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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
一直到村口那房子门口的时候,别理都没吭声。
文曲也没解释。
双双小声问大胸姐他俩在做什么?
大胸姐淡漠道:“作死呢。”
大铁门被别理拍的轰轰响,好一会儿也没人回应。
“会不会不在家?”别理拍了一会儿,蹲在外面地上等。
没过多久,一个中年人拄着拐杖过来了,从兜里掏出钥匙来开门,看见别理忙问:“你们找谁?”
别理赶紧站起来,“我们也没找谁,就是在这附近春游,实在找不到酒店跟宾馆,你看能不能收留我们两天,住宿费我们都给。”
“不行,你往村里去找找别家问问,我们家不方便。”
他拒绝的十分干脆。
别理诧异了一下,毕竟这人看年龄应该是李秀英的丈夫,残疾没有劳动力,现在李秀英应该也失业在家,只要有孩子,就不会不需要钱。
这怎么还把钱往外面赶呢?
“等一下。哎。”
别理尔康手对着已经关上的大门。
看不到人,她这一趟跑的不久太不值了吗?
别理垂头丧气,李秀英家房子虽然算不上太好,应该是十几年前盖的了,外墙还是红砖白泥,看面积,多两个空房间应该没有问题。
她正郁闷呢,就听见院子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声,门砰一声打开了。
中年人狼狈又焦急的靠着门问:“你们看见我闺女没?长头发,脑子有点,有点神经。”
别理瞪大了眼睛,“是不是穿着绿上衣和牛仔裤?”
“对!”中年人拄着拐棍用一条腿蹦了出来,“你在哪儿看见了?”
还真是……缘分啊。
别理指了指后面,“我来的时候在路上看见了,不过她后来从地里穿过去往西走了。”
中年人大惊失色,边喊边往外跑。
一条腿和一根拐棍配合的非常默契,但是也非常心酸。
别理也跟着跑了过去,听着这人边走边喊“爱爱”。
这名字跟那女孩没神经的时候应该很相配。
别理也跟着人从地理穿过去,一路往西边跑。
大胸姐游刃有余的跟在她身边,凉凉的问:“你又要多管闲事了?”
她声音小,别理咳了一声,落在后面说:“我跟人一块找找,说不定人家一感动,就让我住进去了呢?”
何况那可是个神经病,什么都有可能干得出来。
边跑边喊,人还没找到,远远地就有个中年女人也加入进来了。
隔得老远,就扯着嗓子喊:“爱爱又不见了?”
爱爱她爸气的那拐棍在地上狠狠地戳了两下,没叹气,但是阴沉着一张脸。
“去水库找了没?”
别理摇头,“什么水库啊?”
李秀英抬眼看了她一眼,心急火燎的说:“赶紧去水库找找。你是谁啊?”
别理顿了一下,也跟着着急,边小跑着边说:“我就是来这边玩的,穷游,想晚上到这叔叔家借住的,结果他闺女丢了,我刚好来的时候看到了,就跟着出来找找看。”
“哦,麻烦你了,我是爱爱她妈,现在也不用这么多人,你们先忙你们自己的去吧。”
几个人边说边往水库那边走,跟小跑其实也差不多了。
别理义正言辞,“不麻烦,人多力量大,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事。”
感觉脖子上的红领巾更鲜艳了呢。
大胸姐嗤了一声,不过也没说什么。
几个人从人家的麦子地里穿着跑,刚到水库附近,就看见那消瘦的女孩纵身一跃,噗通入水。
李秀英大喊了一声,加快速度往那边跑,连衣服都没脱也跟着跳了下去。
那中年人腿脚不便,被远远的落在后头,这会儿还没过来。
岸边站了别理文曲和大胸姐。
水里那疯了的女孩大喊大叫,呛了水不停地咳嗽,还一边咳嗽一边对救她的母亲扯来打去,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
那样子两人僵持不下。
疯子的力气本来就要比正常人的大一点,何况李秀英四五十了,早就不是身强力壮的时候。
水里两个人挣扎了一会儿,别理惊讶的发现李秀英好像已经放弃把人往岸边带了。
她神色平静,浮在李爱身边,头发被李爱揪在手里也没有反抗,甚至还闭了闭眼。
这不对劲啊我去!
别理怀疑自己想多了,扭头去问文曲:“她这是不想活了啊?”
文曲面无表情的点头。
别理忽然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在文曲眼里,一个人疯子和她正常的母亲很有可能马上就死了,但这生死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
根本牵动不了他的情绪。
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
就像他故意放任别理害怕一样,害怕就害怕,没什么大不了。
大胸姐本来是女鬼,别理看得出来她对人类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也不好奇她的冷漠。
但是没想到文曲也是这样的。
这些不平凡的大人物,脑子里盛的想法也和别人不一样。
别理脱了外套和鞋袜,把包扔在地上,二话没说就跳了下去。
不为别的,她不能看着有人死在她面前,而她无动于衷。
别理跳下来的举动惊的李秀英往这边看了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别理绕到李爱背后,趁着她揪扯李秀英的时候,从背后用胳膊卡着她的脖子往回游。
已经放弃了的李秀英也跟着托着李爱的腿不让她挣扎。
两人合力把人楱上岸,文曲在上面拉着李爱的胳膊把人拽了上去。
三月的天,别理从水里出来就哆嗦个不停,里面毛衣湿了,外套穿上跟没穿一个效果,只能党风,不能阻寒。
不到三分钟她就开始打喷嚏流鼻涕了。
大胸姐板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难得她这次没有冷嘲热讽的。、文曲看她抖得几乎走不成路,先道了歉,接着就把人抱了起来。
李秀英和李爱俩人身上就没有一块干的衣服,这边仨人也没有匀出去一件的意思。
李秀英哆嗦着说:“谢谢。”
别理哆嗦着回应,“客气。今天能先住你家吗?”
