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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哲看着纸条的内容沉思良久,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无意间将纸条翻过来,霎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纸条的反面上,赫然刻着一个血红的图标:X!
梁哲将纸条‘唰’地一声扔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在瞬间扭曲成了一团。
这个图标梁哲一点都不陌生,在小雪送给黎墨的手帕上刻着,在旗山古墓底下的石门上也刻着……
为什么樊道明也知道这个图标,是偶然,还是他也知道某些事情?
梁哲深呼吸了几口气,镇定了片刻之后,才将地上的纸条重新捡了起来。
他将正面的文字又读了一遍,然后对着反面的那个‘X’图标又看了好久。
梁哲将纸条收好,拿出了手机,拨打了樊道明的电话。
“樊导师……”梁哲叫了一声。
“嗯,梁哲,什么事?”樊道明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惊异,似乎早已料到梁哲会打电话给他。
“你给我的药酒密封口上有一张纸条,是你写的吧?”梁哲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对。”樊道明异常果断地回答道。
面对樊道明毫不掩饰的态度,梁哲忽然不知道怎么问了,或许他根本就不该打这个电话,一切都是自己的疑心病而已。
“还有别的事吗?”在双方陷入了沉默了片刻之后,樊道明才问道。
“哦,没了……”梁哲脑中灵光一闪,急忙道,“等等,还有一件事,你知道旗山吗?”
“知道啊,我曾经还去旅游过一次,那里有个王阳明的祠堂。”樊道明淡淡地道。
“哦……那没别的事了……”梁哲似乎想迅速挂断电话,隐约之间,他感觉自己似乎身处一张巨大的网里,而他却看不见网到底在哪,因为那网本身是透明的。
“对了,我最近在研究灵学,如果你有兴趣,可以一起。”樊道明的声音依旧很平淡。
“灵学是什么东西?”梁哲疑惑地问道。
“灵魂修行,超越肉体,超越心理,无尚解脱。”樊道明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丝的亢奋。
“樊导师,你是不是加入了什么奇怪的组织啊?”梁哲下意识地问道,从樊道明的话里,他似乎听到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嗯?”樊道明似乎轻笑了一声,“灵学在香港和澳门已经普及开来,只不过在大陆鲜有人知,这是一门正统的学问,有的大学专门为其开了课程的,你不要想多了。”
“我没有多想。”梁哲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了旗山上那批黑衣人,黑西服,黑西裤,黑皮鞋……
“嗯,那就好,你多爱惜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懂吗?”樊道明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这让梁哲颇为不爽。
“放心,我会注意的,你也是,爱惜身体的同时,爱惜自己的灵魂,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梁哲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冰冷了起来。
“别忘了我跟你说的,心理学的尽头的尽头,是神学。”樊道明的声音浑厚,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感觉。
梁哲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梁哲悄悄将手机从耳旁移开,然后挂断了电话。
梁哲将手机扔到了茶几上,整个人卧倒在沙发上,将头埋在沙发垫子里,他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疼,身体也有些乏力,他呼吸了几口气之后,昏昏睡去。
等梁哲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出去吃了一个便饭,在街上逛游了几圈,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来到了一所中学附近。
梁哲抬起头,迎着午后刺眼的阳光,看到了不远处高楼上挂着的巨大招牌:北城一中。
梁哲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心情竟然在瞬间兴奋了起来。
梁哲加快脚步,朝着一中走去。
此时正是中午放学的时间,无数男男女女,嬉笑怒骂着从校门口里蜂拥而出。
17。8岁年轻人的脸上布满了青春和活力,他们跳跃着,奔跑着,他们笑着,唱着。
他们稚嫩的脸上没有心机和城府,他们年轻的身体内没有痛苦和惆怅,他们是新时代的标志,是祖国的未来。
望着这群年轻人的脸,梁哲竟然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十年前的他,也曾经这样,肆无忌惮地嬉笑和奔跑,无忧无虑地呐喊和打闹,校园内的每一寸土地他都曾经涉足,每一棵树木底下都留下过他的影子,足球场和篮球场是他挥洒汗水的地方,读书馆和阅览室是他积累智慧的所在,自习室和小花园是他静心思考的港湾。
高中,一个难以忘怀的成长名词,一段如此美好的青葱岁月。
梁哲闭上眼睛,轻吸了一口气,鼻尖似乎闻到了校园里面传来的青涩的泥土气息,以及槐花和栀子花的香味。
十年之后的梁哲,再次踏足曾经就读过的一中,看着那些年轻的面孔和身体从他的身旁走过,他忽然感觉自己老了,就在这个念头一出现的时候,他心底一处异常脆弱的地方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样,悲伤和痛苦在瞬间汹涌而来……
梁哲紧捂自己的胸口,身子半弯着,面部扭曲成一团——又心痛了,这不是病,是伤。
“大叔,你没事吧。”一个稚气的女声传入了梁哲的耳朵。
梁哲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年轻的女孩面孔,这是一个扎着双马尾辫的少女,她的怀中抱着书本,一双大大的明亮的眼睛望着梁哲,眼神中带着关怀。
“大叔?”梁哲苦笑一声,对着女孩笑了笑道,“我不是大叔……”
女孩有些奇怪地皱了皱鼻子,继续道:“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我爸正好来接我,顺路把你送过去吧。”
梁哲看着女孩那双清澈的眼睛,心更痛了,他在心中暗自说道:这个傻丫头,难道就不怕我是坏人吗,家里没跟你说过,不许跟陌生人说话吗?
