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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璧没得到师尊的回答,仍然赖在地上; 固执的问:“师尊可有法子?”
“法子是有的; 你先起来。”
瞧见师尊的背后不知何时背上了巨剑,是一副要战的模样,灵璧这才抓着桌腿起身。
“赶紧走吧师尊!”
灵璧拖着巨剑尊者的胳膊,拉着他往门外走去,寒松还等着呢。
然而一出门,院落之中站着掌门。
“瞧瞧你这好徒弟!”
掌门语气里全是不满; 指着被巨剑尊者拦到身后的灵璧:“干的什么好事!”
从腰际抽搐一把剑来,掌门也不管巨剑尊者是否拦着; 朝着灵璧便冲了过来。
“你到底打没打掌门的首徒?”
巨剑尊者一边阻拦; 一边回头问。
灵璧躲躲藏藏; 挨掌门一下子可不是好受的。她自己心里也纳闷儿; 明明最近都在山下的凡人城镇,连掌门首徒的面都没见过,何来冲突一说。
难不成是守门的弟子去找掌门告状了?可按规矩掌门明日才能知晓此事啊……
掌门虽是巨剑尊者的师兄; 但比起师弟来还是差一点儿意思,加上灵璧是高岭门金丹一辈的希望; 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罚着跪一跪就算了。
今日不一样!
掌门抬手将院落封住; 不让他人探查; 吹胡子瞪眼指着灵璧,却面向了巨剑尊者:“你这徒弟打草惊蛇啦!”
灵璧从师尊身后探出头,不明白掌门是什么意思。
巨剑尊者回头给她解释:“走蛟一事,四大仙门早已知晓,且做好了安排。”
为了不打草惊蛇,知道此事的只有四大仙门里不多的几位长老。谁成想叫灵璧给碰上了,碰上也就算了,寒松竟然还下了河,蛟龙直接追到水面之上,恐怕现在已经是气急败坏,打算破釜沉舟了。
“本来我们能打它个措手不及,现在好了,都是你这蠢徒弟!”
掌门越想越气,抬起剑再度朝着灵璧过来。
“谁让你下河的?”
你要是真叫那蛟龙给吃了,高岭门金丹一辈可再找不成能撑门面的人了,即便是掌门自己的首徒,比起灵璧来说,就像自己比巨剑尊者,差那么点儿意思。
“掌门师兄,现在不是罚她的时候。”
巨剑尊者指了指天际,明明已经到了该天亮的时候,不知怎么东方仍旧没有泛起鱼肚白,倒是雨越来越大了。
“怕是那东西等不及了。”
瞪了一眼被师弟护着的灵璧,掌门将手中的剑向上一抛,转眼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之中。
伸手在灵璧的脑袋上重重的敲了一下:“随我来。”
不似灵璧需要御剑,巨剑尊者身为化神修士,可以撕破虚空,任何他想去的地方,不过是转瞬之间罢了。
寒松正在桥上坐着,察觉到河中的异动,似乎自己坐的住,那东西却坐不住了。一手捏着念珠,一手紧握禅杖,寒松等着蛟龙浮上来。
然而水位一点点的上升,几乎就要漫过桥面了,还是没有看到那东西的影子。寒松起身走到桥边,扶着石狮向下一望,对上一双血红的大眼。
石桥下方是个拱形的桥洞,蛟蛇盘着柱子堵住了桥洞,截断了汹汹而过的河水。这东西远比自己想象的要聪慧,寒松本以为它会强攻,不料竟然是智取。堵住桥洞逼迫水面上升越过桥面,趁机从桥上游过去,远比与和尚硬碰硬来的容易。
幸好寒松警觉起来看了一眼,不然还真叫它得逞了。
右手握住禅杖,正要向下扎去的时候,突然顶上一声巨响,威压袭来,巨剑尊者撕裂虚空来到了河面之上。
