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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五分钟,保持着这样僵硬的姿势和表情,黎朗终于轻声问出了一句话:
“我看到了。你也看到了吧?”
男人露出一个迷离的笑容,说:
“嗯。”
黎朗其实什么也没看到,但他还是用他诱导性极强的声调问:
“看到了什么呢?”
男人的嘴咧开。但眼神却慢慢涣散了开来,那样绝望、生无可恋的眼神,配合着他的笑容。简直令人心惊:
“她们来接我了……”
……
木梨子不禁打了个哆嗦,这段往事实在是太过刻骨铭心,让她隔了那么长时间想起来,还是能出一身冷汗。
那个中年男人,大概是看到了幻象。但他那生无可恋的眼神,的确让当时的木梨子颇为心惊。
回过神来之后,这老太太眼中的神情看起来便更为可怖吓人,木梨子马上掉转了手机的光线,研究起老太太身边的两个人来。
这一看,木梨子就看出了问题。
按照小陈姐的讲述。这个家里,应该至少有四口人,老太太。她那个孝顺的、在城里工作的儿子,还有一对神秘消失的孙子孙女。
那么,且不说人数不一样,根据年龄推算的话,这个照片里的人看起来好像不大对!
老太太身边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人,他背对着镜头。看不到他的脸,但从他身上穿的那件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西服,以及他的身材、皮肤状况等条件,可以判定,他的年龄并不大,顶多二十岁出头,而且衣服的价格不菲,他大约就是村里人交口称赞的“孝顺且有钱的儿子”。
暂且先不讨论这个仅仅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到底是凭借什么,能这么迅速地在城市里发财,光是他身边那个同样背对着镜头的女孩,就足够引起木梨子的怀疑了!
这个女孩没有穿衣服,全身赤裸,背对着镜头,她的手里捻着一枚石子,照片显示,她应该是用石子在地上摆着什么图案。
除了裸体,她并没有哪里看上去更奇怪。
然而,从她发育的状况来看,她至少得有十岁了!
她这个年龄,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的孩子?
只有一个可能,这孩子并非是年轻人的亲生骨肉。
那她,会是小陈姐提到的老太太的孙女吗?
大概吧,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赤身裸体地呆在别人家里面?
那她的弟弟呢?去哪里了?在照片中,并没有看到小陈姐提到的女孩的弟弟啊?
一连串的疑问,伴着一种古怪的感觉,始终萦绕在木梨子的心头挥之不去,而且这种古怪感觉越来越强烈,手里的照片也好像变成了一个危险的、似乎随时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
木梨子的手心冒汗了。
她想把照片放下,可是手一抖,照片翻倒在了五斗柜上,砸起了一片烟雾,呛得木梨子倒退几步咳嗽起来。
她挥手驱散飞扬的烟尘后,犹豫了一番,还是没有把照片扶起来,就任凭它倒在那儿,伸手拉开了五斗橱的第一个柜子。
里面收着一些药物,刚打开,就有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
木梨子强忍住药味和霉味掺杂在一起的味道,把里面的药物一一拿出来,一样一样查看,发现,这些药大多数都是止痛药或是安眠药,尤其是安眠药,在木梨子拉开第二个柜子时,骇然发现,第二个柜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安眠类药物!
她一面诧异着,一面拉开了第三个柜子。
第三个柜子里,装着一些笔记本,木梨子翻了几页,发现那似乎是女人的日记!
她毫不犹豫地把这些日记装进了自己随身带来的包里,准备回去慢慢看。
第四个柜子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东西了吗?
出于条件反射,她这么想着,随手拉开了第五个柜子。
第五个柜子被拉开后,木梨子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猛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第九节 北望村有鬼!
第五个柜子是这五斗橱柜里最大的一个柜子,在拉开的瞬间,木梨子就听到了玻璃器皿互相撞击的声音,而把柜子完全拉开后,呈现在她眼前的东西,让她不能不发出尖叫了!
器官!
第五个柜子里,摆着许多盛着人体器官的小玻璃瓶!
里面的溶液已经干掉了,所以,只剩下那些干枯的器官,被封闭在这个瓶子里,慢慢腐烂着,但因为和空气有一定的隔绝,它腐烂的速度很慢,因此,还能辨别出来瓶子中盛装的是人体的哪个部位。
第一个映入木梨子眼帘,并让她尖叫出来的,就是一截短短的舌头尖!
而且,仔细看看摆在这截短舌头的周围的瓶子,就可以发现,还有其他的舌头块,但从断口来看,很明显,这些舌头块,包括刚才的舌头尖,是同一条舌头被剪碎后留下的!
想到这儿,木梨子的喉咙一紧,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涌了上来,好容易才把这种感觉压下去,她又想起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这个舌头,是整个从人嘴里铰下来,然后再一段一段截成碎块的,还是一截一截从人嘴里铰下来的呢?
还有,在舌头被剪断时,舌头的主人,是死了,还是还活着?
这些恐怖的念头如潮汐一样在木梨子的脑海中发动着一拨又一拨的侵袭,弄得木梨子想关上柜子,却丧失了动手的勇气。更可恨的是,偏偏柜子里的东西,在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人的眼珠,脚趾头,手指……
等等……
木梨子的眼睛陡然一亮。
她忍着恶心,拿着手机。把光线凑近其中一个盛着手指的玻璃瓶,观察了一下后发现,这些人体器官都很小,明显是从一个婴儿的身上拆下来的。
木梨子不禁想起,小陈姐说,在老太太、她的儿子和她的一双孙子孙女消失的那年,村里人曾看到她的孙女哄着弟弟在村子里转。
难不成……这些器官,来自于那个“弟弟”?
