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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大半夜被吓得屁滚尿流这种小事,就可以不提了。
李秀英哦了一声,耷拉着眼皮,像是一点也不感兴趣。
“我在贾成仁床底下发现了馒头渣。”别理深深的看着她,“我想一个人存在过就必然就她存在的痕迹,不管打扫的再怎么干净,只要有心找,肯定能发现,你说是吗?”
李秀英微笑,左右晃了一下,“就算有馒头渣,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我也是猜的,我说,你听,你看对不对。”别理身体前倾,看着李秀英说:“假设,你在给贾成仁做钟点工的时候,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过,故意打碎了贾成仁的花瓶,然后直接消失不见,家政公司的人肯定会接到贾成仁的投诉电话,所有人都会认定你是害怕赔偿所以跑了,然而其实并不是,你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那个房子。”
别理对着李秀英的眼睛,对方细微的变化在她眼里都会放大。
“你知道贾成仁不经常到这个房子里住,所以你要提前埋伏好,带上干粮,躲在贾成仁床下,这中间一般根本没有人会到这个旧别墅里去,你绝对安全。等到事发,警察想要掉看以前的监控,就会发现半个月前的监控已经没有了,这是老别墅,里面没多少人,监控也没必要留存很长时间,但是这一点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理弯腰,低声说:“我从保安室里打听出来的,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李秀英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瞳孔一瞬间收缩又放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理微笑,贴近了李秀英的脸,轻声说:“但是你是怎么得手的呢?在原计划里,贾成仁只要回去肯定会带女伴,你会趁他们完事睡熟,然后杀了贾成仁,神不知鬼不觉离开?还是把那个女的也杀了?现在案子已经结了,凶手已经逮捕归案,我就是好奇,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秀英眉头动了动。
那天晚上……
她除了上厕所就一直躺在床下,狭窄逼仄的床底下有点闷也有点呛鼻,尤其是半夜床上有人躺下去的时候,动静太大了,直接把床板上的灰尘震落了一层,呛得她差点咳出来。
床板吱呀了两声,贾成仁那畜生哼哼唧唧的叫唤,听声音八成是喝醉了,李秀英无声的微笑,这样才好。
但是这次床板没有再动,她旁边站着一双脚,平底鞋,露出来的脚面苍白发青,上面还有几个斑点。那脚一直在那站着,没上床。
寂静的房间里,李秀英屏住呼吸,只能听到贾成仁粗重的喘息声,然后房间里诡异的响起了铃铛的声音。
清晰,细碎,叮铃叮铃。
李秀英毛骨悚然,没过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幸好感觉不对便咬了自己舌头,虽然没咬破但也疼的清醒了。
等她醒来,铃铛的声音也没了,站在她旁边的那双脚也不知所踪,只有门口闪过去一道黑影,佝偻消瘦,手腕上金色一晃。
李秀英松开了捂着嘴的手,等了一会儿发现床上贾成仁粗重的喘息声没了。
她小心的从床底下爬出来,伸手探了探,贾成仁鼻尖上还温热着。
“我不知道他死了没有。”李秀英面容扭曲,扯着嘴角像是在笑,“我觉得没有,祸害遗千年,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别理遍体生寒,然而想到文曲白天嫌她胆小的事情,她硬是扛着没动一下。
“你不是想知道吗?”李秀英抬头,怪异的一笑,一直如死灰一般的眼睛里竟然发光,“我从家里拿去了一把刀,剔骨割肉,剥皮放血,那猪猡的血竟然还是甜的,凭什么?”
昏黄的灯光照在她脸上,皱纹上下拥挤,牢牢的扯着松弛的皮肤,互相勾勒出一副扭曲的表情。
别理骇然,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吓到了?”李秀英充满兴奋度的声音又降了下来,表情也恢复了正常,和缓的微笑道:“这你都相信啊?以前爱爱也老被我吓到。”
她又恢复了白天的样子,沉默又平静,好像刚才描述那一切的都不是她一样。
别理不相信那是假的,她伸手一把按住李秀英的肩膀,“铃声,你说有铃声?”
李秀英勾着嘴角微笑,“什么铃声?刚才我说的那些?我随便说着逗你的,难道我还真的能跑去杀人啊?”
别理心底不安,活尸被黑白无常带走的时候可没说过任何关于铃铛的事。
但是当天晚上确实只有活尸、贾成仁和李秀英在。
到底谁在说谎?
第26章 女婴
李秀英站起来,脊背依然佝偻;饱经沧桑的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看着别理说:“你想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理捏了捏手指;想不到她已经把过程全都说出来了,现在又来装糊涂。
“你听不懂没关系;保安室那天晚上帮助你逃走的人应该能听懂。”
李秀英抬眼看她,瞥了瞥嘴角说:“他能听懂什么?半夜值班睡觉犯法?”
监控器被人动了手脚,查到的人是那个活尸姚老板;值班的保安坚持当晚没有再进去过任何人。
没有证据,床底下的馒头渣也不能把这一切都指向李秀英;一切都只是推测和怀疑。
别理绷着脸看着李秀英出门;风从外面呼啸着卷进来,李秀英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我只后悔我没有早点动手。”
在她隐入黑暗中的时候,别理忽然说:“我不是警察;贾成仁怎么死的我也不关心,在李爱身上发生过的事我也不深究;我只想知道你说的铃声;是不是真的。”
她一直以为活尸取走别人的魂魄靠的是花上的阵法,但是那天晚上在贾成仁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有花,也没有阵法存在过的痕迹,直到最后活尸也没有说起过任何关于铃铛的事情。
李秀英背对着门,面朝着外面无边的黑暗,沉默了一瞬,说:“是铃铛,在那老头手腕上绑着。”
别理一愣,拔腿就追了上去,“怎么会是老头?”
