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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对一头野兽也不肯相负,当即纵身从群犬头顶飞跃而过,迈开步子急奔。
群犬胡胡狂吠追来,奔跑极为迅速。
那小乞丐只逃出十余丈,就被追上,只觉腿上一痛,已被一头猛犬咬中,牢牢不放。他急忙回身一掌,击在那头猎犬头顶,这一掌出尽了全力,竟将那头猎犬打得翻了个筋斗,昏晕过去。其余猎犬蜂拥扑上。他拳打足踢,奋力抵抗。
古剑冰心中一动,这场影好是熟悉,那保护猴儿的小乞丐莫不就是张无忌?而在这昆仑山大行养犬的,应该便是红梅山庄的朱九真了。想到二叔曾告诉他此行要多结善缘,遂对阿青道:“阿青妹子,你且在这里慢行,我过去救下那小乞丐。”
阿青被古剑冰折腾了一晚上,这时下体疼痛,行动不便,全身亦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遂点点头。
古剑冰运起乾坤第五绝雷动九天的身法,飞身扑上。
远远便听到一声清脆娇嫩的呼叱――――朱九真:“平寇将军!左手!”
张无忌臂伤未曾痊愈,左臂转动不灵,当即被一头恶犬咬住了左手,四面八方群犬扑上乱咬,头脸肩背到处被群犬利齿咬中。
朱九真再次指点战术:“威远将军!右臂!折冲将军!后颈!征东将军!咽喉!”
张无忌右臂又被咬住,身后更被恶犬一扑,身不由主的向前撞出,当头一条恶犬,张开血盆大口猛向张无忌咽喉要害咬来。张无忌但觉腥风扑面,自知再难抵挡,骇惶失措至极。
古剑冰一声暴喝:“住口!”急跃上前,展开斗转星移的功夫,轻描淡写的随手一引。当头恶犬巨口顿失方向,猛地一口,却将咬中张无忌左手的恶犬咬个半死;那恶犬吃痛松口。
张无忌左手得便,只觉热气扑颈,必是后边恶犬要咬自己脖子,当即沉肩抬肘,使足了吃奶的力气,奋力将左肘向后捣去,却不料巨犬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反而咬住自己右臂的恶犬又被同类咬中,松口惨叫。张无忌这一下使空力道,急退数步,眼见便要坐倒在地。
古剑冰身法快极,纵过去在张无忌肩后一扶,助他稳住身形,随后出手如风似电,这里一带,那里一引,众恶犬便如着了魔一般,猛向同类扑咬,顷刻间各个遍体鳞伤,却无一犬后退。
朱九真:“众将军归队!”
众犬如逢大赦,夹着尾巴,急急退开,灰溜溜地掉头奔向声音来源。
朱九真怒道:“你使了什么妖法,害得我的众将军自杀残杀?”
古剑冰对面那少女美艳无方,指挥众犬时,却是毫不留情,不由叹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卿本佳人,何故纵犬伤人?”
朱九真看到古剑冰容貌秀丽,便怀疑“她”是女扮男装,见“她”拿大道理压自己,心中极为不忿:“我射的那只猴儿,谁叫他偷偷藏在怀里啊?饿得慌了,想要吃猴儿肉,是不是?没想到自己险些给我的狗儿撕得稀烂,怪得了谁?看你花容月貌,必不是他的相好,何故为一小乞丐出头?”
张无忌不擅言辞,闻听此言,当即脸涨得通红:“我????我不是????????”却不知他想说“不是想吃猴儿肉”,还是“不是这佳人的相好”。
古剑冰却是擅长言辞,自幼辩才无双,当下反驳:“方才我亲眼看到他轻轻拔下短箭,从怀中取出草药来,敷上箭伤的伤口。若是想要吃猴儿肉,何必如此麻烦?便是真的偷个猴儿,亦罪不致死,看你口令娴熟,想来纵犬伤人也不是头一次了。方才犬有良知,自行悔过,关我什么事了?倒是小姐指挥诸犬如此行恶,就不给个交待么?”
