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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耐性有限,你别自找麻烦!”
他深邃的眸子里闪着忿怒的火焰,紧握的拳头像是就要挥出去一样。他的反应让欧阳虹虹痛苦地闭了闭眼,时空仿佛静止了——当她再度睁开眼时,态度已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对不起!我的性子太急躁了。你对我已经够好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诚如你所说的,事情都过去了,她也不可能再出现,我是该放一百二十个心才对。”她转身出去时,喃喃自语着几句没让朱承曦听见的话:“既然她喜欢当鬼魂,那我就实现她的梦想,这何尝不是好事一桩呢?”
楚楚!他用手支着额头,俊美的面容十分苍白。他在心里说道:“不要再去想她,也不能再去害她!就让一切随风而去吧……”
阴冷的风不断刮着,直扑这间位于顶楼加盖的违章建筑。房子的窗户被吹得嘎嘎作响,屋内还有人四处走动的声响,这些令她感到不舒服的声响不断刺激着她的脑部,也唤回了她混沌一片的思绪。
在仍然有点飘忽的状态下,她吃力地坐起身子,双手按压着疼痛欲裂的太阳穴,并且缓缓睁开了双眼——“才多久没见,你倒是变得更美丽,也更迷人了。”刺耳的嗓音是发自那个名叫欧阳虹虹的女子口中。
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楚楚感到不解。楚楚眉头深锁,困惑地看着欧阳虹虹,也慢慢忆想起了先前的事——她从玛亚启聪学校出来,在巷口转角处,有人从背后用黑布罩上她的眼,捂住她的口,让她闻了一种类似麻醉剂的东西,接着她感到头一昏,就此不省人事了,没想到居然是欧阳虹虹指使人去做的。
“欧阳小姐,你这种行为是绑架,会被判刑的。你快放我走吧,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楚楚并非求饶,而是用训示的口吻在说欧阳虹虹,还怕欧阳虹虹不懂似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加重语气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欧阳虹虹气白了脸,眼中喷出怒火。欧阳虹虹本来是想看楚楚哭看楚楚叫,看楚楚害怕得跪倒在自己面前求饶,但现在的情况怎么跟自己预估的完全不一样?楚楚居然是用谆谆教诲的语气在跟自己说话!
“我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告诉你一件严重的事实。”楚楚沉静的神情带着淡淡的哀愁。“我知道你是因为气不过前段日子我和朱教授的事,那让你心里起了疙瘩,但是都已经事过境迁了,而且我也好一段时间没见过朱教授,其实你根本没必要再来找我的。”
楚楚的眼中不自觉蒙上一层泪影——明知不对,她却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再去想他。
本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哪里知道积压情感更是一种酷刑,无时无刻地折磨着她。这都是她活该!活该受点教训。她吸吸鼻子,强抑着快要流下来的泪水——介入别人的情感,错一次就够了,可别此时此地又在人家的未婚妻面前再次暴露内心的渴望。
“对!朱承曦的人是没有来找过你,但是他的心呢?他的心几乎完完全全飞到你身上了!一定是这样的,否则为什么我用尽了种种方法,也始终得不到他的热情相应?没错!他从来不骂我,也没有不理我,但我很清楚地知道,他的眼里就是没有我,对我的态度永远是客气地以礼相待。有没有搞错啊?我是他的未婚妻耶!可是他却当我是陌生人。”
欧阳虹虹阴冷地看着楚楚。“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全是你造成的!你还在我面前演戏,装成一副事不关己的可怜模样。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贱货——”欧阳虹虹咽不下这口气,一触即发的愤怒让她平静不下来,她就这么歇斯底里地在楚楚面前唠叨不休、来回不安的踱着。
听完欧阳虹虹的话,楚楚低呼一声,但立刻又捂上自己的小嘴。欧阳虹虹刚刚说了些什么?自己听错了吗?是!一定是的!必定是自己因为思念过深才会产生这种幻觉的,一定是的!
欧阳虹虹突然停下脚步,蹲在楚楚面前笑了起来,邪恶的笑容让她娇艳的脸孔看来既危险又恐怖。欧阳虹虹从齿缝迸出阴冷的几句话:“你说说看,要是有一天你不再是你的话,那朱承曦还会不会要你呢?”欧阳虹虹倾近楚楚,似乎很期待她的回答。
而陷入极端混乱中的楚楚根本没听见欧阳虹虹说了些什么话……
“你说话,回答我的问题呀!你以为装聋作哑就可以打发我了吗?”欧阳虹虹不屑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我真搞不懂,朱承曦到底是看上你哪一点?他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又呆又蠢的女人?怎么会……”说到最后,她根本是在喃喃自语:“我何必那么担心她会来妨碍我?爹地说过我是最好的,我们欧阳家没有人会不战而败,我是最好的!”
她残酷地笑道:“可是你真的很碍眼啊!所以我想让你从人世间消失。一旦你死了,朱承曦又能奈我何?他总不能一辈子抱着你的牌位了此一生吧?”她的脸幻化成催命阎罗,在楚楚的面前飘移着,艳红如血的唇瓣吐出无情的声音:“你去死吧!”
楚楚愕然地看着她,在这一刻,她想到的不是生命正遭受到威胁,而是想不通——难道妒嫉真的会令一个人变得这么残暴吗?
“你放心地去死,但我不会让你就这样默默地死掉,我早就替你准备好一个华俪的典礼,还会安排一个特别的葬礼以示追悼。”
被人轮奸后再毁容,这样铁定可以成为社会新闻的头版,这典礼是够华丽隆重的了!
