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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种事情他们不是第一次干,但是一晚上要完成这么大的工程量却是第一次。为了使河马能准确地掉进这个小型的陷阱,张凡虎才会以身涉险近距离把河马“领到”陷坑边上然后自己跳过去,跨越五米的距离已是他现在精疲力竭时的极限了。
这头重伤的河马巨大的身体几乎是被固定在了陷阱中,它没有办法跳出来,只是长达半米多的头还在陷坑外,发出悲鸣。这是真正的极限了,陷阱下面当然不可能是什么柔软湿润的泥土和干草,而是现在二十余支已经血淋淋的长达半米的短矛。现在三方都在看着这头悲鸣的河马:陷阱边的张凡虎、树上的族人们、陷阱另一边的河马。
烟雾降下来,三方都看着陷阱中嚎叫的河马,但是随即张凡虎的一个举动带动了全场气氛。只见他左手扔掉复合弓,反手拔出背上的户撒刀,然后在河马仰头咆哮的瞬间向前一冲,全身趴在地上,右臂、右肩、头部死死地顶住河马的下巴,然后左手中锋利的户撒刀向前用力地捅去。
这是怎样的一幅景象,一个身高在男人中只能算是中等的人趴在河马的头部下,那半米多长的下巴遮挡了张凡虎上半个身体。河马在最初的时候当然是怒吼着头部向下,但是这样除了给张凡虎增加些压力之外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在快速的两次尝试后,河马终于发现了张凡虎的要害,它斜着脑袋想用单边的牙齿截断张凡虎的身体。的确,以河马那巨大的咬合力来说即使单边牙齿也完全有能力把张凡虎咬成两截或三截,而且如果被咬成两截与三截对张凡虎来说没有实质性的差别。
这对于张凡虎来说是相当危险的事,也幸好他早有准备,才能在第一时间抗住河马的突然袭击。张凡虎的右臂顶在河马宽阔下巴的中部,右肩曲肘顶在右边而头部微偏着顶在左边。张凡虎用的是左手握刀,所以户撒刀是从左边斜着刺入河马的咽喉的。生物都有一种本能,那就是在最初的一刻反击攻击自己的一方,所以河马最初是头偏向左边,张凡虎单单靠脖颈当然不可能与河马巨大的脖颈相抗衡,虽然河马使力不方便,但也不是张凡虎能与它硬接的,刚才张凡虎的顶在中部的右臂在河马刚要斜着咬过来的时候就抵在了它左边。
“啊!”张凡虎低吼着,脖颈上青筋暴起,面红耳赤,手臂肌肉也狰狞地跃起,终于在河马未能使出全力的情况下把它那巨大的头颅抵住了,河马头上、眼中、耳朵中的鲜血流在张凡虎头上,最多的是滚烫的河马咽喉中飚射出来的鲜血。
河马头部两边摇摆着,但张凡虎以强壮的右臂做机动力,快速移动着先河马压下来一步辅助两边的脖颈与右肩,让河马斜着咬下的企图不能得逞,只是河马那摇摆着的鲜血淋淋的头部把鲜血溅到张凡虎身上,现在他头上、脸上,甚至背部全是鲜血,看上去很是可怕。
张凡虎拼命与临死的河马搏斗让另外两方都看呆了,但那只是瞬间的事情,对张凡虎仇恨万分的另一头河马率先反应过来,原本刚刹在陷阱边的它突然转向,它想绕过这个并不大的小陷阱过来咬这个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仇人。
“咻!”张凡虎十几个族人并不都是傻子,有人在河马刚迈步转向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一支羽箭在第一时间射中了河马那张开的大嘴,十几米的距离斜向下射中几乎半个平方的河马大嘴是较容易的事。河马只是一个停顿然后继续向前,这时迎接它的是一轮投矛。族人们外出每人平均三支投矛,族长不会弓箭,再加上他投矛技术很好所以他有六支。族人们刚才在树林中追赶河马时,一共集体投了两次矛,另外各自抓住时机又投了十几支,但只有一次是投了最精良的投矛,另外的是昨晚赶制出来的一次性用品。
