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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笑容有丝苦涩:“长老,希望你帮忙,这件衣服,我不想换了。”
“不想换?”老者吃了一惊,看了看他,道,“自讨苦吃。”
白夜微微颔首:“请长老务必帮忙,也不要多久,挨过这半月便可。”
他话音未落,老者用力一扯,整件衣服都飘动了起来,顺着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雪白清逸,蓝晓花了眼,看着那件白衣舞动的卓然之姿,竟觉得有生命般。她还未回神,那件衣服已经甩向了白夜:“记着,我欠你一个情,你欠我两个情,如今欠我一个情。”
白夜将衣服塞回包里,淡淡一笑:“不忘。”
蓝晓晕晕乎乎地被白夜拉起来,直往门外拖。隐约那老者又回到了角落里,粗着嗓门喊:“老板!汤!”
“来了!”
蓝晓出了门,这才发现外面雾蒙蒙一片。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店的招牌,几个大字书写:往生道。
头发精短的孟婆快着步子出来,抬手抓着白夜的肩,靠近他耳畔低声笑:“清渊,希望你不会成为我的顾客……”
白夜微笑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
之后的日子蓝晓过得很平静,应说是平淡。
再次遇见神秘美人宋白衣的时候是在月中旬。
当时蓝晓在商业街的奶茶摊子旁喝奶茶,冷不丁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就见到宋白衣如花笑靥。她还是穿着一身红衣服,美艳不可方物。
蓝晓怔怔地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手里的奶茶就被人碰洒了,衣服湿了一大块。碰的人却无意道歉,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走了过去。无巧不成书,这撞她的人,正是与她有过节的,部门主任。
所以蓝晓轻易愤怒了。然后宋美人就握住了她的手,眨眼说“我替你出气。”然后宋美人就挥着帕子走过去,走到那主任前面,缓缓回过头,冲着部门主任露了一笑。
回眸一笑百媚生。
部门主任愣了,宋白衣挥起绢子,照脸砸了下去。轻飘飘的手绢,却将他砸得踉跄后退,脸上红了大块,最后堪堪停在一辆紧急刹车的车前。路上行人和卡车司机把之骂了个狗血淋头。
如此狼狈。看来没有什么在美色面前坚定如一的人,就要看你美到什么程度了。
蓝晓眼前一晃,宋白衣已在眼前。“如何,可出气了没?”
蓝晓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为何不说话?”宋白衣唇齿含笑,“你喜欢我身上的香味吗?”
蓝晓看着她,转身向前走。
却被宋白衣拉住。她的气息吹拂在蓝晓耳边,声音幽魅,“喜不喜欢啊……”
蓝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缓缓转过脸,对着她。宋白衣那张脸却是美得不象话,颠倒众生。
“宋小姐,我应该说……九尾妖狐?”
宋白衣愣了一下,目光盯在蓝晓身上,渐渐幽深如谭。蓝晓想挣脱她,心里却知道是徒劳,干脆不动。
“你确然有过人之处,使人惊讶。”宋白衣又忽然笑了,眼里闪着幽暗的光,在这大白天,却莫名给人一种阴森感。“你不怕我吃了你?”
“你不敢。”
“如何肯定?”
“你怕白夜。”
宋白衣笑着看她:“你以为他会伤我?”
