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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出去看看。”安琪不等溪望回应,就拉着他往外面跑。
两人刚跑出大厦就听到一声惊叫,原来是最先跑出来的女人,在看到婴儿血肉模糊的惨状后晕倒了。本来,自婴儿坠楼后已经有不少市民在附近围观,现在突然有人晕倒,场面显得更有些混乱。幸好增援的警员及时赶到,用尼龙布将事发现场包围,并劝围观市民离开。
“罗杰!”安琪在前来增援警员中,叫住一名国字脸的年轻便衣男警。她交代对方处理现场及将晕倒的女人送去医院后,就跟溪望返回大厦,准备上29楼调查。
两人经过值班室时,一名年轻妇女正跟林伯交谈:“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来了这么多警察。”
“好像是29楼有个婴儿掉了下来,我也不太清楚。”
“不会是A室吧,会不会是李老太的鬼魂作祟呀?”妇女一脸惶恐之色。
进电梯后,溪望便向安琪问道:“知道刚才那个女人说的李老太是怎么回事吗?”
安琪面露不安神色,答道:“住这栋大厦的人大多都知道,29楼A、B室都是凶宅。”
“这两套房子都曾经死过人?”
“如果只是死人倒没什么,据说还曾经闹鬼。”安琪互换双臂,不自觉地靠近溪望。正当她准备告诉对方详情时,“叮”一声响起,电梯门随之打开。
“到了,这事有空再告诉你。”她拉着溪望走出电梯。
第七章 各说各话
A、B两室共用同一条走廊,两人穿过走廊发现两个房间的门都打开了,从外面能看见客厅内的情况。A室客厅不见半个人影,但B室却有十来人于客厅中或站或坐,似乎正在议论某件事情。
“警察,谁是这两间房子的业主?”安琪于B室门外出示证件。
一名年约四十,衣着入时的短发女子上前答道:“我叫施晶晶,A、B两套房子都是我的,请问有什么事呢?”
安琪向对方讲述大厦外发现坠楼婴儿,怀疑婴儿是从该房间或隔壁的A室坠落,并询问对方是否经营双非公寓。
“这是合法的呀!”晶晶连忙解释,“我有申领牌照,是正规经营的公司,跟每个来香港生孩子的客人都有签订合同,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安琪严肃道:“你的生意是否合法不在我管辖范围,我这次来只为调查婴儿坠楼,希望你们能够配合。”
“原来是这样……”晶晶松了口气。
安琪不耐烦道:“希望你能跟警方合作,告诉我们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噢,不好意思,你们先进来坐。”晶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请两人进门就座,并让名叫仙蒂的印佣奉茶。
溪望进门后,立刻打量房内情况。这套房子的布局与安琪家类似,进门便是客厅,摆有鞋柜、沙发及电视地柜。门旁还放有一个简陋的文件架,上面放满保险公司的传单及计划书。客厅右侧是饭厅,仅容一张六人饭桌。从饭桌上的剩饭判断,晶晶及其客人应该刚用过午饭。
客厅与饭厅的格局及面积,跟安琪家相差不远,但因为人多,感觉十分拥挤。房间方面,透过走廊能看见这套房子共有三个房间,比安琪家多一个。
晶晶请两人到沙发就座,其他人都移步到拥挤的饭厅去,谁也没有回房间的意思,似乎都想知道事态的后续发展。
“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沾来的晦气,眼看这生意快做不成了,竟然在这时候还给我添乱……”晶晶一脸愁容,向两人讲述发生在片刻之前的事情——
周小姐是我的客户,全名叫周晓雪。我已经帮她办好了一切手续,跟我其他的客户一样,她在香港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合法的。因为她想顺产,所以在预产期前半个月就到香港待产。她跟前来陪产的父亲周柏荣、母亲叶琳,还有妹妹周芷珊一起住在A室主卧室。
四天前,晓雪在医院顺利地将婴儿生下来,母子平安,婴儿也很可爱。没想到婴儿才出生几天,唉……
