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提着电警棍的人跟在他们的头头后面冲上了车。
那个保安头头打扮的人一上车,就中气十足地吼道:
“你们干什么的!你们……”
下面的话,他硬是没说出口。
一个少年骑跨在一个头破血流已然陷入昏迷状态的男人身上,一堆孩子摞在地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一个少女则站在最前排的座椅上,看到他们,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保安头头完全被搞晕了:
这是什么状况?
因为弄不清楚现状,他的声音也相应地放缓和了点儿:
“你们在干什么?我们已经报警了!你们老实点儿!”
安的回答更叫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谢谢你们。”
保安头头直觉安不是个坏人,但是警惕心还是丝毫不减: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安轻描淡写地回答说:
“我们正在玩一个劫持者的游戏。”
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谁家玩游戏的时候会开着车撞飞别人学校的大门去碾压学生的?
保安头头的表情如坠五里云雾,安也没时间和他多解释,便一挥手,一群孩子从地上爬起来作鸟兽散,这才露出了底下压着的吴瑄。他和吴瑄一样。脸上被女孩子们的指甲抓得一道一道的,双腿不停地抽搐,显然是小七的杰作。
小乾爬起来后,颠颠儿地跑到安的面前,露出了一副讨好的样子:
“怎么样安姐姐?‘小白兔’表现得怎么样?”
这时,最先扑过来的两个男孩子不干了,把小乾挤到了一边儿去:
“我们也是‘小白兔’呀,还是我们先把‘狐狸’扑倒的呢。”
“小白兔”?“狐狸”?
夏绵心中的疑云好似散去了些,联想起刚才安讲的故事,她之前的种种反应。晚上吃饭之前她还把孩子们叫到了小树林里去,说要带孩子们玩游戏……
夏绵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叫他自己都吃了一惊的推测:
……安,不会是早就知道这两个人有问题了吧?
……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违禁物品。警察调查得非常谨慎,同时要求媒体封口。因为有不少路人看到这辆车子横冲直撞闯入了倥城世纪国际学校的大门,有部分事实是掩盖不住的,于是媒体统一的口径是:有两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劫持了一辆孤儿院的校车。强行闯入学校,但是很快就被赶来的保安制服了。
至于车底的储物仓里发现的炸弹,以及这两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手里还握有杀伤性武器这些事,是绝对不能外泄的。
用比较官方的说法来讲,吴家兄弟是出于报复社会的想法,才动手劫持孤儿院校车的。他们的计划和目的,和夏绵起初推想的相差不多。
吴瑄原先是个军人,性格阴鸷但暴烈。因为打架斗殴被部队开除后,就饱受家人冷眼,去开货车也经常和别人发生冲突。前不久,他和倥城世纪国际学校的校车在路上发生了一起不大不小的摩擦事故,联系交警后。交警队判定是吴瑄负主要责任,他气不过。觉得交警是看对方是贵族学校不敢招惹,就动了报复的念头。后来,因为这事儿,他被开除。他没有妻儿,也不受人重视,失去了工作,又要受势利的父母的白眼,他这才想到了,要干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最好能报复到害他丢了工作的倥城世纪国际学校。
吴瀚和吴瑄的经历差不多,他是个普通学校里的体育老师,曾经来倥城世纪国际学校报过名,带过三节课,他想成为这里的体育老师。但在课上,被学生们好一顿嘲弄,他的说话声音和土里土气的举止,都成为了学生嘲讽的对象,他从此就记恨上了这些傲气的学生。前一阵子,他的女朋友因为嫌弃他太穷和他分手,他的仇富心理更重了。
兄弟两人借酒消愁,说到伤心事,越来越愤慨,索性决定,干一票大的,让那些瞧不起自己的、忽视自己的,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吴瑄当过兵,会打枪,他负责去黑市里搞枪和炸弹,而吴瀚就负责去寻找下手的契机。
后来,吴瀚找上了替孤儿院开车的司机、他以前的同学司瑞,并从他口里得知,孤儿院的孩子们,近期有一场野营活动。
他们本打算在野营结束、孤儿院的车发动时,突然发难,抢下车子,然后再把车子开向目的地倥城世纪国际学校,实施撞击和引爆,没料到张老师提前发现了他们行李中藏着的枪支,安不知道为什么又跑去找对外联系的电话和保安,才逼得他们提早动了手。
把车子开出停车场的时候,吴家兄弟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就先指示着司司机,绕着绕城高速开了一圈,才想起来,可以把车子停在海博购物广场的地下停车场里。在地下停车场里窝到九点钟的时候,他们便出发了。
冲入学校的过程倒还顺利,可炸弹没有爆炸,可大大出乎了他们的预料。而且,更让吴家兄弟无法理解的是,原本乖顺得如同绵羊的孩子们,怎么会一下子都变得如狼似虎了起来。
这不仅是吴家兄弟疑惑的事情,也是夏绵疑惑的事情。
后来,他还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不过,是在事件发生整整一天之后。
被警察调查完毕放出警局时,夏绵才在警局门口看到了安。她好像正在等自己。
看到夏绵出来,安微笑着迎上来,问:
“好不容易出来了,我请你吃饭?”