“我没事,你快走吧。”梁哲直起了身子,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对着女孩坚定地道。
“好吧。”女孩奇怪地望了梁哲一眼,随即转身朝着远处跑去,她的双马尾在脑后不停地晃荡着,真的就像两匹可爱的小马。
梁哲的眼睛眯了起来,鼻头开始泛酸,他暗问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敏感脆弱,这么多愁善感,是不是从认识段铃儿之后,还是从段铃儿死了之后?
梁哲摇晃了一下脑袋,他本来想进入校园去看一看的,但他怕自己一进去之后就不想出来了,于是忍着心里的不舍转过了身去,朝着远处走去。
就在梁哲转过身离开的时候,校门口里走出来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女孩的左手握着一盒火柴,右手从火柴盒里拿出一只火柴,她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空的太阳,然后轻轻将手中的火柴划着。
白日焰火,如此寂寞。
女孩透过眼前的焰火,看到了焰火后面的一个人,看到了那个人有些弯曲的背影,看到了他那虽然离去但却不舍的脚步。
这个人,女孩认识,就是曾经阻止自己自杀的那个有点神经病的心理医生——梁哲。
第168章 清醒的孤独者
梁哲离开了北城一中校门,转入了一条胡同。
一阵嘈杂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梁哲随着声音走了过去。
在拐角处,梁哲看到了四个穿着潮流服饰的年轻人,这四个年轻人正低着头,围成一个圈,对着他们的身下狂笑。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在圈子中间,传来了一个无助又可怜的声音。
“你丫的!”一个短发黄毛小个子一脚踢出,发出‘砰’地一声响,“快学狗叫,学狗叫就放过你!”
“让他钻我们的裤裆!”一个身材中等,肌肉发达的小伙子嘿嘿怪笑着道。
“一边钻着裤裆,一边学狗叫!”一个有着爆炸头的家伙狞笑了起来,像是对自己的注意颇为满意。
站在他们三个人正中间,背对着梁哲的是一个高个子,只听他低沉着声音道:“把东西交出来!”
圈子中间再次传来可怜兮兮的声音:“老大们,我真的没有啊,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砰砰砰砰!”
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和痛苦的惨叫声随即传来。
“喂!”
梁哲大喝一声,缓缓走上前去。
除了高个子之外的另外三个人全都抬起了头,望向了梁哲。
“别管闲事!”黄毛小个怒目瞪着梁哲。
“快滚!”肌肉发达的小伙子狰狞着脸道。
“难道你丫也想学狗叫吗?!”爆炸头的小伙子嘿嘿狞笑着。
梁哲一边往前走着,一边道:“你们四个人欺负一个人,不觉得丢脸吗?”
“你丫是活腻歪了吧!”肌肉发达的小伙子眼睛瞪起,握紧了拳头就要朝着梁哲冲去。
高个子就在此时转过了身,他的皮肤白皙,脸型瘦削,睫毛很长,一双眼睛疲倦而又冷漠,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
高个子整理了一下白色的皮衣,直起腰,冷漠地望着梁哲,沉声道:“大叔,这里没你的事,我们只是在寻点乐子。”
梁哲知道这个高个子应该就是这四个人的头,他看起来至少一米九,身材匀称,眼神冷漠,一看就不是善茬。
梁哲轻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大白天的,碰到了这种事,我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忍,反正我不能。”
高个子嘲讽般地一笑,重新转过了身去,对着地上一个短发戴眼镜的年轻人就是一脚。
另外三个年轻人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摩拳擦掌地准备将梁哲暴揍一顿。
梁哲丝毫无惧,依旧缓步往前走着。
就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厉喝:“你们在干嘛?!”
“快跑!”黄毛小个一听这个声音,随即大叫一声,迈开步子便朝着另外一条胡同里跑去。
另外两个年轻人也跟着跑了过去,高个子缓缓转过头,目光凶狠地望了一眼梁哲,然后缓步朝着那条胡同里走去。
就在此时,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快步跑了过来,他将那个倒地的学生扶了起来,一边咒骂着,一边观察着他身上是否有伤口。
“这群目无纪律的臭小子,竟然在校门口打人,而且还是在大白天!”中年男子对着那条胡同大声骂着。
“主任,谢谢你……”那个学生擦掉了嘴角的血迹,然后他的头缓缓抬起,望向了梁哲:“大哥,也谢谢你……”
梁哲点头致意,一言不发,随即转过身,朝着远处走去。
梁哲一边拐出了胡同,一边在心中暗道,现在这帮年轻人真是让人搞不懂,就算自己是学心理学的,怕也猜不透他们心里真正的想法,而且在他们这个年纪本来就是什么都不怕,自己刚才要真的和他们打起来,估计很快就被揍趴下了。
梁哲苦笑了一声,不由地想起了沈奕菲的前男友雷厉,还有警察局长李立,那两个人都曾经被自己的气势所吓倒,其实那根本不是他身上有多强的能量,而是他在极短的时间内,看透了那两人的心理。
每个人的心理都是一个完整的体系,有优点也有缺陷,在优点和缺陷中间,层层罗网交织下,隐藏着一个或几个敏感和脆弱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做心阀。
只要找到那个心阀的点,便可以让那个人在瞬间不攻自降。
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相当地难,对于雷厉,他最得意的是自己的身材,但最不满意的当属他的知识和学历,如果掌控不好他的这个心阀,很有可能会让雷厉适得其反,由痛生恨,但如果掌控的好,那么则会在无形之中让雷厉自己感觉到自己的弱势,并引发深深的恐惧。
以彼之长,攻彼之短。
但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他们尚在校园,本来对社会接触就很少,心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