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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蓝晓先时对他的轻薄还有些怒气,此时被他一叹也全叹没了。她犹豫地看了他一会儿,说道:“总监……这段日子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申明浩摇摇头,一句话不说。看看外面的雨,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转向蓝晓,皱了皱眉:“白夜呢,怎么不在你身边?”
“他……”蓝晓想说他在家里,话出口发觉不对,急急问道,“你知道他回来了?!”申明浩走的时候,白夜分明是不在的啊?
一丝苦笑浮现在申明浩的脸上,“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蓝晓莫名其妙鼻子一酸,“你究竟遭遇了些什么,李哲谦把你怎么样了?”
“李哲谦?”申明浩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没对我做什么。”
“那你……”
申明浩不等她说完就摆摆手:“不用问了,我不知道。”说完就觉得静悄悄的,周围除了雨声什么也没有,抬头看见蓝晓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你也不说……白夜也不说,什么时候我成了一个胡涂到底的人?”蓝晓怔怔地开口,“还是你们都情愿我胡涂?”
申明浩见她神色不对,却一时想不出自己哪一句话招惹了她。这时听到耳边传来鸣笛声,一辆出租车冒雨驶来,他连忙伸手招住。
“蓝晓,我们不如先回去?改日……再好好说。”
准备要上车的时候,蓝晓瞥见对面的道路上闪过一道影子,似乎它早就在哪里,此时敏捷的一跃,尾巴抛起,即使在厚厚的雨帘中也绚丽得扎人眼。
那是一只毛色火红的动物,只是一瞥,蓝晓也看的清清楚楚,除了她,好像没人注意。她目睹那只动物消失在视野,心里宛如被刀扎了一下,那个东西,有九条尾巴。
申明浩见她呆呆地不动,虽在屋檐下,身体也淋湿了不少,于是伸手拉了她一下:“看什么?”
蓝晓回过了神,俯身坐进车里。
白夜心情似乎很好,正在给那盆花松土。蓝晓坐在椅子上,也许她的脸色不好,白夜笑问:“一直找的人回来了,为何看起来反而不高兴?”
蓝晓目光闪了闪,没说话。这里的人个个都是未卜先知,只能显得她更加胡涂。半晌,她才说:“谁来过吗,怎么有香味?”
白夜转身修剪那些枝叶:“花草香吧。下大雨,我就把它们挪到了屋里。”
蓝晓鼻子里“嗯”了一声,和白夜待久了,别的本事没学会,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倒长了不少。
雨似乎小了一些,蓝晓歪着头枕在膝盖上,不知申明浩到家了没有。
“白夜……”
“嗯?”
“你说,我的命……是你的?”
“……是的。”
“你什么时候拿去?”
白夜顿住手,转头望着她。淡蓝色的窗帘和花草衬着他的身影,犹如一幅美不胜收的水墨画。蓝晓想起以前她曾用一个词形容他,温润如玉。那时,她不知道,或者说没想到,玉再温润,不过是表面给人的感觉。它的内涵是怎样的,一眼其实看不出。
用温润如玉形容一个人,有些情况下,真的说不准。
他又转过身去,继续摆弄那些叶子。“早得很呢,蓝晓。”
蓝晓一时没明白他说什么,好半天想起来他是在回答她。
晚餐难得的丰盛,馥郁的香味使渺渺围着桌子上蹿下跳。蓝晓把一整块火腿搁在它的食盘里,它才终于转移了目标。她自己只捡了些清淡菜吃。那碗汤她则是看也没看一眼。等到把饭吃完,她起身要走,白夜叫住她:“喝汤。”
“不喝。”她一面说一面已经离开座位,肩膀却同时被抓住。
白夜站在她身边,惯常的微笑:“为什么不喝?”
蓝晓认真地看着他片刻:“喝那个,能让我的记忆力恢复吗?”
白夜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他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像是要确认什么:“你果真想恢复记忆?”