先是将灵璧扔到了河岸上,又虚晃一抓,寒松同样被抛上了堤岸。
巨剑尊者自己落到了石桥上,抬手示意:“尔等小辈,看着就好。”
河中的可是蛟龙,是半神之体,自家师尊虽说有化神大能,但还是让她提心吊胆的。双手握着宝剑,即便师尊说了小辈且看着,她也做好了随时上前帮忙的准备。
将身后的巨剑抽了出来,一道银光闪过,水位急速下降,桥洞的另一边像是开闸泄洪一般,河水尽数通过。
仿佛知道来人不好惹,蛟蛇潜入了河底不见了踪影,除了滚滚流水之外,寻不到半分踪迹。巨剑尊者探下身子,将自己的重剑悬挂在了桥洞的正下方。
蛟蛇会在走蛟之时褪掉身上最后一层皮,脱胎换骨,入海为龙。然而在入海之前,旧的鳞也好,皮也罢,所有昔日坚硬的可以防身的铠甲已经消失,新的龙鳞龙骨尚未生出,这时它的肉身是非常脆弱的。
巨剑尊者一剑成名,伴身的剑是天下难得的神兵。只要将它悬挂在桥洞之上,方才那堵住桥洞让水位上升的戏码,河底的东西便无法施展第二次了。
天上的云越积越厚,忽的一阵飓风袭来,似要将云吹散。
龙随云行,蛟从风走。
起风就意味着河底的东西等不及了,也不管桥上这位到底是什么来路,今日蛟蛇就是要化龙。
之间河水从两边分开,一条巨蛇从河底腾身而上,两个灯笼一般的大的血红眼睛,死死的锁定着桥上站着的巨剑尊者。张开血盆大口,朝他扑了过去。
“师尊!”
灵璧见状喊了一声,提起双剑就要冲去,不料一道光从桥上袭来,撞在了灵璧胸口,将她重新打回了河岸之上。
“添乱。”
耳边传来了巨剑尊者的声音,沉稳的叫人安心:“今日为师给你上一课。”
“剑修的第一要义是什么?”
巨剑尊者对着向他袭来的血盆大口,脸上丝毫无有惧色。
灵璧从地上爬起来:“不怕死。”
双手握住蛟蛇的上下两颗毒牙,竟然只靠臂力撑住了:“非也。”
“凡修士所求,不外长生罢了。剑修并非不怕死,而是要有一股心念,无论身处何时何地,我辈剑修一剑指天,一剑指地。”
握着上下两颗牙齿的手用力一撑向外一扯,巨蛇的口被他撑的更大了,似乎能听到血肉崩绽开的声音。
“确信自己不会死。”
咬紧牙关,竟然直接将巨蛇的一颗毒牙拔了下来,往河水一抛,鲜红的血溅到了他的脸上。
“下次为师问你时,不想在听到怕死两个字。”
咚的一声巨响,巨蛇砸向河面,溅起巨大的水花,转瞬便沉入水底消失不见。
巨剑尊者悬在半空之中,视线冷冷的看向灵璧:“记住了吗?”
第38章【一更】
“记住了……”
灵璧看着师尊脸上的血; 见证过巨剑尊者徒手战蛟龙之后,除了这三个字她不敢回复别的答案。
怪不得每次自己犯错; 山门的长老也好; 弟子也罢,都说巨剑尊者宠徒弟。相比起来; 罚跪一个时辰似乎算不上什么了。
化神修士的耳力眼力都极为灵敏,即便灵璧回应的声音极小,巨剑尊者也清晰的听到了。
自己的徒儿就是缺了一份剑修不畏天地的锐气; 纸上得来终觉浅; 今日正好借着走蛟一事; 好好切磨切磨她。
蛟蛇入水之后不见了踪影,但巨剑尊者知道; 那东西还在水底潜伏着等待时机。
化神虽非神,却也有呼风唤雨的法力。巨剑尊者手中无剑; 伸手掐了几个法诀,一道剑光便出现在了双手之中。高举着向天上一刺,原本像是要压下来一般的乌云被戳了一个口子。
紧接着狂风从那云的缝隙中袭来; 直吹得人睁不开眼。河岸上也没个树木遮挡; 灵璧和寒松一时不防备,险些被这狂风刮到劳役们挡雨的棚子里去。
好在雨棚中的孩童已经被灵璧送回了家中,眼下暂且不必担忧。
