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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你还记得那个喷在镜子上的安的死亡留言吗?”
夏绵自然记得,而且后来也确定了,那个“wu:d”中的“wu”指的很有可能就是修原姓名中的“武乐修”的“武”姓。
换句话说,这个死亡讯息是留给修的。
但安知道修的姓吗?
神学院说过,它的确透露给了安一些关于神学院的讯息。但这并不是安死亡的直接原因。
那修的姓氏,会是学院透露给安的吗?
其实,夏绵昨晚就想到了这一点,他甚至怀疑,学院是不是胁迫了安自杀。
可是,偏偏修又说得那么信誓旦旦。学院说过安的死和学院没有关系,那就是没有关系。
夏绵脑中掠过这么几个想法后,点了点头。说:
“记得。怎么了?”
木梨子举着照片,问:
“你觉不觉得这句话很奇怪?这句话直译过来的意思是‘武:我的确需要一场救赎之眠’。可是有些词很多余你不觉得么?比如说这个‘d的确’,这个后缀加的实在是太多余也太刻意了。即使去掉这个词,对整句话的意思也不构成任何的破坏……”
夏绵倒不这么觉得。毕竟是死前留言,多一个词少一个词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与此相比,夏绵倒更倾向于木梨子刚才在和修的通话中所提到的可能性。
既然安写下的留言是给修的,那么安说不定曾和修提过些什么和这件事密切相关的事,只是修一时间想不起来了而已。
夏绵在提出自己的看法后,木梨子却也不能认同:
“那只是许多可能性中的其中之一罢了。本身遗言用英文就很古怪了,她是出于什么理由。而不用汉语留遗言呢?而且,她假如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修,为什么不在开头写‘xiu’,即‘修’的谐音,偏要写上一个‘wu’呢?毕竟我们都不知道修的姓氏是什么,甚至忽视了修的姓氏这回事。她这么写,不觉得本身就透着一股古怪吗?”
夏绵感觉木梨子这么分析也有几分道理,刚想深入地思考下去,门口就传来了开门声,紧接着,修便走了进来。
夏绵乍一看到修的时候还是不怎么自然,下意识地把脸偏开了,没料到木梨子却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望向修的眼神也十分坦然,甚至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说是三分钟果然就是三分钟,时间强迫症患者你好。”
而修则没有过多的心思闲聊天,一来就把刚才木梨子在电话里和他争论的问题抛了出来:
“我的确不记得她在出事前跟我说过什么很可疑的话。她只是提过,要远离我,还有你们。”
在言谈中,修已经在有意无意地把自己剔除出“大家”的行列中,然而木梨子却似是根本没察觉到修的言辞问题,点了点头说:
“远离我们?她是不是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和修相反,木梨子并没有把修剔除出“我们”的行列之中。
修也没有反驳这一点,顺着她的话就讲了下去:
“我不知道。她还说过,她在倥城呆累了,想出去走一走。”
木梨子陷入了沉默中。
走一走……
当时从“而已”酒吧的调酒师abby口中得知这一点时,木梨子就觉得奇怪。
她似乎真的是发觉到了什么,才想要逃避吧。
而且,她想要远离他们这群人的目的,也显而易见:她不想把他们卷入到这场无端的灾祸中,即使她自己还不明确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局面。
木梨子努力把自己的思绪拉扯回来,把心思集中到手头的照片上,犯起了难。
那么安的这个留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夏绵看木梨子的眉头绞了起来。思索了一番后,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单纯从她的留言分析还是片面了点儿。要不要……从那个把她叫走的电话调查起?”
木梨子冲夏绵挥了挥手,说:
“如果你想从这个层面调查起,你随意,这个方面交给你了,正好你在警局不还有一个叫……鲁叔的熟人?你托他帮帮忙,看能不能从这方面着手调查。”
夏绵点了点头。
现在最有效的办法。不是他们一群人绞尽脑汁地琢磨一件事,而是多点着手,这样才更有效率。
他们的时间,也仅仅只有一周而已。
夏绵刚答应了一声“好”,紧闭着的门就又被另一把钥匙拧开了。走进来的是龙炽和江瓷。
他们两个也都是一副睡眠不良的样子,而且走进来的次序也和往常不同。
往常龙炽都是乖乖地走在江瓷身后几步开外的地方,活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小忠犬,可是今天,龙炽牵着江瓷的手,而且走在她的身前。拉着江瓷进了屋。
在进到客厅里后,修扭过头去,兄妹二人的视线和修碰撞了一下。
江瓷下意识地别过脸去。龙炽本也想照做,可是昨天晚上在他心头产生的强烈的保护欲又不允许他在此刻还表现出软弱的一面,于是他挺了挺胸脯,半挡在了江瓷面前。
但由于他的目光过于灼热。反倒显得心虚。
修和他们对视了几秒就把视线转开了,而木梨子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屋中的诡异气氛,她头也不抬就下了命令:
“龙炽,江瓷,你们俩也别闲着,等着一会儿来了,你们俩就带着她去一趟现场。”
江瓷破天荒地没说话。这回是龙炽开口问问题:
“我们能进去现场吗?现在……”
木梨子继续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那张照有死亡留言的照片上,对于龙炽的问题,她的反应很平淡。
她抬手拿起茶几上的一张草稿纸,把照片上的留言逐字逐句誊抄到了纸上之后,才说:
“这种事情你们自己解决。现在已经定案了,警方也该结束调查了。那扇门因为被破坏了,警方当时进入时采取的是强行破门的手段,门口也只有一条警戒线拦着,没人会阻挡你们的。而且她是以自杀结案,不大可能现在还有守在现场的警察。”
龙炽眨巴眨巴眼睛,习惯性地把目光投向了身侧的江瓷。
他还是不能很快习惯任何事情都由自己做主的感觉。
江瓷微叹了一口气,觉得再让龙炽接茬就太难为他了,便接过了龙炽的话,说:
“可是警察把有价值的东西都调查完了,我们去那里要找些什么呢?”