蓝晓也看着她:“你不动我,他不会伤你。”
宋白衣娇笑一声松开她,眼中波光潋滟,衬着红唇白齿,美得更加惊心。
“你可知道,那件衣服,是我修炼的皮毛。”
蓝晓揉着胳膊,抬头看她一眼。不能说,这一眼里包含着震惊。她可以由种种迹象想出宋白衣是九尾狐,却万不可能想到这一层。
宋白衣嘴角犹笑,却让人不忍再看。“那天他说,他不要了。他宁肯冒着被反噬的危险,也不要了。”
街上的人一波又一波的走过,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里。
宋白衣,宋白衣,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
蓝晓忽然觉得自己胸口要裂开一样,疼痛慢慢地灌进来,每一下呼吸都如刀子在割。她好像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正在渐渐走远,正如没有注意脚步声又慢慢回来一样。
宋白衣看着呆立的蓝晓,嘴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好歹相识一场,告诉你我原来的名字。”
蓝晓茫然地看着她。
宋白衣贴着她的耳朵,温热的一股幽香吐上去,“记住了,我叫……苏妲己。”
……
第九十二章庙祝
进入秋天便觉凉爽许多,少了夏天的燥热,又没有冬日的严寒。在山上秋天的景象更是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展现,满山的树木丛林,风一吹就是落叶缤纷,平添了“野旷天低树”的遐想情趣。
“蓝晓快快!马上就到了!”沈雅菲卖力地吆喝着,一只手臂挥得虎虎生风。她穿着浅色百褶裙,一双修长的腿蹦蹦跳跳,比平时穿着一本正经的护士服不知活泼俊丽多少。
蓝晓擦擦额上的汗,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今天去买菜的中途看见这位俏护士,想起曾经对她的照顾,不由便打了个招呼,哪想到沈雅菲看见她就两眼发亮,生拉活拽叫她陪着上山。说今天是十年一度的庙祝大会,专给单身男女牵线搭桥,千万不能错过。
蓝晓隐约知道一些,不过她对这些一向不上心,根本没打算去。奈何沈大护士一张巧嘴说得天花乱坠,最后还不忘甩下关键一句:“看在我以往勤勤恳恳照料你的份上,这次全当报答我,陪着我去上柱香,我一生幸福就捏你手里了!”
蓝晓说不出话,只好被心花怒放的沈雅菲带着跑到了这几十里外的地方。一生幸福系她身上,这么大的担子她可当不起。
这么想着已经到了沈雅菲跟前,沈雅菲抓着她的手摇:“那儿有人算命,我们去看看!”说罢不容分说便拉着蓝晓走。
沈雅菲和蓝晓来到一株树前,只见树下人头攒动,好不热闹。一张简陋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卦盘,旁边还有几枚铜钱,桌前一个古装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正向对面的人问着什么。
过不多时,算命的中年人摸摸胡须,坐在对面的人便站起来走了。沈雅菲见缝插针地坐了下去,不理睬身后一干早已排队等候许久的人不满的声音。
“你算什么?”中年人看了她一眼。
“姻缘!”沈雅菲干干脆脆地说出来,周围不满的声音立刻压了下去,专注地看向这里。算姻缘的人多是羞羞答答,巴不得自己的声音不叫别人听到,哪有这样直言的女子?!蓝晓不禁笑了一下。
中年人点了点头,也不问生辰八字,拿起卦盘便摆弄了起来。片刻,中年人捋须笑道:“姑娘天生福相,更兼心底宽仁,姻缘路上更是一路通畅,莫用担忧,几年之内必得贵婿!”
沈雅菲眉开眼笑:“我就说嘛!我这么百年难挑的好女人怎么可能嫁不出去?!一定是时机未到,看我回去不撕烂了佳柔那张乌鸦嘴!先生,这一卦多少钱?”
“姑娘有缘之人,这一卦的钱就免了吧!”
蓝晓原先听这中年人一番言语不以为然,她知道这些算命要么说好,要么说坏,以期让人心甘情愿地掏钱。此时听他说卦钱免了,不由有几分惊奇起来,多看了那人两眼。岂料想就在她看中年人的时候,中年人也即快速地扫了她一眼。
这一眼看得蓝晓心里泛起一丝古怪,正好这时沈雅菲也算完了,她就主动拉她走。沈雅菲却想起了什么,连忙站起来把蓝晓推向椅子上:“你也给她算算姻缘!”
蓝晓料不到沈雅菲动作比说话快,要组织已然来不及,只得尴尬地笑了笑。中年人似有似无地看着蓝晓:“没有的东西……要怎么算?”
蓝晓心里一凛,快速地看向那个中年人。沈雅菲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中年人挥挥手,呵呵笑着,“算命讲究机缘,这位小姐看似不情愿,不要勉强了!”