每人留了两支精良的投矛在猴面包树上,张凡虎知道这是真正的大杀器,一出来必须要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这十几支长矛无一虚发,全部命中,只是十几支投矛较为分散,一些命中河马的脊背,但是更多的族人都是选择的它前腿。刚把速度爆发出来的河马两条前腿突然受到数支长矛的穿刺,终于坚持不住重伤的身体向前摔倒在地。
“轰隆!”“啪!”两声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前者是三吨重的河马摔倒在地的巨大声音,后者是一个族人率先跳下来落地声音。这头河马很幸运,虽然它是最初领头最先眼睛受伤的那头,但是它身上的伤都不是要害伤,这十余支投矛也没能射中要害,前扑摔倒后把前腿上数支投矛全部折断或者颠簸了下来,有两支应该是这次新加入的两个族人投的,虽然命中了,但是角度不对而且不深入,率先掉落。虽然两条前腿再次受伤,但是这头暴力河马爬起来继续冲向张凡虎。
“嘘!”最先跳下来的是智力,他在落地翻滚的时候捡起了一个口哨大力吹起来,这是刚才张凡虎冲向陷阱中的河马时掉落的。果然这头河马听到这哨声让它原本想继续冲向张凡虎的身体稍一停顿,看向智力,然后在智力继续吹哨中冲向了他。
身后族人们落地的声音继续响起,张凡虎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两头河马已经不能威胁到他们了,甚至他们能在十秒钟之内取它们的命。
“停!”张凡虎满脸鲜血地回头一瞥然后大吼道,族人们放下了举起的投矛,这是三支精锐投矛的最后一支。
“啊!”张凡虎头部、右臂、右肩同时用力向上顶,把奄奄一息的河马头部顶上去,然后向左一个翻滚拔出了户撒刀并脱离了河马的压制。最后一头河马身体也摇摇欲坠,它看着这十三人队伍,再看着这个让它最仇恨的满身沾染着族人鲜血的人,在强烈的杀气面前它终于没有轻举妄动。
“轰咯咯!”张凡虎举起左手满是鲜血的户撒刀看着陷阱中已经断气摊在坑中的河马大吼道。
“轰咯咯!”族人们有的举起投矛,有的举起“艾考瓦”,有的举起石刀等武器也全都大喊着。轰咯咯,胜利、猎物的意思,族人们把胜利与猎物连接在一起,一个词代表了两种意思。
张凡虎没有时间与这头河马对峙,但是他又不想甚至是不能杀掉这头命运完全掌握在他们手中的河马,这是他计划中重要的一环,不容有失。张凡虎走到族长面前,并叫过来智力,把望远镜递给他,然后指了指西北方,那是大荒族的方向。看着两人跑去后张凡虎把左手的户撒刀交到右手,拿出自己的军刀递给智力,然后向石骨招手,三人走到陷阱边的河马身边。
他们三人负责分解者三吨重的肉,另外三人半包围着受伤的河马,这头河马现在居然不再咆哮而是静静地看着解剖着同伴的张凡虎等人和它已经不动的同伴,从它那独目中看不出它在想什么,张凡虎也没有时间来想,他只是不让这头河马逃掉,暂时不死就行了。
还有四人先用用水袋中的水然后用休洛树树汁洗着一块块的河马肉,血水和酒精慢慢流进陷坑,血腥味渐渐被掩盖。还有一人在猴面包树和不远处金合欢树上用族人们“艾考瓦”上的绳子搭建晾晒绳。
第一百零九章:深陷重围
张凡虎等人忙活着,没有时间来剥皮了,三人的刀都很锋利,石骨四把刀,那是族人们借给他的。数公斤一块的河马肉被用“艾考瓦”撑着,一块块挂在了离地三米多高的绳子上。朝阳升起,微风吹过,新鲜的河马肉散发出一阵肉香和酒香还有史前人们内心一种不可亵渎的精神。