朱九真被驳得体无完肤,一对凤目睁得溜圆:“好,我给你个交待!”提起皮鞭,走过去刷刷两下。那鞭上生满小刺,鞭子抽过,当头那条恶犬,狗背上登时出现两条长长的血痕。
只听朱九真怒骂道:“三军合围,眼看就要直捣黄龙,你这厮带头投敌卖国,便如秦桧杀岳飞,自毁长城,令人痛恨至极,若不执行军法,我灵獒营军律何存!”
朱九真长鞭挥处,手法灵动,那狗被打得满地乱滚,遍身鲜血淋漓。不论如何窜突翻滚,始终躲不开长鞭的挥击,只是委屈地呜呜低叫。
朱九真一边打,一边指桑骂槐:“今天看我活生生打死你这条见色忘忠的臭狗!你这辈子没见过母狗是不是?你还想见义勇为英雄救美搏取芳心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回营便阉了你,省得你四处讨好母狗,坏我军心???????”
古剑冰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这女子当真牙尖嘴利,几句话便将我与母狗讽为同类,当即忍不住跃上前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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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章 红梅朱九真,训犬为兵赛孙武
古剑冰跃了过去,正待开口,突然间有人冲出,将朱九真与古剑冰隔了开来,反手拍的一掌,打了朱九真一个耳光:“好,好!朱家的子孙越来越长进了。wWw、我生了这等女儿,将来还有脸去见祖宗于地下么?纵犬伤人,口出恶言,那是黑道中不入流恶霸的行径,我辈侠义道岂能如此?还不快快赔罪!”
原来朱长龄怕女儿纵犬打猎时惹出事来,便跟在女儿朱九真身后,见到那时情景,心中一惊,暗想:看这姑娘家数,必是江南慕容世家的武功无疑。士可杀不可辱,方才我女儿讽刺得她狠了,她怎能不怀恨动手?她跃上前来,必是准备对我女儿不利了,当想个法子保住女儿,又万万不能显出我知晓她的身份,让江湖上以为我朱家欺软怕硬。
遂出手打了女儿一掌,又对女儿自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认错。
朱九真捂住脸颊,心中虽是委屈,却不敢嘴硬,眼泪只在眼圈中打转:“爹爹,孩儿再也不敢了。姐姐,妹妹知错了。呜——”
古剑冰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姐姐?…_…!
原来,昆仑山连绵五千里,平均海拔近两千丈,本是苦寒之地,这里男子面宠饱经风霜,又不像美女那样时时保养,皮肤向来粗糙得很。怎比得上苏州人得水乡滋润,人杰地灵,盛产肤色洁润的俊男美女?说起来,苏州的富贵公子,只怕还要比昆仑山的美女肌肤娇嫩些。
古剑冰出身姑苏慕容世家,自幼锦衣玉食,前些日子,代东方不败挨天劫,中了部分淬体天雷,又吃了养颜圣品大蟠桃,一般调养下来,肌肤更是比很多美女还要光洁娇嫩,到了昆仑这种苦寒之地,被误认为美女,一点也不稀奇。
当下古剑冰唯有苦笑:“妹妹,我可不是你姐姐???????”
朱长龄见古剑冰脸色怪异,语气不对,只道“她”不肯原谅女儿,反手一掌,将一头恶犬的头颅打个粉碎,抬手又向另一条恶犬拍去:“你瞒了我养这些恶犬来伤人,闯出祸来,以为轻飘飘一句知错了,便能揭过此事么?哼!你叫恶犬来咬我啊!今天我便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灵獒营一干恶犬,断了这祸根,方显我朱家诚意。”
朱九真语气凄然,心里便比挨了一记耳光还疼,眼泪刷地掉了下来,有心阻止却又不敢:“爹爹!”
古剑冰生平最见不得美女伤心落泪,叹了一声:“不必如此,这些狗颇为忠心,不过依令行事,又算得什么祸根了。”抢上前去,轻轻一引,朱长龄将一棵小树打得拦腰断开。
朱长龄心中大惊,一时间手足冰凉:我三十多年功力,被“她”轻轻一带,便失了准头,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她”道这些狗并非祸根,拦住我,那多半是说祸根出在人身上,不愿领我这份情,要亲自出手对付我们了!
这却如何是好?我朱府上下齐上,也未必在这少女面前走得过几招!