欧阳虹虹愉快地走到阳台上,欣赏着自己一手导演的好戏。
楚楚真不知是该骂自己没神经,还是该称赞自己胆子大。面对这样的困境,她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失望至极。她再也见不到他了,甚至连再看他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四个彪形大汉推门而入,他们脸上的凶戾之气稍稍唤起了她恐惧的细胞。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却换来不怀好意的眼神直射过来——大胆且淫欲。
他们浓重的鼻息令她心惊胆战,她放弃尖叫,拼命搜寻可以脱身的空隙,但除了那被风吹得嘎嘎作响的窗子之外,唯一的出口已被这几个彪形大汉给堵住并且锁上了,根本是退无可退。
她万分惊恐地咬住自己下唇,不自觉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襟,再往后退去——她的举动刺激着他们,有人控制不住,一个箭步就往她冲去。
“啪”的一声,她的掌印落在那名大汉的脸上。
这出乎意料的举动让他们全吓了一跳,但也只是愣了一下,他们随即又恢复了狰狞的笑声和更进一步的举动;他们全把她的反扑当成是临死前的挣扎。
她纤细的腕骨被人捏住,整个人再被狠狠地摔倒在地上,接着双手被人粗鲁地定在头顶上方,乱踹的双腿也被人紧紧的压住。
她疯狂地挣扎着,急欲摆脱他们的掌控,却只是更激起了他们的欲火。有人以肥胖的身体压住了她,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并且不安分地抚摸着她的洁白的身躯。
“放开我!”她嘶喊着,泪水从眼角滑向耳际,绝望完全占据了她的心房,她只觉得一颗心愈来愈沉……
“放开她!”森冷的口气比北地寒霜还要冻人,令四名大汉顿时惊愕得全停下了动作。
那四名大汉仿佛被抽去了血液般,脸上全是一片惨白,只是怔怔地看着同伴一个接着一个被打倒。等到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时,那四人已全被摆平,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朱承曦走过去,把自己身上的衬衫脱下来,披盖在已被褪下上半身衣物的娇柔身躯上。他俯下身,轻轻地抱起那犹止不住颤抖的身子,他的内疚、他的抱歉、他的不安,他的种种懊悔情绪全在喉头打了结,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会儿,她才忘情地搂住他的颈项,大哭出声,尽情宣泄自己的恐惧,呜咽地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永远都见不到你了!”
他搂紧了她。“对不起,全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言语上的道歉仍然无法表达他内心的自责,他只能紧紧搂着她的身子,想为她冰冷的娇躯取暖,但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他全失了方寸。
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她狂乱的情绪渐渐平歇。一仰头,迎上他那对悔恨交加、痴迷狂野的眼——“教——教授——”在这双安全的臂弯里,她渐渐忘了刚才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羞怯袭上心头;她从来没有跟男人靠得那么近,尤其是自己所钟情的男人。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在她鼻间飘散着,令她脸上红潮乍起。
他捧着她的脸庞,沉溺于极度的自责中,用低低切切。干干涩涩的声音道:“楚楚,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表达我的歉意;因为我的裹足不前、我的懦弱、我的无知、我的自大,我的种种不是,而让你今天遭遇到这种侮辱、这种痛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是那么地爱你,却总是保护不了你,我可以说是天底下最没用的男人了!我甚至无颜求你原谅我。”
他深情的表白令她动容,他深深的哀愁抽痛了她的心。在悲喜交加下,她的泪水再度滑下。
她的泪水让他心疼不已。“别哭!如果你恨我、气我,你可以打我、骂我,全都无所谓,但请你别哭。你哭,是不是代表你不原谅我?”
“我——我有叫自己别哭嘛!可是——可是我停不下来啊!”她的头埋进他的胸膛里。“你忘了——我的神经线——总——总是比人家慢半拍的……”她哽咽地把话说完。
他爱怜地轻抚她的头发,暗骂自己大傻瓜;他早该想到心地善良的她怎么会恨他、责怪他呢?他是不该只求表面的心安,他要做到的是让她一生一世都很幸福;他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今天的过错,但……他一惊,他只顾虑到自己的感受,那她呢?她又有什么样的想法?他怎能自私得没去考虑她真正的心意呢?
“楚楚。”他抿抿唇,艰难地开口道:“你愿不愿意让我用一生来补偿我的罪过,让我一生守护着你?我保证,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半分伤害的。”他的表情是那么真挚、那么诚恳。
她没说话,却缓缓地点了一下头——他的不安也终于在她的答应下而获得了解救。
不由分说地,他低头吻住了她好像是共同期待已久的情节,两个人都迷失在缠绵的热吻里。他们互相吸吮、互相吞噬对方的唇舌——她倒抽一口气,整个人好像即将融入他的体内。
这种狂热的爱恋,让她差点站不住脚,幸好他一直环抱着她。过了良久,他们才不舍地分开,楚楚只觉得浑身轻飘飘地,久久都无法回神;这是她的初吻,而她也如愿地献给了自己最爱的男人,她显得娇羞不已……
朱承曦深情地看着她,突然附在她耳边神秘兮兮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楚楚茫然地问道,她还是无法从刚才的锁魂中回复过来。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吻;它是如此的甘美与甜蜜!”
本就酡红的脸蛋更红了,简直像只熟透的红苹果,而除了害臊之外,她还很讶异——这男人也有这么轻松自在的一面!在她的记忆中,他总是充满了极度的忧郁,满眼孤寂,似乎背负着沉重的命运,但现在,他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朱承曦看穿了她心底的疑问,也知道是该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但说出真相的时机不是现在,历经刚才的波折后,她哪还禁得起再次的风暴呢?她那纯洁无邪的心灵是否能接受丑恶的现实呢?他需要一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