“能。”
这种天,人家都下水救人了,收留救命恩人一晚上,并不过分。
李爱她爸爸半路上找来了人,拿绳子把李爱给绑上,路上几个人轮换着把人背到家。
李秀英一到家,就赶紧收拾了两个房间出来,换了两床新被子让别理先躺下。
浑然没有自己也在冷水里泡了很久的自觉。
或者说,就算不舒服,她也不能倒下。
家里一个行动不便,另一个是傻子,她如果也倒下了,怎么办?
别理困得很,眼睛一眯一眯的,中间灌了一大碗姜汤进去,又添了一床被子,睡到发了汗,浑身虚脱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下午了。
李秀英说话鼻子囔囔的,看来也是感冒了。
“起来了啊,感觉怎么样了?”
李秀英正在准备晚饭,扭头看了别理一眼,就转过身去炒菜。
这种家的感觉,是别理一直没有的。
她愣了一会儿,才说:“挺好的,就是有点虚。”
“刚发过汗,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别理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那个,阿姨,我想问一下,你女儿这去看过医生吗?”
李秀英忽然顿住了,手上的锅铲也不再翻动,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
“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可以先去试试,万一看好了呢?”
别理安慰她。
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来她在水里抱着李爱的样子了,没有一点想活的欲'望,分明是也想死在下面好了。
“嗯。”李秀英慌乱的关了火,说:“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们家也没什么好东西,就随便炒了点。”
别理哦了一声,“随便就行,我们都不挑,你家里有馒头吗?我觉得馒头好吃,扛饿。”
别理觉得自己可能中了邪。
李秀英胖胖的腰身僵滞了几秒,说:“有,一会儿热几个。”
别理喉咙里干涩的厉害,咳嗽了两声就从厨房里退出去了。
大胸姐在外面好整以暇看着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别理回过神来,不明所以。
“都会跳水救人了,不错啊。”
别理忽然之间没了力气,整个人就像叠加了无数的负面状态,没兴趣跟大胸姐斗嘴,也没精力回答这个问题。
她曾经以为这是大多数人都会做的选择,然而今天真正面临了,才发现同行的人里有这种想法的人只有她。
忽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没被反驳也没看见别理跳脚,大胸姐挑了挑眉,看着别理拖着沉重的脚步往房间里走。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别理摇头。
双双在大胸姐脖子上的符咒里问:“你肿么了?”
别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矫情的可怕。
但她不想这么说,所以过了一会儿,她说:“我怀疑,当时在贾成仁房间里的除了活尸,还有第二个人。”
因为活尸不算人。
“sei?”
别理进了屋,进手机短信页面编辑,打字写给她看。
“李秀英。”
她只是克服不了心里的疑惑和渴望,于是假装不经意的说了那几句话,但是李秀英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
说正常也正常,说不正常也不正常。
“而且,我有点好奇她女儿是怎么疯的了。”
是什么原因能把一个人逼成现在这样?能让一个母亲在冰冷的水库里放弃求生的欲'望。
“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一家人,女儿是神经病,丈夫是残疾人。你看他家的房子,跟村里别家的人比起来都差不多,证明他家以前跟别家经济情况都差不多。但是你看现在,这屋里的东西,多半都是好几年了,这个转折是为什么?”
大胸姐沉思了一下,一边摇头,一边说:“没看出来啊,你这不着调的,还能想这么多?”
这话就太扎心了好吗?!
别理瞪回去,“我很着调好吗?”
第24章 气玩
李爱被绑在房间里,晚饭也是李秀英送过去的;别理跟着去看了看她。
她蹲在房间的角落里;嘴里咕咕噜噜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起来比下午的时候更吓人。
出来之后别理就不怎么笑了。
晚饭可能是李秀英家近段时间最丰盛的一次,但是席间几乎没人说话,李秀英的丈夫总是阴沉沉的吊着脸,粗略的感谢了别理几句话之后就没再吭声。
别理掂量了一下这感谢里的诚心实意;大概不足一分。
李秀英也不吭声。
低头吃饭的时候额头上的抬头纹更加明显了,可能皱眉皱习惯了,哪怕尽力憋出微笑的时候表情都显得愁苦又严肃。
别理扒了扒米饭,说:“石城有一家精神病医院;据说治疗效果还不错;要不然把她带去试试?”
对面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别理吓了一跳抬头看。
李爱的父亲阴郁地看着她;神情竟然还有点愤恨。
“不用试,她好不了了。”
说完他捞起身边的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棍子在地上敲得吧嗒吧嗒的响。
别理讷讷看向李秀英;“那个……我说错什么了吗?”
李秀英淡定的收了碗;像是习惯了一样说:“没有;去看过了,不行。”
别理干巴巴笑了两声,一边帮忙收拾,一边问:“你也去过石城啊?我就是石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