沈雅菲想再说,却觉手腕一紧,蓝晓苍白着脸摇了摇头。后面也有不耐烦的人催促起来,沈雅菲只好悻悻地拉着蓝晓走了出来。
远远地看见天空中飘了许多花花绿绿的风筝,沈雅菲见状,刚才的事情便暂时忘了,兴奋道:“蓝晓你看!是千里姻缘开始了!我们也去放吧?!”
蓝晓恍若未闻,想着中年人的话,触动了她久未愿动的记忆,一时间只觉浑身麻木冰冷,难受的紧。
沈雅菲发现不对:“你怎么了?”
“啊?什么?”
沈雅菲抱着她的肩膀,眼神里流露一丝担忧:“你不舒服啊?”
蓝晓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丝笑:“没事。”
“真的没事?”沈雅菲怀疑地看着她,“但你刚刚……”
“一时走了神,用不着担心,”蓝晓主动拉着沈雅菲的手,快步向前走,“别待在这儿了,我们上别处看看。”
沈雅菲手里拽着一个风筝,嘴里喋喋不休:“刚才那个女的太走运了,砸中那么帅的帅哥,这次我要砸个更好的!”
蓝晓看看自己手里的鸳鸯风筝,这是沈雅菲塞给她的,说是鸳鸯风筝好砸人。“千里姻缘一线牵”是指放风筝的人在中途将线剪断,风筝砸中的那个人就是命定的伴侣。她苦笑,说白了,是变相的相亲。
沈雅菲鼓着气:“一、二、三!”细细的线咔嚓一声被剪掉,风筝摇摇向前飞去。沈雅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边不忘催促蓝晓,“快,快剪啊!”
蓝晓叹了口气,轻轻将线划断。如果姻缘是如此简单的东西,那么这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因为爱而不得,柔肠牵断。
沈雅菲显然不管这些,她拽着蓝晓胳膊朝风筝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然而山上的人也都忙着各自的风筝,没有人在意她。
跑了一段路,沈雅菲的“双飞燕”风筝便风力不支,晃晃地掉了下去。没有砸到人。挂上一棵老松树。蓝晓的风筝却悠悠地飘远了。
沈雅菲垮了脸,“果然要等几年才能得遇良人吗?”
蓝晓不由笑了,正想说几句,忽见她又跳起来,抓起自己的手拔腿就追:“你的风筝还在飞,赶紧跟上去!”
“不用了!”蓝晓没想到她这么热情,赶紧叫道。沈雅菲却好像没听见,一个劲拉着她跑。风筝悠悠地飞着,乍一看,还真像两只鸳鸯在碧海蓝天中嬉戏,美不胜收。蓝晓一时也失了神。
那风筝一直在两人视线所及范围内飘着,两人也就锲而不舍地追。实际追的是沈雅菲,蓝晓苦于被她夹着胳膊没办法。
忽然风筝吱悠悠绕过山头,不见了。沈雅菲这回急了,紧着脚步就要赶上去。蓝晓终于忍不住拉住她:“算了,别追了。”
沈雅菲听不进去:“都到这儿了,怎么能不追?!”
蓝晓本就不信这些,现下失去了风筝的踪影,更不想耗下去:“你看这荒山野岭,风筝就算掉下去也不可能砸到人。”
“那可不一定,缘分是很神奇的!”沈雅菲坚信姻缘前定。
蓝晓苦笑:“就算你想追,这会也不知道在哪。”
沈雅菲先时还信心满满,听此话顿时有些泄气。她看了看山头,似乎还有些不舍得。蓝晓好笑地拉拉她:“走吧。”
沈雅菲唉声叹气,不情不愿地跟着蓝晓往回走。
然而,这一回头,两个人都傻眼了。
原来她们原先光顾着追风筝,却没有注意看来路。此时早已离开熟悉的山脚,不知道了什么地方。
沈雅菲这时完全回过神,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怎么回事?”
“迷路了。”蓝晓无可奈何地说。
“不会吧!怎么这么倒运!”沈雅菲捂着脸大叫。
蓝晓看了看周围的景色,料想这里应该不会是那种深山,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