谁?”
巴希达正站在房间的中间看着赫敏为她点燃火把。
“巴沙特小姐?”哈利又喊了一遍,他拿着照片走到巴希达的身边,壁炉里的火焰燃烧起来了,巴希达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来,魂器在哈利的胸前更加剧烈的敲击着。
“这人是谁?”哈利举着照片问她。
她庄重地凝视着照片,然后再凝视着哈利。
“你知不知道这人是谁?”他用比平常更慢更响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就是这个人,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叫什么名字?”
巴希达看起来很茫然,哈利觉得很沮丧。丽塔…斯基特是怎么打开巴希达的记忆的?
“这人是谁?”他大声说。
“哈利,你在干什么?”赫敏问道。
“赫敏,这张照片,就是那个偷了格里戈维奇东西的贼!求求你了,”他又对巴希达说,“他到底是谁?”
但巴希达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他。
“为什么让我们跟你到这儿来,巴沙特夫人……小姐?”赫敏提高声音问道,“你想告诉我们什么事情吗?”
可巴希达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赫敏讲的话,她拖着脚步走近哈利,然后猛一转头向大厅回望过去。
“你希望我们离开?”他问道。
她把动作重复了一遍,但这次是先指着哈利,再指着自己,最后指着天花板。
“好吧……赫敏,我想她希望我们跟她上楼。”
“好,”赫敏回答,“我们走。”
但是赫敏刚迈开脚步,巴希达就拼命地摇着头,再次指着哈利,然后指着自己。
“她希望我单独跟她去。”
“为什么?”赫敏大声问道,她的声音在烛光闪耀的房间内显得尖锐而清晰,巴希达轻轻摇头。
“也许邓不利多让她把剑给我,而且只给我?”
“你认为她真的知道你是谁?”
“是的,”哈利说,与巴希达那双混浊的眼睛对视着。
“那好,但是快一点,哈利。”
“带路吧,”哈利对巴希达说。
她看起来听懂了,因为她颤巍巍地带着哈利向门走去。哈利回头对赫敏笑了笑,让她放心,但他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赫敏抱着手臂站在烛光下脏兮兮的房间中,看着书橱。哈利走出房间,趁赫敏和巴希达都没注意的时候,把那个小偷的银框相片放进了口袋。
狭窄的楼梯坡度很陡,哈利向前半伸着手,以防巴希达从他上面跌倒,那看起来确实很有可能。她有些气喘,慢慢走到了楼上,左拐,带哈利进入一个天花板很低的房间。
房间黑黑的,气味也糟透了。哈利刚看出床下伸出来是一只夜壶,巴希达就关上门,他们陷入一片黑暗。
“荧光闪烁。”哈里说道,他的魔杖发出光亮的瞬间,哈利被面前的巴希达吓了一跳,就在那黑暗的几秒钟里,巴希达走到了他身旁,而哈利并没听见她走过来。
“你是波特?”她低声问。
“对,我是。”
她缓慢地点了点头,显得很庄重。哈利感到魂器敲击得更快了,比他的心脏还要快,感觉像一阵令人不快的骚动。
“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哈利问道,但她好像被哈利发光的魔杖分散了注意力。
“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哈利又问了一遍。
巴希达闭上眼睛,就在那个时刻,几件事情同时发生了:哈利的伤疤如针扎般的疼了起来;魂器猛烈地跳动着,使得哈利的胸前的毛衣跟着起伏;黑暗发臭的房间突然从眼前消失。他感到强烈的兴奋,用很高的音调冷酷的声音说道:抓住他!
哈利摇晃着站在原地,黑暗发臭的房间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身边,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有什么要给我吗?”哈利第三次问道,声音提高了许多。
“就在那边,”她轻声说,手指着拐角。哈利举起他的魔杖,看见拉着窗帘的窗户下面有张乱糟糟地堆满衣服的桌子。
这次她没再带他过去。哈利举着魔杖,侧身从巴希达和床之间走过去。他不希望巴希达离开自己的视线。
“在哪里?”他摸着那张桌子问道,桌子上堆满了像是脏衣服一样的东西。
“那里,”她指着那堆乱七八糟的破烂说道。
就在他转过头,想要在那堆破烂里面找到一把镶了红宝石的剑的时候,哈利的余光看到巴希达怪异的发生了变化,他惊慌地转过身,恐惧几乎让他瘫痪:他看见那个年老的身体瘫在地上,一条巨大的蛇在刚才她脖子的地方晃动着。
他刚扬起魔杖就被蛇一口咬住,这前臂上强有力的一咬使他的魔杖脱手飞向了天花板。旋转的魔杖发出光芒照得房间让人头晕目眩,然后光熄灭了。蛇尾猛地扫过他的腹部,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他向后跌倒在堆满衣服的桌子上,一头栽在肮脏的衣服里面……
哈利在桌上向旁边一滚,勉强地躲过了再次刷过来的蛇尾,当他着地时,玻璃碎片像下雨一样劈头盖脸地落下。他听到楼下的赫敏大叫道:“哈利?”