她们母子昨天才出院,因为要等我先生把婴儿的证件办好,才能带婴儿回大陆,所以要在这里多住两三天。刚才仙蒂把饭煮好,我就去叫他们出来吃饭,刚好碰到他们准备替婴儿洗澡。
晓雪这是第一胎,什么都不懂,当然也不会知道怎样给婴儿洗澡。周先生跟周太太虽然有经验,但人已老了,手脚不太灵活。晓雪生怕他们会把婴儿弄伤,就不让他们帮忙。芷珊就更别说了,大姑娘一个,连抱婴儿也不会。看他们忙得一团乱,我就动手帮忙给婴儿洗澡。
香港的房子狭小是出了名的,虽然主卧室比较大,但五个大人跟婴儿挤在一起,别说连转身的空间也没有,就连空气也变得混浊。晓雪是刚生完婴儿,不能受风寒,所以不能打开窗户。反正他们留在房间里也帮不上忙,我就叫他们先去吃饭,免得把婴儿闷到了。
他们全都出去了,我就独自替婴儿洗澡,然后给他抹润肤露、穿衣服。等婴儿安静地睡着后,我就走出房间,准备过来B室跟大家一起吃饭。经过客厅时,我看见仙蒂在看电视,就叫她留意一下婴儿,要是听见婴儿的哭声,就到隔壁叫我们。
我来到B室的时候,芷珊已经吃饱了,正准备回A室照顾婴儿。可她才刚走,我们马上就听见她大叫婴儿不见了。接着整个屋子都乱套了,大家都跑到A室,我也走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晓雪像疯掉一样,不停地将被铺翻开,还钻进床底找婴儿。可她怎样也找不着,就大叫婴儿被人拐走了。
我才刚离开房间一会儿,而且仙蒂一直在客厅里看电视,从房间出来必须经过客厅才能出门,如果有人抱着婴儿出来,仙蒂不可能没看见。
正想问仙蒂,我离开后有谁进出A室时,有人发现窗户打开了,我明明记得离开时窗户都是关闭的……
“晓雪发现窗户打开后,意识到儿子被扔出窗外?”溪望问道。
晶晶点了下头,答道:“嗯,仙蒂一直在客厅,如果有人将婴儿抱出去,她没可能不知道,唯一可能的就只有被人从窗户抛下楼。想到这一点,晓雪就像疯子一样跑出去坐电梯下楼。”
溪望思索片刻又道:“从你离开房间开始,直到芷珊发现婴儿失踪,总共有多长时间?其间有谁在A室里面,或者进出A室?”
“大概五分钟吧……”晶晶皱着眉仔细回忆一番,遂答道,“当时仙蒂在A室的客厅看电视,我表姐阿珍也在厨房里睡觉。A室另外两个房间也有客人,住其中一个房间的就是燕先生一家……”她指了指坐饭桌旁的一对年轻夫妇及一名四岁左右的女童。
溪望望向夫妇两人,并礼貌地跟燕先生点了下头,转头对晶晶说:“劳烦你介绍一下。”
晶晶向年轻夫妇招手,让他们到沙发前就座,介绍道:“这位是燕先生燕青羽,他是软件工程师。这位是他的太太箫皖婷,还有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是他们的女儿燕小晨。他们就住在A室靠近主卧室那个房间。”
溪望仔细观察三人,丈夫燕青羽神色自若,虽然年龄只有三十岁左右,但一看就知道是个久经风浪的人;妻子箫皖婷大腹便便,双眼流露出不安的神色,不时呵斥调皮的女儿,似乎想以此掩饰自己的不安;而年仅四岁的燕小晨,刚才还挺安静的,此时却变得十分活跃,在客厅内到处走动,并随意翻弄一切她能拿到的东西。
溪望让燕青羽夫妇分别讲述事发前后他们在做些什么。
首先作答的是燕青羽,他回答十分平静——
晨晨有多调皮,你们也见识到了。我老婆怕她会骚扰大家,就将饭菜带回房间喂她吃。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夫妻每次都是轮流吃饭,我吃完就回房间照顾晨晨,让我老婆过来吃饭,今天也一样。
因为我是最早出来吃饭的,所以也最快吃完,我返回房间时,晶晶还在主卧室里给婴儿穿衣服。我跟她点了下头,就回房间让老婆出来吃饭。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我听见门外有高跟鞋的声音。我想应该是周先生的小女儿吧,这屋子全是孕妇,就只有她才会穿高跟鞋。脚步声没到门前就消失了,接着我听见开门声跟水声,我想她应该是进了洗手间。这姑娘挺害羞的,每次上洗手间都会将水龙头打开,生怕别人听见她如厕的声音。
再过两三分钟,脚步声又响起,应该是她从洗手间出来回主卧室吧。可是她的脚步声稍微停顿,马上又再响起,而且十分急躁,我还听见她大叫“宝宝不见了”。
我开门走出来问她怎么回事,她一手抓住我,另一只手指着床上的婴儿被,慌乱地叫道:“宝宝呢?宝宝哪里去了?”