这话问的,难道有谁还会愿意没有记忆不成?蓝晓轻轻推开他的手:“我只是不想当傻子。”
白夜点点头,仍是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返身走进屋内,片刻手里拿了一只小瓶子出来,推到了蓝晓手边。
蓝晓看着,是那瓶“功德圆满”。
“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恢复记忆能力吗,喝了它。”
蓝晓拿起来。
“先喝汤。”
放下瓶子,蓝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白先生,你还要我做什么?”
白夜报之以一笑:“听我的。”
蓝晓低低笑了起来:“这话说得好理所当然。”
白夜将她的发丝拨到一边:“你就当成理所当然吧。”
蓝晓微微一笑,低下头喝汤。放了这么久,汤依旧温热。她喝的很慢,白夜一直看着她,虽然低着头,还是清晰感受到他的目光。只是这目光的用意,蓝晓摸不透。
又喝了口汤,蓝晓慢悠悠道:“看什么,莫非才发现我长得难看?”
白夜笑了:“却是才发现……你,美若天仙。”
蓝晓擦着嘴角:“奉承我也没用,房租还是得交。”
白夜忍俊不禁:“那是,我怎么能赖呢,只是希望看在我家务勤勉的份上,能否宽限几天?”
蓝晓看他一眼:“少在我跟前耍诈,你有多少家私我清楚得很。”
“不敢,真的手头紧。”
蓝晓哼了哼,整日足不出户的人手头能怎么紧?她旋开瓶盖,香水酒灌了下去。原以为会是什么味,搞半天根本什么味都没有,比白开水还淡。眼前忽然闪过申明浩吻她的画面,她顿时咬紧了唇。
白夜把桌面上的碗筷收拾干净,抬头正看见一脸沉思的蓝晓。
“今晚好好睡,明天跟我出去。”
“干吗?”
“我请你吃饭。”白夜眨眨眼,“巴结一下我美丽的房东小姐。”
蓝晓噗嗤一下笑了。
第九十一章千年的狐狸衣
白夜找的地方非常蹊跷,蓝晓在这个城市中生活了几年竟然都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地方,小桥流水,设计得巧夺天工。她跟着白夜七弯八拐,头都绕晕了才看见这么处所。一回头,渺渺像跟屁虫一样后面跑着。
白夜眯眼看了看招牌,顶头走进去。店里的装饰非常复古,门上挂的都是流苏帘子,叫人产生岁月倒流到千年之前的感受。
忽然一声轻咳从柜台后传来,蓝晓吓了一跳,进来没看见一个人,这会儿后面却出现了一个头发精短的中年女人。女人抬起手上的抹布擦着桌子,天籁般柔美的声音从她嘴里出来:“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那?”一面说,一面将脸转过来。
蓝晓于是又吃了一惊,这个看起来仆妇装扮的女人竟然有一张妩媚生姿的脸,称不上多美,却是神采宛转,顾盼间天然而成一段风韵。用时髦的话说,就是气质。
白夜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下,淡笑道:“孟婆说笑了,谁敢在您这里住店?”
孟婆?!蓝晓吃惊地看过去,难怪觉得有些眼熟,原来……
“别人不敢,你总是敢的。”孟婆笑嘻嘻地甩了手中的布,又看了眼蓝晓,“没想到你还是把她带来了。”
白夜轻轻笑着:“孟婆的如瀑青丝怎么没了?看来真是受创颇深。”
一听此话,那先时还笑逐颜开的孟婆瞬间板下了脸,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白夜:“提它做什么?存心让我想起那作死的畜生!”
“息怒,”白夜永远一副笑脸,“来了这许多时,怎么不见饭菜?”
孟婆脸色稍霁:“我这儿哪来的饭菜?”
白夜挑了挑眉梢:“这可奇了,孟婆开店做生意,怎么会没有饭菜呢?莫非是闲我等鄙陋,没那福气吃孟婆的烹调的佳肴?”
孟婆终于又转回了笑脸,她摇了摇袖子,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滑过二人脸上。“饭菜嘛……一时半会弄不到,不若我熬点汤,如何呀?”