寒松及时的将禅杖深深的扎进了泥土之中,勉强顿住了身形。
手中握着双剑; 情急之下避雨诀消失了法力; 本以为会被瓢泼一般的大雨拍打在身上。可袭到身上的除了风; 竟然只有温柔如丝一般的细雨。
好不容易睁开双眼,她发现头顶的雨云散已经去了大半,日头也从云后露了出来。
这一番争斗让灵璧模糊了时间的概念,本以为仍是黑夜,如今日头出来才知已经是第二日了。
巨剑尊者站在石桥之上,狂风牵起他的衣角,人立在那里不动如山。
寒松抬眼朝着天上望去,剩下为数不多的云似乎并非雨云,而是他曾见过的劫云。修士逆天而行,突破之日天道感应降下雷劫,蛟蛇化龙一样如此。
降生之时为蛇,天道便要你一世为蛇,修行化龙便是有违天道,容不得。
那东西既要从桥上过,又畏惧雷劫不敢从水底出来,只能接着洪水之势从桥上游过。今日寒松下河惊动了它,叫它知道走蛟一事已经被修士们知晓,断然不会让它好过。故而气急败坏,等不及洪水,干脆自己堵住石桥的桥洞,试图让桥一边的水位上升,借着水势躲过雷劫。
然,巨剑尊者的到来显然打断了这个畜生的计划。
神剑悬在桥洞正下方,劫云又在水面之上,雨势一点点弱了下来,化龙似乎无望了,躲在河底的蛟蛇已然走投无路。
“师弟我来也!”
又是一位大能的声音从天际传来,掌门撕裂虚空,身后拖着一长串的坛子出现在了石桥之上。
灵璧和寒松站在岸上,说实话,两人看到坛子的时候心头莫名一颤,金杯秘境之中的回忆瞬间冲袭到了识海之中。
封鸿道人在坛子中存着孩童尸骨,今日这位带来的又是什么?
上百个坛子被一道光索牵着,齐齐的甩入了河中,浮在了河面之上。掌门站在桥上,朝着岸边的灵璧和寒松喊道:“愣着干什么?将坛子击碎!”
话音刚落,数道剑光从桥上,岸边发出,劈刺向了河面上的坛子。瓷坛应声碎裂,一股刺鼻的气味袭来。从坛中撒出了雄黄一类的药草,浮满了河面,味道浓烈。
自端午至今数月的时间,掌门积攒下来的雄黄皆在与此了。
“不信这畜生不出来。”
巨剑尊者向着桥下看了一眼,盖满江面的药草起了波澜。
咣咣咣
蛟蛇并未从河底出来,耳边却传来了沉闷的巨响,撞击声一声接着一声,灵璧站在堤岸上随着脚下的土地晃动了起来。
“那畜生在撞堤坝了!”
从河面出来造天雷劈斩是一死,桥洞挂着巨剑,桥上站着化神修士,河底的蛟蛇已然到了日暮途穷的地步。若是被这些人拖着,错过了化龙的时机,修行就会毁于一旦。
畜生就是畜生,它认准的事情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日撞到了铁板也不会回头。
穷途末路之时,蛟蛇干脆起了撞破堤岸,与这河岸边城镇万万百姓同归于尽的念头。
人乃天地指令,修行尚且艰辛,蛇族想要开化灵智更是难上加难,千年苦修今日毁于一旦,换了谁也压不住这股怨气。
咣!咣!咣!
撞击声一声赛过一声,灵璧和寒松两人施法悬浮在半空之中。河面被呛人的药草遮掩着,看不清下头的动静,蛟蛇又是极为狡猾,撞一下换一个地方。
修桥和堤岸的劳役们一心只想着塞豆窿一类的邪术,还没来得及好好修补堤岸。加上蛟蛇的力气大,灵璧从半空中向下望去,瞧见堤岸上出现了深深的裂痕。仿佛只要再来上那么一下子,裂缝就会无限放大,堤坝决口,汹汹河水顺势涌向城镇之中。
决计不可让它再撞了。轰隆隆,电光在劫云中闪动着。
若是堤岸撞开,方圆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