这时B室那边的人都跑过来了,之后情况就是晶晶说的那样……
丈夫说完就轮到箫皖婷,但她并没提供多少有价值的线索,只是一再责骂女儿调皮。不过她似乎不太喜欢芷珊,说对方刚买了部iphone5,经常有意无意地拿出来炫耀,就连吃饭也拿出来不停地发微博。她还轻蔑地说:“她刚才也没吃多少,只忙着用手机发微博,几乎没看见她动过筷子,大概是在跟男人调情吧!”
询问夫妇两人后,溪望蹲下来将正在乱跑的晨晨抓住,挤出一张和蔼的笑脸,以柔和的语气向对方问道:“小朋友,你刚才吃饭的时候,在房间里有看见或听见特别的事吗?”
晨晨将食指放唇前,歪着脖子望向上方,似乎在认真思索。片刻后,她突然瞪大双眼盯着溪望,一字一句道:“我,不,告,诉,你!”说罢把小手掌拍在溪望的额头上,随即嘻嘻哈哈地跑到门外去了。
箫皖婷连忙追出去,燕青羽则不停地向溪望道歉。
“没事,小孩子活泼一点才好。”
随后,溪望向晶晶的表姐阿珍了解情况,对方答道:“我昨晚跟老公拍拖去了,整晚都在外面。因为昨晚玩得太累,也没什么胃口,所以一回来就上床睡觉。可能因为外面太吵吧,我一直没能睡着,一会儿听见有人跟仙蒂说话,一会儿又听见皖婷骂晨晨不听话,一会儿又听见芷珊的脚步声,反正一直就没睡好。”
虽然对方没能提供线索,但有一点却让溪望感到好奇,遂问道:“你不用上班吗?今天应该不是假期呀!”
阿珍眼神中闪现一丝惊慌,但马上就恢复平静,答道:“我不是香港人,不能在这里工作,我是来探亲的。”
溪望察觉到对方在刻意隐瞒某些事情,但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戒心,他没有继续追问。另外,他还留意到正在吩咐仙蒂做家务的晶晶,时不时有意无意地望过来,似乎很在意自己跟阿珍的对话。
“施小姐,你能不能给我一份住在A室的客人资料?”溪望故意支开对方。
晶晶虽然不愿离开,但还是走到隔壁A室拿资料。溪望趁她走开,便向阿珍小声问道:“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跟我说?”
“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阿珍往门外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听说A、B两间房子都是凶宅,A室厨房的灶底还曾埋过尸体,我睡在那里几乎每一晚都会做噩梦……”她瞥见晶晶回来,立即闭口不言。
从晶晶手上接过资料后,溪望便向正在收拾餐桌的仙蒂了解情况。仙蒂虽然是印尼人,但能说一口不太标准的粤语,要跟她交谈并不困难。
“我煮好饭,就叫大家吃饭。我看电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