白夜一指蓝晓:“问她。”
蓝晓早惊了一身汗,孟婆熬汤,那不等于是忘魂汤吗?谁敢喝?!吓得连连摆手。
孟婆“咯咯”笑,看了看脸色微红的蓝晓,“怕什么,我的汤,岂是那么容易喝的?!”
这当口,角落里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老板!来碗大补汤!”
只见孟婆的脸上登时绚丽如花:“来了!哎呦长老,今儿刮得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刚刚明明一个人都没有,何时角落里又出现一个人?蓝晓惊讶地望上去,这一下,只让她错觉见到了天上谪仙。
角落里那人,显然年逾半百,须发皆白,一把胡须垂在胸前,衣袂飘飘,风骨卓然。更为奇特的是,他脑后发丝隐动,一身装扮,竟如古书里描绘的隐居的世外高人的模样。
蓝晓觉得腰身被托住,回头看见白夜用眼神示意她坐下,她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白夜却摇摇头,拍了一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蓝晓愣了一下,犹豫着坐了。
渺渺也格外的安静,忽然一骨碌窜上了蓝晓怀里,不动作了。她有些诧异地看着怀中的小东西,最近它可很少这么亲近。
孟婆早已堆满了笑,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送到了老者面前。老者捞起汤一口气灌下去,孟婆又添了一碗:“长老修炼日盛啊!”
蓝晓只管低头抓渺渺,却感到有人紧紧看住了自己。那边孟婆的声音也陡地止住了,她纳闷地抬头,登时心脏收缩了一下。只见那世外高人般的老者,前一刻还坐在远远角落里的老者,此时正瞪大了眼在桌子对面瞧着她。
蓝晓顿时如僵了一般。倒不是吓着了,只是那老者的目光幽渺深邃,看进去仿佛魂被摄了一样。
就在她恍恍惚惚的时候,腰间忽然被轻轻一拍,之后便被一只手臂紧紧揽住。蓝晓如同被浇了一盆清水,神智顿时清明。
老者的目光又犀利地在渺渺身上扫了一圈:“它是谁的?”
蓝晓看了看白夜,见他不讲话,道:“我的。”
老者的表情登时变了,活像吞了个苍蝇。世外高人脸上出现这等表情,不能不说有些滑稽,蓝晓悄悄向白夜身上靠了靠,暗想自己哪里说不妥当了。
半晌,老者才有些迟疑道:“你是它的主人?”
蓝晓点头。
老者似乎觉得不可思议:“这不是神兽谛听吗?”
蓝晓待要再点头,忽然觉得不对。原来她潜意识里一直都是那个叫做渺渺的小猫咪,即便后来知道了它的样子,习惯也难改。而这老者问的似乎是……神兽谛听的主人?
她的脸霎时红透了。她想起了,神兽谛听的主人,地藏王。
耳边听得轻笑声,蓝晓转脸看见白夜一脸忍耐不住的笑。她恨得咬牙,这讨厌的家伙方才一言不发,摆明了看好戏!忽然她眼珠一转,抬脚用力踩向他桌下的脚。白夜却好像事先知晓,这一脚什么也没踩到。
蓝晓狠瞪了他一眼。
老者仿佛这时才发现白夜,他眼睛一亮,捋须道:“原来是你,难怪……”
白夜微微一笑:“长老近日可好?”
“不消费心,”老者回复了高人模样,眯眼道,“倒是你来干什么,是来还我的情,还是来讨你的情?”
“都不是,只有一件小事,需要长老相助。”
“哦?”老者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什么新奇的事,上上下下将白夜打量一番,点头道,“原来你还没能完全苏醒。”
白夜笑道:“正是这儿遇见了麻烦。”他说着把随身带的包打开来,拉出了一件衣服。
白色袍子。
老者拿在手捏了捏,又凑近细看,半天才低声说道:“这件衣服这么老了啊……你怎么不换?”
白夜笑容有丝苦涩:“长老,希望你帮忙,这件衣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