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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猛然抬头,折扇宛如利剑,笔直地穿了过去。君皇羽冷笑让过,然而,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这一下目标却不是他!
白色的身影清清洒洒的,越过他,悠然地进了那扇敞开的门,进入了……珠帘内。
君皇羽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失却了冷静。
棺材的盖子静静打开在一边,白夜的手中执着扇子,扇骨轻轻划在白衣美人如白玉的颈项上,像一把随时能割断脖子的利刃。
君皇羽浑身发抖:“想不到你竟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在乎的人,始终都只是萧婉。”白夜淡淡地说,“又何必苦苦执着于另一个不相干的女子。”
“放了她!”
“蓝晓,她不是萧婉。”白夜手指摩挲着白衣美人的脸,“除了这张脸,她们没有一点相似。即便是灵魂,经历了六道轮回的洗礼,也早已不是当初的灵魂,君皇羽,你的做法,有用吗?”
君皇羽只剩冷笑了:“不用讲那些漂亮的大道理,能超度我,千百年前的你就做了,你就没有新鲜一点儿的花招吗?!”
“清渊你快点!蓝晓真的快受不了了!”谛听满头是汗,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眼里只剩惊恐。
白夜眼里的神色一变再变,他手下用力:“好,我就毁了萧婉的身体,断你一辈子念想!”
“够了!”君皇羽脸色死白,他抖着手向前,“把她还给我……”
白夜面无表情,扇子却瞬间切下去。
君皇羽“哇”一口血,“你……你赢了,把她还给我,我走!我不打扰你……不打扰蓝晓,你的蓝晓!”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他齿缝间挤出来。
白夜缓慢松手,似是叹息:“那一缕魂,我是要带走的。”
“带走!都带走!我不要!”
君皇羽此时狼狈凌乱,他跪在棺材边,温柔地抚摸着白衣女子颈上的痕迹,无限珍视地喃喃:“婉儿……我们走了……”
谛听嘟着嘴:“死不悔改!”
白夜握着玻璃小瓶子,轻轻抱起了地上的女子。一颗泪,从蓝晓眼角轻轻滑过,晶莹清脆,悄无声息地碎裂。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执着,你可以不理解,但你改变不了。
蓝晓从来没觉得像此刻这般充实,仿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塞满了,恍惚里有人把自己放在了一个软软的地方,像是自己熟悉的床。她抓住一缕头发,睁开眼,看见今生今世最熟悉的那个人。
那个人俯下身,软软的东西流连在她的嘴唇上,温柔辗转,梦里无数次的期许。她面颊酡红,感到一股微凉的液体顺着那人的舌尖滑进她的喉咙,温热的舌尖又在她口中逗留了片刻,方才渐渐地松开。
她懒懒地看着他;“你给我喝了什么?”
他抚摸着她的脸,轻轻印上一吻:“一口汤,能让你忘记忧愁的汤。”
她痴痴地看着他,仿佛眼里除了他,再看不进任何的一切。“这一次,你是不是,真的要走了?”她问的那样轻,仿佛生怕语气稍微重一点,就要惊破了什么不想知道的结局。
白夜温柔地抱着她,抱着此生最爱,“睡吧!醒了以后,痛苦的记忆就不再有了……”
一旁的谛听却忍不住转过脸,爪子擦了擦眼。幸福的记忆,同样不再有了。
“今日以后,她会忘记前尘,做真正的蓝晓。”
第九十八章暗夜流光
尾声(1)
白夜将那装着一缕魂魄的玻璃瓶轻轻放到了自己的行囊里,谛听沉默的站在身后:“你想要带走?”
白夜轻轻道:“经历百世轮回,魂魄再也无法相融。我会再送她最后一程。”
所谓无法相溶,自然是无法再与蓝晓的魂魄相融,这样一来,蓝晓与公主,就真的再也不是一个人了。谛听沉默半晌,道:“你准备怎么送。”
白夜眼眸低垂,眸子里不知有什么风浪在涌动平息:“我会再陪她一程。”
这一缕遗魂,无所依无所靠,最后所剩的结局,无非就是湮灭在混沌中。白夜,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白夜最后垂眸凝视这个城市的夜色:“善后的工作,就麻烦你和孟婆了。”
谛听缓缓踱步到他的身边,很久才开口:“这些年,你走过的地方,每次都是抹除的干干净净,清渊……我只是想问你,你不会感到孤单吗?”
白夜的眼神无波无澜:“这世上有谁不是孤单来去,何况是我。”
谛听神色复杂:“你就不曾想过,要让谁,永远记得你。”
白夜终于把目光放到了谛听的身上,只是声音听起来却还是那般平平淡淡:“记得我,又能有什么不同?既然我最终都会走,又何必再去影响别人的人生。”
谛听望着他,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得在心底叹息一声。
“你就这样走了,那,地藏代理?”