夏绵看看手机,现在已经是周一下午了,母亲从警察那里知道他牵涉入了一桩案件中,虽然警察没有透露全部的内容,也够她紧张一把了。可她还有自己的工作,不能为了夏绵的事情而丢下工作,更何况警察说也只是调查一番而已,所以母亲并没有来警局门口守着夏绵,只再三叮嘱他,如果出来了,一定要回家来一趟,休息两天,调整好心态再去上学。
所以,对于安的邀约,夏绵答应了下来,不过他坚持说只去喝点东西就好,他晚上还要回去给他妈妈做饭。
说实话,夏绵对安是怎样未卜先知地知道那两个人心怀不轨,非常地感兴趣。至于她是怎么安排孩子们进攻吴瑄的,他心里已有了底。
她在车上对孩子们讲的那个童话,其实就是在暗示孩子们,每个人的分工是什么,每个人应该做什么。“小白兔”,即小乾他们几个男生,负责的是拖住“狐狸”——就是威胁性最大的吴瑄——的胳膊,“小鸡”就是包括小零在内的、针对吴瑄身上薄弱处进攻的孩子,“小狗”则是负责抓咬吴瑄的女孩子们。
这些安排,安应该是在小树林里就和孩子们约定好的,所以,在执行的时候,孩子们才能做到有条不紊地行动。要知道,在那么狭小的车厢里,要那么多孩子一同完成这样的进攻任务,是需要无比精心的计划和安排的。
不过这一切都得建立在车底的炸弹不会爆炸的前提下。
安是怎么能够确信,炸弹是绝对不会爆炸的呢?
第十八节 防患于未然的算计
“嗯……我第一次发现不对的时候,是在他们俩上车的时候。”
两个人在路旁的一家饮品店坐下后,夏绵开门见山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安慢慢地啜饮着杯中的柠檬茶,如是说道。
而这个回答是超乎夏绵的预料的:
“上车的时候?这么早?”
安点点头,说道:
“他们俩身上,尤其是吴瑄身上,带着很重的烟味。这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他身上的烟味,和车里原本弥漫的烟味一样,这就让人怀疑了。司瑞司机的确是不抽烟的,而据我所知,钥匙也只有司司机身上有,这两个人的出现又过分突兀了,所以……”
夏绵接过她的话来:
“所以,你觉得他们是不是早就进过车厢里?”
安赞许地看了一眼夏绵,说:
“嗯,是的。我起初以为他们是为了放行李,可他们的行李明显只有那个黑登山包,我在带孩子们玩的时候,从车头走到车位,趁机查看了所有的行李架,都没有看到他们别的行李。那时候我的心里就有那么一点点儿疑惑了。”
夏绵点点头,他问过调查的警察,吴瀚以同学的名义,管司司机借过车钥匙,谎称有急事,司司机把车钥匙借给他后,趁机配了一把新的钥匙,便于他们趁司司机离开后,还能钻入车下的储物仓里安放炸弹。
“后来,小七的发卡丢了,你记得吗?”
夏绵点点头,说:
“你也提到过,你想看看发卡是不是通过车的地板缝隙掉到车的储物仓里去了,所以,你要求吴家兄弟替你照看小七。你爬了进去,看到里面有那个黑色的登山包,还有小七的发卡……”
夏绵重复这段经历时,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好像作为实行者的安在这些环节中动过什么手脚似的。
安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其实,我漏讲了一件事。当时把这件事给你复述的时候,我怕他们注意到这个细节,所以,就没有提。”
……
时间回流,回流到周六的傍晚时分。小七怯怯地牵着安的衣角,听到安这样对她讲:
“我们玩个游戏吧?”
小七刚想问是什么游戏,就被安牵着。朝吴家兄弟所在的地方,也就是校车停放的位置走去。
刚靠近校车没几步,吴家兄弟就发现了安和哭得双眼通红的小七的存在,两个人对视一眼,收敛起脸上的警惕表情。迎了上去。
安和吴家兄弟照上面后,先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继而抱歉道:
“不好意思,小七这孩子的发卡丢了,好像丢在车里了,能帮我看着她吗?我上车找找。”
安注意到。自己在讲出这番话之后,吴家兄弟迅速地交换了个眼神,不过他们马上恢复了正常。吴瑄点点头,说:
“应该的。”
安上了车,在小七坐过的位置上兜了一圈,在座椅缝隙中找到了小七的发卡。
她把发卡收在手心,轻笑了一下。刚准备走,眼睛无意中朝窗外看了一眼。却惊悚地发觉,吴瑄的眼睛,正像狼一样,牢牢地锁着自己的身体!吴瀚的眼睛并不是对着自己,而是牢牢地盯着车身,眼神同样可怖。
他们想做什么?
好像这车上有什么秘密似的……
安冷静地扭过头去,装作没有看到兄弟二人的眼神,心里却盘算了开来。
她走到车门边时,已经有了打算。
小七见安从车上下来,马上跑过去,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她。
安露出抱歉的微笑,说:
“上面没有呢。”
小七眼中的光芒顿时就黯淡了下来,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安忙不迭地弯下腰来给她擦眼泪,哄她说:
“不哭不哭,我帮你再找找啊,再找找。”
说话间,安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回头扫了一眼车身位置,发现吴瀚刚才死死盯着的,是车的储物仓的位置!
安转过身来,对吴家兄弟说:
“二位能不能让一下,我要开一下下面的储物仓,看看小七的发卡是不是掉到车地板缝里了。可以吗?”
吴瀚刚想说什么,就被吴瑄拦住了话头。吴瑄仍板着一张严肃的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