那天晚上活尸姚老板扮作女人进去,怎么会是老头?
李秀英皱眉,想了想,那天晚上实在是太诡异,也有可能是她记错了,“一开始和贾成仁一起进来的是个女人,穿着丝袜浅口鞋,站在我旁边,但是铃铛响过之后我只看到一个老头出去。”
那个身形绝对不会有错。
别理还想问什么,李秀英就说:“看在你今天跳水的份上,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你愿意去告我你就去,能查到我,我也认罚。”
别理木呆呆的看着李秀英穿过院子去了东边屋里,那房间里李爱还在嗷嗷的叫唤。
怎么会这样?
“你傻了?”大胸姐把自己的貂扔在别理身上:“想把自己风成肉干?”
貂是好貂,上身一会儿就暖了。
别理回过神来,哭丧着脸进门,崩溃的在脸上搓了一把,“我还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柯南狄仁杰,没想到……”
“没想到你智商八十都不到?”大胸姐靠着小床上斜了她一眼,“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别理更沮丧了。
一开始她以为凶手是活尸,后来发现不是,她又以为凶手是李秀英,结果现在中间很有可能还有另外一个人。
人民公仆果然不是谁想当谁就能当的啊!
别理掏出手机发微:求助黑白无常,两位大哥,上次小弟送去的活尸你们给处理了吗?
发完之后别理就开始祈祷。
可惜祈祷没有用,黑无常秒回:他自己把自己处理了,魂飞魄散追求真爱去了。
别理:……
情情爱爱果然害人不浅!你说你一个鬼,你都回到自己的大本营了,就不能老老实实重新做鬼吗?天涯何处无芳草,多在身边找一找啊!
驻人间办事处主任:你们也太不小心了,现在摊上大事了你们知道吗?
黑无常:啥事儿?
驻人间办事处主任:那活尸根本就不是凶手!
黑无常:……哦,是吗?那你还找他干什么?
别理愤愤收了手机,要是能找别人,她早就去了好吗?你们这群公务员这种工作态度吃枣药丸!
别理撸了一把毛,把貂又还给了大胸姐,自说自话的捋思路,“我们最早是找到了活尸,活尸当时说他只取了贾成仁一管心头血,当时还有黑白无常在,他应该没有说谎。”
而且当时他那崩溃到一脸傻逼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还能找到借口说谎。
“现在又找到了李秀英,结果李秀英碎尸的时候贾成仁很有可能已经死了,在她之前和在活尸之后,中间多出来了一个带铃铛的老头。”
别理一拍手,大胸姐挑眉看着她。
“七八十的老头,手腕上还带铃铛!这人设一看就是变态,肯定是他!”
双双懵懂的跟着点头。
“是个屁。”大胸姐瞅了她一眼,“你就这么相信李秀英说的是实话?”
别理发现最近这两天,大胸姐越来越粗鲁了,以前她不这样的,总是优雅的用自带波光的眼神扫她。
现在动不动就翻白眼,还说“屁”这种字。
双双是个墙头草,一听大胸姐质疑,立马就又怀疑的看着别理了,不过看了两秒之后,又小声的对大胸姐说:“她好口怜……”
“是吧。”别理瞪眼,“连双双都看出来我被耍的很可怜,你怎么还这么打击我。”
双双摇舌头,“不四,我缩李秀英一家好口怜。”
别理捂着胸口,有点疼。
“你也是因为觉得她可怜才相信她的?”
大胸姐似笑非笑看着别理。
别理没好气的瞪她,“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智……慧树,”别理看了一眼双双,千钧一发之际改了口,然后说:“贾成仁可是魂魄消失了,李秀英要有这本事,还用得着又是钻床底又是带刀吗?”
李爱她爹也不会断了腿成了废人了。
双双恍然大悟,“喔,有大理。”
至于李秀英动手的时候贾成仁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别理想了想,这事她操心也没啥用。
不管是活的还是死了,这算一报还一报,没毛病。
警察能抓到她,也是李秀英一报还一报,抓不到,那就算时候不到好了。
大胸姐本来对这些人的事不怎么关心,倒是关于李秀英提起的铃铛她有点不放心。
天蒙蒙亮的时候,几个人就从李秀英家走了,在村头等到太阳出来才拦到一个往镇里去的车。
一路颠到神情恍惚,从车上下来,别理觉得自己差点就废了。
大胸姐抓着那符纸,小声说:“今天回去之后就在家呆着,哪儿都不准去。”
能收走魂魄的铃铛对她们来说简直就是克星。
小巴车过度超载,人都挤成了罐头,司机还在喊着往后面去。
别理紧紧扣着别人的椅子靠背,旁边站在文曲,好歹帮她挡了点。
大胸姐刚上来,一捂胸口,就有人主动让座。
别理双眼如炬,鄙视了一番这些“见色起义”的人类。
路上走走停停,车里的人慢慢变少,最后终于空出来了一个座位,文曲推了推别理。
别理抱着包蹭一下挪过去就坐,一点也没因为昨天吵架就跟人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