木梨子继续头也不抬地说:
“你们去找的是疑点,我已经很久没看到现场了,当时进去的时候也有些匆忙,许多东西没能看全。你们带着去,都留心地找,每一寸地方,每一本书,甚至每一个墙角,床下也要找。”
这样说着,她抬起笔,用笔端抵着鼻尖,喃喃道:
“我觉得那个现场有古怪,她肯定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没让我们发现。这个死亡留言就已经够古怪了……”
自言自语了一阵后,她摇了摇头,说:
“好了,你们去吧。尽可能多地找疑点。”
江瓷他们暂时还不大能适应这么快就和修呆在同一个空间里,匆匆答应了下来,就说要到门口等,转身走了出去。
这样一来,又只剩下修、木梨子和夏绵三个人留在屋中了。
修把目光投向了木梨子,问:
“我需要做些什么?”
木梨子还是保持着头也不抬的状态,说: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末了,恐怕是怕修不明确她的意思,她抬起头来,很认真地说:
“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修,我现在还信不过你。”
第八十五节 重回现场
这话说得委实难听,但也可以理解。
昨天的事情还是历历在目,要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放下对修的心防,似乎难了点儿。
修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略点了点头后,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夏绵还是不大放心地一直目送着修出了门,才问木梨子:
“这样好吗?”
木梨子又埋首于她的研究中了,听到夏绵的问话也没什么反应,口吻平静地道:
“这样对修来说才最好。一方面,我的确信不过他,另一方面,他应该有自己的调查方向,我左右不了他的行动,倒不如让他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还有……”
木梨子把安的遗言中的字母全部拆分开来,咬着笔端,思索了一会儿后,把目光投向了还在等待着她的下文的夏绵,说:
“还有,除了刚才我交代给你的那件事,你还得去办一件事。关于修的过去……”
夏绵一怔,只用听一半他就能想清楚木梨子想要叫他去做什么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门口,确定修已经不在那里,还是有些担忧地压低了声音,小声问:
“这样……好吗?而且现在调查他的过去还有什么意义吗?”
木梨子也看了一眼修离去的方向,也摇了摇头:
“我不能确定有什么意义。但是,有一条线索总比没有好。更何况他们家在派出所有备案,武诚以前因为殴打修进过派出所,关于他的事情应该不难找。”
夏绵微颔首。
的确。他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把所有有调查价值的东西,尽可能多地收揽到自己身边。
只是,夏绵还有一层顾虑:
“现在我要和警察联系,我可以把我们的现状……”
木梨子立即比出一个“嘘”的手势,警惕地四下环顾了一番,才压低声音对夏绵说:
“这个主意最好别打!如果没有败露还好说,如果败露了。恐怕我们这些人都没有命在了!我现在也不知道神学院是采取什么方式监听监视我们的,可是一切都是小心为上为好!懂?在和你的那个鲁叔碰面的时候,尽量镇定一些,千万别一时疏忽把不该说的不该问的东西说出来!”
木梨子这么说,其实也是在提醒自己。
她可还没有忘记。在明天,她和徐起阳还有一个约定。
她在提醒夏绵的同时,也是在为自己梳理思路。
夏绵点头,表示清楚了,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便也起身。说:
“那我先去了。我其实已经约了鲁叔了,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最快今天下午两点钟就能给你一个答复。”
木梨子摆摆手。示意让他走,并继续埋首于安留下的死亡讯息的研究。
夏绵走了之后,整个客厅又只剩下木梨子一个人了。
她望着被自己涂画得密密麻麻的纸张,微叹了一口气。
看来也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了。
她已经把安的遗言中所有的字母拆分成了几十个字母。并分别单独做成了卡片。
她来到了地下室里的照片冲洗室里,把一张一张单独的卡片夹在了晾照片的细绳上。
如果把这些字母重新排列组合的话……
木梨子望着在细绳上悬挂的一排卡片,陷入了沉思。
……
龙炽和江瓷在门口等到了之后,三个人一起搭乘出租车到了安的出租屋。
一路上,三个人几乎没怎么开口。
昨天的一天,对他们来说是翻天覆地的一天,先前所有的认知都在昨天被彻底地颠覆了。他们在修的带领下,认识到了神学院这张在面纱覆盖下的残酷面容。