没时间吸入足够的空气去回答赫敏的喊声了,一条又重又滑的东西把他撞到地板上,从他的身体上有力地滑过……“不!”他喘着气说,感觉自己被固定在了地板上。
“很好,”那个声音小声地说,“很好……抓住你……抓住你……”
“魔杖……魔杖飞来……”
但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他只能用手来努力阻止那条蛇在他身体上越捆越紧,肺部的空气都快被挤出来了,魂器深深地陷入了他的胸膛,一条冰冷的、蠕动的东西离他的心脏只有几英寸远,他脑子里满是寒冷的白光,所有的意识都湮灭了,他的呼吸渐渐微弱下来,只听见远处的脚步声,一切都在离他远去……
金属的心脏在他胸膛外面砰砰作响,他觉得内心中一阵狂喜,他在飞翔,不需要飞天扫帚或者夜骐……
他突然醒了,周围仍旧是一片黑暗,不过闻起来酸酸的。纳吉尼已经松开了他。他挣扎着爬起,凭借楼下的微光看到蛇正要袭击赫敏。赫敏一声尖叫猛跳到一旁,她的粉碎咒击中了拉着窗帘的窗子,窗子立刻被击成碎片,外面寒冷的空气马上充斥着屋内。哈利赶紧矮身躲避这又一阵玻璃渣的袭来,他的脚下一滑,像是踩到了铅笔一样的东西……是他的魔杖……
他弯腰捡起魔杖,那条蛇正在用尾巴抽打着房间的各个地方。看不到赫敏在哪里,哈利不由得想到了最坏的结果。然而突然随着一声巨响,一道红光闪过,蛇飞了起来,剧烈的击中了哈利的脸,然后一圈圈盘绕着向天花板飞去。哈利举起魔杖,就在那时,他的伤疤开始剧烈疼痛,比以前这么多年的任何一次都要疼痛。
“他来了!赫敏,他来了!”
他大叫叫喊的时候,那条蛇落了下来,一边发出疯狂的咝咝声,一边撞倒了靠墙的架子,碎瓷片飞得到处都是,一切都乱成一团。哈利跳到床上,紧紧抓住那团黑色的阴影,他知道那是赫敏。
哈利把赫敏从床上拽过来,赫敏疼痛的尖叫着,而那条蛇又一次直起身子,哈利知道,比蛇更可怕的东西就要来了,也许已经到了门外,他的头疼的快要从伤疤处炸开了。
哈利拖着赫敏连跑带跳地躲开,蛇发出响亮的声音,又要袭击他们。赫敏尖叫道:“障碍重重!”她的咒语飞过房间,把大衣橱的试衣镜炸开了花,碎片在他们身后飞舞着。哈利感觉热浪烤焦了他的手背,碎片割伤了他的脸颊,他拉着赫敏从床上跳到了那张坏了的桌子上,然后直接跳出了没玻璃的窗子。他们在半空中时,还能听见赫敏的尖叫在夜色中回响……
然后他的伤疤几欲炸开,他就是伏地魔,他跑过那个发臭的房间,他用修长白皙的手紧抓着窗台,他看到那个秃顶的男人和那个瘦小的女人扭曲着身体然后在他眼前消失,他狂怒地尖叫,声音和女孩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划过黑暗的花园,盖过圣诞节教堂的钟声……
他的尖叫声就是哈利的尖叫声,他的疼痛就是哈利的疼痛……就在这里,就在以前发生过那件事情的地方……在这里,眼前的那所房子,就是在这里他差一点就知道了死亡是什么样子……死亡……疼得太厉害了……撕开了他的身体……但是如果他没有身体,为什么他的头会这样要命地疼?如果他死了,他怎么还能感到难以忍受的疼痛,难道这痛苦并不随着死亡离去,不会离去……
夜晚潮湿又多风,两个装扮成南瓜的孩子摇摇晃晃地穿过广场,商店的窗户装饰着纸做的蜘蛛,俗艳的麻瓜饰品……
他慢慢地向前走着,感到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即将到来——一个与未来、权利、欲望息息相关的伟大时刻。没有愤怒,因愤怒是为弱者而生;他只有抑制不住的狂喜……是的……他已经等得太久,盼得太久了……
“先生,你的衣服真漂亮!”
一个小男孩跑到他身边,当他看见兜帽下那张被恐惧和疼痛笼罩的脸时,小男孩的笑容消失了,他飞快转身跑走了。……他的手指在袍子下面抚摸着魔杖……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能让那个孩子再也见不到他的母亲……但是没必要,十分没必要……
他走到另一条更阴暗的街上,看见了他的目的地,赤胆忠心咒已经失效了,而他们还不知道呢……他的动作比落叶在人行道上滑动的声音还要轻,他走向黑黑的篱笆;然后跨了过去……
窗帘没有拉上,他清楚地看到他们在小客厅里,那个高个子的黑发男人戴着眼镜,手中的魔杖顶端冒出一团团彩色的烟雾,穿着蓝色睡衣的黑发小男孩被逗乐了,那孩子笑着想要用自己的小拳头抓住烟雾……
房门开了,男孩的母亲走了进来,他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她深红色的长发披在脸上,父亲把孩子抱给母亲,然后把魔杖扔到沙发上,一边伸个懒腰一边打个哈欠。
他把大门推开了一道缝,但是詹姆…波特没听到,他苍白的手在斗篷下取出魔杖,直指着门,门猛地开了……
他踏过门槛,詹姆急速冲到大厅。这很简单,太简单了,他甚至连魔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