莫不成杀了女儿给他赔罪?――――这念头在心中转了几转,始终是狠不下心来。心中但存一股侥幸―――此人既然打着行侠仗义的大侠招牌,当不至于一言不合,灭人满门吧?
古剑冰微笑:“我乃慕容世家二公子,名剑冰,妹妹当叫我哥哥才对。想当年李广出战匈奴,若有这等灵犬相助,断不至于迷路失期,以至于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妹妹是怎生训练的?回头教教我,让我开开眼界好不好?朱叔叔,令爱诸犬进退颇有法度,想来训练不易,既然令爱已经诚心悔过,打杀一条,便也够了,便饶了余下诸犬性命如何?”
朱长龄松了一口气,暗想这姑娘美若天仙,若非瞎子,谁看不出他是女儿身?只是她女扮男装,又持这等说法,我若直接拆穿,她面子上定不好看。拱手道:“少侠气度雍容,深得我儒家三昧。呵呵,委实令我敬佩不已啊!”
古剑冰:“呵呵,哪里哪里,前辈过奖了。”
朱长龄又转头对女儿厉声喝斥:“真儿,看在慕容贤侄为你求情的份上,便不重罚于你。你禁足一月,不得出府!纵犬伤人之事,若是再犯,你那劳什子‘灵獒营’中一干畜生,我都给尽数杀了!”
朱九真不敢还嘴,委屈地点点头。
朱长龄扶起张无忌,好言安慰,执意邀他进庄养伤,见他同意,又对古剑冰道:“如此,我便抱这位小兄弟进庄疗伤了。贤侄若能一同前来,红梅山庄蓬壁生辉,老夫定要大张筵席,款待贵客。”
古剑冰正愁晚上没地方安歇,怕要露宿山林。闻言自是瞌睡遇上了枕头:“晚辈也多次在江湖上听说红梅山庄‘惊天一笔’的大名,今日得睹朱伯伯风采,却是不虚此行。既是如此,我与刚认的妹子阿青,可要叨扰一番了。”说罢,指指了赶羊上来的阿青。
朱长龄大喜:“贤侄请。呵呵,此去江南何止万里,这一路可真是辛苦了。令尊今叔深孚大望,为我武林翘楚,昔年尊兄满月之时,我恰在江南,也曾去观令尊的雍容气度???????”
古剑冰挽了阿青的手,一路上听得朱长龄从自己的父兄一路夸到自己,心道,这位朱庄主倒是有趣,怕是早就认出了我的武功家数,才在我面前演这样的戏。要不是我身负绝技,真被咬死了还不是白饶?
进了红梅山庄,朱长龄自去为张无忌寻医治伤,吩咐朱九真相陪阿青与古剑冰。来到一座大厅之外,只见厅上扁额写着“灵獒营”三字。古剑冰道:“妹妹,我对你训犬本事,极为佩服,可否让我见识见识妹妹训练群獒的风彩。”
朱九真轻喝一声,但见三十余头雄健猛恶的大犬,分成三排,蹲在地下,朱九真坐在一张宽大的虎皮椅上,手执皮鞭:“妹妹平时便是这般训练诸犬的―――前将军,咽喉!”
一头猛犬急纵而起,向站在墙边的一个人咽喉中咬去。
阿青见了这等残忍情景,忍不住“啊哟”一声叫了出来,却见那狗口中咬着一块肉,踞地大嚼。她一定神,才看清楚那人原来是个皮制的假人,周身要害之处挂满了肉块。
朱九真:“车骑将军!小腹!”
第二条猛犬窜上去便咬那个假人的小腹。这些猛犬竟是习练有素,应声咬人,部位丝毫不爽。
阿青亦是觉得大奇:“竟比我的羊儿还听话?”便带了老白想去和众犬交个朋友,老白吓得咩咩直叫,哪敢上前?阿青抚摸着老白,好生劝慰之中??????
古剑冰拍掌道:“好!当真了得!当年孙武能训宫女为兵,但宫女亦是人,能听闻号令,不足为奇。妹妹训诸犬为兵,使诸犬如人般依令行事,比当年的孙武还要强上几分呢,这才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