可除了那个光着身子的女孩,木梨子没在刚才的那张照片上看到其他的孩子……
木梨子把拉开的第五个抽屉小心翼翼地用脚关上,眼睛紧盯着玻璃瓶内的小小器官。生怕里面的小手突然活过来,跳出来抓住她的裤脚,把她拖到柜子里去。她曾经在某个恐怖片里看到过类似的桥段。
所幸。那种灵异的事件没有发生,在抽屉合上的瞬间,木梨子松了一口气,好像关上了一扇通往地狱的门。
她总算能理解江瓷了,虽然她没跟自己细讲她当年在拔舌地狱里的情景。自己只是知道个大概,但不得不说,江瓷当时为了保命和救龙炽,敢去下手割掉一个人的舌头,就能证明她的内心远比她想象得要强悍得多。
木梨子把手机的光线调转开来。
五斗橱旁边摆着一张老式的木头桌子,墙角照例结着大片大片的蜘蛛网。能看到蜘蛛状的生物在墙角一动不动地趴着。
她以逆时针的顺序扫视着房间,发现这里的陈设和堂屋是一样的简单,除了桌子和五斗柜。就只有一张床了,床单乱七八糟的,被子也没有叠,胡乱团在床角处。
在屋里住着的人,真的像是某一天突然凭空消失了的样子……
木梨子不想再在这个屋子里待下去了。自从打开第五个柜子后,她就觉得这个屋子里开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尸体腐臭味。弄得她心脏一阵一阵发紧,难受得厉害。
她迅速走出这个屋子,走向了堂屋右边的房间。
奇怪的是,这个房间空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
可等木梨子把手机摁亮,对准房间内的时候,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房间的墙壁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涂鸦!
掉了半边肩胛骨的骷髅,没了眼珠子的人脸,缺了手指的残掌,还有用朱红色的漆涂画着的大大的“kill”与“杀”字!
木梨子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在无形中充满了杀意的房间,手机脱手滑落在了地上,可她动也不动,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情景。
那些字,分明是个孩子的笔迹!
不是很成熟的字体,外加上涂鸦的最高位置,也不过是一米四几左右,正好符合一个孩子的身高。
一般大人,会故意把身子蹲得这么低来作画吗?
木梨子愣了半天,才从错愕和震惊中抽身出来,她拾起手机,凑近了那些涂鸦。
这一看之下,她反倒不敢确定了。
从笔法和笔画的走向判断,这绝不是一个身高正常的大人蹲下来就能画出的画。
涂鸦者,不是个心思可怕异常的孩子,就是个心理变态的侏儒成年人。
在这幢红色大宅里,涂鸦者会是谁?
第一个浮现在木梨子脑海中的,就是那个在五斗柜顶上的照片中,背对着镜头赤身裸体的女孩!
是啊,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为什么在那种年纪,还能毫无顾忌地在异性面前袒露自己的身体?
木梨子无心再看下去了,她需要出门去透口气。
……
站在红色大宅的院落里,木梨子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把刚才吸入到身体内的浊气呼出去了一些,憋闷的胸口终于不那么难受了。
她从进门,到出来,才不到半小时,但她感觉,这半个小时,她简直像是在逛鬼屋。
照片中眼神诡异的老太太,赤裸的女孩,背对镜头的年轻人,玻璃瓶里的婴儿器官,扭曲古怪的涂鸦,还有日记……
对了,日记!
刚才卧室里太黑了,木梨子没能细看日记的内容,现在到了院子里,光线充足,应该可以看看日记本里写了些什么东西。
搞不好。里面会记载着在红色大宅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日记一共有三本,木梨子简单浏览了一下日期,把三本日记的先后顺序排了一遍。
分完类后,她拿起第一本日记,深呼吸一口,翻开了扉页。
扉页上,写着“和美珍”三个字,字迹娟秀,一看就知道日记的主人是读过书的,而且应该是个女人。
假使木梨子没有猜错的话。日记的主人,必然是老太太无疑。
和美珍,是老太太的名字吗?
第一本日记。是从她五十岁生日开始记起的,从字里行间看得出来,老太太的思路非常清晰,她记日记的原因,是在她五十岁生日前几天。她的老伴突发急病去世了,在她结婚之前,她一直有记日记的习惯,结婚之后由于琐事繁忙,就渐渐丢掉了这个习惯,老伴去世了。她又是孤身一人,没有后代,所以就只能恢复记日记的习惯。聊以度日。
木梨子注意到,在这里,老太太所表达的意思是,她是个老绝户,和她的老伴并没有产下一子半女!
那么。她那个孝顺又有钱的儿子……是从哪里来的?
这本日记的主要内容无非是些日常琐事,老太太不愿和邻里接触。因为她生性好静,和人交往让她感到苦恼。
但是木梨子又发现,根据老太太的描述,她家原先好像是住在沙石镇里的!
后来,在第一本日记的结尾处,她如是说:
“沙石镇对我来说也有些吵闹了,没了我那口子,这吵闹简直让我无法忍受。我想要搬到一个更安静的地方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