白夜眸色下闪过一丝黯然:“我擅动凡心,心智早已不再坚硬,早就不适合再担任这个职务。请藏王,另择他人吧。”
谛听还是不放弃地上前一步:“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天珠已经被毁,你的力量盛极而衰,以后,天人的力量,应该会彻底消散了。”
天人力量虽然恒久,但是没有遵循循序渐进的原则,一下子爆发出来。这就好比充气过度的气球,一瞬间的威力虽然强大,但却是几近自毁。
白夜自己,当然比谁都更清楚这一点。
他淡淡道:“世间有地藏王,天人的力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也只想做个普通人。”
这般消沉之语,听了却更叫人自心底感到悲伤。
谛听心中苦涩,白夜这一生,怕是真的还没有普通人幸福,如他自己所说,动了凡心,天人就不再是天人,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也开始终有尽时。
他早已预料到了力量迟早会消失的这一天。所以他这般平静。
可是旁人,却无法如他冷漠。谛听想起千年前遇见夜清渊,在溺水河畔,他手握天地之宝月牙宝扇,白衣如雪,若弱冠公子,却睥睨众生苍小。那个时候,谛听极不愿意认他为主,那时候,他是个隐隐与地藏王一般强大的存在。
没想到时光千年,早已不是那个衣冠如雪的年代。
白夜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丝笑容:“你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尾声(2)
医院最漂亮的护士沈雅菲,站在一间办公室门前,双眸之间,仿佛疑惑不解。
主任陈滨走了过来,看着沈雅菲笑道:“沈护士,你看什么呢,这间办公室都荒废不知多少年了,里面肯定都是灰尘。”
说话时,沈雅菲不知为何,已经忍不住旋转门把,打开了那扇门。
一股清风扑面而来,陈滨霎时惊讶道:“怎么回事,居然没有上锁?”
沈雅菲走了进去,陈滨也紧跟着进来,这间办公室却跟他们想的不一样,入眼相当整洁,一张办公桌摆在窗户前,桌上摆着几摞病例。更奇妙的是,这间办公室里,竟然还单独开辟出了一间配药室,虽然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空荡荡的一间。
沈雅菲惊讶地扬眉:“主任,你不是说,这间办公室,从来都没有使用过吗?怎么会这么干净?”
陈滨也一头雾水:“我记得是从没有开过,奇怪,难道清洁工还会经常来打扫?”
沈雅菲走到了桌子旁边,看着在那一摞病例旁,还放着一只银色的笔。“可是,如果从没有人用过,为什么这里还会有病例呢?”
陈滨心底里,莫名也觉得这间办公室透着古怪:“可能是清洁工打扫的时候,放在这里的。我们出去吧,这里什么也没有。”
沈雅菲却忍不住,她看着那支笔,直觉地就拿了起来。不知为何,她看见这支笔,居然好像能想到使用这支笔的主人,该是一个多么清雅的男子。
她感到很惊讶,为什么她会觉得,使用这支笔的,一定会是位男子?
沈雅菲拧开笔盖,将笔卸下,看到里面的墨水已经干涸,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了。她轻轻将笔重新装上,心头那朵疑云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陈滨再次催促道:“沈护士,我们出去吧。”
沈雅菲转身望着他,两道秀眉皱了起来:“主任,我总觉得这间办公室,是有人用过的。”
陈滨看她还在纠结这个笑起来:“我来医院十几年了,这间办公室一直就是关着的,要是真有人用过,也是不知道多久的事了。”
沈雅菲却不能释然,墨水虽然已经干涸,但这支笔显然不会有那么久,而且,桌上的病例,明显也是新的。她追问道:“可是,我们医院所有房间都投入了使用,为什么单单,这间房空着呢?而且这房里,样样东西都有,有什么不可以用?”
陈滨也被问住了,他迟疑道:“也许……”也许了半天,发现他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
这时太阳升起,阳光从窗户一路照进来,洒满了整张办公桌。的确,这间办公室,无论从地理位置还是内部设置,都的确不像是会空置这么久。
沈雅菲转身沐浴在阳光下,深吸一口气:“主任你看,这间办公室的采光这么好,环境在咱们医院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为什么要空着,而且还是十几年的时间。”
陈滨对于女性非要刨根问底的特性也是头疼不已:“可是,这间办公室,的确是空了十几年……”在他的印象中,怎么都没有这间办公室有人使用过的记忆。
这时,走廊一个护士慌忙跑进来:“沈护士,二十七床的病人叫人了,你快去看看。”
陈滨立刻笑着对沈雅菲道:“好了,女孩子家家,下次少看一些侦探书,还推理起来了。”
沈雅菲没办法,她将那支笔装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跟着来叫人的护士快步走了。
陈滨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办公室,伸手将门重新关上。
沈雅菲忙了一圈之后,已经太阳落山,医院不少人已经陆续下班。她在洗手间洗了手,不知不觉,却又晃到了这个走廊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对一间空置的办公室有兴趣,好像心底深处,有什么在牵动着。
可是她却看到门前,竟然也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不由略略愣住。
门前的人听到脚步声,也转过了脸。沈雅菲看到她是一个女人,乌发如云,白净的面庞,穿着一间束腰的长裙。沈雅菲一贯自诩是医院的院花,但看到这个女人,她也不禁赞叹好美丽。
蓝晓有些发怔,看着这一切,有种莫名的胸闷感。
沈雅菲笑着走了过去:“这位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看沈雅菲一脸亲切,蓝晓也笑了笑,略显迟疑道:“真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沈雅菲的亲和力不是盖的,马上自来熟地道:“兴许你迷路了吧,咱们医院科室多,你告诉我你想找哪个科室,我给你指路。不过现在应该已经下班了,我先带你找到地方,明儿你再来就能找到了。”
蓝晓柔柔一笑:“那真是麻烦你。”她没有说出来,其实她早早就到医院了,上了楼梯后,却仿佛不听使唤般走到了这个房间门口,并且,莫名发呆了一下午,直到现在下班。
就在这时,蓝晓瞥见了沈雅菲挂在胸前的笔,她目光不受控制地闪了闪:“沈护士这支笔,很特别。”
沈雅菲胸前挂着名牌,自然不讶异蓝晓能叫出她,她低头看了看笔,下意识拿出来:“唔,这支笔,也是我今天才看到的。”
蓝晓的目光似乎被笔给吸引住了,沈雅菲走着走着,自然注意到这点。
她有些犹疑,看着笔,又看看蓝晓,道:“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吧。”
没想到蓝晓眼中露出十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