族人们都很忙,但是那头河马却一动不动地看着,然后在三个包围着它的族人们紧张神情中它动了,慢慢曲折前膝逐渐跪在地上,然后趴着最后整个身体缓缓跪在地上,那只独眼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忙碌的人们。张凡虎无意的一次回头看见了这头河马的神情,心力一痛,有多少人能比他还明白这些动物朋友们的心呢?回过头看着忙碌着但又兴奋的族人们,叹了一口气继续忙活着,他知道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猎人。
张凡虎抬头一看太阳,他们今天起床很早,大约在清晨六点左右,然后一场惊心动魄的被猎物追逐然后猎杀河马一共只花了不到五分钟,现在小半的河马肉已经被晾在了绳子上,现在看时间仍然只有六点半左右。张凡虎与族人们在今早挖好陷阱打了个盹之后就起来了,之后就用望远镜把没被遮挡住的方圆上百平方公里草原都仔细观察过了,除了几小群食草动物和两只早归的黑背虎狼夫妻之外没有发现其余大型猎食动物。
看着万里无云的天气和渐渐摘去害羞面纱的朝阳,张凡虎明白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而且温度不低,他推测大约还有三小时左右就会有断断续续的动物来喝水,随之而来的甚至要早与它们来的各种猎食动物肯定也回来。敢在水塘边伏击猎物的都不是一般的动物,最有可能的是狮群,其次是花豹。斑鬣狗、野狗群虽然族群力量也不错,但是它们都是喜欢“正大光明”追逐捕猎的动物,当然斑鬣狗也喜欢死皮赖脸偷抢别人的猎物。
也就是说张凡虎在三小时后甚至三小时之内很有可能遇到狮群和花豹,单独活动的花豹对于这十几人的猎队来说是猎物,族人们很喜欢它们的皮毛,只有狮群会对他们造成威胁。当然也不免会有喜欢到处游荡嗅觉又相当灵敏的斑鬣狗或者野狗群闻到鲜血味道,所以张凡虎才会毫不吝啬地把珍贵的休洛树树汁全部拿出来洗刷掉残留的鲜血并把血腥味压制住。
河马伏在地上,鲜血已经留得很小了,一些小伤口和大伤口边缘两头都在慢慢结痂,看来只要这样在树荫下它只要能坚持到鲜血完全止住是有可能回到湖泊中继续当它的霸主的,只是残酷的大草原法则会允许吗?张凡虎收回目光,他本想叫智力的,但是现在猎队必须要有一位能独当一面的人,所以他叫过石骨,然后让守着河马的其中两人来接替他与石骨的位置。现在人手不够,而且河马神情完全呆滞,有一人看守它已经差不多了。
石骨背上十余个皮水袋,张凡虎背的也不比他少,他们搭弓引弦跑进了树林。他们这次进去只要是采集休洛树树汁,淡水随便装两袋就行了,因为湖水并不是很干净,众多生物要靠它生存,而且有河马的地方就找不到干净的水,河马简直太喜欢水了,几乎所有的生活活动都在水中进行,包括排泄,有了这种人类绝对不喜欢但是植物却相当喜欢的水才会养育出这么大一片树林和湖中各种植物。
数分钟后,张凡虎与石骨小心翼翼地来到湖边,只见数百米外的水面上还有几个小黑点,一看就知道那是还没有回去或者出来透气的河马。尽管不看好河马的智力与视力,张凡虎与石骨还是没敢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他们在湖边的灌木丛中慢慢绕到湖泊另一边休洛树林中,进入,进入,惊起一林蚊舞。
半小时后,张凡虎与石骨每人背着装满休洛树树汁的皮水袋回到猴面包树下,有惊无险,在最后他们看着还在湖面苦苦等待同伴的河马群张凡虎和石骨都很有默契地放弃了。开玩笑,如果这四五头河马再冲过来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再加上内心对这群河马心理的意思内疚,两人背着数十公斤重树汁回到树下。
这棵直径三米的猴面包树体内所含树汁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